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军在司马怡强硬的口气中,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去参加她的生日派对。
一身蓝色日本板型的西装穿在易军身上,英俊潇洒,让司马怡喜欢得不得了。他的出现引起众多朋友,尤其是女人们的青睐,司马怡更是心花怒放,而当一款华贵别致的项链作为送她的礼物奉献出来时,绝对让她心跳不已。易军的表现令她欣喜若狂,不开眼的女友甚至惊叹。他十分自然又很贴切地吻了一下幸福之中的司马怡,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司马怡挽着易军的胳膊,带着满足迷人的微笑向他介绍着自己的朋友和同事。她今天的着装同样精彩:雪白色的曳地长裙,白色的高跟皮鞋;忽隐忽现,瀑布般柔亮的头发,模特般的身材亭亭玉立,白雪公主般的刻意打扮,将所有的女性全都压了下去。
司马怡说:“易哥,总算没让我失望。”
第170节:针尖对麦芒
易军笑她:“小家子气,那么多小帅哥,用得着你老哥来丢人现眼吗?”
司马怡说:“气人是不是?玩深沉也用不着拿小妹当靶子。何况,这是最为正当的理由,你再忙,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忙,不吃不睡,是铁人呀?再说,这钱挣的哪有个够呀。”
易军无话可说:“到底是干律师的,出口便是责问,哥哥我一身的不是,天天围着你转,那可是没出息的男人所为。”
司马怡当仁不让:“好男人柔情似水享受生活的关爱,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呀。”
易军针锋相对:“那都是你们小年轻玩的把戏,今天我爱你,明天爱死你,后天打死你,大后天做错了不原谅就去死,弄个死去活来,伤身体。”
司马怡又可气又好笑:“你怎么那么多说道,就好像你亲身经历一样。老实说,有几个花季靓女落到了你这个魔鬼手里,从实招来,落个好的态度从宽处理,不要痴迷不悟,现在掉头,还来得及。”刚说完,自己倒先咯咯地笑了起来,很甜很纯,让易军看着很舒服。
易军针尖对麦芒反击她:“恶人先告恶状,你说,这么光彩照人,丰华艳丽的小美人竟然没人追求,说出大天去也没有人信,痛快交代,甩的有没有一个连,从实招来。”
司马怡十分珍惜和易军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一比一,打平。易哥你知道吗?你能来,我开心死了,等客人走了以后,你能留下来,陪我聊天吗?”
她的企盼,易军心如明镜,今天的日子特殊,不能扫她的兴,于是应承下来:“我妹妹的要求,就是圣旨下,哪有不答应之理。”
司马怡兴奋地跳起来借势抱住易军,亲吻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拉着易军的手去切生日蛋糕。
在众宾客的要求下,司马怡闭上了眼睛,许下了她自己心中的愿,在生日歌的祝福下,易军握着她的手,切下了第一块蛋糕。
欢快的舞曲响了起来,易军和司马怡跳起第一支舞曲,舞姿优美,飘逸洒脱,真正的一对金童玉女,让在场的人羡慕不已。
派对结束,两个人开始长谈,司马怡直截了当直插主题:“易军,你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自己动荡的生活?”
易军有备而来:“人跟人走的道路不同,命中注定,正如我上次见面所说,我已不是从前的我,跟着我没有任何安全感,弄不好,”他停顿一下,语气加重,“搞不好会灾难临头,一发不可收拾,并非危言耸听,皇上二大爷也救不了我。”
司马怡心不甘:“难道你就不为自己的家人设身处地地想想?你才多大呀?就这么走向深渊,你得尽自己孝敬的责任。”
易军浑身一震随后又镇定下来:“他们完全可以安度晚年,至于说孝敬,天天像个痴呆无所事事,围着团团转,未必称职,可怜,这不符合我的性格。”
司马怡说:“通往财富的门路千千万,多少正道可以选择,你又何苦作贱自己趟浑水,黑道的下场永远是毁灭。”
易军一下子激怒了:“没错,就是火坑,就是灭顶之灾,我也得往下跳。你能想象到生活在底层苦苦挣扎是什么样子吗?把吃窝头喝菜汤,干体力活儿,放在一边不提,哥哥失去的是尊严,是人格,你懂不懂,你不懂,那是耻辱,耻辱。”易军声嘶力竭地叫着,眼睛吐着血丝,全身颤抖。
“我不想过好日子,谁不想过谁是孙子,一条腿已经迈出去,拔不出来了,你知道吗?这个社会邪,人邪,事邪,就必须以邪性对邪性,讨回我的尊严、公道,以及,以及洗刷我的耻辱!你明白不明白?我的姑奶奶。”易军使尽了全身力气,将自己的怨恨发泄出来,喘着粗气,身体处于亢奋之中。他的愤怨反而让司马怡冷静许多,默默无语替他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易军渐渐从激愤中缓过情绪,将水一饮而尽:“小怡,千万不要为我付出什么,不值也徒劳,希望越大失望越多。的确,你非常优秀,善良、美丽,应当有个好的归宿,凭良心,绝对不能因为我自己而害了你。”
司马怡寻求最后的希望:“难道你真不能回头,就此收手?”
易军斩钉截铁地回答:“绝对不可能。小怡,你还是我易军的亲妹妹,我希望你好,你幸福,哥哥我漂泊四方,自然悠闲自得。至于风险嘛,我尽力避免,有什么万分危急的事情,还得你这个大律师出手相帮呢。天不早,别把我的话往心里去,自当是放屁,你休息吧。”他知道在这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儿女情长,对纯真的司马怡不公平,她应该有好的选择。
三里屯酒吧一条街,易军头都没抬不加选择走进了酒吧,人是衣服马是鞍,精明的老板一下子认准了易军的行头:皮尔?卡丹的名牌西服异常整洁合身,同品牌领带上缀着一只镶着耀眼光芒的钻石领带卡,而粗粗的纯金手链与右指的红色猫眼光彩照人,精悍的身材,敏捷的动作,充沛的精力,加之俊美的面容,让人耳目一新,一个健康富有的成功人士。他带着恭敬的微笑让财神入座。
“先生,晚上好,您消费些什么?”
“威士忌,加冰。”易军傲气十足地回答。
“您稍等。”
酒很快递到台桌上,易军旁若无人地慢慢地品用,刚才与司马怡交谈时坚持的立场,到现在,易军始终觉得自己做得非常正确,分人的时候,就得应该分得清楚,不然全乱了套,想到这里,心情异常痛快,同时也觉察到周围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他的判断非常准确,许多衣着时髦的漂亮女郎,或独自或三两徘徊在门前及周围,她们很职业地用鹰一般的眼光捕捉和发现目标。易军心里明白得很,进进出出的外宾,其实,准确地说是外国男人,再直接一些,是那些没有女人陪伴的老外,尽管语言不通,但是,相互猎捕,相互都是目标,相互利用,各有所需,而易军不同凡响的气质,同样让女同胞神经,她们有意无意地从宽大落地窗户向酒吧内张望,寻求对方目光。
第171节:释放不是罪过?
然而易军根本就不赏这个脸,等他调转身体时,一眼见到了大摆龙门阵的女人:十二个酒瓶一字排开,一双纤细的手,葱指正握着瓶口吹。
易军只见到一个侧面,长长的披肩发散落其间,全身浓装素裹,白皙的臂膀和裸露的修长玉腿与衣着形成鲜明的反差,突然,她转过身对易军轻轻地说:“借个火。”
易军这才看到庐山真面目:绝对不超过三十岁,秀美的眉眼,丰腴的身段,不加任何修饰和化妆,青春的颜面丽质生动,眼袋下有两团淡淡的泪斑,像刚刚哭过。
看着易军的完美形象,双目定定地看着,面颊漾出古怪的笑容,她又说了一句:“打火机。”有些意外的易军才从短暂的傻愣中醒过来递过金质打火机。女郎打着火,甩了一下长长的飘发,出口不凡:“使用这样华贵的火机,荣幸,非常感谢。加入歼灭队伍的前提是,必须海量,如何?”
易军被挑战激起了豪情:“老板,两打啤酒。煮酒论英雄,不醉不归。”
两人的手掌击在一起,经过五六个回合过后,酒至正酣,双方血液里都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热力,矜持和界线变得模糊,双方本能的戒备也逐渐松弛,气氛开始活跃。
“男人。”“女人。”
“食也。”“性也。”
“半斤对八两。”“针尖对麦芒。”
“无奈江湖险恶人。”
“越是艰险越向前。”
“苏欣。”“易军。”
“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感觉。”
“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
苏欣说:“这对口相声也不是这么说的呀。”
易军说:“叫板喝酒也不能这么不客气呀。”
苏欣说:“咱们讲和,进酒吧的不外乎这么几种人,借酒浇愁,寻求刺激,摆谱充大。”
易军说:“你指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苏欣说:“明知故问。”
易军不赞同她的观念:“你呀心太灰,社会主义阳光灿烂,这年头好人还是多,但是我除外,全世界罪大恶极的我占前十名。”
“有意思,你是说自己是坏蛋的头一人,有这么高的觉悟,你这坏蛋我交定了。能不能把你所有的坏劲都使出来,咱心甘情愿身受其害,毛孩,嘴够狠,我看也是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