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地富饶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雷虎没脸玩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第一次远征高句丽,吴国公领便向北输送了数十万石粮草,这次又准备了十来万石粮草准备北运,反正不管怎么看吴国公雷虎都没有拖后腿的意思。
恐怕这也是杨广愿意跟雷虎做朋友,也乐意做些暗地交易的主要原因。
雷虎乃是南方诸侯藩镇又如何,起码他该尽的义务从来都没推辞过,杨广这边有什么需要的话,只要条件合适雷虎也从来都没玩虚头巴脑的把戏。
上一次杨广登基,雷虎按照秘密协议跑去关中坐镇,可是生生将突厥战尊毕玄等高手压制得不敢轻举妄动,替杨广省了多少麻烦?
这次杨广请雷虎北上参与征讨高句丽之战,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针对时不时跑来刺杀隋帝,以及随行高级将领的高句丽奕剑大师傅采林的。
按说岭南镇南公宋缺也是个不错人选,可惜杨广根本就没提过。
主要还是宋缺行事太过极端,名义上投诚隋朝以来,从来都没有向朝堂上交过税赋,他也从来都没去过关中和洛阳,表现得太过孤高绝傲,杨广也是个傲气性子,怎么可能向宋缺求援?
不管怎么说,吴国公雷虎可要给面子得多,每年该交的好处费一分没少,起码在面儿上给了杨广足够的尊重,这就足够了。
其实隋朝的统治远说不上严密,正是从南北朝的混乱朝局秩序,走向三省六部制的开端,对北方的控制尚可,至于对南方的控制么,根本就谈不上多严密的管理。
不然,为何天下有名的大型帮派,大部分都在长江以南还有两淮之地?
北地也就一个黄河帮声势最盛,可惜名不副实,顶尖战力连水龙帮都比不上,跟个笑话一般。
闲话不提,再说雷虎隐身于运送粮草辎重的船只上,沿运河一路北上。
长江到淮南段运河工程,乃是吴国公麾下的工程司亲自出马,自然修得又深又宽,可运河到了两淮之地,不说深度单就宽度便缩水了几乎三分之二,运力陡然大降。
之后进入淮河与黄河区域,还有黄河以北区域,基本上都是按照两淮地区的运河模式修建,运力比之长江至淮南段差了数倍不止。
只能说,杨广太过急切了,这么浩大的工程非得要在短短几年内完成,图的完全就是方便省事了,没有考虑到以后经济发展起来后,对于运力的限制等等麻烦。
雷虎也只是走走看看,在心中做早有数就成,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等到了逐郡,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军营,路上每时每刻都有源源不断的军队,以及劳役队伍赶来。
看起来人多势众营帐连绵,可惜士气并不如何。
关键还是大部分赶来军队和全部劳役,都得自带干粮上路,这就叫人心头不爽了。
等到了驱郡,百万大军和数百万劳役聚集在此,明显后勤工作没有分派妥当,每天的粮草辎重分配都是一个相当耗费精力的活计,也不知是有人刻意所为还是能力所限,反正雷虎听到了不少的抱怨之声。
见到杨广时,这位倒是兴致不错,正在临时宫殿里欣赏歌舞,一派歌舞生平的锦绣气象,雷虎都不知到该说什么是好。
“吴国公来啦!”
见到雷虎,杨广露出一抹高兴神色。
第五百零三章 国公一诺换三郡
“什么,你想要江东六郡的剩下几郡?”
杨广脸色阴沉,一双狠厉目光直直盯着雷虎,语气不善好象一言不合就要翻脸,冷笑道“你这是想当真正的吴公啊!”
话中吴公,自然指的是三国时期的吴国之主。
“陛下对南方的控制还有多少?”
雷虎神色平静无波,不紧不慢笑道“与其最后便宜了那帮世家门阀,还不如叫我得了好处,起码还能帮陛下解决一些麻烦!”
“怎么,吴国公不看好朕这次远征高句丽?”
杨广眼神冰冷,看向雷虎的眼神中,满是愤怒和探究。
至于江东六郡,对他而言真算不得什么。
反正雷虎已经拿下其中三郡,再将其余三郡给了这厮也无所谓,南方在他心中就是穷乡僻壤的代名词,根本就值不得他多少重视。
关键是,雷虎的话刺痛了杨广敏感的心神。
第一次远征高句丽之战怎么败的,他心中有数却是不好发作,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了。
雷虎没有直接回答,转移了话题笑道“陛下还是先定个小目标的好!”
“吴国公以为,朕该顶个什么样的小目标?”
杨广的语气不善,看向雷虎的眼神相当不满。
“比如,拿下辽东城,将高句丽的势力全部赶出辽东!”
雷虎神色平静如常,笑眯眯道“怎么说,也算是一桩进步吧!”
“放肆,你这是在嘲笑朕么?”
杨广暴怒,看向雷虎的眼神满是杀意,冷然道“朕如何行事,还轮不到吴国公指手画脚!”
这事,算是杨广的痛脚,叫人十分诟病的地方。
上一次征讨高句丽,本来隋军早就能打下辽东城这个钉子,结果杨广却是玩了一手没有他的命令,不得轻易攻打已投降辽东城的命令。
结果,辽东城里的高句丽守将,就靠着这么一个手段,来来去去牵制数十万隋军于城下动弹不得,简直战争史上的天大笑话。
见雷虎竟然敢拿这事说话,杨广任何能不怀疑他居心叵测,表面为了自己好,暗地里却是嘲笑于他?
以杨广的傲气,怎么可能受得了?
要不是知晓拿雷虎不下,以杨广的暴脾气,怕是此时已经喝令身边禁卫,拿下雷虎直接砍头了。
“臣的提议,陛下还请思量一下,臣等陛下的答复!”
没有理会杨广暴怒的情绪,雷虎拱手道别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脸愤恨又有些不知所措的隋帝。
“影卫,刚才可有把握拿下雷虎这厮!”
过了许久,杨广暴躁的情绪平复下来,象是被抽空了身上所有力气般,软软靠在龙椅上淡然开口。
此时临时宫殿里空荡荡的没有太监也没有宫女,杨广的声音不大传不出多远,也不知他这是喃喃自语,还是在跟什么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