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古拉玛帝国存在的记忆被抹去了，对其的感知也被屏蔽了，
而且据曹滟自己的说法在那以后她的记忆都在不断地消散了，当时马恩也觉得这是因为她的仪式或者魔法被破坏了，但现在想来……
记忆的消散不就是不可记忆者的拿手好戏吗，而且当自己出院前曹滟和不可记忆者都肯定待在这里，如果是这么想的话，也许……
不可记忆者本来就是在跟着曹滟，而且很可能已经不止这几年了。
想到这的马恩也立刻说道：
“在这里有位我称作不可记忆者的类人异常实体，我并不清楚他现在是否还待在维克托疗养中心，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在我们的附近。
“因为他可以抹去任何人的记忆，而且可以超脱我们的感知，即使此刻的他就在我们的身旁，甚至和我们有着肢体接触，我们也没法感觉到。
“当时那个你看不见的笑脸人可能就是他力量在我脑内的残留，在我出院前我曾经受到过他的影响，而在听了你说的话以后……
“现在的我已经有些怀疑起他是不是跟着你来到这里的。”
曹滟像是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般，忽然开始看向周围，接着露出回忆的神色，并且随着时间流逝她渐渐地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就好像猛地察觉到了自己过去被忽略的什么事情，但紧接着她又皱起眉头陷入了思考中。
她有些怀疑地说道：
“难道说？不，不可能，或者他还没有意识到本质，还是说……
“但是他都可以察觉到的话，应该没有那么危险才对。”
马恩提出了个沉甸甸的问题：
“你觉得他和古拉玛帝国的毁灭有关系吗？”
曹滟抬头看了他眼，沉思了十几秒后才说道：
“我刚刚心中也升起了这个疯狂的想法，但在思考后我觉得应该不是，既然你都能够察觉到不可记忆者的存在，那么他就不可能毁灭古拉玛帝国。
“我很清楚我们有多么伟大。”
听到这话的马恩也稍微冷静了点：
“我记得以前神霄似乎也有察觉到过他的影响。”
确实，按照这位不死之王的描述，他们的年代里可能有很多不逊色于神霄这样的伟大强者存在，不可记忆者未必有现在那么的危险和强大。
而且就连自己都能察觉到他的存在，就算遭遇不可记忆者前的自己并没有刚刚出院的时候那么弱小，也不可能真的强到哪里去。
这么想的话要么就是以前存在着类似不可记忆者，但更强的异常实体。
要么就是……
曹滟微微颔首，将马恩心中的推测也说了出来：
“那就没错了，他不可能毁灭得了古拉玛帝国，但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他很可能跟古拉玛帝国存在被遗忘有着些许关系，也许这件事不完全是由他实现的。
“但我觉得他很可能是负责善后工作参与者之一……
“一位扫地工。”
第481章.达成合作
曹滟看向了两侧的魔法阵，接着说道：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的确可以以此为交易将他的情报交给你，不过我需要你配合我进行个简单的魔法仪式，让我感知到他的存在。”
马恩问道：
“伱想要做什么？”
曹滟说道：
“那个不可记忆者应该对你的记忆造成过影响，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我们再次进入属于我们的共同梦境中，我就能察觉到你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并且想办法找到如何绕过他在其他地方复活的办法，否则我也很难形成有效的反制。”
在说话的同时，她也将手伸向了地下的颜料桶，拿起刷子随手蘸了蘸，接着直接站到靠墙的书桌前，蹲在魔法阵面前修改起原来的细节，不断地涂抹和刷上新的图案。
“你要通过我的记忆去感知他。”马恩问道，“不过上次你似乎在他面前也都没法感知和察觉到他的存在，这次还是要通过其他的东西来映照出他吗？”
曹滟行云流水地挥洒着刷子：
“不完全是，上次我们的见面很突然，也不是我或你安排的，但这次我可以在进入梦境前做点准备，让你的记忆作为梦境的主导，而我则以游客的身份进入。
“而且我还能提前做好对付他的准备，虽然我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我可以利用自己身上的不死诅咒来被动抵抗对方的影响，我又不是真的凡人。”
也是，她身上的诅咒肯定有着抵御各种负面影响的力量，否则的话她也不可能到了如今依然能够正常行动，早就陷入了疯狂或者被困了起来。
而她的想法也挺合理的，虽然马恩没有告诉曹滟，但其实他当初正是靠着她身上的不死诅咒阻止了自己记忆的消退，曹滟也是他现在唯一已知能真正逆转不可记忆者影响的异常实体。
马恩出于谨慎问道：
“这对我来说应该安全吧。”
曹滟舔了舔手指，接着伸手口水涂抹在了墙壁上：
“当然，我会保证你安全的，而且不是神霄让你来找我的吗，既然如此这么做对你来说肯定没有什么风险，还是说你觉得她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反正只要她不是刻意没有警告你，你就肯定能全身而退。”
的确如此，马恩实际上也是这么想的，他心中的疑虑是来自于神霄如今的情况没有那么好，而且不可记忆者的特性本身也很容易反制她的预言能力。
不过立刻马恩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因为即使神霄的力量会出错，但是他不觉得神霄本人的判断会有问题，如果自己在这里真的有可能遇到危险的话，神霄本人也肯定会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并出言警告自己。
马恩说道：
“如果你要进入我的记忆，那么能否顺便帮我找找他留下的影响。”
曹滟扑通跳下了书桌，走到了对面的位置接着准备魔法阵：
“不是你的记忆，我又不是心灵感应者，我们要进入的是由你记忆主导并且掺杂了我的记忆的组成的梦境，至于你的记忆问题嘛……
“我身上的诅咒只能够作用于自己，我也没法控制这股力量，因此肯定不可能让你得到我拥有的效果，不过既然这个梦境是由我们共同创造的，说不定你真的有机会在里面找到些东西，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们会看到什么。
“正如我说的，如今的我已经不具备过往的知识和智慧了，其实我连这个魔法阵到底能不能生效都还说不好，它启动后的具体效果也不知道。
“我只记得现在自己应该画下这样的一副魔法阵。”
说着她开始更加专心的准备起待会要用的魔法阵，就这么来来回回地在两面墙壁间忙活了十几分钟，将这两个魔法阵画的更加繁复和美丽。
在她将刷子放下的时候，马恩也惊叹地说道：
“我本以为制作魔法阵需要的时间要比这久点。”
曹滟拍了拍自己的手：
“正常来说当然要比这久多了，而且我是刚刚创造了个新的魔法阵，即使是古拉玛的学者可能也要准备个几天，但就算我丧失了过去的记忆，也别忘了我可是古拉玛魔法之王，这对我来说就像你们的人用文字写篇文章，虽然写什么可能需要思考，但肯定不是什么多么麻烦和困难的事情。
“好了，你去对面靠墙的位置坐下吧。”
她指了指对面的空位，接着自己也推开了几个颜料桶坐在了地上。
马恩在她对面盘着腿坐了下来，身体微微后仰靠在墙壁上。
“好的，现在闭上眼仔细倾听我的话语。”曹滟这么说着，但是她接下来吐出那些抑扬顿挫的音节却没法在马恩的形成任何的意义，接着马恩意识到此刻的她正在说的很可能是古拉玛帝国的语言。
随着大段柔和的句子被她说出，马恩也感觉到自己松懈的意识在朝着不知何处慢慢地下沉，眼前也被浮现的黑暗的给彻底包围，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某种深邃强大的力量拖拽着，直到某个清脆的词语响起……
咔帕。
随即万物归于寂静。
微微等待了半分钟以后，察觉到真的什么动静都没有的马恩尝试着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眼皮，接着他就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应该是顺利地进入梦中了。
因为此刻他身处的已经不是刚刚的病房了，而是处看起来特别神秘的厅堂，周围的柱子全都雕刻着漂亮的纹理，地面也有着类似法阵的线条，看起来这里面似乎充斥着跟魔法相关的元素，而且马恩立刻就察觉到了异样的地方。
虽然这里面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但是整个厅堂都洋溢着明亮温和的光芒，而且光芒还特别均匀地洒在屋内的每个角落，这种景象马恩只在控制局里见过，因为正常情况下即使是隐蔽式的光源也不可能如此平均地分配亮度。
接着他还注意到了厅堂内部的柱子和其他装饰看起来都有某种规律，就好像它们是某种仪式用的道具，而这个厅堂是个巨型魔法阵。
恍惚间，马恩隐约觉得地上的魔法阵跟刚刚曹滟画下的高度相似，不过立刻这种感觉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因为两者的差距实在过于巨大。
就在他细心观察周围的时候，远处忽然亮起了淡蓝色的魔法灵光。
第482章.梦回古拉玛
马恩抬头看向远处的魔法灵光，蓝色的光芒凝聚成了飘逸的幕布，接着一道身影迅速且自然地走出蓝色幕布，踩在了宽敞的厅堂地面上。
马恩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眼皮，因为他认出了这位走进来的身影。
少女走到了他的面前，神色正式地说道：
“首席，是时候了。”
听到这话的马恩低头看了看眼自己的打扮，这才注意到自己正披着身布料看起来特别奢华的纯白色长袍，而且里面的衣物也华丽到一眼都没法看清楚。
打量完自己以后，他重新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少女：
“宁长空？”
没错，此刻站在马恩身前的正是他的首位员工，有着看穿虚实能力的少女，不过在解决了她那两位恶魔父母的问题以后，马恩就没再怎么跟她接触了。
宁长空看起来的确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名字：
“首席，工作时间你最好还是叫我先知比较好，不然影响不好。”
听到她的回答，马恩也渐渐理解了如今的情况是怎么回事，此刻的他正身处于由自己和曹滟的记忆共同创造的幻境中，而显然他们的记忆发生了“错乱”。
自己和宁长空的身份以及周围的景象显然是来自曹滟，但是他本身以及宁长空的形象则是来自于自己的记忆，这也许是因为梦境魔法的运转原理导致的，亦或者仅仅是因为曹滟已经不记得这位所谓先知的相貌了。
但这些东西都不重要，问题在于自己该做什么，以及曹滟现在在哪，他本来以为自己醒来以后会看到她才对，但似乎自己是独自进入这里的。
“抱歉。”马恩神色自然地问道，“我刚刚似乎有点忘了自己到底是谁，你能解答下我的疑问吗？”
但他没想到宁长空看起来也丝毫不意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次你又在捣鼓什么魔法，知识还是灵魂？我们现在可是都在忙着呢，虽然时间还很充裕，但伱能不能稍微上点心？”
见此马恩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也许你介绍下我就能想起来了。”
宁长空微微摇了摇头：
“你叫做马恩，是拉玛帝国议会的首席，全理学者，真理探寻者，诗人，勉强还能够算上哲学家，不过你最重要的身份还是当世最伟大的魔法师。
“一千三百七十六种至高法术的创造者，主导了包括新星计划，永眠，以及第二帝国在内的多个帝国重要项目，也是中点计划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马恩根本没有听懂她说的东西：
“那你呢？”
宁长空解释道：
“我？我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先知者吧，也是帝国的领航员，也是在你在帝国会议里的助手，不过现在我是来找你去开关于第二帝国的会议。
“不过看起来你似乎还没有彻底清醒。”
马恩接着问道：
“第二帝国是什么东西？”
宁长空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似乎是在怀疑他是不是什么变形的间谍：
“第二帝国就是第二帝国，算了……
“我直接带你去参加会议吧，到了那里以后注意少说几句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