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她上访想说些什么?”
“我听说好象是,她想起诉那个在网上造谣的刘飞,可是法院不受理她的起诉,公安局不受理她的报案,并且公安局又把这个嫌犯给违规私自放走了,归德市妇联根本不敢给她提供帮助,归德市的任何单位都不愿帮助她,所以她到省妇联反应情况。”
跨省抓捕本身就是错误的行为,市局已经受到厅里的批评了,释放刘飞是必须的。并且市委市政府都对此事保持沉默,哪个领导也不敢再冒天下之大不违,追查网上发贴之事,能让此事自然冷却下去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只有徐虹这个臭女人越发的神经,还想再给刘飞定罪,他感到她的矛头好象不是针对刘飞,而是他,那天放走刘飞时,是他亲自开车把刘飞接出来,送到火车站的,并且徐虹也赶到了现场,亲眼所见他做的事。她当时提出要跟刘飞谈谈,常雨泽没有答应她的这个无理要求,现在她在信访中强调说是公安局违规私放刘飞,这不是故意为难他吗。
胡节济又说:“你要是现在不方便往郑州去,或者你们家的亲戚谁去一趟也行,得是有说服力的亲戚,只要能先安慰住徐虹,别让她再纠缠下去就行。说实话,日记门和跨省抓捕这些事闹得全国都有名,你们公安厅的领导还亲自对外道谦,现在省内哪个部门都不想再惹身骚。我听说你老丈人现在还挂着吊针呢,如果这件事再让他知道恐怕不太好吧。”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徐铎的病情基本稳定下来,常雨泽觉得老岳父很可怜,所以尽量不想再惹他情绪波动,包括他跟徐虹私自签定离婚协议,他也一直瞒着岳父岳母,连他爸妈都不知情,他不想再让四位老人为他跟徐虹的矛盾而痛苦不堪。
“好吧,我想想办法,我去郑州,我看看这个臭女人到底想搞什么!”常雨泽一肚子怒火,当即问出殷蔓蔓的电话,拨通,“你好殷蔓蔓,我是常雨泽。”
“为什么找我,有事吗?”殷蔓蔓的回答一点也不友好。
“我听说你去了郑州,现在省妇联,是吗?”
“不可以吗,我有护照,中国全境都可以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你劝劝徐虹,别让她再到省妇联丢丑了。”
“什么丢丑,我姐是冤枉的,现在归德市已经被你们这些冷血呆板的政府官员绑架了,不让一个清白的女人喊冤,不让我姐维护她的人身权利。”
“她去省妇联有什么用,能替她圆谎吗,能替她维护虚伪的名誉吗,妇联又不是公检法部门。”
“我姐只是寻求组织上的帮助,要一个明确的说法,妇联不是女人的组织吗,不是用来帮助女人维权的吗?并且省妇联还是你们省政府创建的妇女组织,她的宗旨理所当然就是要帮助妇女维权。”
“不象是你们美国人的理解。省妇联是省级的政府机构,是为全省妇女儿童的福祉服务的,不是为了某个女人不合理的要求服务的。”
“任何一个组织都要为组织内的每一个组员提供服务和帮助,维护组员的权利是任何一个组织存在的必要前提。如果妇联不帮助女人维权,为什么政府还创建这样的妇女组织呢?”
常雨泽烦了,对于这样死脑筋的外国人,他不想多费口舌,直接大话压死她:“这是中国的国情,中国的特色,我们有我们的做事原则,你不要老拿你们美国的行事准则来压制别的国家!”
殷蔓蔓也不客气的回应:“天下公理都是一样的,任何一个公民的人权都不容人践踏!我要让你看看一个认真的美国人是如何做事的,我一定要帮助我姐伸张正义!”
这两个女人真是一对活宝,一个是把谎言上升到真理的程度去自欺歁人的维护,一个是为了所谓的友情对于错误的行为上升到国家准则的高度去支持。
常雨泽知道他一时半刻说服不了这个有善心却无头脑的美国女人,他必须亲自去省妇联一趟。不过,他算算时间,即便现在就出发,赶到省妇联也得两三个多小时,这期间不知徐虹还会闹出多少谎唐可笑的事情。要是万一再传到老丈人耳朵眼里,恐怕这个耿直的老头就会多挂几天吊针。
常雨泽驱车赶往郑州,准备把徐虹和殷蔓蔓接回来,车开了一段路程,还是给范丽打过去电话,问她:“姐,你在省妇联有熟人吗?”
范丽回答说:“我跟省妇联主席认识,有事吗?”
既然范丽跟省妇联主席认识,处理徐虹的事情自然好办多了。
常雨泽就把徐虹到省妇联上访的事情给她讲述一遍,希望她能给妇联的领导打个招乎,暂时安抚安抚徐虹,那怕是先假意应付也行,政府部门做这样的事情应该没什么难度。如果能安抚下她最好,如果不能,跟省妇联协调好关系也行,免得省妇联的有关领导又给市里施加压力。徐虹在归德市算一个人物,放到省里则就是一个多事的普通女人而已。
范丽听了常雨泽的述说,不仅答应了给妇联的领导协调,而且她还亲自出面,去省妇联跟徐虹沟通。
范丽在工作中是铁面无情的女警官,在生活中却也是一个擅于交际热情大方的女子,她到了省妇联,很快就平息了徐虹的怒火,带离徐虹和殷蔓蔓离开省妇联。范丽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她与殷蔓蔓迅速熟络起来,就是在殷蔓蔓的帮助下,才共同劝慰了徐虹。
范丽给常雨泽打电话说明情况时,她正带领殷徐两人在逛郑州的街景,殷蔓蔓是见面熟,跟范丽说话很熟情,从范丽打来的电话中就能听见她那爽快的话语。
等到他赶到郑州市区时,范丽她们已经不再逛街了,而是回到了范丽的家中。
常雨泽依照范丽的指示,也来到她在郑东新区的家。
范丽在电话中交待,他见到徐虹后,一定不要说难听话,不管徐虹是否还发脾气,都不能给她争论,一定要安抚好她。其实,范丽对于他逼着徐虹签署离婚协议也非常反对,工作调动是一会事,婚姻关系是另一会事,尤其是离婚这等大事,一定要双方心平气和下来再谈,哪能逼着对方就范呢。
常雨泽答应了,他自然不会在范丽家再与徐虹闹腾,显得两人太没素质了。
范丽住在如意小区,不起眼的名称,不起眼的小区,但是位置极佳,西临郑州森林公园,东临待开发的龙湖。如意小区是一片绿树萦绕的别墅区,外面高墙电网,警备森严,门卫都好是精干的武警人员,非同寻常的小区。
范丽让她的小保姆小吕站在小区门外接常雨泽,否则他的车进不去。
小吕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穿着浅色的小花裙子,扎着马尾巴,圆脸蛋,带着腼腆的笑。她接到常雨泽,把他领进小区。
这片小区都是独立别墅,户数不多,大部分面积都让修剪得姿态优美的各式花木占据了。连小路也修曲折曲折,都隐藏在树荫下。
殷蔓蔓的劳斯莱斯正停在别墅门外,豪车与华宅正相称。
40郑州风波2
常雨泽走进范丽的别墅,单客厅就有五六十坪,欧式幻彩水晶灯散发出软和的光芒,显得雍容华贵,又不落于俗套,实木地板的自然优美花纹,让客厅显得典雅大气,又富有家庭的温馨。
范丽三人都在客厅,或站,或坐。范丽一袭蓝色长裙,螺髻高雅,婉若出席宫庭舞会的贵妇。殷蔓蔓则是白底黑花的公主裙,羽毛似的裙摆显得活泼可爱,她站在范丽身边,一双挺拔的美腿在水晶灯光下如白玉般晶莹润泽。两女都站在客厅里,言谈甚欢。徐虹还是她偏爱的灰黑系,一款黑底白花的长裙,她独自一人坐在靠近落地窗的沙发上,她面前摆放着一个小茶几,上面一杯茶,一个果盘,一本时时尚画报,画报没有打开,不知道她是否在看封面。如果不知道她刚在省妇联闹腾过,真象是一个沉溺于忧伤爱情小说里的文艺女青年。
范丽看到常雨泽进来,没有过多热情表示,只是让他随便坐下,让小吕照乎他。殷蔓蔓甚至就没有正眼看常雨泽一眼,只是继续欣赏客厅里的装饰。
常雨泽没有走过去给徐虹打招呼,而是选离她较远的一处沙发坐下。徐虹也只是抬头看他一眼,又把眼神放到其他方向。两人形同陌路。
常雨泽不打算跟这两个女人打招乎,看见她们就感到愤怒,因为徐与殷两女手腕上各自戴着一枚玉手镯,就是那个老东西买给徐虹的,她们两个竟然那么“恬静”的佩戴着,仿佛是在向人无耻的炫耀。
殷蔓蔓在客厅里慢慢走着,边走边看,看到别致的装修或摆饰,那怕是一花一瓶,就会兴高采烈的评论起来,并夸奖范丽品味高雅,厅内陈设都是富有情趣。她还是那样的热情,句句不离范姐,与人一见如顾的感觉。范丽心情也好,陪着殷蔓蔓在房间内走走转转,对于客人的问话都是有问必答。
殷蔓蔓看到挂在客厅一角的张大幅照片,范丽的三口之家幸福照。范丽与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相偎相依,两人身前是一个小男孩,天真可爱。
殷蔓蔓饶有兴趣,问:“我看范姐的全家福,你们三口之家真是幸福美满啊。我大哥是做什么事的,怎么没回来?”
“他在北京做生意,比较忙。”
“大哥做什么生意啊?”
“搞点房地产什么的。”
“啊,房地产,大哥厉害啊,在北京做房地产,那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生意。”
“无非就是混碗饭吃,要不我们一家三品的开销怎么办。”
“房地产生意应酬多,大哥一定不经常回郑州吧。”
“是的,不过我经常去北京。”
“你家宝宝呢,怎么也没有跟着你?”
“他爷奶照看着他,北京的师资力量还是比郑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