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宏利哥。”常雨泽说话之时用余光睥了睥刘宏利的保镖。
刘宏利心领神会,立即把保镖赶开:“二子,先出去吸支烟。”
他的保镖叫马二,道上混的人都叫他二子。
常雨泽见马二走开,压低声音对刘宏利说:“让你收拾一个人,这个人跟王山有关。”
刘宏利明显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说:“兄弟,你真会给我出难题。你也知道王山在市里的关系,换了几任市领导都没有动他,他要是好弄早让人弄死了。尤其现在,他已经不再是早先那个在池塘里乱爬的老鳖了,练成老鳖精了。他头上戴的红顶子比谁都大,摊子铺得更大,现在是集团公司,在市里都能排前几位。不要说是兄弟你,就是你局长想弄他也不容易。不是老哥我服软,我这点家底跟王山碰不得,不等整死他我就全家玩完了。”
刘宏利先是向常雨泽诉了一番苦水,欲似拒绝,常雨泽静静听着,什么也不说,如果刘宏利拒绝他,他不会怪他,因为王山毕竟是教父级的人物,凭刘宏利的那点家底根本没法跟王山比。
211河沿大排档的冲突2
不过,刘宏利喝了几口酒后,还是把杯子跟常雨泽重重一碰,下定决心说:“说吧兄弟,除王山之外,就是他的闺女儿子我也动得了!兄弟从来没有让我办过事,今天你让我办事,我知道一定是兄弟遇到了难事,你不放便出手,那就让我来出手。我要是不帮兄弟这个忙,算我们这些年的交情都他妈瞎扯蛋了!”
“你放心吧,不是他的闺女儿子,也不是他的亲戚,是他的朋友,可能只是他的熟人。”常雨泽说这些话感到心中悲哀,收拾官场中的败类,他却不能走正当途径,还得借助黑道的力量。对于刘宏利经过深思后下定的决心他很感动,这说明他是认真考虑利害轻重,这也说明他是真心想帮他。
“那就更好,我估计姓王的除了亲闺女亲儿子在意外,连他亲老子可能都得靠边站,他朋友什么的更不用说了。兄弟想怎么弄,给我划个范围,我得合计合计怎么找人。”
“我再观察几天,定好调后我会给你说。”常雨泽心想,如果让刘宏利知道让他去动一个国家处级干部,一个归德市的官场红人,估计他照样头大。
从某一方面来说,姓郑的社会活动能力不亚于姓王的。这件事情他得慎重考虑,姓郑的一定要动,但是不能再象上次那样冒失,这次一定要筹划好,要动就得让他伤筋动骨,让他知道他的罪孽有多重。
“那好,老弟想好就吱一声,我也得提前筹划筹划。这事就这样定了,现在啥事也不要多想,喝酒,我跟老弟好些天没见面了,我们得好好喝几杯。”
白酒度数高,啤酒全当是茶水解酒。常雨泽下定了决心,倒感觉无比轻松,跟刘马二人又吆三喝五的喝起酒来。
这种场合都是平民消费者,光着胱子,抽着香烟,划拳行令,呼爹骂娘,这就是大排档的本色生活。
这时,停车场的地方发生一阵骚动。此处临近河滩,停车场无非就是一块荒草地。
原来,常雨泽以前答应过等张锋练好车后就给他找辆车开,目的是让他好跟踪妻子。银监局枪击事件发生后,虽然不让他做跟踪工作了,常雨泽还是履行了诺言,从交警扣押的车子里随便找了一辆八成新的小扣扣给张锋开,同时让他给门店服务,给种车省油,正适合他。
张锋有了车,显得很拽,还没有上路几天,就带着玉洁店最漂亮的迎宾员李菁出来玩。
他开车来到河沿大排档吃消夜,想把车停到好位置,可是他的车技还不熟练,他非要在美女面前露两手,故意钻到两辆车的中间停,结果碰坏了一辆长安轿车的车镜,这辆车看起来是刚买的新车。
车主是一个很新潮的年轻女人,她和女伴还有两个模样象街上的小混混一样的男人来这吃宵夜,看到新车被碰坏了,女人很生气,跑过来指责张锋。
张锋起初还想抵赖,想糊弄那个女人。
那两个小混混看见了,立即替女孩子出气,他们大声指责张锋,出言不逊。
证据确凿,抵赖不成,张锋非常害怕,又赶紧求饶。
两个小青年见张锋穿得邋遢,长相平平,嘴里说着道谦脸上却平静如水,心里更生气了,开始推推搡他。他们并不知道张锋面瘫,脸上笑不起来。
李菁看不下去,出来解围,意思是他们拿几个钱私了算啦。
她不出面还好,她一说话,那两个新潮妹就开始围攻她,女人欺负女人更嚣张。
张锋虽然软弱,但是在美女面前还是有责任感,他挺身而出竭力维护李菁。
两个小混混欺负人惯了,感觉张锋就是一个没背景的毛头小子,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张锋被打得受不了,跪地求饶。
俩国产车掐架,真没劲!
212河沿大排档的冲突3
俩国产车掐架,真没劲!
来大排档喝酒的都是闲人,不过,少有人走过来围观,更多是边举杯喝酒,边扭过身子欣赏,同时兴高采烈的评论:这小子真他妈的窝囊等等。
当张锋刚与两个小混混发生口角时,常雨泽已经注意到了,但他并不想劝阻,甚至还想借小混混的手教训教训他。他感到张锋太低俗了,手里有一点点闲钱就开始翘尾巴,开着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扣扣到处招摇不说,还想泡店里最美的迎宾李菁!
要知道,张锋是有女朋友的人,只是小敏不在他身边,没人监督了,张锋才色心四起,前有他把一个老*领进宾馆,今天又有车载李菁外出兜风。不管他是想占李菁的便宜还是真想追李菁,都是常雨泽不允许的,他不容许他辜负了高敏。
可是,当他看到张锋为了保护李菁被两个小混混打得满地找牙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哀其不幸,怒起不争!你就是打不过两人,也不能忍他们随意欺凌,是男人就得起来反抗!
常雨泽把酒杯猛的往桌子上一砸,气呼呼的站起来,大步向停车场走去,到了近前大声喊:“住手,两个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东西!”
两个小混混扭头瞥了常雨泽一眼,感觉他跟被打的小子不象一伙的,都没有停手,常雨泽穿的是便服。其中一个很鸟的样子对他说:“兄弟,别没事找事,这小子撞坏了我的车,还想抵赖。想赖我的账,没门!”
张锋浑身搞得象土狗一样,听见常雨泽的声音,一边抬手招架着,一边抬起头来,怯怯的说:“大、大哥,对、对不起。”
看见张锋那嘴角流血的懦弱表情,常雨泽心中没来由的一痛,他拔脚向那个很吊的小混混踢去,大声骂:“敢打我的兄弟,活得不耐烦了!”
那个小混混不防,被一脚踢个正着,跌坐在地。另一个小混混反应很快,立即上去缠住常雨泽,准备两人同时夹击他。
“常兄弟消消气,咋能让你亲自动手。”刘宏利紧跟着常雨泽跑过来,见他酒精上头脚底不稳,怕他打人不成反吃亏,就架住他的胳膊,护住他,同时喝令他的保镖说,“二子,让这俩熊孩子长点记性!”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马二长得人高马大,拳脚非常厉害,扑上去给两个小混混一阵好打。两个小混混在马二面前没有还手之力,让他连踢带打的,只有抱头求饶的份。
张锋已经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神情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小兄弟,怎么会事?”刘宏利拉住张锋的胳膊问,他去过玉洁店几次,但都是找女技师洗脚,所以对张锋印像不深。不过,既然他是常雨泽在意的人,自然也是他的好兄弟。
常雨泽指了指张锋说:“他是我店里的经理,两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欺负他。”
“敢打咱们的人,真他妈是活腻了,二子,让俩家伙把今晚上吃得喝得都吐出来!”
刘宏利对二子的功夫很放心,他发完指令后就扶着常雨泽又回到烧烤摊上喝酒。
看见两个小混混被打得在地上叠罗汉,那两个新潮妹也不敢叫嚣了,更不敢上前劝架,不过,其中一女咽不下这口气,跑到旁边掏出手机寻求支援:“三哥,你在哪潇洒啊,快点过来吧,你妹子让人家欺负啦,你再不来我的衣服都让人家扒光啦!”
“小丽啊,你在哪,你说啥?我这吵得很,你等一下,我出来接电话。你说啥,敢欺负你,在河沿,谁他妈恁大的胆!你先别惹他们,给我吊好他们,别哭乖乖,等哥过去!”
见有老大出面,两个小混混被修理一顿后,没有离开,而是和两女人站在稍远的河堤上,远远的吊着常雨泽等人,防止他们偷偷溜走。
常雨泽根本不打算走,而是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他要看看是哪路神仙,他动不了姓郑的,就不信归德市还有人敢动他。
常雨泽正在气头上,对着张锋一顿狠批:“做男人做成你这样,真他妈丢人丢到家了!谁刚开车不出点事,碰就碰了,大不了赔点钱,用得着跟人家磕头作揖吗!”
张锋感到理亏,坐在凳子上畏畏缩缩,屁也不敢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