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老祖丝毫不在意地道:“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江湖人士仗着武艺,目无王法,不服朝廷管教,死再多也不足以怜惜。当年要不是王重阳打乱我的部署,说不定现在天下已经太平了,官家也可齐聚力量北伐。”
洪七公白眼一翻没好气道:“若不是有武林义士抗金,朝廷早就覆灭在金人铁骑下,朝廷竟然谋害武林,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葵花老祖哈哈一笑,丝毫没将洪七公的讥讽放在心上,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离开树林。
唐汉、周伯通和洪七公告别,也离去了。回到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备了些干粮就再次上路。
一路上由南到北天气逐渐变冷,沿途景色也由秀丽变得疏阔大气,等他来到淮南之时,天空突然飘飘扬扬下起了雪。
一个月后,终南山下已是寒气入骨北风呼啸,而唐汉、周伯通内力深厚,早已达到了寒暑不侵,便是天空下着鹅毛大雪,北风虎啸,二人也是穿着薄薄的衣服。
唐汉回了一趟家,住了三日后,才和周伯通一起上了终南山。
“来者何人,快快止步!”
刚刚走到半山腰,便有两年轻道士持剑拦路。
“这是何故?尔二人是谁的弟子,竟是认不得我!?而且我未听说过,全真教什么时候有这个规矩,不让人上山!”唐汉眼神微眯,扫了拦路的两个年轻道士一眼。
上次离开终南山,至今便是数年。
“小子你怎么说话呢?”拦路道士中的一位满脸恼怒,横眉立目大喝出声:“难道不知此乃全真教辖地,台阶尽头便是全真教祖庭所在?”
唐汉微微一笑,道:“全真教主庭确实没错,不过全真教好像没有哪条规矩,要在半山腰设卡盘查吧?”
“小子你故意找茬是吧?”那两年轻道士大怒,其中一个脾气火爆的直接上前狠狠推了一把。
唐汉不闪不避,微微摇了摇头,内劲爆发,那年轻道士刚要推唐汉,却是直接被唐汉的内力震飞了出去。
“好玩!好玩!”周伯通跳了起来,一手拍了一下另外一个年轻道士的脑袋,道:“还不快快跪拜,我是你们的师叔祖!”
那个年轻道士愤怒道:“你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竟然占我便宜,等会有本事别走,定叫你知晓我全真教的厉害。”
说着,其从中取出一物,然后就见一道光从那物射出,发出响亮的声音,在高空中绽放开,竟是报信的‘响箭’。
唐汉也来了兴趣,丝毫不担心,他倒是要看看,自己离开终南山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让自己都有些不认得了。
咚咚咚……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警钟声响起,声音清脆醇厚飘出老远,相信无论山上还是山下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钟声每次响起三声,每隔一分钟又响起三声钟声,却是一旦遇到有敌人强闯山门的预警。
“你们二人强闯我全真教,定要让你们好看!”那道士嘚瑟地说道。
老顽童只觉得有趣,左看看,右瞧瞧,倒也不觉得无聊,他离开终南山十余年,终南山早已发生了很大变化,山脚至重阳宫的山路都已经铺上了石路,那重阳宫也重建了完成,远远望去,规模宏大,金碧辉煌,香火鼎盛。
不一会儿,就见数百个穿着全真教统一道袍的道士迅速下来,为首一人喝道:“哪里来的贼子,竟敢强闯我全真教!”
只见这道人二十余岁,手持利剑,众道士隐隐以他为首,道人看清唐汉模样,依稀觉得有些熟悉,再一看,脸色顿时煞白,惶恐拜道:“弟子见过小师叔!”
“志敬,好大的微风!”唐汉冷哼道。
原来为首的道士乃是王处一的弟子‘赵志敬’,这赵志敬拜入全真教已有七年,是王处一的首席大弟子,在三代弟子中武功练得最纯,便是丘处机的首席大弟子‘伊志平’也有所不及。
唐汉虽然低调,极少参与全真教事务,认识唐汉的更是只有几人,而赵志敬作为王处一的首席大弟子,自然见过唐汉,接受过唐汉的指点,是以才能认出唐汉来。
“周师叔,我们上重阳宫!”唐汉对着周伯通道,二人运起轻功,一起一落,眨眼功夫就已然消失了人影。
赵志敬一想到今日给长辈留下不好印象,心中满是恼火,又看向守山的道士,一巴掌甩了过去:“混账东西,连师叔都认识不得,顶撞了师叔!”
打了三巴掌,心中也出了气,赵志敬连忙往重阳宫而去。
“喝!”
“哈!”
唐汉和周伯通抵达重阳宫,气息内沉,发出‘喝’、‘哈’二声,声音传遍了重阳宫,内力弱的弟子只觉得耳膜发疼,震耳欲聋,脸色煞白,内力深的弟子心中惊骇无比,又想到警示钟声,以为是有大敌来袭,连忙持着剑赶来。
“好深厚的内力,来人武功当真厉害!”重阳宫中,正在念道经的全真七子均是脸色大变,掌教‘马钰’凝重的道:“诸位师弟,我等去看看,看看是何方人物前来我全真教!”
“大师兄,我等几人武功大进,又有师父传给我们的‘北斗七星阵’,便是遇到绝顶高手,也不惧!”丘处机道,已然起身,跟着出去。
全真七子中,以马钰道法最为精深,内力最为浑厚。而武功最高的,当属丘处机,丘处机经常闯荡江湖,实战经验丰富,是正儿八经的江湖一流。
王重阳去世后,全真教大半名头都是丘处机打出来的,在江湖上闯下偌大威名,也正是因为丘处机经常下山行侠仗义,才有‘全真七子’的威名。
全真七子联袂而出,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已然到了大门口,却见是唐汉和周伯通,均是面露喜色。
众人多年不见,难免一阵寒暄,特别是周伯通,自从王重阳去世后,奉王重阳的遗嘱,周伯通带着《九阴真经》下山藏经书,这一去就是十几年,了无音讯,全真七子行走江湖,也时常打听周伯通的消息,可是却没有半点消息,如今再见周伯通,又岂能不开心。
而唐汉,作为众人的小师弟,当年唐汉离开重阳宫时,武功已然在众人之上,如今隔了数年,武功也不知到了何等地步。
众人别走边聊,唐汉这才隐隐有些明白,原来随着全真教传教,越来越多人拜入全真教中,至今全真教有弟子七百余位,人一多,难免就有些良莠不齐,加上全真七子不擅长管理,这就导致了全真教有些弟子仗着全真教的威名,干着欺负人的勾当。
便是丘处机有次下山归来时,竟是被弟子给拦了下来,只是众人只觉得这有些不妥,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唐汉心中倒是暗自嘀咕着,难怪全真教后来虽然被称为玄门正宗,道家主庭,却是难以再出现高手,这人多了,资源多了,难免就会有争权夺利的事。
只是唐汉本就极少参与全真教教务之事,一直以来全真教掌教都是众位师兄轮流担当,唐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第二十四章 李莫愁
唐汉回到重阳宫,短时间也没打算下山,留在重阳宫修行。
每日练功参悟道经之余,就是指点一番全真弟子,现在全真教的弟子有数百人,分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一般拜入全真教的都是外门弟子,等练出了内力,被全真七子收为弟子后,就成了内门弟子。
别看全真教弟子近千人,可是内门弟子却只有两百人。其中又以丘处机、马钰收的弟子最多。
唐汉看着空地上习武的全真弟子,心中暗自感慨,虽然全真弟子多,但是真正天赋不错的却聊聊无几,其中最顶尖的当属王处一的首席大弟子‘赵志敬’、丘处机的首席大弟子‘尹志平’,除此之外还有如李志常、张志敬、王志坦、祁志诚、张志仟、宋德芳、崔志方等人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其余全真弟子,唐汉心中估摸着,这辈子也就止步三流高手。
和以往一样,唐汉也没有在重阳宫中住着,而是在后山搭了一间茅屋住了下来,时不时前往重阳宫指点全真弟子练武。随着唐汉修为渐深,就越发的喜欢清静,所以与现在整日与全真弟子混在一起玩闹的老顽童不同,唐汉所住的后山,嫌少有人来打扰。
午饭过后,唐汉身着道袍,正在院子里的凉亭悠然看书,所看既非道经佛典,亦非经史子集,而是岐黄医药之书。全真教作为天下第一大教,玄门正宗,自然有人会岐医药之术,重阳宫也自然有收集了医药之书。
修为到了唐汉这一般地步,就得靠水磨工夫,慢慢打磨,然后水到渠成就可以踏入先天境界,成为先天武者。所以唐汉也不急,每日打打拳、练练剑,看看书,他看的书也很杂,道、佛、儒、兵、法、史、医、墨、农、阴阳、纵横等等三教九流典籍,乃至各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建筑茶艺的技艺修养书籍,倒也是颇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