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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亦不平凡的一生--张建志回忆录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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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走到某一段的时候,需要有人陪伴。于是命运的安排,我遇到了他,生活就这样静静的开始。我没有预想过结果,但愿平淡中的日子一样难忘和令人期待。

我爱人的性格特别“蔫”,不爱说话属于内向性格的人。但交待给他一件事,他会无怨无悔的去做,就算事情他全做,都没有一点意见。但如果你不叫他干,他不会动手做,特别没有“眼力劲”。

我的性格反而属于外向性格,平时也大大咧咧的,所以有时候在单位,同事会开玩笑的问我:“你家‘媳妇’呢?他怎么样”?我26岁都还没谈恋爱,我一直在等希望可以遇到能满足自己条件的人,可是岁月不等人,而且人也没有完美的,年龄大了,也不考虑那么多了。

当时我父亲身体不好,患了严重的胃癌,他都催了我好几次了,说:“老大不小了,还不快趁年轻嫁出去。”我也对父亲说过自己的要求,可家人都希望我找个老实的,能对我好一辈子的男人,他们才放心。

我也谈过几次恋爱,长相都是很不错的,但家里人却都不喜欢,说:“你现在漂亮,他当然喜欢,可一个女人能够漂亮几年。”后来家里托人给我介绍了个男朋友,可父亲觉得长得太难看了,属于一万个人一眼就能认出的类型。为了婚姻的事情,父母可没少操心,又当参谋,又给我介绍,也许是机缘巧合,我和他走在了一起。

他父亲和我父亲在同一个单位,而且我们还住在一个院里,又是同学,还一起玩大的,所以属于知根知底的,大家对他的评价都很好。我当时也有些犹豫,没有秘密的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有什么意义呢?我知道如果一旦结婚,不会有什么大的波动,只是还未生活就可以预知,心里还是难免有些许的迟疑。

不过后来还是想通了,和一个自己认识的结婚,总比后来介绍些不认识的人,就这样,我们的婚姻开始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父母准备的,可是结婚之后,就得全靠自己了,原来没结婚还不觉得,可一旦结婚,就明白婚姻需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婚后我们总会提及小时候的事情,1976年我们家搬到了这里,大家住在了一个院里,那时候没什么可玩的游戏,院里小伙伴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上房顶。以前院里有一座八角的小房子,过去是修女院,玻璃是彩色的,很漂亮,我们全部爬上去,然后从上往下跳。

有一次我们又去玩,当时院里堆满了文革时期被破坏的东西,木头块儿,板子之类的。当他从上面往下跳的时候,脚刚好落在木头上的钉子上面,结果钉子就穿过他穿的球鞋,钉子从脚掌穿出来,扎透了,不停的流血。很多小伙伴看到他受伤了,全都跑了,他坐在那儿哭了起来,我没有走,看到他脚伤成那样也挺害怕的。最后还是理智的把他送到了医院,虽然文革时期派系分的很清楚,我父亲和他父亲还不是一个派系的,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向然后院里的一个老奶奶借了10块钱,找了辆旧自行车,把他送到了北大医院急诊。医生直接把钉子拔出来,伤口里面还有铁锈得清洗,然后拿着纱布蘸上酒精,擦着伤口,我都不敢盯着看,鞋子里面全是血,根本就不能穿了。包扎好之后,我又把他送回家去。当时她父母都下农村了,没法照顾他,结果回去之后感染了,必须在床上躺着。所以我也经常去陪他,从小时候开始,他就知道我很疼他。

我一直都像姐姐般照顾他,可当姐弟的关系转化为恋爱关系时,也有些不适应,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双方都觉得不特别理想,最大的原因就是我们相互了解,甚至可以用“了如指掌”形容,有时候在一起根本就没话说。

他性格太内向了,有时候遇到一些事情,不能像其他男人一样,能出点主意,或是出出点子。每次都不说话,我就感觉特别着急,所以一遇到事情就感觉没底,像没有靠山一样,我最不满意的就是这一点。有时我也会给他抱怨,他老说:“我怎么不关心人了?我还要怎么对你好,你老不知足。”我说:“你根本就不懂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我生病需要做透析,有一次我就特生气,年初去医院,外面雪下的特别大,刚好他休息,我还满心以为他会说:“我陪你去吧。”结果连一句话都没有,我一个人跑到医院,其他的病友都问我:“外面的雪那么大,怎么就你一人过来?”我说:“他们爷俩都在家睡觉呢。”我心想,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受重视,有时候心里就这样想,都是自己愿意的。他也经常说:“你知足吧,离婚这么多年,我也没有离开家,要换做别人,早就走了,你发什么脾气。”

我们搞对象的时候就认识,谈恋爱的时候我始终没看上他。虽然说长的还不赖,我就觉得太窝囊了,还有我觉得他是有“预谋”的在一起。那时候老是去找我,那时候每家每户没有自家水管子,都是公用的,我经常到后院那儿去洗衣服,我们家的衣服、被子、床单都是我一个人洗,他没事儿就过来找我聊天,有时候还逗我玩。结果我母亲她们瞅见了,回来就说:“你俩搞对象吧,这孩子挺不错的,你别再犹豫不定了,还等啥呢!”后来自己也想了想,反正年龄也到了,和比认识的结婚怪别扭的,就这么遭吧。

生命的另一半

婚礼办的很简单,双方亲人在一块了吃了一顿饭,就算结婚了。我们家三个女孩,婚礼都办的很简单,这和父亲的思想有关,他的想法比较开放,不像其他的家庭,女儿嫁到男方,还索要好多东西。我二姐骑着自行车就到婆家去了,我大姐直接到婆家也算结婚了,正规结婚的仪式我们都没办,特别简单的。因为父亲想的是,没必要做这些虚假的排场给别人看,关键是结婚之后的生活过好,才是最重要的。

别人结婚之后,至少也能浪漫那么几年,至少当别人问及“有没有对你做过最浪漫的事情”的时候,脑海里也会清晰的浮现那么至少一件记忆深刻,画面真实的影响出现。要我回忆他做过最浪漫和感动的事情,没有一件,也不是我无情,感动的事情,还真不深刻。

别人的喜怒哀乐都会表现在脸上,可是明显的看出来,可他不一样,我认识他那么久,表情就一个,根本就看不出他何时到底是何心情?我给他说股票挣钱了,平常夫妻都会替对方开心,一起分享,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遇到伤心或是愁事,他也依旧如此,我感觉这人是不是感情反应欠缺,一点意思都没有。

结婚后也不可能一直情绪很激动,但至少偶尔也要冲淡一下平淡的束缚。有时候遇到什么特别生气的事情,你臭骂一顿,或是咋俩吵一顿也好,别人都说:“打是情,骂是爱,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也是一种情感的交流方式,他连吵架都不会。

还有两个人一起出去逛街,并不是要买什么东西,而是在于一起去体味感觉,增加情感。开春的时候,我说外面天气很好,一起去爬山,他就回答:“好,你想去哪,我陪你去”;家里装修房子,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在忙,我让他陪我去商店买装修的材料,想问问他的意见或是看法,事先他就:“你买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就买,我都支持”;还有一次理发店的顾客给了我一张买衣服的贵宾卡,第二天我俩就去逛街看看,我选了一条灰色的裙子试试,问问他好看么?他没意见,后来我给他挑了一件,他说:“你看看想买什么呢?”我说:“没什么可买的。”我觉得一点购物的欲望都没有了,后来他说:“给你买件毛衣吧,你不是怕冷么?”于是去挑了一件白色的羊绒毛衣,我试了试感觉挺好的,但白色不怎么好打理,于是就问有没有其它颜色,结果他说:“得了吧,你喜欢就买吧。”这件毛衣打五折花了1280元,钱多少他不在乎,他说你喜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