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去，你先把灯关了，躺倒那张床上。”魏晓芬红着脸说道。
秦风走过去关了大灯，只留下床头灯，在床上躺下来，看了眼电视，里面播放的是综艺节目，没兴趣，拿出手机打开网页翻阅新闻。魏晓芬磨磨蹭蹭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浑身直穿着内衣，露出少女健康完美的身材曲线，穿上拖鞋飞快地跑进卫生间，打开热水开始洗澡。
魏晓芬在卫生间里待了很长时间，磨磨蹭蹭，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秦风看了会新闻，躺下来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这时候魏晓芬终于洗完从卫生间里出来，慢腾腾爬上床盖上被子，兴奋得睡不着，靠在床头看了眼已经闭上眼睛的秦风。
“哎，哥，睡了吗？”魏晓芬轻声问道。
秦风用鼻腔哼了一声，道：“嗯。”
“我睡不着，我们聊会天吧。”魏晓芬小心翼翼说道。
秦风道：“聊什么，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没事。”魏晓芬道：“哎，你……你们……你和我表姐……那啥了没？”
“什么那啥，你说什么呢。小姑娘家家的，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秦风闭着眼睛没好气地说道，心想现在的小丫头真是越来越胆大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魏晓芬脸一红，咬了咬嘴唇，继续问道：“就是那啥嘛，你们上过床，做过那啥没有？”
“你问这个干什么，真是的，有或者没有过这有什么区别吗？”秦风差点被她逗乐了，女人的好奇心怎么也在下三路这点事。
魏晓芬道：“当然有区别，有了说明已经到了亲密无间，灵与肉交融的程度，没有的话说明我表姐对你还有所保留，不是很信任你，所以才不肯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你。”
“你个小屁孩，懂的倒挺多的。”秦风禁不住哑然失笑，人小鬼大，这么大点人，居然什么都懂了。
魏晓芬不服气道：“我早就不是小屁孩了，人家是大姑娘了好不好，你不要老把我当成小孩子看，这样人家很受伤害的。”
秦风打了个哈欠，被魏晓芬搅得也没了困意，索性起来靠在床头，拿过烟盒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笑问道：“哎，你们现在的小姑娘，整天都关心什么呢。晚上熄灯后卧谈都谈些什么？”
“还能聊什么，谈男人呗，再就是衣服啊鞋子啊化妆品啊吃吃喝喝的，没什么正经事。”魏晓芬不屑地说道，显然她与同龄人关心的东西不太一样，可是她这个年龄层除了关心这些之外，别的事情也提不起兴致。
秦风笑道：“男人有什么好谈的，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女孩子，简单点也好，别那么复杂。”
魏晓芬撇撇嘴巴，说道：“那你们上大学的时候，晚上卧谈会谈什么？”
“瞎侃呗，政治、军事、文化、哲学、工作、未来、理想什么的，志向都挺高远，可是毕业之后都必须面对现实，现在过的也都是蝇营狗苟的生活。都说生活不仅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其实远方也是苟且罢了。”秦风叹道。
魏晓芬好奇道：“那你们不谈女人吗？班里的班花啊，学校的校花什么的。”
“女人有什么好谈的，我们当时都立志要做出一番事业，看身边的女同学都是鼻孔朝天。我们是师范大学，学校里的漂亮姑娘一抓一大把，可是有个性的却不多。女人不光要看长相，还要有内涵有个性，这才能引起足够的关注。”秦风笑道。
上大学的时候，秦风的确没有谈过恋爱，当时的心思不在那上面，虽然有时候看到漂亮女生也心动，而且班里的女生漂亮的不少，可是总感觉这些女孩子少了点什么，追求的动力不大。现在回想起来，就是缺乏个性，没有那种光环。当时倒是有几个对他发起过攻势的，但都没感觉，不是不够漂亮，就是没特点，很平庸，让秦风没有心动的感觉，全都给回绝了。
“切，看把你能的，有个性的女生当然引人注目了，这样的女孩子身边怎么会缺追求者，未必就轮得到你。”魏晓芬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哎，那你跟我表姐上学的时候有过接触吗？她当时有没有引起你的关注？你觉得她有个性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秦风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余昔转到他们班，其实除了长得文静，姿色在当时的女同学中也算突出的，可在秦风眼里却很普通，并没有特别留意她的存在。
“你表姐上学的时候很安静，话不多，跟同学的接触也少，我倒是没怎么注意她。现在感觉挺有个性的，以前没发现。也许人是需要环境的，在特定的环境下才会闪现出耀眼的光芒吧。”秦风分析道。
魏晓芬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幽幽地说道：“哥，我跟你说件事，不过你必须保证不说出去，别人问的话，你也别说是我说的。”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你要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不想听，秘密还是自己保守吧，别人你可千万别相信。”秦风说道。
魏晓芬沉吟良久，看到秦风掐灭烟头重新躺下来闭上眼睛，似乎对她要说的秘密不感兴趣，忍不住说道：“我听我姨妈说，他们希望我表姐能跟唐亮结婚，唐亮很喜欢我表姐，几年前就追求过我表姐。这次我姨夫能当上常务副省长，唐家暗中出了不少力，所以他们都希望两家能够联姻。”
闭着眼睛的秦风听到这番话，忽然感觉如同当头一棒，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手脚变得冰凉，一颗心往下沉了下去，一股刺骨的寒意钻进被子里，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窟。他猛然想起来，前阵子唐亮在秦家庄见到余昔时，两个人那种不太自然的反应，当时他就有一种什么珍贵的东西丢了一样的疼痛感，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719、甜蜜与疼痛
719、甜蜜与疼痛
房间内陷入到死一般的沉默之中，魏晓芬说完就闭上了嘴巴，心里怯怯的，等待秦风的追问。背着自己表姐打这种小报告，魏晓芬内心其实多少有些自责，这些话无论如何不应该是她说出来，有点小人的感觉。然而秦风却迟迟没有开口，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或者已经进入了梦想，可是进入梦乡为什么连一丝鼾声都听不到呢？
“哥，你在听吗？睡……睡着了？”魏晓芬怯生生地问道。
秦风不想应声，可是装睡也说不过去，只能翻了个身，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你……不伤心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魏晓芬追问道。
秦风苦涩地说道：“这是余昔父母的意思，我能说什么，人家从来没表示过要把闺女嫁给我。你表姐很优秀，追的人多很正常，唐亮是我结拜的大哥，人也相当宽厚，是个很好的年轻才俊，他有权力喜欢任何人，我能说什么呢？”
魏晓芬无法体会秦风此刻复杂的心情，她只知道秦风此刻心情必然很难受，也许很痛苦，也许只是一点小悲伤。在她的私心里，其实更希望秦风因此而倒向她。
咬了咬嘴皮，魏晓芬说道：“如果我姨妈和姨夫不同意你和表姐继续交往，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这大概要看余昔的意思，终身大事，虽然父母有一定的建议权，但本人的意愿更应该尊重，毕竟真正搭伙过日子的是两个人，一双鞋子合不合适，自己的体验最重要。”秦风徐徐说道，心里忽然一阵绞痛。如今他已经不敢说他不在乎余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余昔已经走进了他的内心深处，令人牵肠挂肚。
魏晓芬低语道：“其实……其实……其实吧还有我呢，我会一直等着你。表姐如果哪天反悔了，不要你了，我一定做接盘侠，除了你，别的男人我很难感兴趣。”
“晓芬，你还小，我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完美，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真的没什么值得你守候的。也许现在学校的学生你觉得稚嫩，没有共同语言，可一旦等你进入社会，接触到更高层次的人，一定会遇到你理想中的爱人。我不适合你，选择我，你这辈子就亏大了，早晚会后悔的。”秦风很认真地说道，接纳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秦风始终有负罪感。
魏晓芬像个大人一样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吧，但我现在就觉得你最好，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不会感到孤独寂寞，有什么事我都想跟你分享。也许有一天，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轰然倒塌了，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在乎你。可是现在我就是不能容忍你和别人在一起，一想到你要娶别的什么女人，我心就特别痛，疼得死去活来。”
“睡吧，都是阶段性的，人总是需要不断成长，不断改变的。”秦风拉上被子，转过身去，背对着魏晓芬，却迟迟无法入睡。魏晓芬刚才那番话，像针扎一般刺入了他的心脏，血泪斑斑，疼痛难忍。
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时魏晓芬已经梳洗打扮完毕，精神抖索，光彩照人，眼睛闪闪发亮。秦风靠在床头柜上，看着眼前这个青春年少貌美如花的小姑娘，笑了笑，从床头拿出烟盒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刚起床你就抽烟。呀，你昨晚没睡好呀，眼睛里全是血丝。”魏晓芬惊叫道，此刻她才发现秦风的精神很差，一脸憔悴，像是大病了一场。这一刻，魏晓芬忽然意识到，秦风昨夜度过了一个彻夜难眠的夜晚，内心的煎熬虽然没有表露一分，但那种痛苦，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了。
魏晓芬忽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暗自懊悔，为什么要多嘴多舌告诉他那番话，本应是良辰美景奈何天，却暗自煎熬憔悴了一夜，眼睛中的血丝是那么刺眼，让她也跟着心痛起来。
“哥，对不起，我不该说那番话，你骂我吧，是我多嘴多舌。”魏晓芬扑上去，抱住秦风哭了起来，早晨起来刚画好的妆容又给眼泪毁得一塌糊涂。
秦风伸手拍了拍魏晓芬的后背，宽慰道：“没事，这怎么能怪你呢。我这辈子受的伤多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缓几天就好了。你……快去洗把脸，重新补妆，今天还要回学校上课呢。”
魏晓芬嚎了两嗓子，爬起来擦了擦眼泪，苦笑一声，重新进了卫生间洗脸补妆。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秦风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拉开门，看到伊洋和伊美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
“起床这么早，昨晚睡得好吗？”秦风问道，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伊洋和伊美看着秦风憔悴的脸色，若有所思对视一眼，然后张了张嘴巴，说道：“哥，我们饿了，去吃饭。”
“你们先回房等会，我洗把脸就去叫你们。”秦风说道，猛然发现伊洋的眼睛老往卫生间里瞅，一脸的敌意。从卫生间的透明玻璃看进去，分明能看到里面有人影，而且还有流水声，难怪她们会多想。
秦风不想让她们知道魏晓芬在房里过夜，冷着脸说道：“还不回去，我洗把脸就叫你们。”
“哦。”伊洋和伊美不情愿地离去，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往卫生间看了一眼，表情十分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