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缺见了,也追到老陈身边去拦阻。老陈才将相机收了,何缺想让他将之前的照片给删掉,想想,可能性不大,也很无奈。好在这些东西不是要害的,即使给人看到了又有什么大事?不可能。nbsp;
杜勇感觉一家会有人在家里,到门前去敲门。敲十几下都没有任何回应,又喊了几声,仍然没有回应,只有放弃。如此,敲了十几家人家的门,都是这样的结果。看来,县里在他们到来之前已经做过工作,在何缺等人陪着,要想在村子里遇见人谈话是无法做到了。nbsp;
不过,这样也说明县里的另一种状况,县里势力之大更有体会。nbsp;
村里的男人和体魄稍强的女人,都进矿坑里挖矿,留在村里的人都弱,谁敢违逆县里的传话?nbsp;
在小村停留将近两个小时,杜勇和老陈才肯离开,也让何缺松一口气。今天虽说工作难做,但坚持下来了。即使每天还要这样折腾,也有更多的应对策略,心里也有几分底气。走回乡镇,这段路杜勇和老陈还是走在最前面,速度不减,让何缺、刘宗敏、唐杰等人吃的苦头就大多了。本来没有多少体力,手里带来的瓶装水也喝光了,走路更吃力。要保持速度,确实难以做到。nbsp;
刘宗敏叫过杜勇两次,杜勇每次都是在叫住时站下,稍等又放开步子往前走。对他和老陈而言,简直就是在边休息边走,更好折腾这几个人。nbsp;
之后,唐杰也在喊,杜勇却不再理会,对刘宗敏的话也不听了,好在离乡镇一级不愿,也不用担心两人会走失。nbsp;
到镇上,杜勇和老陈上到车里,等十来分钟,何缺才上车。几个人彼此之间不说话,脸基本的招呼都不顾了。但彼此之间心里都有默契,坐在车里,何缺喝下半瓶水,才叫司机开车。nbsp;
天还没有黑,但太阳已经落山,往县城赶路上会更颠簸,也跑不出速度来。何缺自然不急,之前,乡镇给他谁也给他吃的东西,反而是杜勇和老陈两人没吃东西。nbsp;
车才出乡镇,何缺的手机响了,拿出来见是县里那边打来的,何缺接听,那却传来一个不太妙的消息,“何主任,那个疯子不见了。”nbsp;
“哪个疯子?”何缺下意识地反问一句,随后想到了,说,“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做事情的。”nbsp;
“中午,有队员见疯子在城郊,将他赶回县城,没有什么异常。但到下午一直没有人再见到他,这时候,执法队的人都在找他,却不见影子。”nbsp;
“找,一定要找到。”何缺说,随即想到自己失态,会让杜勇和老陈察觉,放缓了声音说,“要抓紧。”nbsp;
杜勇和老陈在后排,也没有刻意去听何缺说些什么。只是,何缺的失态确实比较明显,想不注意都做不到了。何缺强制地控制着,有很多话无法说出来,只希望县里那边的人能够理解他的意思。“要抓紧。”何缺说,本想提一提关卡那边要密切留意进出县境的人和车,但转念想到后排两人,自己要提起关卡,他们肯定能够得知发生什么事。
正文卷 第532章 进省里
说不好老疯子给人带走?还是只是老疯子疯到哪里,县里的人没找到?中午老疯子在城郊出现,也许是无意,给赶走后是不是记得回县城也说不定。或许乱走,走出城郊到附近山里或村里也是一种较大的可能性。nbsp;
这些想法,在电话里都不好说。将电话挂了,何缺在乱七八糟地想。如果真是诱人将老疯子带离县城,是不是老疯子本身就有问题?执法队、县里其他人对老疯子都反复试过,市精神病院也确诊那老头是疯子,县里才将他留下来作为一种威慑,还是有作用的。nbsp;
这种活生生的实例,让一些有反抗心的人更缺乏勇气。一家人能够苟活着,总比残破或灭家要好。一个人死了就死了,对一些人说来,重要的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家人的安全与生存。nbsp;
基于这种需要,才将老疯子留着,当然,过一年两年,大家也习惯老疯子而渐渐将他忘记。要不是省厅过来,也不会派人盯着老疯子,平时,他是不是有过这种走远没有回归的经历?也没人注意。何缺不知道是县里过于紧张,还是老疯子真的给人弄走。nbsp;
假如,老疯子这两年多来都是在装疯,给省里的人得到,确实比较糟糕。何缺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不说杜勇等人的表现,刘宗敏和他上面的人、省里的领导也不可能不知道省厅有多少人下来。nbsp;
市委书记何森如今也没有多少异状,平江县形势确实有点紧张,但要说谁敢对华英市动手,何缺觉得可能性真是很小的。他曾在市里听说过,华英市这边的上层跟中央有着紧密的关系,要不是如此,华英市、平江县哪会维持这样长时间?nbsp;
省里、市里确实有人对平江县这边看不过,但实力主导一切,没有实力依存,什么都白搭。只要县里和市里应对得当,没有人敢去碰这样的硬石头。nbsp;
这样想过,何缺又平静一些。nbsp;
当然,白天执法队的人太大意了,见到老疯子到城郊了,也不看好将他送回来。不能打电话,但发短信还是可以的,何缺将短信编好,发送出去,让县里那边加紧在县城里找到老疯子,也要到城郊就近看看。或许,老疯子在附近哪一个屋檐下。另外,让关卡做好细查,严防有人将老疯子带出县境。nbsp;
只要老疯子在平江县里,就不会出什么事。他之前没有死,除非是真疯了,要不,肯定会怕死的。一个怕死的人,要对付他就不难。nbsp;
何缺不怕华英市会变天,但他却担心自己师傅的坏脾气。平时做事顺利,师傅对人很好,也很关心人。但遇上不顺心的事,师傅对外人还要克制,只是对自己身边的人可不会克制。刘志敬的涵养有多大,脾气有多大,何缺自己是领教过的。nbsp;
师傅在县里很要面子,不准在工作上有任何失误。何况,这一次的情况跟平时有所不同,省厅到县里来说找茬的,任何一点差错,都预示着要花大量的资源来弥补。对于公司而言,这些资源本来可给兄弟们来做福利的,却浪费掉,让华英市有了危机,不是何缺能够担待的大事。nbsp;
催司机加快速度,要确切知道老疯子失踪的情况,还要听执法队的人汇报,综合各种情况来判断。从收到的信息看,县边境关卡那边没有异常,让何缺多少放心一些。老疯子要走丢还是给人弄走,边境关卡那里应该有动静。nbsp;
对华英市、平江县他都有足够的信心,关卡这几天一直都卡得严,老疯子不可能混过关去。当然,三年前的这件案子对县里说来确实比较严重,只是,那又怎么样?三年前闹出的动静不小,还不是给压下来了。何森随后到任,想用这案子来立足,没有什么收获。李昌德到县里来,也许将这个案子翻出来。依然毫无所获。nbsp;
杜勇和老陈听到何缺的一些电话,又见他不断地受到短信、写短信,心里明白。而司机给何缺催得发疯似的开快车,也是异常的表现。nbsp;
何缺急急忙忙赶到县里,也不顾车上有杜勇和老陈,两人即使没听到他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也能够从他的异常里有自己的判断。县里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才让何缺作出这样的事。nbsp;
一路颠簸得不得了,杜勇和老陈还能适应,但另一车的唐杰和柳宗敏却吃苦不过,给车颠得将一天的吃饭、喝水都吐出来,恨不得将胃、肠都吐出来才好。nbsp;
杜勇和老陈能够判断出生发生事情,却不会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也不会去问领导。到县城后,何缺急忙下车,看着何缺走到另一台车去,那是一台执法队的车。何缺上车后,发疯一般地开走。nbsp;
老陈说,“今天的收获应该不错吧。”nbsp;
“惊动何缺是不是太快了些?”nbsp;
“有什么事要想将何缺瞒住时间太长,那是不可能的。”nbsp;
“明天还下乡镇?”nbsp;
“那是自然,就一天比是给何缺他们明确知道我们是在做配合工作?再说,我们今天也有收获。那些照片拿到省里去,非常有说服力。”杜勇对今天老陈在小村拍照的用意是知道的。nbsp;
柳宗敏和唐杰下车后还在吐,夜色里街边的灯光下,两人几乎跟死人的脸色一样,惨白惨白的。nbsp;
杜勇两人站到上风口,免得闻他们的浊污之气。小曹也站到杜勇身边,这几天,小曹跟在刘宗敏等人身边,收获也不小,至少,他的性子比以前更沉着。nbsp;
回到宾馆,杜勇和老陈出来,先要找饭吃,也要看看县城的动静。才出宾馆,就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杜勇和老陈对视一眼,觉得这样子不对劲。当下绕过一条街,见监视的人还在跟着,在街角转弯处。杜勇继续往前走,老陈留下来将两个监视的人揪住。nbsp;
杜勇折回来,也不多做解释,揪住两人要铐起来。随后,有执法队的人过来解围。老陈将自己的警官证和县里给的证明一起给执法队的人看,那些人也没办法。不好直接将杜勇和老陈两人给抓了。nbsp;
老陈指说两人要偷偷瞄到东西,甚至有可能要夺枪,非要带走。执法队的人只好解释,表示这种事正是他们的工作范围,要将人带走。杜勇和老陈不过是要警告县里的人,即使他们派人追踪监视,对他们这样专业的人说来,非常轻松地将人揪住。nbsp;
让执法队的人将两人带走,何缺那边很快得知杜勇两人的情况,也没有恰当的办法。而两人离开后,也没有乱走,到一家小餐馆里吃饭。nbsp;
小餐馆乱一些,对杜勇两人不多注意。有执法队的人见两人吃饭,也不敢再逼近来监视。两人本来是要探听县城里发生的事,却毫无收获。在平江县城,人们都不敢乱议论县里的事情,说多话那是自己在找死。nbsp;
不能直接跟市里那边联系,领导在市里坐镇,肯定知道这边发生什么事,才让何缺如此心急。吃过饭回宾馆,刘宗敏等人在宾馆里吊点滴,希望能够缓解之前晕车的痛苦,恢复一些体力。杜勇看望了刘宗敏后,表示明天会继续下乡镇去。nbsp;
刘宗敏知道拦阻不了,只说要两人将破案的精力要抓准方向,而不是漫天撒网。省里等着小组给出结论。nbsp;
杜勇表示心里明白,会尽力找到有用线索,从而将案子的真相拿出来。nbsp;
何缺到执法队,问了中午那两个队员。他们两人确实没有多大的错,将老疯子赶回县城去,自己还要巡查。在郊区一带人手少,很容易给人找到孔子钻的。等他们巡查后,吃晚饭时,想到老疯子后,跟县城的队员联络,核实老疯子有没有回到常出现的区域。队员骑车到处找后确实没有见到老疯子,才觉得有些不对劲。nbsp;
让更多的人在县城里找老疯子,同时跟关卡那边联系,问那边的情况。关卡没有异常,他们又没看到老疯子,才跟上面报了情况。nbsp;
何缺问在城郊找寻的进展,天已经黑下来,对老疯子说来,天黑不黑没有多少区别。平时就这样,经常下半夜了还有人见他在大街上边走边唱,嘿嘿地笑。如果真走失在郊区去,要找到他的难度真不小。谁知道他会躲在哪一个角落,或在哪一片四处游走?nbsp;
中午,老疯子在那两人的劝说下,觉得确实是这样。自己一个人活着的目标就是要报仇,要将县里这些黑恶势力铲除,能够做到的就有一样,将血证拿出来,自己勇敢地站出来对恶势力进行指证。nbsp;
如果自己都不肯站出来,试想,县里患有谁肯站出来?他们比自己更担心,更有全家人都牵累。nbsp;
“好。我跟你们走,但我留在县城里的一些东西要带走。”老吴头说,决定要跟省厅的人走,也知道省厅要的不仅是他的口供,这三年来,他在暗中收集到的东西也不少,都是强有力的证据。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