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第354节

“日本人都没有廉耻心。德国总理对二战时犯下的罪行会诚恳的向犹太人谢罪,而日本首相上台先参拜敬国神社,他奶奶的。”

……等等。

中国人天生对日本人有一种仇恨情结,同学们谈论起来三天三夜也谈不完。

我没有发言,不是我不仇恨日本,我对日本人打骨子讨厌。但仅仅是骂骂几句,发发牢骚而已吗?我们要认清我们与日本确实有差距,我们应该好好反思,为什么中国有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有12多亿人口,有世界第三丰富的矿产资源,而日本只是一个四面临海的资源匮乏的小小岛国,日本国内的国民生产总值却能大于中国,人均产值中国更是与日本没法比?我们不要老把自己定位在弱者、受欺负的角色,我们要发展综合国力,只有我们国家比日本富裕了,强大了,我们看日本人是低着头看时,我们才会一听到日本好就浑身不自在。这首先要我们自醒、自立、自强。

“……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夫!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

同样,中国的衰弱,中国人也,非日本人也。中国人要是自己不发奋图强,自己不努力拼搏,只寄希望于日本鬼子全都剥腑自杀,那才是天大笑话!(同样我们每个人也是这样)某月某日 天气:晴 心情:一般早晨,我的第一眼便充满惊喜。

我看到墙角里,墨水瓶里,一束光滑的桃枝上绽开几朵粉色的花朵,窗外是晨曦微微的时光。象婴儿新生的眼睛,稍稍睁开一点,似乎想窥探外面的世界,寒冷还是温暖,要不要出来呢。

这些天我忙于学习,也忘了给它们浇水,忘记了它们的存在。

它们终于醒来了,只是还睡意未尽,正揉醒松的睡眼呢。或许因为心太急,就在去教室前的一分钟时间,我催促它们说(用心语了,要是自言自语舍友肯定会笑话我神经病),快出来呀,还犹豫什么呢,怕冷吗?一点点怕也不要,这是室内,很暖和的;怕生人吗?一点点怕也不要,我是与你朝夕相处的朋友;怕受伤害吗?一点点怕也不要,我会加倍爱护你的……

春天,春天已经到了。只怪自己凡夫俗子的眼,竟看不出这嫩嫩的枝条中也藏有春天的色彩。

河边的桃树林应该是遍野的桃花了吧。

某月某日 天气:晴 心情:可以学校举行一场演讲赛,当然少不了虹。

我也去了,只是一个听众。

演讲台搭在实验楼前面。

虹第五个走上演讲台,她今天穿着红色长裙,裙袂刚好掩住脚踝,上身罩着一件杏黄色纯羊绒的小马夹(虽然是晴天,我感觉现在穿裙子还是早了点),俏生生的站在台上,明眸含笑,唇未启,只那神韵已把所有同学的心都吸引去了。她那自信、友好、轻松的笑容是多么迷人呀,不要说演讲了,只这么一笑,便足以折服所有对手。她的演讲题是《十八岁的梦》。

 “十八岁的生日距我还有一月多,但未满十八岁的我却早巳藏有十八岁的情怀。不信,听完我的演讲,十八岁的大姐姐大哥哥们,你们一定相信,我们同处在十八岁的梦幻季节。

 多自然的开场,就象与人促膝交谈哩。

 “十八岁是人生里程中一个很重要的转折点,我国宪法规定,只有年满十八周岁的中我人民共和国公民,才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这不意味着十八岁的我们开始拥有一份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天地了吗。

“十八岁又是一个多梦的季节,尤其对十八岁的女孩来说,那些五彩缤纷的梦幻更是多得数也数不清。我不知道男孩爱梦些什么,我们十八岁女孩的梦里多是些朦胧的羞涩的美丽花儿。其实,女孩本身就是一朵美丽芬芳的奇葩,花儿正是女孩的灵魂。”

 她忽顿一下,郝然一笑,说:“不要笑我疯巅,我敢打保票,没有一个十八岁女孩的梦中不曾出现过她的白马王子。”

台下一阵骚动。我的心一紧,她心中的白马王子会是什么模样。

 “有几个歌星影星,我很喜欢他们的歌曲和演过的电影,但我并没有把他们中的任何一位当作我的白马王子,因为我从未迷失过自已。我很清楚,那些明星们之所以光彩夺目,是因为他们比我们多一圈虚幻的光芒,而他们本质同我们一样,很平凡很平凡。

我也爱和男孩交往,可我决不会为这而影响学习,因为学业与事业才是我生命中的主旋律。那些过早涉足爱河的男孩女孩,好幼稚好幼稚,快要成为成人了,还迷恋过家家的小孩子游戏。在这里,我想送一句衷言,给那些敏感脆弱的琼瑶信徒们,不要把青春和精力过多投入到感情的漩涡中,努力学习,考上大学才是我们当前最重要的任务。”

 我没来由的心跳加快,并且脸上烫起来,真是好奇怪。我有什么值的担心的吗,有什么事做错了吗?我脑子里会有什么荒唐念头吗?

 “有几个女孩曾和我谈论过她们的理想,色调多是淡淡的,含着点儿忧伤。为什么不活泼、不洒脱、不热情、不奋发呢?不要悲叹身为女孩的命运,我们女孩生正逢时。一些有识之士正痛心疾呼:中国的男子汉何在!

 相反,我们女同胞在社会生活中越来越显示出非凡的智慧和力量,这是凝聚在中我女性身上几千年已久的智慧和力量!可以说,我国此时正是‘阴盛阳衰’之时,也正是中国女性大有作为之时。”

 “哗”一声,犹如投下一枚重型炸弹,台下所有的男同学都哄动起来。她竟敢攻击男生!万岁!我要为她擂鼓助威了,我发觉我们似乎有些共同语言了。等骚动的同学稍稍安静下来,她笑(每一次笑都那么迷人)着解释,

 “并非我故意标新立异、哗众取宠,逗你们男生开心。你们多看些报纸杂志,自然就明白了。‘阴盛阳衰’现象在各大报刊杂志上可以说是频频出场,尤其在休育方面,‘阴盛阳衰’现象更为明显。为什么男足一场比一场踢得臭,而女足每每能在国际大赛上另国人扬眉吐气!

我承认,女孩的天性应该是温柔、细心、文静、属阴柔型,但阴柔之中并非不能孕育阳刚啊。冷冷清清、寻寻觅觅、凄凄惨惨的大诗人李清照可以说够阴柔了,可她也有一至刚至阳的名句,‘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多么豪迈悲壮的气势啊!大诗人辛弃疾也有一名句,‘相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看试手,补天裂’。这两句诗词相比,谁能分出高下,巾帼并不让须眉啊!

我们女孩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囿于家务和服饰的狭小天地,为什么不在社会大舞台上展示我们女孩的另一种风彩呢。

 我是一个女孩,当然也有女孩的天性,我也喜欢照着镜子看什么发型什么衣服更漂亮,也喜欢听着绵绵的歌曲看着动人的电视剧遐想。但我最喜欢的真正执着追求的却是一个蹦蹦跳跳、活泼爱笑、敢想敢为、真真实实的自我。妈妈常怪我没有一点女孩的矜持模样。没办法呀,我天性如此,阴柔不足阳刚有余。

或许你们要问我,既然十八岁女孩会有好多梦,我有没有最美的梦。有,当然有。我最美的梦啊,是当一名南方沿海城市的女法官。当前我国正处在新旧体制转换中,不免会产生许多违法乱纪的事情,法律尊严受到挑战,人民群众的利益受到侵犯,尤其是中国女性遭受了许多不公平待遇。如果我是一名法官,我就要尽我毕生力量去惩治那些社会邪恶,去维护广大女同胞的利益和尊严。为什么要选在南方呢?因为我喜欢南方温暖湿润的气候,喜欢南方大厦梯次鳞比、小车川流不息的现代化都市,更喜欢南方发展神速、节奏明快的现代生活。也正因为南方飞速发展的经济,才最需要社会主义法制的约束。

我的梦真的很美,我还想成为香港的第一位大陆女法官呢。”

 啊,南方!南方!她的话触动了我的深深潜藏的南方情结。短短十来年,深圳从一座只有一条街的小渔村发展成为中国最年轻最具活力的现代化大城市,珠海市市政府百万巨奖奖励科技功臣,内地十多万的高层次知识人材正纷纷下滩海南特区,广东经济以每年二十个百分比的速度递增,预计这个世纪初将赶超亚洲四小龙……

 这些文字构造成一个极具吸引力的“黑洞”。每看到有关南方的这些文字,我心中总会产生莫名的冲动,而今天听了她的演讲,这莫名的冲动才豁然清晰起来。那就是一句响亮的语言——到南方去!

我向往北京,向往毛主席住的地方,从小北京天安门五星红旗高高飘扬已在我头脑中扎根。但我开始忧郁了,北方?南方?真的都很吸引人。

 “如今,我们伟大的祖国,在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爷爷的南巡讲话的鼓舞下,深化改革的春风顿时吹遍大江南北,神州大地一派勃勃生机,我们的祖国正以无比的勇气和力量冲破旧体制的束缚,大踏步走向世界的前列,社会主义的中国又焕发出伟大的生命力和创造力!我们新一代的女孩、男孩,为什么不趁青春年少快快编织理想的花环,为什么不趁春风正暖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呢!

 “但梦终归是梦,如果不刻苦学习、努力拼搏,不管多么美丽的梦幻也只能是海市蜃楼。我们不仅要会织梦,而且要让梦变成现实。朋友们,十八岁的青年朋友们,让我们用辛勤的汗水去浇灌梦幻的花朵,只有付出了艰辛,才能收获理想的硕果,只有付出艰辛,我们才能响亮地说,我的未来不是梦!”

 噢!多么精彩的演讲,我全身心为她喝彩,所有的同学都为她鼓掌。看着台上万瞩目女孩,台下的我在想,她的理想是那样令人的向往,而她的生活又是那样多姿多彩,哪象我整日活得紧紧张张,枯燥无味。

我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但我也有一颗顶天立地、驰骋四海、叱咤风云、兴帮强国的雄心壮志,也有伟大的抱负和理想。是的,只要不付出努力,任何美好的梦境都虚幻的肥皂泡。我要努力,我要发奋读书。我会一样实现我伟大的抱负!

我要回去做习题,老师刚发的模拟考试题我还没有做完,今天一定要做完。少时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演讲赛的第一名,自然非虹莫属了,但她领奖的时刻我已回到教室了。

(86)日记(27)

某月某日 天气:晴 心情:不好父亲今天来学校了,我高三下半期第一次来学校。

我正埋头读书的时候,同桌在我耳边咋呼,“外面有个老汉在找你。”他的声音很大,我相信除了我被他惊醒外,教室里大半同学都能听到。

我扭头向教室门外看,看到一个面孔黧黑穿着灰扑扑中山装的中年农民拉着一辆架子车站在门口。他是我的父亲。我的脸腾一下烧到发稍。

我发觉虹也向门口看(我打心底的不愿让她看到),许多同学都向门外看,看我的父亲。

我把手中的书一合,快步向门口走去。

“小华。”父亲看到我咧嘴笑了,笑得很不自然,就象怯生的小孩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很拘谨。他脸上还挂着几滴汗珠。

我木然的向他走去,我感到同学们的眼睛象针一样刺在我的背上。

“爹。”我的声音小到几乎我也听不清楚。“爸爸”这个字眼我从来没喊过,在家的方言喊“爹”为“da”,我耻于说我的方言。

我避开他的视线,木然的向外走,向远离教室的方向走。

父亲拉着架子车跟着我走,车子“吱呀吱呀”响着。

“你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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