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开始完美收工。
一败涂地的白鹭,瞪大了眸子呆呆的看着花柔,半晌都没说话。
要不是亲身经历。
就算打死白鹭,她都不敢相信年仅18岁、此前就是个高中生、并没有多少社会阅历和斗争经验的花柔,能有如此深的心机,能说出这番话,能让她溃不成军。
花柔也没说话。
她只是慢慢的伸出了右手,看着白鹭。
求握。
更是在求合作!
白鹭只是看着花柔,脸色和眸光不住的变幻着,没有理睬那只悬在半空中的小手。
她就这样看着花柔。
看着她的花柔,就这样抬着右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花柔的胳膊都酸了,无论她有多么的倔强,右手都一点点的往下落时,门外传来了自行车铃铛的响声。
前往卫生院的江文东回来了。
此前始终没有任何动作的白鹭,飞快的抬手,和花柔那只有些凉的小手,用力握了下。
随即松开。
呼!
身心疲惫快要坚持不住的花柔,总算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江文东从镇卫生院,请来了最好的跌打大夫(也是镇医院唯一的跌打大夫)。
不过检查、鉴定并治疗花柔的脚伤,跌打大夫还是很能胜任的。
花柔的右脚脚面,确实骨裂了。
虽说不怎么严重,可也得需要她在家好好休养一周左右。
江文东松了口气。
非得塞给跌打大夫两盒好烟,又拿了十多块的药费后,江文东才亲自把他送出了门。
“行了。”
江文东回到客厅内,对花柔说:“这一周内,你哪儿都不要去,就在家里歇着。至于早点摊也别管了。等你伤势康复后,我再帮你租个安全的宅子。”
他可没打算让花柔常住“江宅”。
毕竟有些事好做,却不好说,更不好听。
“好的,叔叔。”
花柔轻轻点头,又说:“叔叔,真的很抱歉,我又给您添麻烦了。”
“嗨,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江文东无所谓的样子,摆了摆手。
“小恶魔就是个滥好人,更是个睁眼瞎。只看到了花狐狸的可怜和柔弱,却没看到她已经对你,张开了血盆大口。早晚,她会吃肉不吐骨头。”
旁边的白鹭暗中撇嘴后,嘴上却说:“江镇,刚才我和花柔聊了聊。这才知道,她已经和吕茂合作,开发你传授给她的煎饼果子了。”
哦?
江文东有些小惊讶,看向了花柔。
他还真没想到,花柔竟然能和吕茂合作,开发煎饼果子抢占时常。
由此可看见,花柔在经商这方面,好像有一定的天赋啊。
花柔抿了下嘴儿,怯生生的样子问:“叔叔,我和吕茂合作后,不会给您添麻烦吧?毕竟我听镇上的人说,他是韩书记的人。如果我和他合作,会给您添麻烦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和他终止合作。那样,他明天在他的饭店门口卖煎饼果子,就再也和我无关了。”
妈的。
这个小狐狸精,又开始对小恶魔示弱,激发他的保护欲和占有欲了!
白鹭心中暗骂时,却也不得不佩服花柔的演技。
“哈,什么韩书记的人啊?”
江文东哈的一声笑:“人家吕茂,只能是他自己的人。只要他能诚心诚意的和你合作做生意,我还是很支持的。毕竟吕茂也是镇上,最会做生意的人之一。花柔,有我罩着你,你尽管去和他合作。他真要是敢对你起怀心思,我就敢扒了他的皮!”
花柔大喜。
白鹭暗骂:“花狐狸可算是成功的激起了,小恶魔骨子里的保护欲。娘的,鹭鹭姐要不要也受下伤,来换取他的百般呵护?”
就这样——
当白鹭在和江文东一起,帮花柔姐妹安床板时,看似“一不小心”砸了下脚。
疼的她娇呼一声,抬手扶着墙,抬起了右脚。
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江文东,希望他能快点过来,给自己检查下伤势。
更是给白拥军疯狂的打眼色,示意他赶紧滚出去!
白拥军却会错了意——
慌忙放下手里的活,冲过来抬手推开了江文东,噗通一声的单膝跪在了她面前,捧住了她的右脚,连声问:“姐,姐,你没事吧?疼不疼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真是的。”
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推开江文东的白鹭,真想一脚,把他踹个跟头啊!
你说鹭鹭姐狠心砸自己一下(她可不会蠢到,像花柔那样真把自己的脚砸骨裂。砸肿了都不行的),即将换取“小恶魔把玩自己的脚丫”的待遇时,却被白拥军这个蠢货给破坏后,是一种什么心情?
愤怒。
无奈。
还有感动。
就在江文东要看看白鹭的脚伤,可她的蠢货弟弟却再次把他推开(嫌他挡住了光,看不清)时,就听到院门被人拍响。
不等江文东等人做出反应,正在擦窗户玻璃的花眉,就抢先跑到了院门口,打开了门。
“小朋友,请问这是我哥的家吗?”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花眉愣住,反问:“你哥?你哥是谁?”
正在关心白鹭脚伤的江文东,则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眉梢猛地一挑。
他转身冲出了西厢房:“文绣!?”
第101章 老大这是在金屋藏娇吗?
刚听到院门外传来的女孩子声音时,江文东的意识,瞬间就模糊了下。
却有个年仅四十岁,看上去就老态龙钟的老妇的样子,清晰的从他脑海中浮上。
那是比江文东小了整整八岁的亲妹妹,江文绣。
江文东的前世,还在上高中的江文绣,就被叶家卖到了深山老林,备受多年的折磨,四十岁时就在痛苦中离开了人世间。
心痛之下的江文东,根本来不及去考虑小妹怎么跑来了天桥镇,只是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西厢房,来到了院门口。
是的,就是小妹!
“文绣。”
不等江文绣有什么反应,江文东颤声叫了句,抬手就把她拥在了怀里。
无比的用力,生怕一松手,文绣就会忽然消失不见,或者变成四十岁的样子。
“老大,你怎么了?要憋死我吗?”
江文绣被吓坏了,老半天才清醒了过来,连忙抬手用力捶打他的后背。
以往就是个书呆子的大哥,从江文绣几岁之后,就不曾这样子拥抱她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大哥的脑袋被驴给踢了?
反正江文绣很是惶恐。
就连带她一起来天桥镇的江文城,此时也是瞪大眼睛的看着大哥,好像见了鬼的样子。
此时。
一瘸一拐的白鹭和白拥军,也来到了院门后。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花柔,在听到江文绣喊大哥后,心里莫名的慌张,慌忙拿起鞋子,再也不管不顾的往脚上套。
被江文绣接连捶打了几下后,江文东才清醒。
才意识到自己大大的失态,可能会吓坏了小妹。
尤其他在抱住文绣后,泪水就止不住的往外涌。
他赶紧松开小妹,飞快的抬手擦了把泪水,讪笑着刚要找借口,才看到弟弟也来了。
这次。
江文东没有去想弟弟江文城前世时,被叶家“安排”到边境,在那个除夕夜却喂了群狼的凄惨场景。
因为他知道——
“我江文东已经重回当前!再也没谁,能伤害我的亲人!我只会让前世伤害我亲人的那些人,今生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
“老大,你怎么了?”
现年才十九岁的江文城,傻傻的样子抬手,去试探江文东的额头温度。
“拿开你的爪子。”
江文东抬手就拍开了弟弟的手。
江文城立即松了口气,这才是自己所熟悉的大哥。
“老大,再怎么说你也是当镇长的人了。”
文绣年龄不大,却爱扮成熟教训人:“可你却一点镇定功夫都没有,遇到点事就一惊一乍的,这可不好。你得学会泰山崩于眼前,都不能眨眼的功夫。那样即便你处于绝对的劣势,你的敌人也会误以为你胸有成竹,不敢对你轻易动手的。”
人高马大性格暴躁的江文城,则在一边连连点头,示意老三说的很对。
“你懂个什么?我做事,还要你来教?”
情绪迅速稳定下来的江文东,嘴上训着小妹,却抬手抽了弟弟的后脑勺一下:“行了,进来说话。”
无论是江文东还是江文城,从小都格外溺爱小妹。
性格刁蛮任性的小妹做错了事,兄弟俩人舍不得打骂她,却会埋怨对方没履行好当兄长的职责。
因此江文东在教训小妹时,却抽江文城的后脑勺,他没有丁点的意外。
最多只会嘟囔一句“我就知道你会打我”后,却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