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注重结果的同时,也会注重过程。
镇里的领导听书记有这样的表态,也代表全体干部进行表态,一定会将工作做到最好,做到农户们满意。
谈完工作,杨冲锋要田庆生去忙自己的工作,将滕明庆留下来。惠兰也进办公室里,要商讨兰草栽培的事。
“明庆镇长,今天请惠兰老板来,是我有个计划。香兰县从古就盛产兰草,而目前是全地区的第一个亿元县,也是因为兰草。我就想在兰草上打点主意,如果兰草镇定成为我们先得支柱产业了,那香兰县的县名才名副其实嘛。”杨冲锋将话题摊开,这个话题目前还不能四处乱传,才给予萌芽阶段,能不能做成,还要边做边看。
滕明庆听到兰草两字,心里就一紧。永驻镇之前农户对镇里不信任,根子之一也就在之前大力栽培兰草上,目前镇里都还空置着几块地在那里。地理杂草中就可找到当年栽下的一些兰草苗来。这时和荒草没有两样,可县里却一直不准将这基地另挪作他用。每一年,都会一这荒地等名义往上报出一笔不小的产出。这些事,滕明庆作为镇长自然知道其中的内窍。
不知道县委书记对兰草知道多少,是不是真的其中的要害。滕明庆这时对书记的心思,已经完全拜服,只是不敢将自己的决心表露出来。要等果林开发工作出色完成之后,再找机会说出来。拿不准书记的心思,但兰草却分明是一个陷阱,滕明庆说“书记,永驻镇产兰草多,但……之前却没有什么价值啊,您看……”
“明庆镇长,关于兰草的事,我们两还是请内行来说吧,今天特意请来了一个专家级的大人物来。惠兰老板,我们都在聆听指教啊。”
“好啊,每个人都交学费来。”惠兰说着伸出她那手来,很诱人的手,饱满圆润的指节,白皙细腻。
“当大老板的人果然不同。”杨冲锋说着,将一杯茶递给她,说“先润润喉吧。”说着大家都笑了起来。惠兰说“谢谢。”接着就介绍起兰草来。
兰草又名兰花,属兰科,是单子叶植物,为多年生草本。高20一40厘米,根长筒状。叶自茎部簇生,线状披针形,稍具革质,2至3片成一束。兰花是中国传统名花,是一种以香著称的花卉。兰花以它特有的叶、花、香独具四清(气清、色清、神清、韵清),给人以极高洁、清雅的优美形象。古今名人对它品价极高,被喻为花中君子。在古代文人中常把诗文之美喻为“兰章”,把友谊之真喻为“兰交”,把良友喻为“兰客”。
而香兰县这里所产的,大都是寒兰。寒兰的叶片较四季兰细长,尤以叶基更细,叶姿幽雅潇洒,碧绿清秀,有大、中、细叶和镶边等品种。花色丰富,有黄、绿、紫红、深紫等色,一般有杂色脉纹与斑点,也有洁净无瑕的素花。萼片与捧瓣都较狭细,别具风格,清秀可爱,香气袭人,是兰草中很名贵的一类。特别是还有些罕见的品种,每一株都可说得上是价值连城。
对于这些,滕明庆没有多少认识,而香兰县的人如今是见兰草就自嘲或苦笑,私下里开玩笑挤兑对方,都用兰草说事,已经成为极为贬义的用词了。惠兰对兰草初步介绍,才知道真正好品种的兰草,开发价值不小,而一般品种的兰草,也可用来做药用,并非一无是处。
而县委书记做事的风格,滕明庆已经有了体会,那都是实打实地要做出成效来才成。心里也就热起来,县委书记让自己参与到这事之中,那是不是表示一种暗示?他不敢多去设想,但要将来的交给的事做到最好,才是他如今想要做到的。
“走吧,到实地去看看。”杨冲锋说。
“书记,那几块基地都全荒废了。”滕明庆急忙说,就怕领导对自己又有什么看法。
几个人在滕明庆带路下走到其中一块,走近了,见一块两三亩宽的平地,杂草已经逼人还高。一栋红砖小房子,估计是之前给管理人住的,也斑驳破落了,瓦面损坏不少。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样对兰草进行培植的,杨冲锋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算在网上查找,这方面的资料却寥寥无几。
滕明庆和活力两人对这些事都比较熟知,也知道对这事不能随口议论什么,县里老吴家推动成这东西,也算香兰县最辉煌的一件大事。对香兰县影响深远,不是谁都能进行议论的,就算有什么看法,也只能放在心里。
杨冲锋从没有谈及目前兰草对县里的影响,这些东西都该由县政府去运作,怎么样向上面汇报,杨冲锋只是在最后签一个字而已。至少目前要维持着这样的局面,才是省市两级的领导们所想见到的。一个人再有能力,再有背景,随意地打破了其他人认定了的事,都不会让人见待和认可。
正文卷 第287章 突然的客人
得一个不稳重或一个跋扈的评语,今后到哪里别人都会嫉恨三分。
看了一会,滕明庆说,“书记,其他地方和这差不多,要不要再看看去?”
“得看专家的安排。”杨冲锋说着看向惠兰,等她决定。天气大冷,几个男人无所谓,但惠兰脸已经吹得通红。出门穿得也不多,怕穿多了影响视觉,这时就吃亏些。
“在你这个大领导面前,谁敢自专?我们都是打工的。”惠兰说。
“那就先回镇里吧,这事也不当紧这时,可不能冷着了我们的专家。明庆镇长,今天这事先做一做前期工作,如果有可行性,我们再决议具体操作吧。找两个踏实些的干部,先将这里清理出来,可不能事情还不知能不能做起来,就搞得满城风雨啊。”
将永驻镇那边的事交给滕明庆去搞,杨冲锋也放心,李杰被迫下台,对他们的威慑比较大,同时也给他们更大的发展空间,这样的机会,谁都会执意去争取的。
回到县里,将惠兰送回兰惠酒家,滕明庆自然也跟了过来。今后镇里会和惠兰反复打交道,今天乘机会先将招待定点挪到兰惠酒家来。将书记和惠兰一起接待一回,书记总不好直接推却,再说,也还有些事情要向书记请示明白。
到兰惠酒家里,惠兰将大家安排到一间少偏些的包间里,这样便于说话,也不会有县里其他人看见而胡乱猜测。有滕明庆等人在,杨冲锋自然不会和惠兰胡说那些话。等服务员上来热茶后,惠兰也就出去。滕明庆很会看机会,说“书记,兰草栽培如果成功,我想请求县里将基地全部转移到永驻镇来,我们可以将之前的基地再扩展,总比其他乡镇重新建立基地要方便些,还要请您多关注倾斜。”
“很会打主意的嘛,想独家经营啊,那也要看可行性怎么样,要多大的规模才更符合市场需要,产生更高的经济效益来。放心吧,先期工作放在永驻镇,你们要是摸索出一套经验来,还不是你们独霸天下?就算有其他乡镇参与进来,还会让永驻镇吃亏啊。”
“那就先谢谢书记了,秦科长,要不要记下来,免得领导工作忙将今天说的话忘记了。”滕明庆见领导很随意,也造一造气氛来。
“滕镇长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跟领导这么多年,从没有过答应了的事不兑现的。你等着发财吧,到时可不要忘记一句话:见者有份。我也不要其他的,到时候滕镇长私人请一次饭就成。”秦时明说,这样说也是对滕明庆一种安抚。
“秦科长,书记多少大事要操心啊。到时真做成功了,别说请一次,就请一百次也是我也赚了,县里市里随秦科长点。”滕明庆这话说得随带着玩笑,心里却很踏实了。今天书记将这工作任务安排下来,也等于告诉他,今后在永驻镇里至少不会将他这镇长位置弄走,就算镇委书记另外派人,那也不可能再回到之前那种窝囊退让的日子。
“书记,对于这项工作,我心里可都没有一点章程,还要请书记多点拨点拨。”滕明庆到时实心要请教,对于这些之前都没有想过,而永驻镇里哪会有人去捣鼓什么经济?更不会寻思兰草了。在永驻镇谁要说兰草,都会被讥笑为异类,栽植兰草就更加是脑壳生锈了。
“等惠兰老板来了,大家一起商议吧,我只能提个建议,是不是我们的机会,还要等专业的人来说。”
惠兰没去多久就过来了,却换了身外套,显得更加居家宜人,也重新补了些淡妆,进来是给人一种很精神的感觉。坐下后,秦时明就去献殷勤,给她斟一杯茶递给她。惠兰也不客气,接过来说“没有冷落了大家吧,先在这里说声感谢。这家酒家支撑到现在,也就是大家关照才挺过来的。”
“惠兰老板说得这样苦,是不是怕我们要吃大户啊?”杨冲锋说。
“我说的是实话,滕镇长对这些要比领导了解更多些,知道我不是矫情。”惠兰正着脸说。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已经过去的事,今后兰惠酒家会怎么样壮大,还用在这里说吗?就怕你这酒家小了,装不下这么多的客人。”杨冲锋笑着说,等经济果林开发项目做出成效后,到香兰县的人自然也就多起来,而这时,县里及万利集团都先将办公地点放到兰惠酒家里,这就给人一种引导。而兰草栽培要是做成功,那就更加直接了。这事惠兰本身就成一开始就参与进来,今后的客户自然都会照顾那边的生意。
说了些闲话,几个人就开始讨论放在永驻镇里的兰草栽培操作,具体的每一步,惠兰已经做了策划。听着她一步步的计划,每一步会涉及到什么也都很明确。杨冲锋要秦时明将这些记下来,写成一个完整的项目方案,以便永驻镇和县里进行支持。
专业的人才,也归惠兰出面去请,人在省城里,请过来做技术指导。
等一切商定后,时间已经到下午,滕明庆高高兴兴地回永驻镇着手准备不提。杨冲锋也不多留,将一切都拜托给惠兰后,也回县委里去。
回到办公室,随即任征就跟了进来,说,“书记,县委办已经将今年各站线的评优名单统计了,要不要拿来审一审?”
“他们都看过了?还没呢,我的意思是请领导先筛选。再交出去给他们审。”任征的意思就很明确了,所报上来的人里,那些有什么来头,这时就可看出来,要想先将这些名字中的几个刷下,其他领导自然都不好多问。
但这一年杨冲锋当真没有意要参合这些的,该怎么样做,只要不是太过分,也就由着他们却闹。在永驻镇闹了一回,已经让不少的人心生警惕了,再有什么事,会让这些人随即就抱成团。对县里的工作,可说没有一点好处。从永驻镇李杰那里,让人已经得出一个杨冲锋想要的结论,那就是对工作不好好干的,坚决处置。县里本来就很难再找出想李杰这样的老资历、背景也厚实的人来,当然,这些人都知道要将他们掳下来,元比李杰要容易,自然不敢去顶这风头。
但是,要是杨冲锋这时就多方伸手,却容易给人另一种误解。以为杨冲锋感觉到站住脚了,就大展威风。这样会让很多人都会感到不安宁,这些很容易让人引导成一股反击的力量。所以,这时候应该更沉下来抓具体的工作,而将一些权放出去。
“老任,这些事就由他们去把握吧,有纪委龙书记把关呢,还有什么不放心?倒是明年的评优,开春时就将相关评优条件以文件的形式下发至个单位,让每一个干部心里有数,到年底直接对着文件套自己一年来的工作情况。单位评优就简单了。”
“书记,评优体系规范化不是问题,我会要县委办近期弄出来,请书记过目。这样的文件下去后,关键就是要真能够用上,可不要让下面的人塞进抽屉底都忘记了才好。”
“加上一条,哪个单位没有严格按照评优条件进行评出来的,不仅要将名额取消,还要将单位连续两年取消一切评优资格,谁还敢乱来?”
“书记,添上这一条,看谁还有那么肥的胆子。”说着凉人都笑了起来,“书记,那位让他们将名单让领导们都过过目去。”像这样的受奖名单,县里有好几个单位都会参与,虽说是先人事局出面操作,但每一个县里主要领导,也都要看审,当然,也包含要将自己的名单塞进去的那一层意思。主要领导有些时候不好直接说,送审时就可加上名字。
眼看着到年末,工作也就杂乱起来。各单位都忙于总结,为一年的辛苦要化一个圆满的句号。而最为紧要的,就是大年之前,单位能够给出多少福利,发多少实惠的钱和物来。县里的财政一直都是赤字运作,这时要给各系统和部门有所表示,只有到市里想办法伸手弄一点。这方面的事,杨冲锋装聋作哑,由着县政府去操作。好在市里吴文健在位子上县政府去开口,也不会吃闭门羹,多少总会被比其他县差。
县里有些单位效益要好得多,比如水、电、工商、税务、盐业、银行等霸王部门或垄断系统,县里再穷,也不会是他们吃亏。倒是行政一般干部、医卫系统、一般的局级单位,特别是教师系列当真是穷得叮当响。工资是没有办法全额补足的,先发下一部分,答应一部分,让大家有个平衡的心态去过年就算不错了。
这些情况杨冲锋也都是听任征介绍,但历年都是这样的,一时之间也无力改变。伸手要来的钱,除了各系统部门施粥似的分撒些,还要留一部分将一年来积压的单位的票证进行报销,这事要不做,来年就没有人肯先垫钱办公了。
穷家难当。杨冲锋一直回避财钱方面的事,这时倒是少了很多烦恼。每天都会听到任征又说起一些某单位的破事来,也体会到当年面临下岗是那种生存的滋味。
杨冲锋如今最留意的,就是万利集团已经将一部分项目的资金划拨下来,就怕一些人乘机扣留分发掉,让来年的工作被动。白花花的银子从手边过,而此时每一个单位和乡镇手里都紧巴巴的,将那点津费捏得要捏出水了,说没有人心动那项目资金,是不会相信的。
县委检查组在一次出动,要乡镇按合约将项目资金发放到农户手里。这一次的钱不是很多,有检查组督促着,一切也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