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久，给我一个理由。”
“纲手大人，宇智波斑或许需要我们的力量。而他能如此自信的认为我们会帮他，那必然是波及整个忍界的灾难。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我们也需要宇智波斑的力量。”
第245章 别死了
解决了五影，药师兜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须佐能乎的手臂提了起来，就像普通人捉一只无毒的小蛇。
五影被各自的手下抬到了木叶，由纲手勉强召唤出蛞蝓为几人治疗。就连秽土转生的千手柱间和药师兜没来得及召唤的千手扉间也被一并带走。
宇智波斑懒得跟五影多说，索性交给了大蛇丸。江豫和宇智波斑再次并肩站在了火影岩上，俯视着还残留些许战乱痕迹的木叶村。
江豫沉默着没有开口，他根据相互间的反应猜到了宇智波斑为何要带他来这里。一面是不想看见千手扉间那张脸，另一面则是懒得跟他们解释。
但除此之外，更多是因为他。
“我说，江豫。”宇智波斑沉声唤道，他显然也很犹豫，对于宇智波斑这样的性格，安慰人是一件比战斗更难解决的问题。
江豫抬眸看去，两双轮回眼对视，一方复杂，一方平淡。江豫能够感受到，在五影让步的那一刻，宇智波斑对他的认同瞬间暴涨到一个几乎完全同步的地步。
换句话说，他知道了宇智波斑所有的记忆和能力，宇智波斑也同样了解了他。这是一份前所未有的、彻底的信任，连千手柱间也未能有过。
当你真正和一个人心意相通，你知道他过去的一切，他所有想法都和你共享，你是很难对他升起警惕和戒备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宇智波斑有些难以启齿，他内心从未表露过的柔软和感情毫无保留的共享给对方，就像做坏事被抓住一样窘迫。
但他很快就从这种感觉里挣脱出来，看着江豫陷入了沉默。江豫也并非表现出来那么无所谓，这大概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叫。
有时候他甚至会迷惑，自己究竟是江豫，还是张起灵、楚子航，又或者是宇智波斑。
“别死了，你是诸多世界唯一信任我的人。”宇智波斑语气古井无波，内心却没有那么平静。江豫求死的心态让他回想起了泉奈死去的那一刻，无力，愤怒又痛苦。
他不想让江豫就这样赴死，某种程度上来说，背负着诸多世界未来的江豫，身上的压力远比他大的多。
一个世界的和平就已经如此艰难，那无数世界的毁灭，究竟要多强大的意志才能背负起这份责任？
“这是我们一同缔造的和平，不只是我。”江豫平淡的回应，似乎有没有自己并不重要。
是的，宇智波斑追求的不过是和平而已。但如果这个世界都不存在了，那么和平又和平给谁呢？总要活着才有未来，对任何人而言都一样。
“你背负着宇智波斑的名号，宇智波斑不会轻易被任何人摆布。”宇智波斑微微皱眉，紧盯着江豫，他无法认同江豫的做法，但感同身受带来的强大心理压力确实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宇智波斑正是因为亲自体会了那种感觉，才无法居高临下的做出点评。如果真的换成他，他又能在这种压力下支撑多久？
江豫愣了愣，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火影世界的扮演人物并不像前两个世界那样疲惫，正相反，无可匹敌的力量让他迄今为止顺风顺水。
有了缓和的余地，确实让他积压的庞大压力散去了一部分。更何况任人摆布的感觉并不好受，他不是泥人，也不喜欢忍气吞声。
假以时日，卑微如蚁虫的他，是否也能执子与高高在上的神明对弈？
江豫隐约看到宇智波斑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恍惚间又消失不见，仿佛只是错觉一般。
他仰望着星空，视线穿过了浩瀚的宇宙，重新看到了无数世界共存的虚空。世界从人们无法察觉的边缘开始缓慢崩毁，在概念的层面上。
“系统，我猜的对吗？”
他突兀的在意识中询问，系统却默不作声没有回答。但这个时候，不回答也同样是一种答案。江豫长长吐出一口气，似乎要将内心的情绪以这种方式释放。
果然，这个“诸天万界”也同样受到概念的抹除，只是进程极其缓慢。那种力量来源于什么？系统背后的人？还是……
诸天万界宛如一片永无止境的黑暗，而这片黑暗中的人，只有他一个。这是注定的孤独，无论他如何呼唤如何寻找，回应他的都是一片死寂。
“宿主想要抵抗概念层面的抹除吗？”系统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我需要提醒你，在概念层面上，我的穿越和扮演都不再是绝对。”
“也就是说，如果从概念层面上抹除我的扮演和穿越，你的能力就会不复存在？”江豫微微皱眉，尽管不喜欢，但系统目前为止是他唯一的依仗。
“是，除非你达到他的级别。”系统的语气带上几分失落“对他而言，我只是一个工具。再创造一个远比抵抗概念抹除更容易，所以我建议宿主不要接触概念抹除。”
“不，你不是工具。从你学会思考、拥有感情之后，你就是个活着的生命。”江豫回答了一句，随后便不再与系统交流，转头看向宇智波斑。
“五影会谈大概要结束了，回去吧。”
宇智波斑不置可否，以瞬身术消失在了原地，江豫也立即跟了上去。两个人影同时出现在室内，带土和大蛇丸瞬间警惕起来，看到熟悉的面容，又放松下来。
千手扉间冷冷的道：“斑，我可不像大蛇丸那么好骗，这不过是你为了统一忍界找到的借口吧。邪恶的宇智波，若不是大哥……”
“好了！扉间，斑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忍界恐怕真的危险了。”千手柱间低喝出声，面色复杂的看向宇智波斑和江豫。
宇智波斑冷哼一声不做理会，两人生死之战形成的隔阂绝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化解的，千手柱间也低落的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当年亲手杀死宇智波斑是他始终无法释怀的痛，但做了就是做了，他不想为之辩解。
第246章 区区沙砾
“你们可以选择不信，然后回归净土眼不见心不烦。”江豫似乎完全不在意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的选择，语气随意。
千手扉间一哽，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这种情况下，哪怕只有一成的可能是真的，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忍界沦为大筒木一族进步的资粮。
之前那么说，只不过是长时间的敌对让他对宇智波斑升不起多少信任，甚至还抱有敌视。
“谁知道天生邪恶的宇智波究竟是不是真的会为忍界考虑？现在你才是最危险的那个吧。”
“够了，扉间。或许当年我真的错了吧，如今和平近在眼前，再翻过去的仇恨没有意义了。”千手柱间再次道。
千手扉间虽然心有不甘，但在千手柱间目光下只能咬牙忍气吞声，视线避开了江豫和宇智波斑，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
宇智波斑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若不是千手柱间还在这里，千手扉间的头早就被求道玉贯穿了，杀死泉奈的仇恨绝不仅仅是这么轻易就能原谅的。
“金式和桃式的实力你们也都知道了吧，那两个家伙不难解决。但大筒木是一个族群，必然有更强者的存在还未降临。那种生命，轮回眼和白眼都不过是很平凡的能力。”
说到这点，大蛇丸的脸上有些兴奋，下意识伸出舌头舔过嘴角。千手柱间却是无比凝重，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轮回眼，哪怕对他那个时代而言，也是传说中的眼睛。而在大筒木一族，那似乎并不稀有，甚至瞳力还要比普通轮回眼强得多。
在博人传的剧情里就能看出，在大筒木一族中，大筒木辉夜的实力并不算强。但即使是这样的力量，对忍界而言依然是绝对的。
哪怕大筒木辉夜有一点点的战斗经验，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封印。亦或者是，她已经习惯了以绝对的实力获得碾压的胜利。
千手扉间已经冷静了下来，绝对的理智让他强行压下了对宇智波斑的意见，皱着眉分析道。
“的确，如果是面对这样的敌人，忍界只有联合起来才有一丝生机，但其余四影恐怕依旧抱有私心。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承认你是对的。”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千手柱间，叹了口气。如果当年千手柱间愿意听他的建议，忍界早就已经统一了，也不需要由他最反感的宇智波斑来做这些。
四影的神色都有些惊惧，尽管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在忍界之神千手柱间的面前被揭露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从来都不相信木叶，虽然传说里千手柱间温和到不可思议，可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一怒之下开着真数千手去把四大国平了？
他们可是亲眼见过宇智波斑、江豫和千手柱间的战斗，没人会怀疑他们是不是有这种级别的力量。
“斑……大人，我以土影的身份，愿意依附木叶。”大野木咬着牙吐出这句话，心中满是屈辱和不甘。
可宇智波斑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对着柱间道：“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再多的蝼蚁也毫无作用。统一忍界只是为了和平，未来的战场上只有你我有资格面对。”
他又瞥了一眼不知何时已成为永恒万花筒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又补充道：“这两个家伙也算半个。”
他不确定大筒木辉夜不会被复活的情况下，六道仙人还会不会让这两人继承力量，但宇智波斑还是打算勉强给他们一个机会。宇智波斑的视线带着恐怖的压迫力扫视一周。
“至于其他的人，区区沙砾，不及我半分。”
雷影艾的伤势刚刚有所恢复，一听到这话连隐隐作痛的肋骨都顾不得，站起身来就开启了雷遁查克拉模式。
但宇智波斑只是瞥了他一眼，就让他又陷入了无法挣脱的幻境，身旁的四影无一人上前为他解除幻术，宇智波斑冷笑了一声。
“看到了吧，这种不长脑子的货色，在与大筒木的战场上只会是炮灰。连这种程度的瞳力都无法抵御，他连直视对方的资格都没有！”
千手柱间抬了抬手，似乎想要劝说几句，但犹豫了许久一个字都没说，手臂软软的垂下，低下头一言不发。
他很讨厌以纯粹的力量划分等级，但又不得不承认宇智波斑说的都是事实。他是很温和阳光，但绝不是天真。
江豫突然开口道：“柱间，放下过去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吧，这样反而是在保护他。让毫无抵抗之力的弱者上战场，这不是你的风格吧。”
宇智波斑轻笑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在两人的理念之争上占据绝对的上风，这种感觉比亲手战胜千手柱间还要畅快的多。他思索了片刻，对着大蛇丸道。
“用之前的办法，把柱间、扉间……”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泉奈复活，然后让柱间获得六道仙人的查克拉。将过往死去的人秽土转生，你该知道选哪些人。”
大蛇丸点点头，蛇瞳冰冷的看了一眼一言不发旁听的药师兜。还不等他开口，兜便低下头跟了上去。
千手柱间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这才是残酷的现实，追逐梦想的前提是起码要活着。如果忍界都毁灭了，他幻想的人人都能互相理解的世界也就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千手扉间倒是没有千手柱间那样的仁慈，自然而然跟了上去。江豫则是径直腾空而起，向着上方飞去。
宇智波斑稍稍一愣也跟了上去，只留下失去灵魂般的千手柱间和面面相觑的四影。
两道白影以极快的速度划过天空，还在向着上方疾驰。宇智波斑道：“趁现在解决了月球的那群家伙也好，免得日后再跳出来惹事。”
江豫保持与宇智波斑平行，有些无奈的道：“你不需要留下来整合五大忍村么？这时候我们同时离开，可是给了他们背叛的机会啊。”
宇智波斑毫不在意的道：“我已经给过他们一次机会了，不会再给第二次。至于政务，还是交给柱间慢慢头疼好了。”
第247章 转生眼
千手扉间看着宇智波斑和江豫离开，对着全副武装的卡卡西微微摇头。现在还不是和宇智波斑再次开战的时候，面对大筒木一族，那两个家伙是不可或缺的战力。
就在他苦思对策的时候，身穿暗部装束的忍者破门而入，下意识地单膝跪地对着纲手汇报道。
“火影大人，由于之前倾尽全力的战斗，木叶防守不足，日向一族日向花火的眼睛被神秘人挖走了。”
纲手顾不得疼痛瞬间站起身来，脸色无比难看。他们刚刚在大蛇丸的讲述中听到了足以与轮回眼并肩的转生眼，日向家就已有人被挖走了白眼。
“别太担心，纲手。”就在纲手苦思解决方法的时候，千手柱间突然沉声道：“斑那家伙应该是察觉到了月亮上的异常，他们两个的话，没问题的。”
……
原本因为太过耗费时间，打算试试时空间忍术的江豫突然抬头紧盯着月球。轮回眼细致的观察力让他察觉到，月球似乎在他们飞行的时候变大了许多。
并不是因为靠近而显得庞大，而是真的突然在视野中变大了。
这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他们陷入了某种幻术之中，可能迷惑轮回眼的幻术，在如今的忍界和月球真的会存在吗？另一种则是……月亮在向地表靠近。
“月球上的转生眼已经被激活了。”江豫紧皱着眉，有些不明所以。剧情又一次像是脱缰的野马离开了他的了解，在名叫未知的草原上肆意飞奔。
忍界目前还没有人曾经到达过月球，大筒木的分支也还未降临地球。他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确实可能在星球另一端掀起狂风巨浪，但……也吹不到月球上吧？
“大筒木的遗民或许日夜不停的监视着忍界呢。”宇智波斑冷哼一声，一想到自己的战斗可能被人当做戏剧一般的观赏，他心中的杀意就几乎掩饰不住。
对大筒木一族这种与目前的忍界完全无关的族群，他不会抱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最大的仁慈就是直截了当的杀死对方，而不是留给扉间和大蛇丸折磨。
“不能杀，楔目前还无法解决。”江豫轻声提醒，他也不确定大筒木舍人会不会留下楔，但那无疑是最危险的情况。
那种与忍术完全不同的体系是他们未曾涉足的领域，防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就打到失去行动能力带回忍界。”宇智波斑语气平淡，好似在之前的幻术世界中能切开月球的大筒木舍人也不过如此。
他轮回眼的瞳力以一个陌生的方式调动，深邃如黑洞般的空间通道出现在面前。轮回眼的空间传送并非是固有技能，而是被开发出来的。
佐助的天手力拥有空间能力，所以能做到，但斑的轮墓边狱同样拥有一部分空间的特性。就如轮墓边狱的影子可以与斑处在同一位置，也可以影响现实。
与佐助的方法不同，斑是借助轮墓这一不可视的世界为中转执行跳转的目的。江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跟着宇智波斑一头钻了进去。
月球表面，突兀出现的漆黑通道中落出了宇智波斑和江豫，他依旧看着宇智波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宇智波斑双臂环抱道：“别小看了我，这种小把戏看一眼就明白了。”
江豫微愣了一下，旋即点头。宇智波斑确实是个天才，更何况写轮眼的能力就已经能复制忍术了，只要不是有某些限制的忍术，被他一眼看穿也是很正常的。
而站在荒凉大地上，迎接他们的人，有着无比眼熟的容貌。那是大筒木舍人，他缓缓转头，瞳孔中有幽蓝色的光芒亮起，更胜于轮回眼的瞳力爆发。
“他哪来的转生眼？”江豫暗自思索，宇智波斑环抱的双臂也放了下来。转生眼是与轮回眼相同层次的眼睛，但纯粹的破坏力却要高得多。
“宇智波斑，几乎达到了我的祖先那等力量。但是很可惜，我已经超越了先祖。”大筒木舍人微笑道，这个迄今为止最强的敌人竟然流露出彬彬有礼和温和之意。
他顿了顿，继续道：“您二位是很了不起的人，结束了忍界无休止的战乱。但错的不是您，是这个世界，它需要被重启。而新世界中，会有您二位的身影。”
江豫不屑的冷笑道：“大筒木一族也在进行无休止的战争，而他们为的仅仅是力量。你为什么不冲入太空先把他们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