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老祖的事情,我确实对不起,但你直接跟他去谈吧,我根本做不了主。”
而那仇,我自己会报的。
熬烈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处掩盖下的一枚挂坠珠子,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
不过若再退万步讲,自己没有升龙珠也没有黄中李重塑,自己依旧会坚定不移的站在陈道临这边,因为……
这些天的相处,听着陈道临和牛魔王之间毫不避及的谈话,熬烈就越觉得灵山攻破在即,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堡,已经是摇摇欲坠。
既然灵山已经成了破船,那自己何必强求,搭上自己这龙身?
真正坚定不移站在灵山这边的,只不准到时候成为血盆瓢泼中的一员呢,现在当然是紧紧抱住师父的大腿呀!
就算再退一步讲,如果师父翻车了,自己也不是没有再选择的余地,大不了丢点脸做个墙头草便是了,而之后自己又要跟师父一行人最少相处十年,现在全部正蹲在门口听着呢,此刻该怎么说,这还用想么?
“沙悟净……”
沙悟净憨厚的笑了笑,非常自然的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我早已宣誓,此生至死追随师父,无论他是闯天庭还是灭灵山,我都愿意做他身边的一个持刀人。”
“他的事情便是我的任务,他的愿望便是我此生不变的追求。”
“师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沙悟净迈出门槛,弯下身扛起摆在地上的旅行“小山”,
“我愿为人族,再争五千年,虽千万人,吾往矣。”
“既然这是师父的愿望,那么,便是我后半生的追求。”
“……”
好吧,本来就没对沙悟净有什么多大的妄想,他本身就是金蝉子前世留下的后手之一,属于极难控制的类型。
金蝉子应该料到了他灵魂会经过多次磨灭记忆销毁这些手段,所以提前做好了防备措施,才有这么高的忠诚度么……
“可是你们连我的门都打不开!谈什么踏破灵山,谈什么去面圣!”
怜猛的站直身直接恢复了原形,本该慈眉善目的她却如凡人一般气鼓鼓的,竖起的柳眉透露出几分恼羞成怒。
“还真是够无耻的,不过么……”
陈道临望着面前依旧没有变回门的厚实红墙,轻轻一笑,右手中出现的长枪瞬间就划破了左手手臂,鲜红的鲜血喷入长枪的锋刃之上,而长枪犹如苏醒的猛兽,刹那间就吞噬了送入嘴边的肥肉,让长枪皎白的光芒变得越发明亮。
“区区一道门而己,请你……看好了!”
“唰!”
“咔!”
声落。
墙破。
“这……怎么可能,区区一个太乙真仙,怎么破得开这大罗的道场……”
“束缚人的从来不是墙,而是人心。”
“别说你这个观音了,就算如来布置的墙,我也闯得开!”
“因为……自由,势不可挡!”
陈道临缓缓将长枪丢回指甲钳中,一脚踹开那濒临破碎在勉强支撑的碎石,从这个半人大的大洞之中钻了出去。
“徒儿们,我们走!”
“站住!”
文殊下意识要追上去,可身体突然如同压了万斤巨石一般,又硬生生的被无形之气压回了椅子上!
“骊山圣母,这是何意……”
“贾夫人”笑了笑,端起了桌上还未凉透的绿茶,慢条斯理的细细品了起来。
“大劫之下无理智,劫眼之人多挂逼,这是一位故友送给我的话,此刻便是这句话的真实写照。”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哪怕追上去了,也留不住他,因为他真的想走。”
“我还是不明白……”
“哎……果然是新生之人不懂事,你身旁就有一个大劫的亲身经历者呢,怎么,她从来没跟你说过?”
“……”
骊山圣母瞄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观音,心中冷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此番若是真追上去,要不是遇到什么仙人阻路就是佛祖召唤,可如果你真正抛弃了一切去追的话,那天地仿佛会变得格外诡异,你越接近他,越多怪事就越发频繁,实力会不明的减弱,各种意外产生,甚至于你自己都会陨落于大劫之中。”
“这倒是听佛祖偶尔提过两句……”
“若非是这劫眼之人多诡异,心想万事皆能成,我们当年也不会输得这么惨,我截教当年万仙来潮何其鼎盛,若非这劫难所致,凭我那十二师弟和我三姐妹,若是真的不能,封神之战何必这么麻烦,随便一个人便能将他斩首,而派去的人个个实力远高于姜子牙,可偏偏了无音讯折戟沉沙……”
“这是用血换来的经验,你要是头铁,我绝不拦着……”
“……”
不不不,我的头一点也不铁,而且我这个人格外的怂,因为我头上这一顶的包,全部是被人打出来的,所以非常乖乖的从心……
“可这金蝉子已经完全失去了掌控,这取经任务怕是已经无法胜任,可这又不能临时换人……”
“呵呵,我就说了吧,你们这群秃驴控制人的手段非常不靠谱,带个紧箍圈修炼的佛门功法就能治住了?”
骊山圣母继续大放嘲讽,疯狂对着观音输出,言语中明里暗里的都在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