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虎回答:“柳下惠喝虎骨酒吗?”
这个问题——
江文东次日早上睁开眼后,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上午十点。
江文东和江老,一起拜访了钟家。
今天上午拜访钟家的人,有很多。
因为钟家为钟惠,搭建了灵棚!
棺材里,就摆放着那只红色的小皮鞋,和那枚叶家祖传的玉佩。
她的遗照,就放在棺材前。
多年之前,因为特殊的原因,钟家只是草草安葬了钟惠。
现在她终于可以在九泉之下瞑目,钟家特意为她搭建灵棚,并请来了白云观的杜道长,简单地做了一场法事。
江文东身为晚辈,代表江家在灵前三鞠躬。
纸盆里烧着烧纸。
忽然有风吹来——
漫天飞舞的灰白色纸灰,就像一只只蝴蝶那样,无声飘落在了江文东身上。
这只是一种很正常的自然现象。
陪灵的钟主任,却在心中默默地说:“江文东,小妹这是在感谢你,能为她沉冤昭雪。”
人们在参加过丧礼后,情绪总会低沉很久。
江文东也是这样。
在下午返回青山的路上,他都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来。
闭上眼后,就会看到照片里的钟惠,在对着他笑。
这种感觉,真不怎么样。
夜幕四合——
这是天东青山!
车子徐徐停在了青山酒店的门前时,不知道啥时候睡过去的江文东,也睁开了眼。
“虎子。”
他回头看了眼林晓雅,说:“你先带她回天桥镇。明天不用来接我了,我找车回去。”
“好。”
陆虎点头,等江文东下车后,启动了车子。
目送陆虎的车子,消失在车流中后,江文东抬头看着北方的夜空,点上了一根烟。
天渐渐地黑透了。
江文东屈指,弹开第三个烟头后,神经兮兮地说:“别跟着我了。更不要对星辰,有什么坏想法。要不然,我会不高兴的。”
用力跺了几下脚。
江文东顿觉精神一震,快步走上了酒店大堂门前的台阶。
九楼。
903套房门前。
江文东抬手,按了下门铃。
片刻后,门轻轻地打开。
屋子里却是黑漆漆的。
不等他开灯。
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把他拽进了黑暗中。
第1006章 我的星辰
套房内拉着窗帘,一点灯光也没有。
却有江文东最熟悉的幽香,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气,在房间内无声也无形的弥漫。
是谁把江文东“粗暴”的拽进来后,就顺势关门咔嚓反锁房间?
江文东心里很清楚。
“星辰——”
他刚叫出江星辰的名字,想问问她怎么不开灯时,嘴巴就被一只小手捂住。
江文东明白怎么回事了,不再动弹就站在门后,背靠着房门,看着叶星辰。
“电话,必须关机。”
江星辰摸黑,关掉了江文东的电话。
对于这个“和我在一起时,必须心无旁骛”的要求,江文东并没有任何的异议。
她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爱的光泽。
“不许开灯。”
江星辰梦呓般的说:“我玩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星星,体会我的夜晚,说多么的美妙。”
好吧。
就听她的。
此时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当前光线的江文东,抱着江星辰,慢慢地来到了窗前。
刺啦一声。
随着他把窗帘拉开,外面的天光、街灯的光立即洒了进来。
江星辰立即把脑袋,贴在了他的怀里,坐在了窗台上。
脸却贴在他的心口,倾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声,梦呓般地说:“文东。”
江文东回答:“我在。”
“我想哭。”
叶星辰说着,低低的哭了。
低低的哭声中,带着说不出的开心、以后会把生命交给他的依恋、彻底割舍她原本姓叶时的一丝痛苦。
渐渐地。
她的哭声变成了歌。
时断时续。
天。
渐渐地亮了。
昨晚好像置身于梦幻状态中的江星辰,随着长长地眼睫毛,轻轻扑簌了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就看到了,坐倚在床头上屈膝看杂志的江文东。
“醒了?”
江文东抬手轻抚着她的脸蛋,却嘴欠异常的鄙夷道:“看你平时总是咋咋呼呼的,我还以为你有多么地强悍呢。”
江星辰——
一把抓过他的手,放在嘴里咬了下去。
不疼。
她舍不得。
放在以前,她真舍得下嘴。
“以后,我定会斩下你的狗头!”
江星辰亲吻了下那只手,咬牙发恨的样子。
晚上。
十一点。
眉宇间尽是春天的江星辰,用一条白绫,把漆黑的秀发束在脑后,说:“给我说说。”
江文东开始说。
他当然不会说,是他从林晓雅的手里,找到了那个让叶家彻底崩塌的日记本。
也不会说他把那个日记本,交给了钟主任。
不是他不敢。
是他不忍心。
江星辰的身上,终究流淌着叶家的血脉!
如果让她知道,她唯一的挚爱,才是叶家的真正终结者,就算她绝不会因此就责怪他,但心里肯定会难受。
江文东只说他接到了叶星云的电话,才跑去京城给叶老五当伴郎。
就在婚礼开始后,钟家忽然发难。
他之所以给叶星云讲情,是因为西北王家不想让叶星云这个女婿搞得颜面尽失;因此,王志英给他及时打来了电话,用利益请他帮忙给钟主任说情。
毕竟他和钟主任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迫于大佬王的压力,江文东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万幸的是,钟主任把这个面子,卖给了江文东!
“可以肯定的是,叶星壁俩人是死定了。”
江文东最后说:“至于叶老五未来的命运会怎么样,我不好说,也不会理睬。我只需确保,你能不受这件事情的影响就好。”
“他们是咎由自取,我也不会理睬他们的死活。”
江星辰轻声说:“我现在姓江,更是江家的人。我以后生的孩子,也只会随我的姓。百年后,我必须得埋进江家的祖坟内。”
江文东看着她,犹豫了半晌。
才说:“孩子,姓叶吧。”
江星辰的娇躯,猛地轻颤了下,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他。
江文东很随意的说:“无论我对叶家是什么态度,但我必须得承认。如果没有叶家,就没有我的星辰。我的星辰,既然把她全部交给了我。那么,我也该为我的星辰,好好教导她那个姓叶的孩子。让那个孩子,成为一个走正路的人。那样等我的星辰百年后,也能对叶家的人大声说,是我把叶家的血脉,传承了下去。”
我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