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64章 又病了
李雷倒是很麻利地将李长善出国留学的事办理好，有秘书去具体办理，至于怎么会这样快，也懒得去追问。将儿子送出国，也是去了一块心病。陈琳虎的例子他不想发生在儿子身上，再说，对书记也是一个交待。千色百花那边的事正在处理，是不是让对方满意了，如今谁心里有数？按说省里做到这一步，也就算是很好了的。可大江流域那边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大得很，心也大得很。将儿子送走，表示自己的心意，也免得对方总盯住不放。nbsp;
从机场出来，和老婆一起。老婆对儿子出国多少有些不舍，脸上那种分离的表情都还挂着，也知道如今的无奈。不过，儿子外出学习一段时间，对他说来要是能够安心做一番事业，也就是好事了。只是儿子的出国，是给大江流域那边给逼走的，知情之人虽理解这是书记出面促成的，自己不得不遵守书记的意图，可隔一层的人谁知道会怎么来想这事？nbsp;
不过，就算心里不想承认也不行的，省城里给大江流域这一次冲击，算是丢了里子和面子，连书记都不得不做了退步。大势所趋，也不是哪一个人就能够挽回的。心情不会好，但情绪也不能够就放在脸上。将要进省城时，李雷在老婆腿上轻轻拍了拍，暗示她也要将心情收起来。老婆也是体制里的人，在省城市财政局里任一个处长，当然，实权可想而知的。nbsp;
老婆一直都很顺利，有李雷这棵大树撑着，谁知道到这时候却会遇上难以解决的事。按她来理解，都是李雷等人过于软弱，对对方太过狠毒。对事情的真相也不会去过问，就算儿子有什么过失，那他毕竟是孩子，如今要让他也受到牵连，也不是容易接受这样的结果，心里自然难以消去那怨气。nbsp;
看了老公一眼，还是很不顺气，扭身看向车外。李亮自然不会将这些事解释透彻，说来说去，在体制里又有什么真假对错？还不都是实力决定一切，实力主导一切。大江流域不过是借鉴不是所需，才有这样的机会，要不然，谁能够插手进省城里来？此时，这些话都没有任何意义了。nbsp;
车进市里，在车里也不好多说，还是回家在多安慰下，就算对外面说起儿子的事，那也要用另一种理由来解说才是。老婆自然也知道哪些话是不能够说的，两人好好沟通好才更加稳妥。再说，总不能够让老婆带着负面情绪过日子。nbsp;
这时，突然梁为民打来电话，李雷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按说他应该知道自己在处理儿子的事，不会在这时找自己。他的儿子梁英树虽说和之前的打砸千色百花会所没有什么牵连，但大家心里都明白。省城“四公子”，梁英树哪会少了他的份量？只不过临时耍赖滑头，没有直接出面而已。梁为民也在想着法子将儿子转走，先离开一段时间为好，免得成为千色百花那边的目标。nbsp;
“老李，刚刚听晋楠说有个新消息，你过来一下吧。”梁为民也估计李雷才从机场出来，知道他老婆在车上，没有多说。李雷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听了我们说得这般，也就有些期待，说，“好，半小时后我就到了。”nbsp;
李雷等人在省城里自然有聚会点，将老婆支走，让她先回去，也就赶过来。省城里的事，既然能够让梁为民直接给他打电话，又涉及到胡晋楠这个常务副省长，那就不是小事。省城里是不是又要有什么大动作？听梁为民语气里像是有一点不平静。nbsp;
进到包间里，里面人不多，也就梁为民和另两个人在，他们见李雷到了，都站起来。那两个人级别要差得远，但却能够进到核心圈子里，一个是市政府政策研究室的，另一个是人大里的。李雷也就客气地点了下头。人不多，说明这事还真是小范围里的。心里的期待也就更多一分，把先前因为儿子的事而烦恼就压住了一些。nbsp;
胡晋楠会不会过来，也不知道，坐下后倒是将茶盏拿在手里，慢慢地摆弄。在圈子里，李雷一直都是核心，有什么事他们自然会说的。将心境调节好，才能够更好地把握大方向。在江北省里，特别是省委这一块，基本上没有别的杂声音。像何长宏等人被会和李雷等人在一起，可都是石为为身边的人，调子或许有些不同，但核心不会变，两方也都会在具体问题上进行各自协调的。nbsp;
至于像黄萍这样的，在李雷等人看来，她还不算什么。影响不了省委的大势走向，就算在陈佳的问题上出手了，也得到一定的利益，还是无法影响到省委。目前的省委，也就是李雷等人拥戴下的石为为的天下。不论说省委常委里，还是其他方面的声音，都会对石为为这个省委shu记全力进行支持。nbsp;
这一次，在陈佳的问题上，和对打砸千色百花会所的事件上，石为为做出了出乎意料的退让做法。或许与何长宏的作用力有一定的关系，可大江流域经济圈的大势崛起，李雷等人也是明白事理的，对石为为也都没有什么怨气。nbsp;
这圈子的存在，石为为也是默许的，李雷知道自己要怎么样做才能够将省城里这些力量扭结在一起，形成合力，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更多的利益。省政府里，张韬鹏等人一直给压制着，并不完全是省委一哥的作用，这个圈子所起到的作用会更大。nbsp;
等李雷喝了几口茶后，梁为民才说，“老李，晋楠还要一会才到。”nbsp;
“嗯。”胡晋楠在省政府里，完全可以和张韬鹏叫板，但省委这边也不将事情做绝，要是省委这边完全占领主导后，还要再将省政府那边的空间也挤压得难以生存，京城大佬也不会任由这样的格局继续下去，会对石为为做出调整，甚至将整个江北省省委省政府都打乱遣散。就如同省里不能够看到下面市县里给某一个人经营得铁桶一般，京城里也不会任由某一个省里形成一言堂的局面。这样的局面一旦形成，对京城核心说来，也就是一个绝妙的讽刺了。nbsp;
一言堂势必导致权力的失控。nbsp;
京城能够容忍石为为在江北省里主导一切，但张韬鹏的存在和声音，京城也应该能够听到的。之前黄萍到江北省来，石为为就曾理解为是京城给江北省里掺沙子的，对省纪委那边的工作也就尽量放任一些。到目前看，黄萍到来不单是来牵制省委这边，还与大江流域经济圈建设进行布局。nbsp;
李雷知道这些，所以对这个圈子也就尽量把握住分寸，要保证金鞥省委这边的利益，也要给省政府那边留着一些面子。胡晋楠在省政府里做得不错，也是大家都觉得胡晋楠上升到空间还比较大的原因。一个人在顺利的环境里，还能够顾全大局，将自己的光彩收敛住，再加上胡晋楠是这个圈子里最年轻的一个，在京城里也给一位老领导看好。所以，对胡晋楠大家也都很亲善。nbsp;
“儿子送去见识见识也好，英树也准备去，到外面见见天地，或许那玩性也就淡了。”梁为民说，“我还不知道要送哪才好，家里那位却担心儿子在外不习惯，吃苦受累。现在想来，我们才是多大就出来了，家里什么时候担心过我们习惯不习惯，受累不受累？也真是的。”聊家事，梁为民也是有一肚子的苦水。李雷对这一点不多表示，他们这一代人哪一个在小时都受尽了辛劳，也知道一个人不经锤炼，不会成为有用之才。nbsp;
“当真是时代不同了，之前我们读书，老师要是打板子了，要是罚站了，家里会拿着仅有换盐的鸡蛋去感谢先生。现在谁来试一试？老师声音放高一点，第二天就会告到校长那里，或者就上到网上去了。”李雷说，就像两人过来是专门讨论儿子似的。nbsp;
梁为民也就苦笑，另一个人给两人茶盏里都添了水。“是啊，如今儿子开口就要钱花，给少了还不肯拿，你说都是什么个年代？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nbsp;
“是啊，要说到自强自立，西方的孩子教育上，还是有值得称道的一面。”李雷说。nbsp;
“太野了，我还是觉得我们小时那种很老先生教得好，私塾几年，你说是不是比如今大学生文化都高？”梁为民说，另两人也对这说法表示赞同。nbsp;
正说着，胡晋楠就走进来。见到李雷走过来，说，“李书记，来迟了，可对不起大家。”nbsp;
李雷点了点头，说，“给晋楠一杯酒，那个对他适合。”也就有人给胡晋楠第一杯冰镇的威士忌，胡晋楠接在手里，说，“谢谢。”那人忙说，“胡省长客气了。”nbsp;
等胡晋楠坐下来后，大家也就看着他，胡晋楠说，“李书记，艾孟冬这个人听说过？”nbsp;
“京城里的？”李雷说。nbsp;
“京城里的，年纪不算大，三十几吧。看着很有些大老板的精明和气势，我对他没有什么印象。”nbsp;
“没听说过。”李雷说。nbsp;
“今天，就是这个人直接找到省政府来，说计划在省里找一个地方，要进行投资建一个超大规模的机械制造方面的项目。”胡晋楠说。nbsp;
“机械制造方面的项目？”李雷说，“超大规模？多大？”nbsp;
“两百个亿。他们的投资规划，会在十天之内给我们一份副本。”nbsp;
“两百个亿？之前在大江流域里不就是有一个叫曹欢的京城人，不就有两百个亿？是不是一家公司？”李雷在经济上没有多少东西，但有些事牵涉到大江流域和省城的政治变动，仅会进入他的思维里。nbsp;
“应该不是，曹欢的公司在平通市里，我已经问过的。现在的问题是，艾孟冬不会进入大江流域里，机械制造方面会不会和中宇机械集团有重合的投资，还要看到他们的资料后才能看出……”胡晋楠说。nbsp;
“这里面……是不是有……”李雷对这里面的敏感的东西，似乎一下子就感觉到了。nbsp;
胡晋楠点着头，看了看梁为民，再看着李雷，说，“有这样的意思吧。”至于说什么意思，也都不会将之挑破来说，心里明白就行。李雷也没有什么表情，像是要从这简单的信息里找到什么脉络来。nbsp;
“晋楠你见过他？”梁为民说。nbsp;
“很不错。”胡晋楠说。nbsp;
“那就好，有得看了。”梁为民说。nbsp;
“不要高兴过早，还不知道对方真正意图呢。”李雷说，对这个从京城来的艾孟冬，有什么真实目的都还没有摸清，过早兴奋起来，显然有失分寸。最理想的状况当然是有人冲着大江流域而来，要和中宇机械集团在江北省里就打擂台，这样对整个江北省的经济发展实力更强，至于两方进行竞争，对省里有多少影响，也不会就在短时间里就看出来的。这个艾孟冬敢这个时候到江北省来，抛出这样一个项目来，自己对大江流域那边有足够的了解，也肯定将大江流域那边的弱点掌握了，才会选择在这样的时机里出手。nbsp;
唯一要弄清楚的，就是艾孟冬所说的资金是不是空头支票。可别让大家空自欢喜一场才好。李雷对省里的情况所知又多一些，对京城里在大江流域进行发展布局也理解更深一些。就算艾孟冬到江北省里来，投建这样的一个大型项目，对整个经济建设意图说来，也都没有冲突。有商家过来竞争，对江北省和京城高层说来，也都只会乐意看到这种局面。有竞争机制的经济，才是健康发展和经受得起风浪的经济。nbsp;
“具体的情况了解多少？”李雷说。nbsp;
“今天见面比较突然，是京城里一个认识到人打电话来，说到他推荐艾孟冬到江北省来做项目投资，要我见他一见，两人当面谈一谈。随后不久，艾孟冬也就到来。直截了当地提出要在江北省里投资项目，要求省里给出政策和支持。我也就答应下来，说道凡是优质来我们生进行经济发展的，省里有足够的诚意。也就将省里目前所有优惠政策也都说来出来，艾孟冬倒是没有提出其他的条件，只是对省里提出一个，那就是要将进驻的手续简化，或者集中办公。听他的意思，是要等他们将项目副本材料交送省里之后，要求在半个月里，一切手续都要完成，随即他们就会在选中的所在地，进行投入建设。最少一年之内，将厂房就修建完成，开始投入生产。”nbsp;
听胡晋楠介绍艾孟冬那边的具体情况，李雷觉得这个艾孟冬越来越有意思了，说，“真有意思。一年之内就要将这样超大规模的项目投入正常营运，晋楠，我对这方面可是外行，你说说看是不是行得通？”nbsp;
“有意思。”梁为民也说，“听着都让人感觉到激情奔涌，一年就投产，这个周期短，工作上会很紧促吧。一边建厂，是不是就该一边对工人进行培训了？”梁为民对经济所知也不多，但他在宣传口子上，多少还是有些接触具体的事。nbsp;
“也不是行不通，只是要有这样的高效运转，所要调动的资源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方方面面的运作，这都需要有专业的团队。也不知道这个艾孟冬是不是在暗中早就做了大量的工作没有，如果是做好了这些工作，如今才站来提出质疑的项目运作，那可能性会大很多。”胡晋楠所接触的，也都是经济建设上的宏观的东西，具体一个公司的运作，也不是几句话就能够说明白的。nbsp;
李雷自然能够听出胡晋楠所表示的意思，这个艾孟冬或许是有着大量的人力优势资源，有着广大的人脉支持，或许是对这样的项目早就有了规划，在暗中完成了大量的工作，此时才走出来，与省里摆在桌面上来谈。他对艾孟冬有什么用的准备不是很关心，但对艾孟冬所做的这个项目，与中宇机械集团有着交叉重合的投入部分，两方势必会在某些方面进行直接竞争对抗，谁才会更占优势一些？中宇机械集团的投资将是艾孟冬的三倍有余，这可不是简单的数学问题，将预示着种种优势和能力。不过，中宇机械集团这样超大的规模，运作的周期将会有多长？nbsp;
这个时间差，对李雷说来虽说没有明确的概念，但也能够领会到这个时间差给经营者双方那种先机所具有的优势。如果艾孟冬在一年之后投产运行，而中宇机械集团将在一年半或两年的时间才完成，就算艾孟冬的规模要小得多，但先半年进入市场终端，会占据多少优势？nbsp;
“晋楠，中宇机械集团营运正常周期将是多少？”李雷说。这些事，也都是让他们来判断谁优谁劣等最重要的因素，也将决定他们在这一事情上的态度。就算做坏人，那也要有做坏人的价值。要是艾孟冬对大江流域那边都无法产生相应的影响和狙击作用，省里摆出一副姿态来支持他，那不是白白得罪人？得罪人不怕，怕的就是得罪人却毫无意义。nbsp;
“从资料上看不出来，中宇机械集团在资料中对这方面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忽略了。不过，一般而言，如今对中宇机械集团说来，最大的优势也就两点，一是洄水县商用地已经整平，在这方面不需要再花费时间了；第二是洄水县里交通便利，从高速路还是从大江里进行水运，运输的能力都会比其他地方强。那么他们运作起来的周期自然会比同类的要短一些，至于短多少，那也要看集团的运作能力。这么大的项目投入，正常速度应该有两到三年的建设期吧。这个也说不准，中宇机械集团的周期肯定会短一些。”胡晋楠说，这也是他从见到艾孟冬之后就在思考的问题。nbsp;
“那就是说，他们再快也不可能在一年里就完成运作调试，正式进行投产了？”梁为民说，他知道李雷肯定也有这样的一问。nbsp;
“道理上是这样，不过，艾孟冬就算此前做了不少的工作，他也有着劣势。基础三通和整平工厂用地就要花费不少时间的，他不肯选在大江流域里进行建厂。”胡晋楠说。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