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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泊明志--叶振声回忆录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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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立成尽心尽责的工作,所以在我要求立成随我调广西时,一时得不到林敏同志的支持,后来不得不走上层路线,由我出面,找到政治部领导郭兴和同志,才同意放行。

在包钢十八年

儿子出生

 1965 年,儿子叶民出生三个月

1965年,儿子叶民出生在包钢医院。由于医生在产前检查有误,预计是当日下午4时后生产,结果提前于中午12点左右,孩子就出生了。这时正值午餐时间,医生不在,只有值班护士,由于经验不足,只顾忙着孩子,没有及时取出胎盘,到后来胎盘取不出时,护士才急忙去门诊找医生来处理。由于胎盘已弄碎,不少残片遗留在子宫内,不得不延长住院时间,一周后再进行产后刮宫,对立成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损伤。

在叶民出生之前,我到山东淄博出差,交流白口铁模具生产经验,借机会接了母亲一起回到包头,帮助照顾立成坐月子,叶民的名子就是我母亲给取的。在叶民满月后不久,由于祖母在扬州家中摔跤并发脑出血去世,小弟尚年幼无人照顾,母亲便急着回扬州了。

每天的生活很忙碌却也很充实,生活有许多的琐碎,看似凌乱但却有着不可磨灭的纪念意义。

我每天早晨6点前到送奶点去排队凭票买鲜牛奶,然后回家吃早饭,送孩子去幼儿园,再继续骑自行车半个多小时去上班,时间很紧。当时每周只休息一天,星期天就更忙,事先要计划好,因为购买粮、油、调料、菜、肉、煤,劈柴等家务基本上都集中在这一天,当时买什么都是凭证凭票有定量的,还要排队。我自己学会了发面、蒸馒头、蒸玉米面发糕,但包饺子包不好。

我曾出差集宁,参观了肉联厂和阿訇(波斯语,意为老师或学者)是如何为将被宰杀的牛羊祈祷的;在市场上顺便买了半爿(pán)猪肉110斤,回来和厂里技术科的部分同志一起分享。当时是冬天,在火车站候车很冷,好在我有大皮袄防寒,但肉不会坏。

当时工资不高,但农产品便宜,工业品贵而且也要票,像自行车要200元左右,我买的二八飞鸽牌车是处理的,还要194元。立成在上海买的处理的永久牌女式26车也要150元,相当于两个月的工资。粮食定量供应,大多是粗粮(玉米面),大米供应太少,妹妹振英和妹夫鸿生曾设法给我们托运过两次大米来,我们都省着吃。

我在南面窗户外的小院里挖了一个菜窖,秋天储藏萝卜、白菜、土豆,留着过冬吃。楼门外有我们的一个中煤堆,是不能炼焦炭的煤,厂里选出来照顾职工生活,也需要凭票购买,其中夹有部分石头,叫煤矸(gān)石,可以用它生炉子炒菜煮饭烧水,便宜又实用。煤堆外面用湿黏土抹上,可以保护煤不受风吹雨淋。

女儿出生

1971 年,一周岁的葆青

“文化大革命”开始不久,中央为保包钢不乱,对包钢实行了军管,报社停刊,全体成员进学习班学习,打破了正常的生活秩序,这样我们夫妻就考虑把叶民送到扬州,寄养在奶奶那儿,1969年初立成携叶民回到了扬州,住了几天以后,立成又舍不得留下叶民,就又带着他返回包头。这时候我们考虑应该再要一个孩子,所以立成再次怀孕。

1970年立成临产前,我们请假回扬州生孩子,全家一起动身乘火车回南方,立成带着叶民在镇江下车转道去扬州,我则送岳母到上海乘船去南通老家,让她跟她的儿子德贻团聚,然后我再回到包头。

回到包头后不久,就传来喜信,葆青出生了。我们有了女儿,叶民添了个妹妹。当天早晨,叶民就和小叔一同到医院去看望了他的小妹妹。我高兴得立刻到邮局发了一封祝贺电报。这在当时的条件下是很隆重的了。葆青的名子是立成和叶民起的,叶民当时五岁,说:“妹妹吃饱了就不哭了。”取谐音“葆”字,立成取“青”字,合起来是“永葆青春”的意思。

立成在医院生葆青时,由于医生过度清理宫内残留血块,又未及时消炎,造成盆腔炎症,月子里就发生尿血毛病,持续多年才逐步减轻。这对健康造成的伤害更大更长久。

当时正值“文化大革命”的非常时期,葆青刚满月,立成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就带着叶民立即赶回包头,参加在包头市东河区组织的学习班。将葆青暂时寄养在扬州邻居王姥姥家里。回包头后,立成去学习班,住在东河,我和叶民两人在家。

直到1970年冬,包钢党委决定重新组建报社班子。1970年10月《包钢报》在停刊3年后复刊,任命立成为第一副总编,直到这时候才恢复正常上下班,但是工作特别忙。我们十分关心葆青的成长,1970年曾收到扬州寄来葆青的照片,葆青的头向右侧歪着,她姥姥在南通也看到了照片,姥姥怀疑有毛病,还曾请人到扬州家里观看,才得知葆青是头部生疮疼痛引起的。

1971年,岳母高血压导致脑溢血,病重,立成请假赶到南通探望,待岳母的病情稍稳定,立成马上赶到扬州把葆青带回了包头,那时的葆青已经有8个月大了。刚开始的时候,女儿对立成还有点儿生疏,后来就一刻也不能离开,在回包头的路上,葆青看到火车上那么多人,都不熟悉,怕得直哭,立成连上厕所都犯难。在包头火车站,我接到了她们母女俩,真是难以言表的兴奋、快乐。当时葆青戴着红色的小毛线帽,面对面地坐在立成前面贴身的布背兜里,非常可爱。在公共汽车上,葆青不认识我,还惧怕我戴的眼镜,一看到我就要哭,但还要看,当时情景,刻在我的脑海里,永不会忘。

没有几个月,岳母逝世,我们十分悲痛,经常念起她老人家一辈子坎坷人生。她结婚才三年,立成父亲就病故,当时立成才满周岁,立成母亲还身怀不到4个月的弟弟德贻,靠做小学教师,把一双儿女艰难拉扯大。叶民对姥姥的感情特别深,姥姥对他的早期教育和看护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

在包钢十八年

儿女的成长

1977 年初,叶振声和儿子叶民、女儿叶葆青在包钢生活区

葆青到包头后,不适应气候,感冒发烧,到医院做检查,发现她严重缺钙,及时注射了骨化醇,喝牛奶,逐渐达到正常指标。有一次葆青发烧,大概是流感引发的肺炎,由于当时有很多小孩住院,医院增加了临时病房,葆青躺在临时病床上5天高烧不退,立成一直看护在女儿身边,不由自主地不安落泪,终于在一天早晨发现葆青的体温降至35摄氏度,当即果断要求护士停止注射链霉素,避免了孩子因链霉素耳朵致聋的隐患。

葆青刚满周岁就会准确地发音,问她姓什么,回答“叶”;问她几岁了,就伸出食指;问她想不想我,她就拍拍心口。葆青满周岁后,就被我们送到幼儿园了,老师们都知道她是叶民的妹妹,她穿的毛裤是原来她哥穿的,特别是立成手织的绿色背带毛裤,胸前织的两个大字“叶民”很显眼,葆青对穿哥哥的旧衣服从不挑剔。

葆青小时长得清秀娇小,十分令人疼爱。一次她在楼前玩耍,一只大公鸡和她差不多高,跑过来追她,她吓得往家跑,公鸡跟着追过来,还是大人出来把鸡赶走了。后来我买了5只小鸡仔,葆青和叶民都很喜爱,逗它们玩,给它们喂食,早晨放到窗户外的小院里,晚上收回来,待鸡长大一点,它们自己会飞上窗台回来。我们曾经期待有母鸡,可以下蛋,结果全是公鸡,连原来最像母鸡的最后也打鸣了。5只公鸡就很扰民了,不得不一只一只杀掉吃了,由于养了几个月,有感情了,要杀还有些舍不得,尤其是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