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申酿抿嘴一笑:“我姓申,封神演义中申公豹的申。酿,是酿酒的酿。不是你说的婶娘。我可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更怕你喊我婶娘,把我喊老了。”
尴尬。
江文东只能再次强笑,赶紧缩回了手。
暗中抱怨这个茉莉小娘们的爹妈,给她起这么一个名字,这不是摆明了要占人便宜?
“江文东,借此机会,我先为我代替侄子慎虎,在年前因少不更事冒犯了你的事,对你说声真挚的对不起。我家婆婆,也已经把他禁足三个月,算是对他无故冒犯你的惩罚。”
谁他婶娘说着站起来,对江文东盈盈弯腰致歉。
她说这句话时的声音正常,既没有藏着掖着,也没有故意大声,就像她当众给江文东弯腰致歉的动作,一点都不矫揉造作,主打一个落落大方。
很容易给人好感。
也让陈老等人看了后,暗中赞叹:“慎老夫人虽说是女流之辈,但选拔后辈的眼光,依旧像以前那样毒辣。早在慎家男主三十年前因病去世后,慎家不但没有没落,反而蒸蒸日上。这都多亏了,慎家有位了不起的女主人。也不愧别人把米老夫人和慎老夫人,并称为江东双娇。”
双娇,不一定非得指年轻人。
也可以用来形容,两个年老却依旧优雅的女人。
申酿的当众道歉,就等于慎家主动放低身段,请江文东解开那段梁子。
江文东连忙站起来:“婶、申酿,申夫人,您不用客气。其实我和慎虎也没别的。就像您说的那样,我们两个都是年轻气盛,那天才发生了一点矛盾。其实吧,我真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他在撒谎。
如果谁他婶娘,今天不给他当众赔礼道歉,以后有机会踩慎虎时,江文东绝不会客气。
真正的男人,既得懂得感恩,也得学会记仇!
不过谁他婶娘已经代表江东慎家,当众给江文东赔礼道歉,他就必须得接纳好意,把梁子解开。
“哈,哈哈,年轻人之间斗气,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陈建山也恰到好处的站出来,帮双方都说了几句好话。
“陈建山可比他的帽王四弟强多了,是个能成大事的。此人,以后得小心着处。”
江文东看了眼陈建山时,突听东边侧席上,传来了陈建水抱歉的声音:“星云啊,后院这六桌实在坐不开人了。你看,要不我把你安排到中院去?”
江文东等人,都下意识的回头,或者抬头看去。
就看到风度翩翩的京华叶星云,此时尽可能微笑着站在了侧席前,没说话却看向了正席上的寿星老。
后院除了正席之外,其它五个桌前,确实都坐满了人。
陈老的亲儿子,亲儿媳以及亲女儿和小姑爷等直系亲属,因为等会儿还有孝子贤孙祝寿的环节,肯定得坐在后院。
而其他能来后院的宾客,无论哪个人的社会地位,也不次于叶星云。
或者干脆说!
陈家压根就没有给叶星云,在后院留位子。
要不然,陈建水随便拽下个自家小孩来,就能让叶星云坐下。
陈建水如此行为,更是婉转讨好江文东,来弥补接待他时犯下的错误:“都知道你和叶星云是敌人,我们陈家帮你奚落他一顿,也算是给你出口气。”
陈家在奚落叶星云时,压根不会考虑王裙的感受。
因为陈家已经把西北王家来的姐妹花,和王五,都安排在了后院。
叶星云这个不请自来的王家女婿——
呵呵!
总之。
叶星云那会儿自称京华叶星云时,有多么的豪放,这会儿就有多么的尴尬。
他看向了陈老。
陈老却端起茶杯,和周老说起了悄悄话。
陈家想帮自己踩叶星云,江文东当然能看得出。
他对此有些——
怎么会觉得很舒服呢?
第849章 江文东喝酒的待遇
社死。
叶星云也就是不知道,后世会出现这个词汇罢了。
要不然,他铁定能深刻理解到啥叫社死!
他贵为京华叶星云——
这个噱头貌似屁的作用也不管!
但他却是货真价实的王家女婿,是做梦都没想到,陈家压根不买西北王家的账。
坐在正席上的王五,同样没觉得陈家这样对待叶星云,有什么不对。
因为陈家这样对待叶星云,除了“委婉的讨好”江文东之外,还有一层陈、王两家都懂的意思。
那就是陈家和王家,即将在龙山展开激烈的竞争。
陈家有陈应台。
王家则派出了姐妹花组合。
究竟是牛仔裤大胜,还是姐妹花笑到最后,这都取决于两家谁能和江文东,达成深度联盟。
因此。
陈建水假装无处安排叶星云,既能讨好江文东,为陈江联盟打下好的底子;更能借助叶星云的不请自来,驳一下西北王家的面子。
陈老没有理睬叶星云“求救”的眼神,就代表他对三子的这个做法,还是很满意的。
叶星云一下子尬在了那儿,又下意识的看向了新婚娇妻。
只是不等王裙有所反应,陈建山呵呵一笑:“应台,你来正席这边。毕竟你和文东,是一个班子里的同事。现在文东来咱家作客了,你身为东道主,亲自给他满酒倒水,也是应该的。”
江文东和陈应台的某种关系,陈建山当然不知道。
但他在三弟落了叶星云的面子,让江文东暗中龙颜大悦,也让西北王家意识到“陈江势夺龙山”的决心之后,选在最合适的瞬间,做出了最合理的调整。
这样。
不但能让江文东满意,也能让西北王家及时找回面子。
周老等人都在暗中点头。
江文东对陈建山的重视程度,则更上了一层楼。
“好。”
陈应台立即答应了声,起身来到了正席这边,抬手拢了下鬓角秀发,款款坐在了江文东的右手边,笑道:“文东同志,我可是被大哥喊过来专门伺候你的。今天,你不但得吃饱,还得喝好。要不然,我可不会满意哦。”
这话说的!
外人怎么听,怎么觉得陈家四少奶奶能说会道。
可陈建州却怎么听,心里都会觉得别扭呢?
专门伺候。
吃饱喝好。
不然不满意——
唉。
来,京城叶星云,陪我喝了这杯苦涩的酒!
陈建州也及时发挥出了,他待人接物的本领,拽着叶星云坐在了陈应台坐过的椅子上,端起了酒杯。
绝对是错觉——
要不然,江文东怎么看到陈建州和叶星云的脑袋上,在暖阳下都泛起了绿油油的颜色呢?
“奇怪。”
江文东暗中不解的摇了摇头时,浑身散着玫瑰香水味的陈应台,已经帮他满上了茶水。
坐在他左边那个,散着沁人心脾茉莉花香的申酿,则拿起了酒壶,不顾他的受宠若惊,帮他满上了白酒。
这待遇——
真是烦死人!
随着陈建山的落座,叶星云无处安排的小风波,也就消弭无形。
正席开席。
大家一起举杯,真心祝贺陈老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
刚开宴时,江文东端起小酒盅还没当回事。
因为他知道魔都这边不像北方,凑一起喝酒时,不把客人灌醉了,都不能彰显自己的待客之道。
魔都这边的特点,吃饭用小碗,喝酒悄眯眯,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很少有人劝酒的。
可渐渐地,江文东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不但左右这两个别人家的老婆,甜言蜜语的劝人家多喝酒别放杯;就连那群老头子和大叔,也都把他当作了“大内公公”来对待,主动端着酒杯来和他碰杯。
俗话说得好,酒杯虽小,滴水石穿。
尤其陈老的那些嫡亲家属,也都从别的席上过来,打着各种各样的幌子来敬酒。
啥意思?
这是要灌醉我吗?
灌醉我之后,从我嘴里套出陈家四少奶奶初六那天,就是危险期的大秘密?
星云兄,快来救驾!
看着排队来给自己敬酒的人,江文东暗中骂娘,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的,从申酿手中接过了酒杯。
拼了!
反正喝多了,我胡说八道别怪我。
咦?
这杯酒怎么一点都不辣?
江文东喝了杯中酒后,眼角余光看向了申酿。
素手端着酒壶的申酿,冲他悄悄眯了下左眼。
真魅力!
“谁他婶娘,谢谢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