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时刻担心,江文东会针对他做点小动作啥的。
只是苗世强做梦都没想到,今晚外出溜达,偶遇江文东后,人家不但没有打击他,反而给了他一份别人打破脑袋,都得不到的好工作。
激动之下,唯有跪地感谢。
江文东慌忙把他拽了起来。
江文东自问不是啥好人。
在阴人这方面,也是颇有几分心得。
更是个记仇的人——
但苗世强还真没资格,被他牢记在心。
看到他确实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垮,江文东看在“故人”的面子上,拉他一把这种事,还是可以做的。
苗世强千恩万谢,抹着眼泪,迈着无比轻快的步伐走了。
故人相见的江文东,不胜唏嘘。
随口问万永硕:“老万,韩斌现在是啥情况?”
万永硕笑道:“他的情节相当严重,是无期徒刑。估计就算他像苗世强那样的好好改造,也得在里面至少二十年。他没吃枪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无期?不冤。”
江文东淡淡的说了句,接过万永硕递过来的一根烟:“老万,黄镇找你谈过话了吗?”
万永硕一楞,脱口反问:“黄镇找我谈什么话?”
老黄的口风真紧!
不错——
江文东心中暗赞了个,说:“老万,做好接班黄镇的心理准备。我估摸着,最晚也就是下周,黄镇就能高升为白云县的常务副了。齐副县被带走后,那个位子空悬着呢。”
啊!?
万永硕立即呆住。
老半天。
万永硕在哆嗦着双手,捧着火机给江文东,点燃了香烟。
等着人家来点烟,倒不是江文东的架子大。
而是因为他在“逃”出家时,香烟火机还有电话啥的,都没带。
唉。
死探子又在他家熬药呢!
“文东书记。”
万永硕深吸一口气,说:“以后,您就看我表现。”
他没说感谢“处座栽培”之类的话。
可他说出的这句话,就代表了一切。
“只要脚踏实地的干工作就好。”
江文东笑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晚上要是有空的话,我们两个一起去黄镇家打打牙祭,喝一杯。自从花柔走后,我这生活水平是直线下降。满肚子苦水,无人诉说啊。哈,哈哈。”
“行!我那儿恰好有两瓶好酒。明天晚上,咱们必须得干出来。”
万永硕拍了下心口,又说:“文东书记,我觉得您最好是安排个家政人员,来帮您做做饭,洗洗衣服啥的。起码您回家后,也有人陪您说说话。再说句不好听的,人吃五谷杂粮,您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有个人,帮您想着到点喝药不是?”
话音未落——
万永硕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女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大郎,该喝药啦!”
第492章 月老之家
听到韦婉那脆生生的声音后——
江文东的嘴皮子,腮帮子,腿肚子啥的,全都剧烈哆嗦了起来。
该死的死探子!
仗着她单纯呆萌、没心没肺的虚假外表,和极其出色的工作能力,现在天桥镇的名声特好不说;关键是万永硕等人,都把她当作了邻家小妹来对待,对她压根不设防。
这也大大方便了韦婉,在江系未来崛起的龙兴之地,混的风生水起,搜罗了不知多少资料。
远的不说。
就说现在。
换做是别人,谁敢当着万永硕的面,直呼江文东为大郎?
关键是万永硕,以及听到她这样称呼江文东的其他人,也都是哈哈一笑,没谁觉得哪儿不对。
难道这些人,没有读过《水浒传》?
不知道潘大姐,是怎么毒死武大哥的?
还是不知道潘大姐,和武大哥是啥关系!?
万永硕还傻乎乎的问:“文东书记,您真病了?”
江文东还没说什么,骑着个自行车,拎着个保温杯赶来的韦婉,就把话接了过去:“嗨,万副镇您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大郎不直,天下皆知。”
万永硕——
江文东的脸,立即阴沉了下来。
万永硕顿时就觉得尾椎麻酥酥的,赶紧干咳了声:“咳,那个啥,文东书记,我先回家吃饭。”
不等江文东说什么,万永硕转身就用最快的步伐,飘然而去。
韦婉没事人那样,放好自行车,递过来了保温杯:“来,喝药。”
江文东接过保温杯,却顺手丢到了路边的排水沟内。
随即转身就走,一言不发。
韦婉呆呆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今晚月光如水。
机器轰鸣。
足足上百个值夜班的修路工,干的热火朝天。
开盛路政的老总田龙鹏今晚值班,在工地上来回的跑,确定工程质量必须合格。
感受着劳动人民散出的积极正能量,江文东站在不远处看了足足半小时后,郁闷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他转身向回走。
捡回保温杯的韦婉,推着车子默默的跟着他。
到家了。
韦婉倚在门框上,低着脑袋好像在默默哭泣的样子。
江文东可没被她的假象欺骗。
他坐在沙发上拿起筷子,淡淡的问:“你家里给你介绍的那个对象,得有多么的让你不喜欢。才值得你光明正大的和我玩暧昧,敢拿我来当挡箭牌?”
韦婉——
她抬头看着江文东,满脸见了鬼的样子。
江文东没理她,自顾自的吃饭。
还别说,死探子炒菜的手艺,真心不错。
“嘿嘿,你可真聪明。”
韦婉死皮赖脸的凑过来,拿起一头蒜,帮他剥着:“今天早上时,我妈给我打电话,询问我有没有找对象的意思。如果有呢,能不能适当考虑下生子当如叶星云。”
叶星云?
江文东抬起头,问:“你家大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才会建议你尝试着,和叶星云接触?”
他和叶家是对头关系,全世界都知道。
韦婉已经被安排在了他身边,韦家却有想让她和叶星云处对象!
这算啥?
“你家大人的脑子才有问题。”
韦婉毫不客气的反驳了句,才说:“当一个很有地位的人,拿着叶老的拜帖,以礼去我家为叶星云求婚时,我家就算一万个不愿意,也不能直接拒绝啊。得罪叶家没问题,可得罪介绍人,那就不明智了。因此我家大人,才把叶家的求婚这件事,推到了我的身上。”
韦婉接过家里的皮球后,能直接拒绝吗?
肯定也不能啊。
但她可以用别的办法,来让被叶家委托的人,知道她对叶星云没有一毛钱的兴趣。
还有什么办法,能比得上韦婉当众喊江文东“大郎”,更合适的呢?
介绍人得到这个消息后,也会马上明白该怎么做了。
“我尽心尽力的服务你,拿你当一次挡箭牌,又怎么了?”
韦婉说到这儿后,撅起了嘴巴:“可你去当着人的面,丢掉了我的杯子,给了我那么大的难看。你的良心,不会疼吗?”
这话说的!
让江文东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你可千万别说,我让你一个死太监给我当挡箭牌,就是扯淡的话。”
韦婉又说:“商小仙能用你来当挡箭牌,拒绝江东慎家的慎虎求婚。我用用你,难道就该被你这样对待了?”
江文东——
啥时候,冒出来个江东慎家的慎虎?
“商小仙用你当挡箭牌,为你拉来了慎家的仇恨这件事,能瞒得了别人,可瞒不过我。”
韦婉洋洋得意的说:“总而言之,我比商小仙更有资格,用你来当挡箭牌!”
唉。
江文东叹了口气,问:“那个给叶星云,去你家求婚的人是谁?竟然让你们这些锦衣卫,都不敢轻易得罪。”
韦婉反问:“是谁帮商小仙,去你家求婚了?”
魔都陈家!
江文东皱眉:“怎么又是魔都陈家?难道他们家,很热衷于给人说媒?”
“你这话,说的还真对。”
韦婉架起二郎腿,晃着小皮凉鞋:“魔都陈家在大江以南,又被人称为月老之家。据不完全统计,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到现在,专为大江以南各家豪门说成的媒,足足有一年之数。”
所谓的一年之数,就是365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