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有人问这说说是什么意思，干脆关了网络。
林思思这几天都在学驾校，所以决定了志愿之后，想想北大的名气，还是把不服从调配修改成服从，然后再也没去看志愿了。
志愿被改了，她之后竟然没有发现。而且，某一天她学车休息里，看到方小波的说说，下面的留言已被很多同学刷了屏，全是感谢方小波之词，她于是，来了一个不一样的：波波，别多管闲事。
知道她的脾气，所以学生中有很多人觉得她太过分，却不好评价她的留言。
几天之后，学校期末考试，秦校长打电话，让方小波过去领水平测试的卷子。
方小波真是想笑，这十来天，他对学生的大概有个了解，虽然一二三年级学生年龄不一样，可知识水平却差不多，要说学到什么课本上的东西，还真没多少。
水平测试，估计没几个学生能超过三十分。
“秦校长，清溪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认为水平测试有意义吗？”
“方老师，上边安排的，我们只得听从啊，刚才我才从教育局开了考务工作会，领导说了，考试还是要考，至于成绩嘛，是什么水平就算什么水平吧。”
第二天，方小波先安排学生学习，让周霞帮照看学生，然后自已赶往乡上，问了赵春华去的办法，就是赵二喜上次载他的摩托车，他拿了钥匙，去骑车到乡上。
到乡上时，已是中午，在乡学校吃了饭，等试卷从教育局送下来已是下午五点，交代了考试要求之后，跟来督查的教育局派来的人员说明天下午四点前，得把试卷送过来。
方小波说怎么可能，学生九点半才到学校，中午还要吃饭，把几个学科考完，就三点多了，自已无论如何也得两个小时才能到达乡上。
第23章三年级的学生
教育局下来的那人四十多岁，是教育局某事业单位的人，被安排到这里来巡视，可能也是自已混得不好才会派这里，他自已也是特别不爽，所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行，六点了，我的试卷就送不回去了。”
这货不把下面的学校老师和领导当人看，那样子，连校长都不放在眼里，可校长秦光明还真是特别尊敬，不最乱说。
这个样子，让人心烦。
方小波带着气，也懒得管这些事，看看时间，怕天黑之前赶不回去，说你们慢慢商量吧，如果你们有解决方案，电话通知我就行了。”
方小波回去之后，秦校长打来电话，让方小波打乱考试时间，上午学生不休息，直接折试卷考试，不过再三叮嘱方小波，不能把试卷内容外泄，说如果查到有什么情况，将追究他责任。
骑在车上，方小波不由为学生们叹气，估计这些试卷学生们根本就做不上，最多一个小时，所有试卷就能完成。
不出所料，因为学生根本做不了，第二天上午十一点考试就实际上结束了，方小波看了一下试卷的情况，大多数学生只能得二十到三十分，最好的，可能可以到达四十分。
中午吃饭，周霞看着他脸上难看的表情，问，“方老师，怎么啦？学生放假了，你可以回城里去了，怎么还不高兴了？”
方小波看了看周霞，“高兴，有什么高兴的，这么差的成绩到了乡里学习，能取得好成绩吗？起步低了，以后要赶上是很难的，我是为三年级的学生难过。”
周霞也默默地不作声，过了好久，她说，“那是他们运气不好，要是他们能多呆一年，你能再教他们一年，成绩肯定不会差。”
这是当然，方小波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可是现在是义务教育，是不允许这样做的，何况，耽搁学生一年，也不应该。
下午送试卷到乡学校时，教育局派下来的人已等得不耐烦，也没怎么检查试卷拿起就走。
乡上的学生也回家了，所以秦校长对方小波说，“方老师，今天你就留下来吧，一起吃个饭，我们商量一下下学期的事。”
方小波心想是啊，三年级的学生什么时候到小学部上课，编到什么班，另外新生如何招生，这些事自已都不清楚呢。
秦校长还算义气，晚上同再让他吃伙食团，而是带到一家鱼火锅，秦校长没叫副校长陈明志，只叫了工会主席胡玉芬，另外两个人一个是教导主任董军，一个是团委书记马小兰。
董军也是四十多岁了，马小兰要年轻一些，应该三十出头，圆圆的脸，有个小酒窝，皮肤白白的。
坐在桌上，火锅还在煮的时候，秦校长先把方小波该做的事情吩咐了，“方老师，这次适龄儿童新入学的人数有五个人，你一定要到学生家里动员，让他们一定得上学……”
事情也就几句话，秦校长几分钟就把事情说完了，然后上菜上酒，依旧是石坝镇的玉米酒，甘醇冽爽，别有一番滋味。
马小兰见方小波喝了三杯，足足有三两以上，他说话时，也有点醉意了，过来坐在他身边。
“方校长，我们喝一个。”
这是方小波接到任命之后，第一个听人叫他校长，他一楞，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马书记，别这样叫我，我连乡上一个老师都不如，你这样的称呼，不是讽刺我吗？”
“不，不，方…方老师，我真没那意思，其实，你才是整个学校最年轻的人，以前，我算最年轻，现在，你比我还年轻，我们排名倒数一二名的人，应该好好多喝几个……”
马小兰，竟然特别有酒量，和方小波喝了三杯。
而且，马小兰豪爽地一所拍在方小波肩上，“小波老师，我…我和你说个事，这事，你一定得帮帮我。”
方小波很是诧异，自已现在这样的境况，还能帮人，说起来就好笑，“马姐，你说，我看什么事。”
“你让三年级的学生，在你那里再呆一年。”马小兰吐着酒气，直接一句话。
方小波一时没明白过来，目前，三年级的学生只有七个，送他们到乡上来上学，是按照要求做的，马小兰是什么意思啊。
“马老师，这个…好像我没办法决定吧，是教育局教育科决定的。”方小波对基本程序还是摸明白了。
马小兰端上酒，一只手，放在方小波的肩上，那样子，特别亲昵，感觉好像是特别好的朋友，而且，关系还不一般。
“小波，这还不是你一句话，你对学生说一说，学生家长不愿意送孩子过来，所以，你也没办法……”
“这样，可以吗？”方小波不由想起周霞的话，是啊，要是三年级的七个学生跟自已再学习一年，他可以肯定，这些学生一定会比乡上的学生成绩好。
可马小兰的话，肯定并不是为了学生的成绩。
他嘿嘿一笑，“当然可以，不过，为什么要这样呢？”
马小兰的手，差点挽住方小波的脖子，“方校长，方老师，我的好小波，这个，你怎么不明白啊，这些学生过来了，学习根本跟不上，他们的成绩会相当糟糕对不对，学不走啊，所以我想，要是你多教他们一年，那成绩，自然就上去了？”
没想到，马小兰和周霞的想法一致，方小波点点头，“是倒是，可这和上面的政策不对吧？”
秦校长淡淡一笑，拍拍方小波的肩，“小波，清溪村的情况特殊，教育局的人也没办法，这个，只需要你一句话。”
“我一句话？”方小波更不明白了。
“当然，你就说村里的学生自理能力差，家长坚决不同意，难道，市上的领导还有空管这个事……”
方小波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件事，秦校长也参与了，可他其实并不知道这为什么啊？
难道，他们真是为了孩子们好？
方小波默默不着声，这个事，不明白真实原因，自已是不能表态的，自已再也不能轻易冲动，做好事，没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