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东笑问:“今天中午,他们让你喝了多少?”
“讨厌。”
宁若初娇嗔:“你就不能在我说被欺负了时,假装很震怒的样子,让我真切感受到你对我的爱,来哄我开心么?”
砰!
江文东立即重重拍案,低声喝道:“初初,告诉我!姓苗的究竟把你怎么了?我这就拿刀子,去找他算账。”
宁若初——
随即发出了一连串荡气回肠的娇笑。
她可算是满意后,才开始娓娓道来。
大智若愚。
这个成语用在苗世杰的身上,还是很贴切的。
要不是亲眼所见,宁若初根本不相信,在清中斌的情报中“雄霸龙山县”多年的苗世杰,会是一副标准老农的憨厚样子。
即便是在迎接新县长上任的重大场合,满脸褶子的苗世杰,也是穿着朴素。
甚至他的裤脚上,还带着一些泥点子。
穿着的那双手工布鞋的鞋底子上,还有几根小麦叶子。
一看就知道,他最近去过麦田内,关心农作物的生长。
这样接地气的领导,谁不暗赞?
可谁要是把苗世杰当作老农,那可是大错特错。
起码宁若初看到苗世杰这样子后,立即就在暗中提高了警惕!
苗世杰以朴实憨厚,更热情的态度,喜迎宁若初上任。
中午在接风酒店内,龙山县的常委班子成员,以及县直的各单位负责人,端着酒杯给宁若初敬酒时,给予了她堪称超规格的尊重和热情。
盛情难却。
尤其是她刚走马上任龙山县,实在没法推辞,只能硬着头皮碰杯。
“他们总能找到让我无法拒绝的理由,不得不喝。”
宁若初说:“不但我喝多了,就连白主任和清局,也都喝多了。因为我们,都无法拒绝。”
以无法拒绝的热情,让宁若初、清中斌和白鹭三个人都喝多;借此机会来给他们下马威,让尽可能多的干部,看到他们离开酒店时“醉态可掬”的样子,从而降低他们的威望,这就是苗世杰的真正目的。
关键是。
龙山县除了宁若初、叶星云、清中斌和驻军代表之外,其它的八名班子成员,都是苗世杰的“苗系”!
那就更别说,龙山县重要单位的头脑了。
“整个龙山县,早就被苗世杰给经营成了铜墙铁壁。”
宁若初苦笑了声,说:“幸亏张妍(秘书)在一些‘自发组织来敬仰我’的当地企业家,找我敬酒时,意识到了不对劲。她不惜用摔碎酒瓶子,割破她自己手指,疼的当场哭泣起来的方式,让我迅速抓住机会,结束了敬酒。要不然,我肯定得被人抬回招待所。”
嗯。
江文东嗯了一声。
“文东。”
宁若初说:“你可不要因为这个事,责怪清局和白主任,没有保护好我。他们真的尽到了最大的努力,可我们不能抬手打笑脸人啊。”
“我怎么会责怪他们?”
江文东笑了:“根据你说的情况,就算我去那边,也得喝个烂醉如泥的。要不然,就是不团结同志。其实吧,我和清局早就知道龙山县那边的酒文化,格外昌盛。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因为你是女人,就在酒桌上放过你。”
“但不管怎么说,我总算熬过了这一关。以后,我会按照你帮我制定的工作计划,在一个月内不会闹出任何的动静。弯下腰来,先脚踏实地的走访全县22个乡镇。”
十几分钟之前才睡醒,就赶紧给江文东打电话的宁若初,抬手揉着发懵的脑门,坐在招待所的床上,声音腻腻的问:“你什么时候,才肯来看我?我想你了,是真想。心里,好像有猫爪子在挠。”
江文东问:“今晚?”
宁若初的眼眸,顿时一亮。
随即撇嘴:“得了吧,少哄我开心。一周之后,行不行?”
得到江文东的肯定答复后,宁若初才心满意足的结束了通话。
强忍着头疼,宁若初泡了个热水澡。
感觉舒服了很多后,又打电话给住在隔壁的秘书张妍,让她弄点吃的来。
其实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却也知道必须得吃点东西,要不然就会伤胃。
等宁若初吃了点东西,又给住在县家属院里的白鹭打过电话,确定她没什么大碍;才抬手打着哈欠的躺在了床上,抱着她和江文东的合影,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龙山县向南十几公里的群山内,有一个类似于后世农家乐的乡村酒店。
从外面看上去,门口挂着俩红灯笼的乡村酒店,一点都不起眼。
可那排错落有致的平房内,却装修的相当奢华!
就连地板上,都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
屋子里的室温,更是高达26七度。
苗世杰就算抱着田红敏,在地毯上翻滚了足足十几分钟,都没觉得丝毫的冷。
终于。
苗世杰长长吐出了一块气,闭上了眼。
倾听着他心跳的田红敏,扯了下制式上衣。
媚眼如丝的问:“世杰,你今晚这么厉害,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刚来的那位美女宁县?”
第364章 龙山县的大哥
在清中斌所了解的情报中,龙山县县局常务副田红敏,和开盛集团的老总苗世康,关系很不一般。
错了。
现年三十七岁、浑身尽散少妇风情的田红敏,那可是“大哥的女人”!
大哥的女人,不但身材相貌都堪称一流,心思也很缜密。
尤其女性的直觉,更是敏锐精准的可怕。
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了苗世杰今晚很是厉害的答案。
苗世杰并没有否认。
在龙县,他就是绝对的王者!
没必要在意他的心腹,会是啥感受。
只是淡淡的嗯了声:“嗯,宁县,那可是你拍马都追不上的。”
从来都为自己的身材,美貌和气质而自负的田红敏,则本能的酸溜溜。
给予了反驳:“我在白云的耳目,告诉我说,今天和宁县同时上任的白云商县,那才是真正的绝色。甚至耳目都说,她就不该在官商两道行走。她就该在被人圈养在笼子里,脖子上戴上项圈,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不许穿衣服。”
“呵呵。”
苗世杰轻拍了下女人,睁开眼了眼:“官商第一家的直系公主,那就是天上的仙子。即便下凡行走仕途,也不是哪个人敢随便垂涎的。你拿接地气的宁县,和商公主来作比较,这本身就是对宁县最大的不公。更何况,我欣赏宁县的美貌是一回事。但我绝不会,打她的主意。”
哦?
田红敏听他这样说后,先是小小的惊讶了下。
仔细观察他的眼睛,确定他是在说真心话。
“因为我比谁都清楚,我就是吃大鱼大肉的胃。”
苗世杰给她耐心的解释:“如果吃宁县那种山珍海味,就会消化不良。敢斗胆去饮商县那样的琼浆玉液,那就会食物中毒而死。”
他把田红敏,形容成了大鱼大肉。
把宁若初,形容成了山珍海味。
把商小仙,形容成了琼浆玉液。
虽说这种比喻方式很粗俗,却也很接地气。
这也是苗世杰能雄霸盘龙县多年,却不倒的地方!
他比谁都知道,什么是他能享受的,什么是他绝对不能碰的。
被大哥比喻成的大鱼大肉,立即娇嗔着,不满的扭动了起来。
老半天。
她才安分了下来,再次伏在了大哥的怀里:“你说,宁县这次来龙山县是来镀金的,还是来搞事情的?”
“如果她是来镀金的。”
苗世杰推开她,坐起来顺势倚在了沙发上,点上了一根烟:“有必要带着一文、一武过来吗?”
田红敏也倚坐在他身边,不屑的说:“清中斌算是武,可白鹭又算哪门子的文了?我也派人仔细了解过她。就在半年前,白鹭还只是个为了出人头地,才嫁给傻子的村姑。她最大的依仗,也只是仗着有点姿色,迷住了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江文东。”
啪!
田红敏刚说出江文东的名字,苗世杰忽然抬手,狠狠抽在了她的嘴上。
啊。
猝不及防下,田红敏被抽的惊叫,摔倒在了毛毯上,
牙床被打破,有鲜血染唇。
她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慌忙翻身跪趴在了毛毯上,额头触地,浑身瑟瑟发抖。
苗世杰在人前,那就是个亲切和蔼的老农。
就在上个月,还有个正处于青春期的熊孩子,街头骑车子撞到了;他也没当回事,还关切的问孩子有没有摔坏。
可田红敏却知道,苗世杰这张老农的皮囊下,隐藏着多么可怕的灵魂!
据她所知。
最近几年来,就有四个在这个乡村酒店内,陪苗世杰放松的女人,上下班的路上全都出了意外。
就因为她们在苗世杰的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即便田红敏和他的关系最好,也确实受到了他的真心宠爱。
可在他忽然翻脸时,还是吓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失禁。
苗世杰淡淡地问:“敏敏,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田红敏只是瑟瑟发抖。
“唉。”
苗世杰叹了口气,把女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抬头看着天花板:“因为你在我的面前,所表现出对江文东的极大不屑。极有可能会影响到我,让我造成致命性的误判。”
女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嘴,低声说:“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在您的面前,提江文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