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就是体验，我们在体验的时候不卖产品才不会让人误解。而那些想买产品的人，我们会采取预约和指定地点购买的方式来进行的。”
马世华摇头，“小波，我知道你这是想搞一个欲擒故纵的棋，但是其实在这样的产品推广中这样做风险太大，因为你是旅游产品，而旅游的人是流动的，就算你的药效特别好，流失的人却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九，小波，这样的后果你考虑过没有？”
方小波淡淡地说，“哥，我当然考虑过。我的考虑是，我们的产品在本地要形成名牌，什么叫名牌，意思就是说，任何人到了江城，问江城有什么特色产品，所有人都会说，赵氏的祖传足浴中药是最好的产品，这样的话，不仅所有江城人会用我们的产品，而且来旅游的人要买的东西是什么？当然是我们的产品，这就是我最终要达到的效果。
所以，我们目前不需要考虑会失去那部分体验的人群，相反，如果有效，他们更会主动地找上门来，这也是形成品牌的重要手段。马哥、吴姐，你们认为我的做法是正确的吗？”
马世华果然沉默了，方小波做事的大胆和长远的目标令他自愧不如，可这却也存在着巨大的冒险，他想了好久，“小波，你的决心很大，可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容易吗，想是一回事，结果可能是另外一回事。”
方小波笑了，目光看向吴玲，“吴姐，你负责的学校现在是江城最好的学校，可当初你才上任的时候你想过结果吗，你当时会不会想自已是一个女校长，领导会打压你，同事会欺负你，你这个校长当不了几天就会被人笑话？你设想过困难有多大吗，你的决心来自于哪里？最后，你为什么又能达到今天这样骄傲的成绩？”
一连串的问话似乎让马世华想到了吴玲这么多年的艰难，他一下子低下了头，手不由放在吴玲的手上，还带着一丝愧疚。
吴玲颇为动情，“当初我哪有多长远的追求啊，更没想你说的那么多以后的事，那时只是想我一定要努力把学校搞好，因为搞好了，我就可以多挣钱，我就可以给家里带来安定，给一家人创造更好的条件……”
方小波和马世华都楞楞地看向吴玲，方小波是没有想到吴玲的想法如此简单，可马世华作为吴玲地男人却感动了，他猛地端起酒，站起来，“老婆，之前，我真是没有想到一个人做一番事业是如此艰难，更没想到的是你为一家人做了如此大的努力，小波不是外人，是我好兄弟，我不怕丢脸，这么多年，我那点小心眼不对，老婆，我对你说声对不起，我们两口子喝一个好不好？”
吴玲眼泪一下子哗哗地流出来，“老公，好，我们喝，老公，为了家，我什么都愿意，老公，我喝酒好不好，我喝酒……”
方小波没想到今天自已做的这个事竟然让这两口子消除了无数的误会。他突然感觉到心酸，他不由拿出手机，他真想给程灵灵打个电话，可他却无法打过去，程文云把楼上的房产给了自已，那就是彻底的决裂，从此以后，他和程灵灵之间再也不会联系，自已为什么要再和她联系呢。
她得好好培训，她得这次一定过了雅思，然后顺利出国，自已不该影响她。如果爱她，为什么不支持她。
方小波独自端起酒，狠狠喝了一口，对啊，爱她就得支持她，这是一句颇有哲理的话，可是对于此时的方小波，却觉得可笑，真是可笑。
这注定是一个不醉不归的场面，马世华实在是太高兴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已到地方之后，能有一个在老婆、在家人、在战友面前扬眉吐气的日子，现在，他终于看到了希望。
他和方小波的酒量差不多，他今天是兴奋，是高兴，是释放。可方小波却是压抑的痛苦，就算是说这足浴药的事，也是例行公事似的拉了一个合作伙伴，解决了一个瓶颈，为周霞的工作打开了一个通道。
马世华喝得比方小波多得多，所以最后马世华是真醉了，酒实在没办法再喝下去，而方小波虽然没醉，可也是酒意甚浓，吴玲看两人已不能再喝了，劝两人不要喝了。
马世华这次却是特别听吴玲的话，立即就答应了，说自已要去睡觉了，吴玲扶着他进了卧室。
方小波想帮吴玲收拾一下餐桌上的酒菜，可刚刚站起来，头也有点晕，差点一个踉跄，吴玲赶紧一把拉住他，扶他到沙发上休息。
涛涛早已到自已的房间学习去了，方小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忙里忙外的吴玲，他真是无法想像，这样一个在外面风光无限的女强人，在家里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家庭妇女，这种差别实在太大，大到他无法把二者拉在一起。
可以看出吴玲为了这个家庭付出的一切是多么的不同一般，方小波看着吴玲的身影，一股爱怜的心情不由自主，他走到厨房门口，看着还在洗碗的吴玲，“吴姐，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
第414章人的两面
吴玲转头看了一眼方小波，这个男人对自已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没有邪念，没有虚伪，她内心有的是感动，“小波，你这样说就过了哈，你女朋友才是你心目中最好的女人对不对？”
方小波苦笑一声，“是啊，我也希望我的老婆和你一样，不仅有能力，有担当，更是漂亮和贤惠，可是……”
话到半截，方小波叹口气。为了掩饰自已心中的伤心，从厨房门口走回客厅，吴玲感觉到方小波果然有心事，“小波，你坐一下，我马上给你泡杯茶”
“不，不用了，我和马哥打声招呼。”他走到卧室门口，却看马世华已经睡着了，发出很响的鼾声，摇摇头，“吴姐，我上去了，以后有空再联系。”
吴玲从厨房出来，觉得方小波肯定有什么心事，“小波，半期成绩出来了，你拿到成绩了吗？”
方小波诧异地看向吴玲，“没有啊，你拿到了？”
吴玲点点头，“是啊，小波，我以前对你说过，有些情况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么透明，成绩我这里是有了，在我电脑里，你等一下，看看你们学校的情况吧。”
方小波激动地点点头，“好，好，姐，你赶快。我得看看学校的情况。”说罢，方小波进了厨房，“姐，来，我帮你收拾。”
吴玲轻轻一笑，“你别急啊，出去吧，我一个人收拾这些就行了。”
“不，我可迫不及待了，我帮你洗碗。”
方小波挤进厨房，和吴玲并排地站在水槽边，两人居然颇有默契的配合着，渐渐地，吴玲的脸有些红了，这缘于她的奇怪的感觉，开始她觉得没什么，就是多一个人洗碗而已，可越到后来，她感觉到旁边的这个男人给她一种无法控制的吸引，那种男性特有的吸引，让她这个成熟女人竟然无法淡定。
方小波却不是这样，刚才还沉醉在痛苦之中，在厨房里也是单纯地想尽快看到学校的考试成绩，心里有一丝异样，也被他给忽视了。
因为厨房水槽较小，两人身体接触挺多的，有几次吴玲的身体轻轻靠在他身上，特别是那手与手的接触，吴玲宽松的衣服在躬身时露出胸前雪白的一片，连吴玲都有些不自然，脸上有点发烫，总觉得自已这样是不是在勾引方小波，可她却发现，方小波一点感觉也没有，更没怎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连多看她一眼也没有。
吴玲目光瞟了方小波一眼，满脸失望，她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有种奇怪的感觉，而但她却看不到方小波有这样的回应，按理一个男人在她身边，不会如此淡定啊。
吴玲想，要么就是方小波对程灵灵用情至深，再也对其他女人没感觉，要么就是她根本吸引不了他。
但方小波进门那惊异和色色的目光，足可以说明他并不是那样淡定的人，男人好色，本属正常，只要不过分都全乎情理，她由些判断，方小波真是有事情。
“小波，我看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啊？”
方小波掩饰道，“当然有，吴玲，我想马上看到成绩，虽然没抱多大希望，可我也想知道结果对不对，毕竟是对我这一个多月学校管理的检测。”
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但学生成绩的提高哪是方小波想像的容易，相反，如果方小波不能好好处理各方面关系，学生成绩完全可能比秦光明在时更差。
吴玲也挺担心方小波的成绩会是怎么样，她安慰道，“小波，学生成绩的提高有一个过程，你才上任两个月不到，那有这么快。我见过很多有能力的校长，他们到了一个新学校，一般来说都是一年左右成绩才出现明显变化的。
所以你不要急，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以为自已的成绩会逃离倒数第一，可你知道吗，以前的倒数第一和第二的成绩差异是很大的，上次我听教科所的人说，这两个名次虽然只差一位，可平均成绩达到三到四分，你带过高考的学生，知道这几分之差，该会是多大的差异吧……”
方小波放下手中的碗，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吴玲轻轻躬着身子，方小波的目光从后面看了一个美丽的背影，这背影格外诱人，特别是裙子下裹着的那挺翘的美臀，那修长的腿……
吴玲感觉到一道刺目注视着她，那目光就扫在她身上，令她有种羞涩，有种颤栗，她猛地转过身，却失望地发现，方小波皱眉沉思，根本就没怎么注视她，更没有什么不对劲。
吴玲暗骂自已太过敏感，而且自已内心太不应该这样了，自已所有对方小波的感觉，都是自已莫名其妙的意念。
“小波，当然，或许你的成绩也可能会很好的，我只是，只是劝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努力了就行了。”
方小波轻轻地笑了一声，“是啊，吴姐，你说得没错，可我就是个急性子，算了，急也没什么用…先把碗筷洗了吧…”
方小波上前一步去帮忙，却发现水槽里的碗已洗完了，吴玲微笑着看向他。他一脸抱歉地看了吴玲一眼，这一眼，让吴玲心里突然发出一种母性的爱，她伸出手放在他手臂上，安慰道，“去喝口茶，我马上出来，我们再到书房去看看石坝学校的成绩到底如何，我相信，就算没有全面突破，也有单学科的突破的……”
吴玲贴心的安慰让方小波一阵冲动，他一把抓住吴玲的手，轻轻地吻在上面，“姐，我在外面等你。”
吴玲吓了一跳，一把将方小波推出去，将厨房门关上。
靠在门后，她全身都是惊恐，心里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平静下来，这是怎么啦，这是怎么啦……
她平静之后从厨房收拾出来，也不敢正目去看方小波一眼，瞟了瞟，发现方小波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今日江城》，而那个美女主播正是上次到石坝主持风景区暨移民安置点修建奠基仪式的陈蕊。
看来自已还是多心了，方小波年轻人或许觉得这样做很正常的，她觉得自已好笑，还是绕着方小波背后去卧室看看马世华，马世华醉了，已打着很响的鼾声。
她又走到儿子的房间，涛涛正在写作业，她笑了笑，“涛涛，我和方叔统计一个数据，在书房，有事过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