【是/否】
“是。”
【熟练度:556(粗通)、3500(熟练)、4505(小成)、2350(大成)】
“你们有啥事吗?”
贺曌先是擦了擦嘴,然后缓缓开口问道。
“......”
我们是来干啥的?
“砸!!”为首两米高的壮汉,片刻后反应过来。今儿是来找茬的,有什么手段比砸人家的店铺,更直接呢?
何况,别的招数他也想不到啊。
“???”
不是,老子闭门谢客,待屋里面安安静静刷熟练度,你们进来就砸招牌,我招谁惹谁啦。
“实话告诉你,我们是本地帮的。玉芝堂不是药帮的产业之一么,掀了你们家的铺子,给姓李的长长记性。”
话音落下,两米高的领头人一挥手,身后站着的膀大腰圆的小弟们,个个摩拳擦掌,气势汹汹的向着柜台走来。
砸个店铺顺带手把看门的小孩儿揍一顿,很合情合理吧?
无法放狠话,不代表不能动手。
欺负人嘛,混帮派的能不擅长?
“蹭——”
一黑影从后院闪现,如风一样挡于柜台前,而后双掌连出,舞出一道道残影。
“砰!”“砰!”“砰!”
刚刚上前的几个壮汉,只觉胸口一疼,整个人登时横着飞了出去。跟在后边的人,尚且来不及反应,顿时被砸的人仰马翻,化作滚地葫芦。
“哎呦!”“哎呦!”
惨遭袭击的打头三人,额头上冒出豆大汗珠,双手捂住胸口,脸色惨白痛呼。
“更夫!”
姓贺的双眼一瞪,心中暗叹好快的速度,甚至跟自己如今堪称六边形战士的肉身,不相上下。
“?”
为首两米高的汉子,看着矗立于柜台前,浑身瘦骨嶙峋,宛如风烛残年老人般的小矮子,瞳孔猛的一缩。
“薛龙?”
“不错,想不到十几年过去,居然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咦!我认得你,你小子好像是行一门。上一次见你的时候,蹲在街上哭,被师兄欺负的吧。
好像还有草原血统,名字叫啥来着?陀满...陀满兴,寓意为陀满兴盛。可惜,自从第一代宁王灭了陀满氏族后,余下零星血脉,压根没振兴过曾经辉煌的氏族。”
“......”
陀满兴此人,让人说的面红耳赤。
他的姓氏在草原上,自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哪怕落魄了,亦有人尊敬。
倒不是尊敬他的个头,而是曾经辉煌无比,纵横草原的陀满氏族。
可惜,四春城里的人,并不觉得陀满有啥可以牛比的。
再厉害,照样被人家宁王给灭族了。
所以,自从拜入行一门,他一直是受欺负的对象。
师兄弟们,以取笑、戏耍其为乐。
若是躲在柜台后面,装柔弱无处可怜的某人听到,一定会翻个白眼,大型模拟场景版,门派霸凌?
“我记得,你不是病死了吗?”
“咳咳......”
对于陀满兴的疑惑,薛龙咳嗦了一声。
有一说一,对方转移话题太僵硬,侥是身为老江湖的他,都替草原大汉感到尴尬。
“范先生救了我,从此之后,退出江湖,不问世事。于玉芝堂内,打更了十几年,安心的活着。”
“呸!”
陀满兴闻言,啐了一口唾沫。
“讲个笑话,身为四春城一霸的净街虎薛龙,不吃荤、改吃素了。咋地,放下屠刀,你要成佛呀!”
“薛病龙!!”
众人听了,下意识提高嗓门道。
“传言他一天要吃一个小孩,一顿不吃浑身不舒服。”
“没钱就去城外挖坟掘墓,逛青楼从来不给钱,敢要他钱的龟公,一巴掌下去,牙全给打掉。”
“街边的狗要是多瞧他两眼,都得上去扇两个嘴巴子,当场架锅剥皮刷狗肉。”
“所过之处,凡是小摊小贩,尽皆望风而逃。当初身患重病,整个城池的人,放了三天三夜的鞭炮烟花,比过年还热闹。”
贺曌:“......”
万万没想到,一个瘦小的老头,曾经还是个人憎狗嫌的市井恶霸。
净街虎,他一来,街上的人们如同看见了老虎,全跑光光了。
“告辞!”
一些本地帮的帮众,双手抱拳弯腰,转身溜了。
即使是三个受伤,捂着胸口的人,亦是颤颤巍巍起身,脚步缓慢的向外移动。
他们宁可疼死,也不想跟薛龙共处一室。
没别的,昔日还是个小孩的自己,父母没少拿净街虎的名头吓唬人。
“你再哭,薛龙来了把你吃掉。”
事情真假不得而知,但刻进骨髓里的畏惧,做不得假。
陀满兴:“???”
握草,你们几个把我晾屋里几个意思。
他的本意是引起小弟们同仇敌忾,一起出手对付面前的恶霸。
结果,净街虎的名头一出,当即把所有人全给吓跑了。
艹!!
薛龙本人很受伤,换成他年轻的时候,非得把他们全部拖回来,挨个吊大门口抽。
不过嘛,年纪大了,再加上修身养性,这点小事早已不在乎。
“呼——”
陀满兴深呼一口气,脸色铁青的转身离开。
留在原地干嘛?
等着别人羞辱么。
大爷的,他早晚会找回场子的。
嗯...回去之后,好好谋划一番,最好请几个行一门的高手,或者把现任大师兄搬来。众多师兄弟联手,他不信打不死区区一头病虎。
净街虎,哼!
下次见面,让你变成一头死老虎。
“砰!!”
别说,草原大汉挺有礼貌,走出门口时,反手把们给关上了。
唯独声音有点大,似乎是一种发泄。
“咳咳......”
待到人走,薛龙一把扶住身后的柜台,弯着腰剧烈咳嗦起来。
贺曌见此,急忙一跃而出,为人号脉。
“病入膏骨!薛叔,您没几年活了。”
这声叔叫的不亏,毕竟张正曾经想要杀他,却被薛龙一掌败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人家算是救了其一命。
“......”
臭小子,说话不能委婉点吗?
我自己还能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情况。
“无碍,范先生能为我吊命十几年,不亏,赚大了。”昔年的恶霸,被人扶着坐在椅子上,一脸淡然道。“小贺啊,收拾收拾行礼,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或者,干脆去投药帮。”
对此,著名狠人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谁承想,薛龙抬手制止。
“我不一样,小时候要饭,跟街边的乞丐们天天争地盘。长大了,学了一身功夫,整日于青楼妓院夜宿。严格意义上来讲,我没有家。
后,有幸遇见范先生,医了我的病,给了一间遮风避雨的房间。更有一日三餐,得以饱腹。玉芝堂,就是我的家。
现在呢,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外加病痛折磨,没剩下多少实力。可,死也要死在这儿。”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跟帮众们口中,扇狗两个嘴巴不解恨,还得剥皮刷肉的净街虎,简直是两个人。
“另外那位......”
话未说完,薛龙苦笑摇头。
他清楚对方口中的那位,说的究竟是谁。
“他还不如我呢,我起码能动手。那老小子年轻的时候是个侠盗,飞檐走壁的功夫当真了得,劫富济贫的事没少干。
可是呢,你瞧瞧他现在的模样。只能负责看守一下库房,防止草药受潮、失火,想出来晒晒太阳,走个路都费劲。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次偷盗,招惹了大人物,遭人悬赏追杀。十年前,浑身是血的倒在药堂门口。要不是范先生不忍心,早死翘翘了。
说起来,命运当真奇妙。一个外号净街虎的市井恶霸,晚年居然和一个人人交口称赞的侠盗一起渡过。
行了,去收拾收拾值钱的药材,卷起包袱跑吧。”
话音落下,颤颤巍巍起身,一步一步向后院走去。
得!
两位曾经的高手指望不上,还得靠着他出手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