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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看园林春几许--姚鸿明回望艺术人生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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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哥哥姐姐们和我的年龄差了很多(大哥长我22岁,最小的三哥也长我10岁),但我和他们还是很亲。他们对我的做人和做事也给予了或多或少的影响。

大哥教我学电器知识

大哥叫姚世明,他是做邮电工作的,由于工作的原因经常要到北京出差。每次过来除了看看父母、给父母亲带礼物以外,他还经常给我买些书,他这样做就是希望我的文化知识能够得到增长。有时候大哥跟我坐在一块儿聊天,他就会问我:“你现在上中学,有什么想法?以后长大了准备干点儿什么?是继承父亲的职业做建筑行业,还是干点儿其他工作?”那时候我还年轻,思想很幼稚,对于职业没有特别明确的想法。大哥就说:“你要是喜欢电力方面的工作,我可以教你。”哥哥心灵手巧,会修理半导体收音机等家用电器。

上初中时,大哥见我对电器很感兴趣,就和我频繁通信,信中夹着各种不同型号的电路图。他给我详细讲解焊接零件的步骤,如何调试中频变压器和可变电阻与电容,直到我明白为止。经过大哥细致认真的指教,我对电器知识的了解逐渐加深,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十封信的传递,终于使我看懂和掌握了电子管和半导体收音机的组装过程。至今我还保留着大哥寄给我的信,信纸已发黄脆碎了,但我还时常拿出来看看,享受着亲情的温暖。

20世纪50年代,国家物资比较匮乏,谁家要是有一台收音机就不得了了。我们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太好,大哥想办法给父亲弄到了一台小半导体收音机,父亲如获至宝,非常喜欢,走到哪里都带着。因此我自己也想学着装一台孝敬父母,让他们可以听新闻、听故事,以解寂寞。

那时北京的平安里和西四附近有条街,专门卖各种电子管和半导体零件,我就把母亲给的零花钱都省下来,买了最便宜的电子管,还有一些电阻、电容,买了一大堆。我对母亲说:“你一个人在家多闷得慌,什么都没有,我给你组装一个电子管收音机。”拿着大哥给我的图纸,我就开始动手做收音机了。我打算做个5个电子管的收音机。我找来同学帮忙,拿铁板打窟窿,买一块电木板,再自己焊接上,接完以后,一打开,能收到台,就算做好了。那时半导体零件太贵,一支三极管还卖5元左右,小磁棒2元上下,中频变压器和输入输出变压器就更贵了。当机立断,就只好买电子管零件练手了。

我做的收音机大概二十多厘米宽、三十多厘米长,连壳都没有,按现在的说法就是“裸机”,只能收到北京台、中央台等3个台。我把这台亲手做的收音机送给母亲,她特别高兴,整天开着听广播,逢人就介绍:“这是我儿子做的!”这个收音机陪母亲走过了好多年,虽然它质量很差、噪音很大,但母亲一直特别喜欢它,简直视若珍宝。直到后来家里经济条件好了,我们才给母亲买了一个真正的半导体,代替了这台简陋的“裸机”。没想到我做的收音机竟然能给母亲带来这么大的欢乐,因此,这成为了我中学时代印象最深刻的事。

做好收音机后,我还想再攒一台电视机,但是电视机就比较复杂了,我实在是能力有限,做不了。所以直到1980年母亲去世,她连电视机都没见过,我一直为此事感到很遗憾,但想到那台小小的自制收音机带给母亲的欢乐,我心里稍感慰藉。

正是在大哥的启发下,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培养了动手能力。大哥今年已经85岁了,身体特别棒,经常出去炒点股,或者到公园去遛弯儿。有时候他们公司遇到一些难题拿不准,还请他去当指导。

 

1988年,与大哥姚世明(中)、二哥姚政明(右)在北京留影

二哥教我练身体

二哥姚政明跟我接触也比较多,我们在包头的时候,他已经在呼和浩特工作、成家了。他做的是汽车配件方面的工作,有空的时候经常带着二嫂到包头来看我们,陪我跑步、游泳,还带我去书店看书。

受父亲的影响,二哥也酷爱京剧、喜爱戏曲,至今我家里还留着两本《京剧唱腔选集》,都是他买来送给我父亲的。我上中学以后,二哥每次见到我都会带我去看电影,带我到公园转转。印象最深的就是二哥的体育很好,擅长练双杠单杠。我中学快毕业的时候,腹肌特别发达,都是跟着我二哥练双杠练出来的。他教育我,有好的身体才能干好工作,这一点对我影响很大。

我的哥哥姐姐

二哥的一生很坎坷,17岁就独闯内蒙古。他干过木工,在草原上牧过羊,后来就做汽车配件工作,直到担任总经理。由于常年工作繁忙,积劳成疾,得了罕见的贲门癌,还没到70岁就病重去世了。二哥吃苦耐劳,和病魔作斗争的顽强精神,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

大姐教我做美食

大姐姚佩英对我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她的烹调技术比较好,教过我做菜做饭,在这方面我还是有点天赋的。每次我去上海,她和姐夫都会烧一两道比较好吃的菜款待我。她烧的咖喱牛肉跟别人做的味道不一样,非常好吃。一般人做不好的话就会特别辣,但她烧出来的牛肉不膻,味道特别鲜,汤还特别浓。后来虽然自己也会做了,但始终觉得没有姐姐做的好吃。上海人爱吃凤尾鱼,但凤尾鱼罐头很贵,七八块钱只有一小盒,姐姐就买回来生的凤尾鱼自己煎着吃,那味道简直是太棒了!至今想起来,仍觉得口中香味犹存。

在姐姐的教导下,我也学会了几样拿手好菜。现在我的烹调技术很不错,请朋友到家里来,我烧一桌子菜是绝对没问题的。我女儿特别爱吃我做的咖喱牛肉和清蒸鱼,还有我母亲教我的红烧肉,这都是我的拿手菜。因此说,姐姐和哥哥们教我的东西不同,哥哥们教会我怎样工作,而姐姐却教会了如何持家和孝顺父母,这也是令我受益终生的。

 

1999年,姚鸿明夫妇与大姐姚佩英(中)在其上海家中合影

三哥教我踏实肯干

相比起大哥、二哥和大姐来,我跟三哥姚镜明的接触就比较少了。早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他就到邯郸去工作了,后来基本上都没在一起长期生活过。我真正跟三哥接触比较多是在当兵以后,因为我所在的部队驻扎邯郸,因此和三哥的接触就比较多了。

三哥对我很照顾,当时部队里要调查我的家庭成分,我就说:“你不用调查,直接到邯郸建工局找党委书记,那是我哥,你们就全知道了。”所以到调查的时候,两天就把我的档案调过来了,手续也很快办妥了,这跟我三哥表现良好有直接关系。我三哥的性格很温和,是个与世无争的人。他本来可以做到邯郸市建工局局长的位置,但后来由于得了肝病,就改任书记,主管宣传,最终因肝病去世。

三哥对我的影响主要就是在做人方面。我当兵的时候,他也经常到部队来看我,每次都跟我说:“你在部队好好干,要吃苦耐劳,什么事情都要抢在前面。”因为在部队里,农村兵大多吃苦耐劳,而有些城市兵却喜欢偷奸耍滑。因为城市兵的家庭条件往往相对优越,所以大多数当不了两年兵就不想干了。三哥怕我也在部队里混日子,就教育我说:“你是城市兵,能好好干就尽量好好干,你稍微干得出色一点,部队就会提拔你。”我遵从三哥的嘱咐,在部队里踏实肯干,进步也很显著——入伍不到半年,我就入团了,不到8个月就入党了,不到3年就提干了。我比别的同龄新兵进步都快得多,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三哥之前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