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通市这里的矛盾不单是权力位置的争夺,更有不同地区之间为了要将这经济圈的建设主导权掌控起来,地区之间也在竞争着。二十个亿的经济圈概括了平通市及周边另外四个地区,其中两个地区还跨省,建立经济圈的原先创意就是依据金江的天然优势,沿金江两岸覆盖而去,在化工、制造、食品深加工、机械、汽车、电子等行业集中发展。二十个亿也就是经济圈的第一步投入,等规模逐步形成后,将形成一个以金江为依托的高科技经济圈。
远景的规划自然是很诱人的,也很有科学依据。
然而,才实施两年不足的时间,就出现了大量的矛盾纠葛,外人虽不尽了解内情,但京城的一些部门也就有所察觉。时间上也就是对这样的一个经济圈的主导权进行争夺。牵涉到的远不止平通市所见到的,实际上省里乃至京城大家族都在运作推动中,只是,林佳伦最初提出这样的设想,其他人选取而代之也不是那么容易。林佳伦背后虽没有黄家的影子,但林佳伦当初就是李昌元推荐的,李昌元是黄家核心成员之一。
黄家在柳省强盛崛起,将柳河酒业集团这一个经济大鳄掌控住,又有黄天骅在政治上加分,其他人也就在平通市要闹出些十来,将金江这边的经济圈从黄家手里抢夺过去,造成一种均衡之势。林佳伦的个性里也是一个霸道而张狂的人,对自己认定的事,就会不讲什么方法而必须要实施下去。
十三条人命案就发生在五天前,事由并不简单。与平通市相毗邻的一个县叫望江县,那里是一个山区地貌的县,山区里有很丰富的钒矿矿藏。经济圈对这些矿藏自然要充分利用,作为经济圈的第一批盈利项目来抓。开发钒矿的故事已经运营起来,但望江县的私自采矿盗矿却异常严重,可说是遍地开花似的。每一座山,都会有盗矿的人。而这些人只要往山体里挖掘几米深就能够找到矿石,对盗矿者说来就极为简便,成本又低。经济圈里对这种情况也是反复做工作,反复抓盗矿者,可就是没有收到太大的效果。
前不久在林佳伦亲自主持的打击盗矿的专项整治行动中,第一步将私盗矿的所有开井都给炸毁,对一些盗矿猖狂分子都抓了起来,对一些收购私矿的老板也进行了没收与罚款等措施。效果虽有,随即就致使望江县的人进行反击。
几千人到平通市来堵市政府的大门,之后就冲击钒矿开发公司,将公司的人打伤不少,并哄抢了矿业开发公司的一些东西。使得公司不仅无法生产,一些设施、厂区用品也都损失不小。对望江县所发生的事件里,要怎么样进行工作才能够将望江县的人进行说服,并保证矿业公司正常运转的问题上,平通市和临市之间有着矛盾,而平通市内部也有不同的看法,争执很激烈,江北省省里也不能够形成统一态度。
对问题处理的拖延使得问题进一步复杂化,眼见着将要对望江县失控了,林佳伦就申请省里调用武警总队,将这次参与破坏的骨干成员进行抓捕,要对这中事件进行强制压制下去,而不能够在手软。其他人的意见自然不会支持他,可形势的恶化,眼见着不仅会使平通市的工作无法开展,连今后经济圈的建设也将有搁置的危险,林佳伦也就一力担当起来。省武警总队没有出动,就将平通市武警支队和平通市公安局的警力调配,配合行动。
平通市其他领导也都用看热闹的态度来对待这事,连平通市市委书记也都找借口外出疗养。
抓捕行动却不知道怎么就泄密了,使得局面就无法控制起来,望江县的一些盗矿骨干成员,组织了大批人进行对抗。武警支队也没有强行执法,先撤退了。等望江县的人松散后,却进行了奔袭,抓走了一百多人,都是些这几次闹事的组织成员。
将这些人收押回程中,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就有十三个人死在路途。
死了十多个人,已经是大案特案了。但所得到的资料对那些人怎么死的,都语焉不详,不知道是无法查出来,还是平通市工作疏忽。按说这是最关键的东西,怎么可能造成这么大的疏忽?但事实就是这样。材料上报时间是紧了些,或许还没有找到人死的真正缘由,也不敢随意地乱写吧。
望江县那边还是乱糟糟的,杨冲锋他们到后的第二天大早,李洪贤将大家集中起来就给小组成员的人介绍了新情况。就在昨天他们入住宾馆之后,市中心又发生了群体事件。将近两千人突然间就将平通市市政府和经济圈建设工作办公室给围住,进行打砸,要求市政府对死者进行高额赔偿,同时要求对矿区进行开放。
这是一起有明显组织者策划的群体事件,具体情况目前也还不知道。事件的目标显然是针对经济圈的建设,进而将望江县那边的控制力进行施加压力,要市政府这边将矿区任由私人开采。
李洪贤的消息中,林佳伦昨天下午去江北省省会,给省里做平通市的工作汇报,也是对他所做的决定进行检讨。林佳伦连夜王平通市赶回来,回到市里后,聚集的群众已经散走,但扬言不达目的,今天还会要继续到市政府来闹,要让死者得到公平要让死者瞑目,让贪官得到应有的惩罚。
市政府被冲击的情况不详细,是谁在背后策划推动这事,此时也无从着手去查。望江县那边基本上失控,公安干警也很难深入县里。矿业公司倒是没有再受到冲击,但进出矿业公司的公路却被挖开,车辆无法行驶。
面对的情况远比之前的要复杂得多,从所得到的信息看,望江县这些群体事件分明是有一直没有看见的手在推动着。是望江县的钒矿产生的巨大利益才使得有些人毫无顾忌地这样做了。但目前却对背后推动者,却没有一点资料。
按说,林佳伦在排除武警对望江县进行行动之前,就该对那里的情况有所掌握,行动也应该是有目标的。那么从目标和武警所抓捕的对象里进行对照,就能够找到一些线索来,下一步的行动就能够有效而准确。
只是目前小组处于隐秘状态,平通市又暗潮涌动,就算小组站出来只怕也控制不住这局面。李洪贤也对当前形势做了充分的分析,觉得以不变应万变,先对目前发生的群体事件进行调查。相信江北省也会出动,对平通市这边进行做工作,这种乱糟糟的局面要是稍加持续,对平通市的经济建设等各个方面都是极大的冲击的。
林佳伦下一步要怎么做,此时也没有消息。
杨冲锋目前也无法得到外面的消息,情况越复杂,也就更不好和外面进行联系。当然,利用手里的对讲机,也可以调出一些频道来和外界接通,但这是最新的对讲机,杨冲锋也不知道新产品是不是有新功能,比如说只要对设备进行调试,就会对调控中心发出警报?要真这样自己的情况就会更糟糕了,从李洪贤对小组的要求看,这种可能性是比较大的。
杨冲锋坚信小组里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有这些技术,李洪贤也会对小组人员进行一定的监控。对杨冲锋说来这样的监控或许不算什么,但一旦被察觉,他们也不要什么事实,只要有这样的行为也就够了。
听李洪贤说着情况,也感觉到面对的事态确实很严重。第一感觉就是有人操纵,其目的很明显就是针对望江县的矿,只有重大的利益,才是这些人的驱动力。同时,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来,对整个平通市都没有什么好处,政治上的竞争是不是主线,这时也不好就断言。
杨冲锋心里盘算着,平通市这里目前从内部说来,是有人要将林佳伦整倒,然后里取代他。这是从集团利益或说阵营利益的角度来分析,但政治斗争通常都会控制在一定的范围里。而目前看来,平通市却有些失控的架势,优势什么使得事情往这样严重的方向发展?
利用群体事件,对矿业公司或市政府进行围攻也都是可以理解的招数,但死了这么多人,却超出了势力集团争权夺利的范围。也就是说,失控了。当然,紧接着将事态再闹大,就不可断言是不是有利益集团的人推动了。或许,是群众里有人为这些人命而组织起来。
李洪贤将最新情况说后,宾馆房间里的几个人也都不说话,吴江露平时话多,刑倩爱说些荤话,这时也知道事情严重而棘手,不知道要从和何着手,也都心情沉重起来。倒是赵志远还是那阴冷的样子没有变,黄萍显然心里有压力了。
李洪贤见杨冲锋也没有多少压力,等将情况介绍后,就要大家也都讨论下,小组目前要怎么样来开展工作,要从何找到突破口。没有人发言,李洪贤就先点了吴江露,要他先带头说说自己的看法。吴江露苦笑了下,说“李老,这时能够有什么办法?以为看还是先到市里做些调查,先摸清情况,再判断工作的方向。至于怎么样做,我听李老安排。”
这时候,谁也不好太过表现。吴江露所说倒也很持正,李洪贤再看向杨冲锋,杨冲锋心里就算有自己的想法,这时也不行表现出来,说“李老,我经验最少,听大家的。”
都不肯多说什么,黄萍是副组长,却不能够和大家一样,说,“李老,面对的情况比我们预先所想要复杂得多,暗地里调查也肯定比我们预想的要更困难,我建议我们出去工作都不要落单,相互照应好,安全是第一重要的。我们都听您老的安排。”
“好。我们一共六个人,就分三组吧。”李洪贤还没有说出具体怎么样来分组,刑倩就说,“李老,我和黄姐还是分开吧,得要个男人保护着才好。”说着就看向杨冲锋,那意思自然很明显。杨冲锋高大威武,从小组的成员看来,但从要保护这角度看,确实刑倩是最需要保护的,除了工作上的需要,而作为女人也是最容易成为别人目标的人。黄萍虽也是女人,但黄萍让人看着却没有那种占有的冲动,刑倩就不同了,很丰满也很妖娆。
在李洪贤眼中看来,刑倩这样的人自然很难走进他的世界观里去,见刑倩先就提出来要男人保护,又看着杨冲锋,那意思很明显,倒也不好再按原来的意思要杨冲锋保护着黄萍。说“那这样吧,我和江露一组,志远和小黄一组,冲锋和刑倩一组。大家要注意的是,安全第一。”说着看着杨冲锋。
正文卷 第364章 见不得人的事
杨冲锋没有回应,也没有必要回应。见刑倩对他做欢喜的暗示,也没有去回应。
走出宾馆大家也就分开了,刑倩见杨冲锋一直都没有做什么表示,说,“怎么啦,不喜欢和我做一组啊。那我跟李老去说,换一个人就是,免得看你脸色。”
“哪有,跟这么漂亮的美女在一起压力大啊,刑姐。”杨冲锋说。
“什么压力?怕有人来劫色啊。”
“是啊,你看大街上的回头率多高?我们往哪里走都会让人注意到的。”杨冲锋见刑倩当真注意周围街上的人,见果然有人注意她,就有些欢喜,却听杨冲锋靠近一些压着声音说,“再有,刑姐,天天跟你在一起也是种折磨不是?”一路来有人在身边,杨冲锋都不行表露自己那种对女人的调侃,而此时自然要先对刑倩小小报复下。
“怎么我就折磨你了?”刑倩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是刑倩就很白痴,只是她对杨冲锋了解不多,拿不准他离队后就会这般大胆调戏自己而已。
“刑姐,我说出来可不许生气。”杨冲锋没有直接说,这让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刑倩心里有些好奇,说“那要看你说什么了,快说吧,快说就不生气。”
“刑姐,你知道不知道,和你走在一起只能看有不能那个,对男人说来不是种折磨?很残忍的折磨。”杨冲锋说后到没有笑,就像说真的事实一样。刑倩听着立即娇笑起来,刑倩的口音完全是那种京腔,声音给人很有些冲击力。笑声引起行走的人回头看着两人,杨冲锋说“刑姐,再笑当真有人来劫色了。”刑倩哪里能够忍住笑,却用手将口捂住,笑得弯腰没有了力气,忙拉住杨冲锋的手臂免得倒地下去。
“你真是大坏人,我看比赵志远还坏的大坏人,是不是看着姐就在想要怎么样对付姐?”笑了一阵,刑倩说。
“是啊,谁让你这样让人见了就心不安呢。”
“流氓、坏人,大坏人。”刑倩说是说,却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接着说“不过,我喜欢。”杨冲锋听了不禁郁闷起来,本想将她的注意力转开,好接收金武递来的东西,谁知道她居然将自己的手臂搂紧了,像是要答应他所有要求一般。
金武没有直接出现在杨冲锋身边,但一个队员却在不远处试图过来接近杨冲锋,在两人交错之际将一些东西送递给杨冲锋。有刑倩在身边,也不能给她看在眼里,就想办法转移刑倩的注意力,谁知道刑倩是不是真的,逗两句还真紧紧靠过来,缠住了他。杨冲锋心里顿时就警惕起来,刑倩虽说爱说也不忌讳荤话,但总之不会是一见男人就花心的女人,要真实这样的女人也不可能在仕途上有什么进步,哪怕世家再好也不行的。
家族的人也不会就这样任由一个**出来挣不到什么面子的,刑倩在小组里的表现不过是一种表演而已,给谁看呢?杨冲锋不知道她是不是针对自己,要不也不会这样来缠住自己的。心里虽说警觉起来,却也不能表露,表露了不正好让她心里得意?要接受队员给的东西,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配合好总是能够做到的,对于那些队员杨冲锋如今也有信心的。
见刑倩将自己的手臂搂住,但她却用一只手挡住手臂和她胸口之间,很巧妙地不让杨冲锋的手臂碰触她那显眼的两团。杨冲锋虽有心要戏弄与她,但也不会故意去吃她豆腐。没有必要做这些无聊的事,但要是她要故意继续装扮一个**,杨冲锋也不在意假戏真做起来,反正也没有什么吃亏,就算刑倩比自己大一点,但那副身子还是很好受用的,闲来用用也可调剂调剂。
两人的目的地是要往市政府那边走,昨晚在市政府那边闹得猖狂,肯定有很多人会过去看热闹的,也就能够乘机打听到一些当时的情况。虽说不会得到太有用的东西,但此时也不可能就到望江县矿区去。想他们这样都是陌生人,到望江县去也会很容易被人注意到,说不定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出来之前吴江露就曾建议过直接到望江县去摸一摸情况,给李洪贤否定了。可不要情况没有摸到,反将这些人陷进去。
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定的力量,真要出什么事,回事平通市更加复杂,也将更难收拾。情况越复杂,将会给平通市乃至江北省的经济建设都会带来不可预知的灾难性的危害。像如今,平通市这样闹起来,不仅仅是让平通市的人心全乱了,工作无法开展,经济建设也无法实施,更为影响恶劣的是,像平通市这些地区,在经济建设过程中都还处于起步阶段,急需大量的外来资金和外面的商家一起加入进来,才能够促使这里的经济建设步伐更稳。
这里闹的这样乱,谁还敢过来投资建设?受到损害最大的就是平通市地区的人们。错过这样的建设机会,今后要重新启动,势必就有更多的困难要解决。这一点,是不是上面已经看到了,杨冲锋心里没有底,但他却看到平通市这样闹,绝不是望江县的人能够闹的起来,组织起这样大的群体事件。背后可以肯定,还有更为深的利益纠葛。
林佳伦的设想,从杨冲锋视角看来,感觉到这样的布局至少在比较理想的环境中,要是能够达到预先设想的布局,那对这一带的经济圈确实有很好的前景。
但更多的人却会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着自己手里能够控制的利益,不肯舍弃。这些也都是一种必然的形态,林佳伦在事先对这些潜在问题或许是疏忽或许是估计不足,又或许是其他因素后来参与进这一场较量中,才使得平通市的其公开愈来愈失控。这一次对平通市说来已经造成灾难性的危害了,不知道要三年还是五年,才能在酿造出出事前的那种经济建设的省市和人心。
从住处的宾馆往市政府那边走,路程不近,两人本来可以叫计程车过去的,但却又想多接触一些人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得到情况。从所拿的市区地图看,从宾馆往外走过两条街,就会有公交车站口了。刑倩也肯和杨冲锋一起去挤公交车,这样也可多看一看市民对群体事件的说法。
往公交车站口走,刑倩见杨冲锋没有要摆脱她也没有乘机占什么便宜,倒是自己将两人的距离稍放开了些。但从外人看来,两人还是有如夫妻一般,又像外地来的游人。当地的人就算在大街上走,也不会有夫妻俩一大早就这样浓得抱着男人的手臂走在大街上的。
到公交车站口时,见那边人少,两三个人而已。杨冲锋见是另外一个队员出现在那里。估计是想在公交车上看有没有机会接近自己,好将东西送过来,也不怎么在意。与刑倩站着,离其他人稍远一点。见她还是没有放开自己,说“刑姐,今天当真要给你害得不浅。之前就听人说红颜祸水,果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