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第314节

殷蔓蔓反问:“他是怎么逃跑的?"

常雨泽:‘他挣脱手铐从车里跑出来。”

殷蔓蔓:“根据你的讲述,你和夏新谈话时车里就你们两人,没有其他警察在场。那么,你们谈话时他的手铐打开没有?"

常雨泽:‘没有。”

殷蔓蔓:“你和他谈话之时他双手还被铐着,等你下车时,他就挣脱手铐从车里冲出来。他是重大嫌犯,你们铐得他一定非常结实。但是我从你的话里听出来,他用非常短的时间就挣脱手铐。你让我们相信他是一个魔术师,能瞬间挣脱你们警察亲手给他铐上的手铐?"

常雨泽:“事实就是这样。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了。”他曾经为此懊脑好长时间,夏华肯定不是瞬间功夫就挣脱了手铐,他跟他谈话时肯定就在偷偷摆弄手铐,只是他的身体刚好遮档着,他没有发现,并且他因为照片的事情大发脾气,没有注意他摆弄手铐的情况。

范丽也为常雨泽开脱,她说有些惯犯对开手铐非常有心得,他们甚至用一张钞票就能打开手铐,夏华能够用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法在很短时间内打开手铐不足为奇。

殷蔓蔓没有继续追问,换了另外一个话题:“你们谈话时,他曾经请求你替他行贿上级领

导,是不是?"

常雨泽:‘是的。我没有答应他。”

殷蔓蔓:“他是不是给你说明了准备行贿的金额,几千万的金额?"

常雨泽:‘我不管他准备行贿多少,我根本就没有答应他。”

殷蔓蔓:‘你答应不答应是一方面,他说没说过这些话是一方面,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又是一方面。我在沈阳时经历过类似事倩,夏新这个混蛋一张银行卡里竟然有几千万,他就是用这张几千万的银行卡算计了马迪。

我相信夏新在请求你给上头领导行贿时,一定明确告知你他身上正带着银行卡,卡里有上千万或者几千万的钱。或者他还给你许了好处费,如果你给他求情,他愿意送你一笔巨款。”

常雨泽暗想,这个女人真不亏是夏华的女人,对夏华当时所说的话把握得非常准确,他知道她说这些话的意图,他提前表明态度:‘我有我的工作原则,我不会向任问人行贿,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贿赂。我直接回绝了他的行贿请求,更没有接受他一分好处。”

殷蔓蔓“呵呵”一笑说:‘我还没有提到这个问题,你就主动给自已洗刷了。我相信在座的每个人都有做人的原则,但是,我们都不是圣人,都是俗人,我们都需要钱,都喜欢钱。没有一个人嫌弃自已手里的钱多,都想获得更多的金钱财富。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个人,发现自已手里突然多出几千万的钱都会动心。

为什么夏新能在谈话结束的极短时间内打开手铐,为什么常雨泽能在活捉夏新的情况下冒然开枪,并且一枪就把他打沉到水底?夏新是重大走私嫌犯,掌握着庞大的走私款,许多多的犯罪记录,在他交待这些罪行之前,我相信公安部的领导不会让他轻易死去。

但是,他就是这样莫名其妙被击毙在家乡水塘里。对此,我有一个大胆假设,能够合理解释这些怪异事情。

当夏新请求常雨泽帮他行贿时,常雨泽并没有回绝,而是了假意应承。夏新为此把他的银行卡交给了常雨泽,一张或者几张银行卡,里面有几千万甚至上亿的钱。

常雨泽假意给夏新打开手铐,让他跳进水里向对岸逃跑,他说他会想法阻扰徐局长等人追赶他,最终放他逃跑,事后他再用卡上的钱买通徐局长等人。或者他干脆说他已经与徐局长达成默契,徐局长安排他们两人单独谈话就是看他能吐出多少钱。

夏新信以为真,常雨泽下车后,他就紧跟着从车里冲出来,直接跳进水塘向对岸拼命游。但是,常雨泽只是欺骗他,他为了独吞那笔巨款,他狠心开枪,一枪打中他的要害,他就是要杀人灭口。”

殷蔓蔓的大胆假设说完,在场各人神色各异。

徐安宁鄙夷一笑,训斥她:“你不要拿你商人的脑袋硬往我们公安人员身上套,不是每个人都象你那样爱财!我们公安人员虽然在生活里也免不了接受朋友们的吃请,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都能挺得住腰杆。

我不否认公安系统有害群之马,有贪财之人,那毕竟只是个别人员。我相信常雨泽的人品和作风,他不是那种人,他不会接受夏新的一分钱!"

范丽严肃的说:“这种话你不要乱说,污蔑我们公安干警,败坏我们公安系统的名声,我随时会控告你!"

常雨泽好笑的说:‘你的假设真有趣。我要是吞了他几千万,我还会紧巴巴的过日子吗,我早就拿来乱花了.夏华是很有钱,但是他的钱都是违法之财,我不会动他一分钱。”

徐虹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她的假设听起来好象合理,事实上肯定是错的。她相信常雨泽不是贪财之人,即便夏华许诺他上千万,他也不会动心。

殷蔓蔓哂然一笑:‘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而已,瞧你们都如临大敌似的。你们警察遇到疑难案件时不是都喜欢推理假设吗?你们警察遇到案件可以大胆假设,平民百姓大胆假设就错了吗?只许你们警察推理嫌犯有罪,就不许平民百姓推理你们警察有罪吗?对于夏新的非正常死亡,你们警察没有拿出任间分析报告,你们不分析他的死亡原因,我就不能推理他的死亡真相吗?"

她一连提了几个反问句,转而又把矛头指向常雨泽,“常雨泽,拿没拿夏新的银行卡你最清楚。你不要说你生活过得紧巴,你在北京出差时,多次出入天上人间、西山会所等高档会所,这不花钱吗?难道说都是他人请你消费的吗?

或者你暂时藏起来了这些钱,等时间足够久了,再没有人关注夏新的案子时,你再拿出来消费也说不定。就象许多大贪官那样,上千万的贪污款藏在床下埋在地下,不敢消费,平时装出清贫廉洁的样子。”

常雨泽见她依然咬住他不放,怒斥她说:“你不是说夏华的鬼魂附在你身上了吗?你干脆问问他的鬼魂得了,让他的鬼魂亲口告诉你我有没有拿他的钱!"

殷蔓蔓立即回应说:‘你以为我是通灵师啊!我要是能跟鬼魂通话,我还用来假设吗,我直接指出你的罪证就好了。我不能跟夏新这个恶魔沟通,我只能感受到他对你们的愤怒、仇恨和诅咒,他的怨念就是要报复你们,让你们遭受惩罚,让你们生活痛苦。”

范丽立即打断殷蔓蔓的疯言疯语:‘好了,殷蔓蔓,你的闹剧玩够了。你已经残忍的报复了常雨泽和徐虹,他们夫妻两人现在已经视同陌路,他们曾经遭受的磨难你也亲眼目睹。如果你觉得心中的仇恨还没有宣泄完,你完全可以走正当程序起诉常雨泽,告他渎职犯罪。”

她暗中打开录音笔,冷声说,“现在,该你履行诺言了,把你设计陷害常雨泽和徐虹的行为都说出来吧。”

殷蔓蔓依然笑了笑:“范姐,你不要搞得那么紧张,剑拔弩张似的。我已经说过,报复他们并非是我的本意,都是那个恶魔逼迫我这样做的。”

她又把话题放在常雨泽身上,“常雨泽,你自己的陈述说完了,我的假设和推理你都听到了,那么,请你拍着胸口说,你对夏新之死有没有过错,有没有侮过之心?你要不要向他的灵魂道谦?"

42 终审16

常雨泽摇摇头,坦然说:‘我不会向一个罪犯道谦,更不要说他是什么鬼魂。我开枪是有冒失,但是行为是正当的,我是在阻止嫌犯逃跑。

如果说我对此事有什么不好感觉的话,我感到非常遗憾,我跟夏华不该是同学关系。”

殷蔓蔓的脸色凝重起来,她也轻轻摇头:“我也感到很遗憾,常雨泽。到现在你还保持着傲慢心态,你对他人的生命没有丝毫尊重。本来我对害你当不成警察还心存愧疚,见你如此态度,我也觉得没啥可愧疚的了。毕竟你还活得欢蹦乱跳不是,而他人已经死了。

你认为夏新是走私犯,他试图逃跑,该杀,你开枪打死了他;你认为郑卫华诱奸了你老婆,该杀,你隔看房门冲他开了两枪;你认为张锋是小人,勾引你老婆,触犯了你给他划定的定线,该杀,你开枪把他打成脑昏迷。

就我知道你这三次开枪,都是不用开枪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你选择开枪,是因为你觉得你有这个权力,是因为你觉得对方的生命不值钱。

我相信公安局赋予你枪支,是让你依法执行公务,不是让你滥用公权,更不是让你借用公权的名义随意剥夺他人生命。

或许你是一个好男人,但是,你不是一个称职的警察,这是我对你的评语。

徐局长和范姐肯定不认同我的观点,他们都支持你。你开枪射杀夏新,徐局长保你,说你开枪正确;你开枪射杀郑卫华,范姐保你,你不仅没受处分,还成为单位里的红人;你开枪射杀张锋,范姐和徐局长都来保你,说你不该判刑。

无论任何人赞美你,我都坚信你开枪射杀夏新有过错.不过我不会找律师起诉你,没有哪个律师敢得罪公安部,再说,那个恶魔根本不值得我为他再付出.

我已经完成他的怨念,报复了你们。我要做的只会是跟那个恶魔刻清界限。

我会找阴阳师帮我驱鬼,扎个纸人,在他坟前烧掉。你最后说的这些话我会原封不动的转告他,如果他不满意,就让他直接找你索命行了,不要再纠缠我。”

殷蔓蔓终于把神神鬼鬼的话说完,开始交待她的问题。她也非常坦诚,开口就承认她的主谋身份,她说:整件事情都是我和张锋策划实施的。我是幕后老板,张锋是具体执行人。我的目标是拆散常雨泽和徐虹的婚姻,我认为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正符合夏恶魔的怨念。

范丽听出殷蔓蔓还在耍心眼,她口里说她是‘主谋”,其实她开始有意把责任往张锋身上推,反正他昏迷不醒,她可以任意丑化他,她提问:‘你是怎么聘请到张锋的,你从哪跟他接触的,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实施你们的阴谋?"

殷蔓蔓张口就说:“张锋是我花钱聘请的,我许给他的报酬是一千万,兑现条件是要看到常雨泽和徐虹的离婚证。张锋的情况你们调查过,他是诈骗犯,专职的,还有团伙。因为我对耍阴谋算计人不在行,所以我才找他这样的专业人士帮忙。”

她转而对徐虹说,‘对不起姐,我花高价请名医给张锋看病,并非是支持你,而是我欠张锋的报酬。因为到现在你们还没有真正办离婚证,所以我也没有把一千万全部给他。我前期只是给他预付一百万的订金,还差他九百万。

我是讲信用的人,我不会欠任何人钱。这次张锋要是被常雨泽开枪打死,我就把剩下的九百万都在他坟前烧了:他没有死,我就把九百万当成他的医药费,什么时候花完什么时候给他断供。”

殷蔓蔓继续讲述她和张锋实施阴谋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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