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辰在暗地里该怎么做?
宁若初没有说。
因为她很清楚,叶星辰很清楚她要说什么。
夜。
越来越深。
内心矛盾更痛苦的叶星辰,也终于在宁若初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了一个下午的宁若初,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她的眼神里全是心疼、怜悯和无奈。
她已经把话说的,足够透彻。
更是站在叶星辰的绝对利益角度上,为她制定出了以后的人生计划。
至于叶星辰会怎么做,那就看她的选择了。
宁若初能帮她,也只有这么多。
天亮了。
今天是大年初三。
往年的大年初三,刘善斌都会带着妻子李秀回娘家。
早在刘善斌高调白云县后,他岳父家就开始为大年初三这天,该怎么款待东床快婿做计划了;为此,还提前给七大姑、八大姨的下了通知,初三这天都来老刘家做客。
就为让老刘家的亲朋好友,都来给县招商局的刘局祝贺!
可是——
眼看马上就中午了,刘善斌还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的吸烟。
他妻子李秀,就坐在不远处的餐桌前,默默的陪着他。
“李秀,给你爸打个电话,就说我们今天有事,暂时不过去了。”
刘善斌掐灭了烟头,低声说。
“好的。”
李秀拿起电话给娘家打完电话后,对刘善斌说:“要不,我自己回天桥镇一趟?”
刘善斌随口问:“你去天桥镇做什么?”
李秀回答:“我去求求文东书记。也许,他能看在以往的情面上,对你高抬贵手,再给你一次机会呢?毕竟现在江家损失惨重,你这个县招商局的局长,不比驿城侠他们的分量重吗?”
“哈,哈哈。”
刘善斌看着妻子,忽然大笑了起来:“你觉得江文东,会放过我吗?白鹭以死抗争,我就是罪魁祸首啊!”
他说着,忽然抬手给了自己重重的一个耳光。
吓了李秀一跳,刚要过来劝阻他,却又慢慢坐下。
她知道。
此时不断自抽耳光的丈夫,心中是何等的悔恨!
狠狠打过自己后,刘善斌感觉好受了些,脚步踉跄的走进了卧室,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都是姓戴的那个臭女人,把老刘给推下了深渊。”
李秀忽然想到了那个姓戴的女人。
戴霞。
白云县的宣传部长。
当初要不是戴霞趁夜,亲自跑来李秀家给刘善斌做工作,刘善斌怎么可能会站出来,实名举报江文东?
现在好了。
遭遇毁灭性打击的江系没垮!
江文东又回来了!
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刘善斌?
但蛊惑刘善斌、并给予了各种许诺的戴霞,却置身事外。
就算刘善斌满世界的宣扬,戴霞给他的所有承诺,她也不会承认,只会说他胡说八道。
“把我家老刘推下深渊,你却毫发无伤。呵呵,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
李秀暗中冷笑了下,拿起了电话。
电话被接通后,她轻声说:“小龙(娘家兄弟),你不是说你退役前干过侦察兵吗?现在你得帮我,暗中调查一个女人!我在县局时,就听人说那个女人和某领导,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我这儿有单反相机,你来拿。”
第319章 江文东的报复行动,开始了
刘善斌高调白云县招商局后,江文东为了让他安心工作,特意找了清中斌,把他的妻子李秀调到了县局财务科。
李秀以前在天桥镇财政所时,就能从八卦的同事嘴里,听到韩斌和张翠的那些事。
她来到县局后,虽说再也听不到天桥镇的那些事了;却能从同事们的嘴里,听到戴霞等人的一些八卦消息。
这都是很正常的事,也没谁会当真。
更不会派人暗中盯梢戴霞——
前提是,戴霞没有利用刘善斌;却在江文东力挽狂澜后,刘善斌慌忙去找她时,却矢口否认自己从没有来找过他,蛊惑他去实名举报谁。
“你敢这样玩我们,那就别怪我,用你传授的方式,来对付你了!”
其实性格很温顺的李秀,在放下话筒后,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如果让人看到后,就会觉得不寒而栗。
大年初六。
也是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
晚上八点。
白云县东南郊的水库边。
除了亮着灯的观察站那边,路上看不到一个人。
冰封的水面南边,是一条年久失修的水泥路。
路边停着一辆面包。
那辆面包车,此时正在不断的上下晃悠着。
确实是侦察兵退役的李龙,趴在路边树林的荒草丛中,不住调整着单反相机的焦距,试图拍下车里的那对男女。
可惜的是。
不敢开闪光灯的李龙,要想拍到车内的情况,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妈的。”
李龙骂了句,心中发狠:“我悄悄的爬过去,猛地打开车门,趁那对狗男女反应过来之前,咔咔的几张后,转身就跑也行吧?”
他拿定了主意,打开单反相机的闪光灯,悄悄的匍匐前进。
面包车终于暂停了晃悠。
车内。
戴霞轻抚着脑袋趴在心口的男人,说:“你说江文东,会不会对我下手?我担心刘善斌,会去找他认错,说出我曾经找他的那件事。”
“怕什么?”
男人闷声说:“你确实是给刘善斌做工作了,但听不听的却在他。总不能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决定做某件重要的事之前,肯定得三思而后行。他既然决定听你的话,那么他就该承担所有的责任。再说,江家真要崩塌了呢?刘善斌受益绝对不小的。”
戴霞没说话。
高高举起的双脚,踩在了车顶上。
“江文东肯定会报复。”
男人又说:“但他报复的人,只会是付乃东和刘善斌。就算明知道这是我们的手笔,又能怎么样?我们所用的手段,都在规则允许下。”
“那我们要不要给予付乃东,最大的支持?”
戴霞问出这个问题时,忽然听到哗啦一声响。
紧接着——
刺骨的寒风,就从车门外吹了进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白光刺眼。
她下意识的闭上眼时,才听趴在怀里的男人,惊惶的喝道:“是谁!?”
咔,咔咔。
回答男人这个问题的,只是单反相机飞快按动快门的咔咔声。
啊!
戴霞清醒,发出一声惊叫时,慌忙抬手去捂脸。
却已经晚了。
那个忽然打开车门的人,抓拍了至少七八张后,才抬手重重的关上车门。
等惊魂未定的戴霞俩人,慌忙穿好衣服,打开车门向外看去时,只看到了满天的繁星。
大年初七!
白云县的各单位,终于满员上班。
只是大家刚在家放飞了七八天,一时半会儿的,还无法把状态调整好。
却丝毫不影响,大家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
大意如下——
“年也过完了,班也上了。天桥镇的那位,应该有所动作了吧?毕竟年前时,某些人都把人逼得都跳楼了。政法的清局更是请来了市报记者,把事情闹得路人皆知。”
这些议论声,无论是付乃东还是戴霞,当然都听不到。
不过他们肯定能猜的到,更是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可让人奇怪的是。
大年初七这天,啥事也没发生的就这样过去了。
就连春节后的第一次常委会上,各位班子成员在开会时,也没谁提起这件事。
大年初八和初九这两天,同样风平浪静。
就像天桥镇的党政办主任白鹭,从没有被请来县招待所,从没有从三楼一跃而下那样。
今天是大年初十——
有好事者终于忍不住了,就托人打听天桥镇那边的情况。
“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