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眼中还能看得见脚下的大地，一双如同鬼足般的双脚也仍旧踩在大地上，但却没有了踏上实物的真实之感，而且随着重力失衡的拉扯，她整个人瞬间下跌，只觉得所有的海底都在离她远去，往上空飞去。
这是什么？
就算是她曾经是一名神明级存在的禁忌女巫，但她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鬼莫测般的空间掌握魔法。
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仓促之下，她只能选择尖叫大吼。
“异界神明，你会为你的选择后悔的！”
她手中结出了一个法印，随后身体突然在下坠的过程中猛然一滞，下一秒，她的背后突然长出了两只如同鹰翅般的黑色翅膀。
两只样貌有些丑陋的翅膀奋力一拍，她在这种光怪陆离的状态下稳定身形，继续结法印，显然是在准备下一个法术。
不过，空间的变化并没有就此静止。
突然虚空之中像是多出了许多褶皱，然后纷纷分离而出，像是整个空间内多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透明镜片，这些细小的碎片倒映出海中的割裂残影，悄无声息间化作无穷透明之雨，将枯槁女人彻底无死角的包围了起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种悚然危机，枯槁女人结印陡然加快，随后一道强烈的风压从她身上升腾起来。
很快，这风压便越吹越大，形成了一道水中龙卷，将四周的空间棱镜全部抵挡在了外面。
而且水龙卷包裹着枯槁女人，将她的身体向上托起，犹如一飞冲天，似乎想要彻底挣脱陈生的这种空间操控所带来的束缚。
被这水龙卷包裹在最中心，枯槁女人也没有停下继续结印施法，她的兜帽下，露出了一对墨绿色的眼瞳，带着不加掩饰的冰冷杀意。
嗖！
结印完成，她身上顿时逸散出大量的黑雾，带着一股诡异的死亡气息，整个人也彻底的被黑暗所笼罩，只留下一对墨绿色的眼瞳在外拖拽出两道惨绿的暗淡拖影。
“既然你不肯臣服，也不肯合作，那就去死吧！”
疯狂的尖啸声响彻海底，枯槁女人所化的无穷黑雾冲出水龙卷，形成了如同一片庞大的海底乌云，随后掠向陈生，本体未至，无数道仿佛黑蛇般的黑雾凝聚成条，又像是一只只满是雾气的触手，带着莫名的破败与死亡之息，更快一步卷向重新出现在枯槁女人视野中的陈生。
而陈生仍旧是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举起手臂，身后天神幻影随之做出了相应动作。
一杆处在虚实界限中的巨型法杖，悄然自天神幻影的手中出现。
随后，可怕的毁灭气息形成一股如同实质般燃烧的紫色火焰，自天神幻影的身躯中迸现。
毁灭冲击——！
.........
数分钟后。
一声尖啸带着不甘和凄厉戛然而止，那滚滚海底浓烟般的黑雾铅云，在紫色火焰的烧灼下终究是彻底崩散了。
甚至于，在毁灭之力的肆虐下和镜像维度的封锁下，她连再次逃走的机会也都没有。
无论这枯槁女人如何虚张声势，色厉内荏，但面对天神幻影加身的陈生，她唯一的结果，只有败亡。
第87章 黎明前夜
解决完这女巫般的枯槁女人后，陈生解除了维持着的镜像维度。
他仔细探察了一下周围，不过这次，并没有得到任何收获。
有些遗憾摇了摇头，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亚特兰蒂斯要塞方向。
在他的感应中，那条黑龙的气息似乎也已经消失了。
看来，雅典娜解决掉了这最后一个麻烦。
今晚这漫长的战斗，终于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
他抬起手来，准备释放一个秘法之门直接过去。
不过他忽然心神一动，耳畔旁毫无征兆的隐隐响起了一个似乎十分遥远的声音。
不对，并不是声音，而是心灵传音，这个声音是直接在自己脑海中响起的。
和雅典娜同他的传音不同，更类似与盖亚那种毫无征兆的出现，甚至在刚开始根本让人察觉不到这是在心灵之中直接出现，更像是，某种耳畔旁的冥冥中低语。
“有意思...我想，我们还会有真正见面的机会。”
“来自异界的天理化身...”
简短的两句心灵传音后，那个声音渐渐消弭，最终彻底归于虚无，在陈生的心灵中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是他的幻觉一般。
“.....”
陈生略微眯起眼中，在这深海内四下看了看，但除了空旷和无穷的海水与黑暗，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刚才那个声音是...’
他脸上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他可以肯定，那个声音并不是源自于盖亚。
也不可能真的是他的幻听。
而他最近所牵扯到的神话人物和那些妖鬼魔怪中，更没有第三个类似于盖亚这样特殊而古老的存在。
那么可能是谁，自然呼之欲出了。
天穹之神——乌拉诺斯。
直到最后，陈生还是被这位存在所注意到了。
不过，让陈生有些不解的是，他破坏了对方的计划，这位神话中古老的天穹之主却似乎并没有要对他降下怒火的样子。
甚至连段狠话都没放，就只说了两句有些不知所云的话。
他摇了摇头。
算了，只要不出现在他面前搞风搞雨，管它呢。
打开一扇秘法之门，陈生直接走了进去。
下一秒，他听到了无数人的欢呼声。
抬头望去，陈生看到了许多五六米长的单人浮游舰从他头顶上飞跃掠过，正前方的不远处，大批亚特兰蒂斯战士围拢在一起，他们高举手中枪械，颂喊着亚特兰蒂斯语言，似是在庆祝这伟大的胜利。
左侧方大约三百米外，那是一具足有十多米高的庞大的巨兽卧倒在海床上。
巨大的头颅不知被谁斩下，浑身的麟甲破烂不堪，身上黑雾涌动，仿佛在被某种失去控制的力量在不断分解，化作无数黑色粒子随着深海的暗流而消散。
这正是之前的那条喷吐熔岩般火焰的黑龙，不过现在，它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机。
而黑龙的尸首之上，雅典娜浮立在更高一些深海位置上，她手持黄金胜利之矛，浑身披着金色裙甲，一头紫发不断随海水飘逸，下方则是那亚特兰蒂斯女王亚特兰娜，她谦卑恭敬的低垂着头颅，两人似乎正在说些什么。
陈生也没啥兴趣去听这二人说什么，他便在原地等着，且乘着这会时间，他扫视了一圈四周，放开对空间和魔力的感知，仔细查看了一下整个特兰蒂斯要塞。
不过，让他有些遗憾的是，周围千米内他并没有找到第二个能量源，也没有发现别的神器宝物之类的独有波动。
看来，恐怕是找不到什么别的收获了。
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怀念阿瑞斯起来了。
毕竟阿瑞斯可是给他贡献了两个点亮宝石机会。
不多时，远处的亚特兰蒂斯女王和智慧女神交流结束，雅典娜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做的不错。”
她飘然而至，来到陈生面前。
“今天这差事我是不想来第二遍了，还是在天堂岛上泡温泉舒服。”
陈生则是一阵直摇头。
“虽然亚马逊人有些不太让人讨喜，但不得不说，那天堂岛的温泉是真的不错，有机会建议你也可以去尝试尝试。”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雅典娜眼神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的弧度。
陈生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随口一言似乎有些暧昧了。
“那你接受我的邀请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般试探着问道。
雅典娜没有立刻回答，而只是用深邃的紫色眼眸定定的看着陈生。
四五息后，就在陈生觉得自己快有些绷不住表情的时候，雅典娜忽然幽幽一叹。
“你知道吗，三千年来，你是第一个邀请我约会的人。”
“...如果要按照这么说的话，我应该是二十年来第一次邀请女生约会。”
陈生想了一下，随后道。
“如果你觉得这是约会的邀请的话...”
雅典娜表情略微一愣，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美艳绝伦的璀璨笑容。
“你很有趣，陈。”
她眨了眨紫色的眼瞳。
“我答应了。”
“啊？”
陈生心脏不由得猛多跳了一拍。
我随口一说，竟然真得能请得动智慧女神去泡温泉？
他下意识用心灵窥视扫了一眼面前的雅典娜。
【种族：神】
【名称：帕拉斯·雅典娜】
【年龄：未知】
【奥林匹斯神王宙斯与海洋女神墨提斯之女...】
【当前状态：虚弱，真灵有损】
【当前好感度：70（友善认可）】
【当前武装：黄金胜利之矛，雅典娜的黄金圣衣】
【命格：秩序守护者（在该世界得到大地母神的关注）】
【其他：未知（好感度不足，提升好感度可窥得更多该观察对象信息）】
“...你又拿这种奇怪能力用在我身上。”
雅典娜立刻便感觉到了陈生的心灵窥探，收敛了许些笑容。
“这样可一点都不绅士啊，大男孩。”
“...抱歉，下不为例。”
陈生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脸上浮现出少许的尴尬。
雅典娜盯着他左看右看，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