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熬烈，猪头……多年不见，可否想我啊?”
……
南瞻部洲，盛世大唐，唐京师长安，大明宫，奉天门。
“九九重阳，日月同天、天机凌乱、神凡颠倒……果真是大谋的最佳时机!”
李世民在这早朝之际在这奉天门的城门之上，望着天空此时的日月同天的异象，深陷的眼角和黑眼圈显得他如此的疲倦不堪，却又很快的绽放出兴奋的神采来。
若仔细打量看来，李世民此刻竟不是身披龙袍衮冕金饰，垂珠十二旒，而是一身极为简朴的戎甲加身，站在这城门口一点都不像是当朝皇帝，反而是守门的小卒一般的打扮。
不过哪怕李世民穿囚服，身带镣铐，也没人真的胆敢不把他当皇帝。
因为这短短十七内，大唐在唐王的带领下已经一统了南瞻部洲!
已无人可挡的王霸之路，一路平推连灭掉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国家!
无人能挡!
挡他者死!
大唐的铁骑肆意在战场上飞驰，任何的兵阵将领都无法阻拦，只能绝望地任由其长矛突破重围贯穿胸膛!
当年仅仅只有人皇与秦王才做到的天下一统，竟在短短十七年内，也就是前两个月焉耆被灭族之时，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天下一统!
这已经足够令人惊掉下巴了，而且更恐怖的是，焉耆大部分冲锋的士兵头颅，是被自家这看起来文文瘦瘦还一脸肾虚的皇帝给砍下来的，他御驾亲征还亲自上战场杀敌……
对此，天下黎明百姓和大臣们，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心服口服的五体投地，大喊“吾皇牛逼”呗。
“叮~~”
“启奏陛下，西域东突厥战虏二十六万七千已经押运入阵，血酒已经吞服，随时可以作为血祭!”
“启奏陛下，吐谷浑汗国战虏十一万八千已押入阵中，血酒已经吞服，随时可以作为血祭!”
“启奏陛下，薛延陀汗国战虏二十三万已押入阵中……”
“启奏陛下，高昌国战虏一万二已押入阵中……”
“启奏陛下……”
一生极为清脆的机械提醒声响起，数十名同样身穿一样绒甲的将领如闪电般从电梯里冲出，人都没怎么看清呢就整整齐齐的跪了一排，大声报告着押运情况。
“咳咳咳……陛下，若单论战虏的话，咳……虽然已经有百万之众，可若真让老道来评算的话……可能还少上很多，最后的血祭，怕是完成不了……”
最后从电梯口悠悠飘出的，是白发极为苍老身体干瘦弱一老翁，走两步还得猛咳，咳得他身体胡乱颤抖，那听起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搀扶一把拍打一下，免得这老人家咳死在这。
可跪倒在地的一干将领却无动于衷，甚至眼睛都不瞟一下，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虽说这位沧桑老化的有些过分，身体赢弱到仿佛见风就倒，但人家毕竟还是一代国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翻掌间天地色变都是正常平A……
这等人物哪怕长得再形若枯骨干瘪如尸，也是能活泼乱跳再活千年的主，搞不好他们这群年轻的将士都活不过这老头呢……
“他们实力太低，对我们更是恨之入骨自然不可能主动献祭血祀，他们百个精兵强将都抵不过朕大唐一名普通卒士，能够顶这么多朕已经很知足了，只可惜朕为了能多俘虏些已经处处留手尽量活捉，西域等国的士兵也就这么多，人口的基数决定了一切，而我们大唐犯罪率着实低的可怜，囚犯人数加起来都不够一国战俘零头的零头的零头……”
李世民看着自己城门外的左手边，那近五十万平方公米中，整整齐齐跪倒的百万战俘，听着那哪怕个人声音再小也会拥拥嚷嚷的喧哗之声，再对比右手边肃静无比站着的一排排钢铁士兵，那鸦雀无声的百万雄师正等着自己下令，李世民的面色随着时间越发的惆怅、挣扎……与愧疚。
“可西域诸国还有这么多人口，我真不忍心让如此之多的血肉士兵去赴死，反正战乱连连平民死亡是正常的事，与其牺牲士兵，不如我们……”
“袁天师!”
“请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大唐的国师!而朕，是唐王!”
李世民勃然大怒，猛然一扭身，双眼喷火般死死地盯着袁天罡的眼睛，霎那间迸发出的极致人皇之气，瞬间就压得他连续退后了数步，直到身体瘫软在背后的城墙上，才勉强停了下来。
“这等牺牲平民换吾信命的话……怎能出自你口，又入了朕耳?!”
这事没有可以回转的余地，他自己绝不能容忍这种用无辜百姓替自己扛死，这不符合他的道德底线，他也做不到如此这般的绝对冷血无情!
他是人皇，是这大唐的国君!
所行之道，是王道!
身为人皇，也只能是堂堂正正的王道。
他可以面不改色地将这百万战俘全部用于血祭，冷血无情的一个一个强行灌下血药，屠族的杀戮他都不是干了一次两次，但让他去下令屠杀无辜又手无寸铁之人……
他李世民，做不到。
“可陛下……我大唐也只有一百五十万雄兵，其中七十万还只是刚入营的新兵，如果任由老兵死去的话，若是再次四方战乱，我大唐……该如何御敌?”
袁天罡虽是被龙威压的动弹不得，说话都艰难无比，但他还是挣扎着抬起了头，试图进行最后一次注定希望渺茫的劝说。
“大唐才刚刚统一了天下，除去那些仿佛玩闹般的战争外，我们的休养生息也不过六年时间，虽说这些年的人口增长率已经年年倍增，可时间太短我们太过着急，从当年算起，新生的幼儿到此时都不及弱冠，而老一辈的士兵，又难以以新幼儿的吸纳知识极速成长的速度再度进化，可以说此刻时间点最为尴尬，我们的老兵己老，而新兵还未成熟，需要多加磨砺……”
“我们的老兵，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征战好不容易磨合掉了所有，吸纳了那脉术、统一功法和科学合理配合，完全不用发愁的粮食供给和军需兵器供应，最后靠着将士们的日夜厮杀浴血奋战，有了这势不可挡的威武之军……”
“若再给我们两年的时间发展，其他三个洲的人族统一大业，我都有足够的信心完成，而现在又是青黄不接的时代，这大军怕是动不得，一动，会伤及国根啊……”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
李世民冷冷地打断了袁天罡这套翻来覆去的说辞，凝望那恍若雕像般矗立的士兵阵落，那一双双视死如归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不得不双眼紧闭。
不至于让他眼中打滚的泪花落下。
人皇，哪怕是挨刀子挨油锅，也绝对不能哭!
“当年秦国二世而亡，因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秦王为了能从天帝手里夺回人皇之位，清扫乾坤为这泱泱众生扎出一片清静之地，最后失败自食的恶果么?!”
“若不是当年秦王伐天，那百万雄狮随着伐天的失败以身殉国，被那天帝一击就化成了泥土雕像，成了所谓的兵马俑，仅凭那些在秦始皇死后才敢跳出来做妖的跳梁小丑，怎么可能争得天下?!”
“若是秦陵士兵们能够复活，哪需要什么百万雄师，区区十万人甚至一万人!秦国就依旧能够横扫八荒，再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