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洁她却京城了,谢谢叔叔。”杨冲锋说,张应戒约黄琼洁一起吃饭,自然会将张馨带着,好些日子没有见这小美女了,也怪想的。
“这样啊,那我约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吧,反正你也一个人。”
“好吧,叔叔,我来请。”
张应戒也不多说,挂了电话。杨冲锋不能将他的约请给推掉,只好跟张凌涛说有事不能脱身,下次再找机会聚会。
也不知道张应戒这次是真想见一见面,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不过,他说了还有其他朋友,那到不会当场提出什么要求的。张应戒一直想见一见三叔黄天骅,杨冲锋是知道的,却不敢做出任何表示,也不敢跟三叔提到。
张应戒在柳芸烟厂陨落中,扮演的角色很主要,牵扯面也太广,市里和省里都有斩不断的联系。三叔是不是想见他,杨冲锋都不想从自己这角度来促成两人见面。有时候也想过,要是张应戒当面说出来,要自己在中间引见,也是不能拒绝的。
到国税大酒店门前,杨冲锋见这酒店很是气魄,进到大堂里里正要打电话问张应戒在哪间。却见柳泽县财政局局长吴显求从里面走出来,见了杨冲锋后急急地说“杨县长,来迟了,没能到外面迎接,对不起对不起。等会为罚酒赔罪。”
“吴局老哥,好久不见了。我们什么关系啊,说这些见外的话,是不是老哥不认这个兄弟了?”杨冲锋笑着说,吴显求是财政局局长,虽说级别没有他高,但在县里是核心实权派,对一般的副县长完全可以不尿的。但他知道杨冲锋的背后,上次还请杨冲锋代为引见了三婶周淑芬,这份情就大了,今后想要到市局里靠,还得杨冲锋多说几句好话。见杨冲锋自然极力示好。
没想到杨冲锋这样说,吴显求从杨冲锋被任命为副县长后,一直没有机会表示,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会有什么想法,才主动下来迎接。这一见面,冲着杨冲锋那些话,就能让人心都温暖得化了。
“也就是杨县长您这样看得起,感谢感谢,这份情我记下了。请请请。”吴显求显得有些激动,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老书记在楼上呢。”
两人走往电梯,前台出几个酒店的人或许见多了人间冷暖,或许是职业素质,并不为吴显求这样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向杨冲锋这样看起来极为年轻的人低头哈腰地巴结而侧目。
进了电梯,吴显求一手按着电梯门等杨冲锋进来,之后忙着去按楼层,那殷勤的样子让杨冲锋都觉得不安。“杨县长高升,这么久都还没有当面给您道贺,心里很是不安啊,杨县长要是怪罪,等会到桌上吹一瓶‘柳河醇’表示内心的歉疚。”吴显求边说边看着杨冲锋,等会见到张应戒等人后,就不好再说这些事,只有从前厅到包间这段时间来化解两人可能存在的芥蒂,吴显求就说得够直白的了。
杨冲锋这时才知道吴显求来接自己的用心,心里一笑,想着自己开始到财政局是,和沈崇军一起去,吴显求都不肯露一露面,后来不知没探出了三婶和自己的关系,才完全转变态度。估计自己才升为副县长时,他可能不在家,要不一吴显求的敏敢,哪会不找上门来?
吴显求这样功利心极为明显的人,却不能轻易得罪。示示好,他背后更多的力量,都会在自己前行路上开出方便之门。“吴局,我们之前是兄弟,今后任何时候都是兄弟,除非老哥不认我了啊。要是认为兄弟可做朋友,那今后我们只有兄弟感情就不将职务这些虚的放在心上。”
“兄弟是胸怀远大的人,是我见到最讲感情的人了,老哥从心底儿最佩服杨县长了。好,兄弟这句话说得好,‘交朋友只讲感情,其他的都是虚的’这话老哥喜欢听。”
“老哥,那就叫我冲锋,听着才舒服啊。”
吴显求听后,呵呵长笑起来,心里已经将担心放下,走出电梯,吴显求说“兄弟,听说兄弟过一段时间要结婚了?这可是大事。房子还没解决吧,我们局里的宿舍楼还有两套,就‘租’一套给你用吧。”说到租时,把那个租字说得很重,杨冲锋当然能听出是什么意思。
“多谢老哥的好意,新房可能要放在市里呢。”
“兄弟,不是我乱参谋出主意。就算新房安在市里,县里也得有个着落不是?那两套房老哥就做主一次,我回去让他们装修一套出来,装修好给兄弟送钥匙过来。”
杨冲锋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直接推掉显然不行,等到时再处理了。
进到包间里,吴显求先让杨冲锋进去。里面除了张应戒之外,还有三四个人,都是杨冲锋不认识的。一进门,杨冲锋见先抢着说“叔叔,迟到了,不好意思,等会给叔叔敬酒赔罪。”
无论怎么样,对张应戒还是会给足面子的。张应戒笑容比平时都多,以前每次见杨冲锋,都有种训导和告诫的意思,当真是一长辈来相处的。而这次却要亲和很多了。“快坐,我们几个也是先就凑在一起了,才跟你说。”
“叔叔,快一个月没有见了,您是越见精神好啊。”
“还不是那样子。冲锋,给你介绍几位朋友,以前都没见过吧。”张应戒说着就给他介绍,吴显求站在杨冲锋身后半个身位后,就像他的最为忠心的下属一样。知道吴显求对人一向倨傲,其他人见吴显求这样子,对杨冲锋这年轻人也就心中暗自警醒,要表足自己的尊重。
在场的几个人,都是市县里的一些中层领导,实权派人物。第一个是柳河县的副县长万平辉,是个中等个子的中年人;第二个是市税务局办公室毛主任,就是张应戒的直接下属;第三个是市政府发改委副主任汤森;另一个则是市里一个公司里的副总。
也将杨冲锋介绍出来,说到杨冲锋现在已经是副县长,等党校学习结业后,就会正式任职补选。几个人都为杨冲锋的年轻而惊讶,这些人都是人精,这时也理解了吴显求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杨冲锋。
正文卷 第139章 夜捉贼
酒菜上来后,杨冲锋先给张应戒敬酒,那是作为后辈来敬的,张应戒也没做什么推辞,两人先喝了。随后,吴显求争着要给杨冲锋敬酒,说是祝贺,其他人也不好怎么说。按酒桌上的话,这是柳泽县里的内务事,由得他们自己处理,都不会干涉。
包间里的人,都是四十来岁的了,就杨冲锋一个才二十几岁。酒桌上说到敬酒,通常都是按资历年纪,当然,也按职务官阶。但今天的聚会,除了吴显求和杨冲锋之间有直接关系外,其他的都是论交情沟通往来,好为日后多几条路可走。
杨冲锋是副县长,但还没有经过选举,而他年轻太小,在这里就没有什么优势。等和吴显求喝了,杨冲锋便给大家斟酒,先放低身价,要来就各人一杯。几个人也就装着没注意随他,轮到吴显求,他却死活不肯,要抢过酒瓶自己倒酒。推让一阵,是张应戒说了句话,吴显求才装着拘谨无奈地让杨冲锋斟了酒。
端给众人,大家见杨冲锋意诚,也不会再摆谱,毕竟要看在张应戒面子上,都站起来接了酒杯,说了感谢。杨冲锋端着杯给几人敬酒,税务局的那主任就客气起来。万平辉和汤森两人就要捏拿些,酒是喝了,对杨冲锋却是不咸不淡。
吴显求知道两人的意思,等几个人喝过了,拿出一瓶五粮液来,“杨县长,我们在县里是上下级关系,到这里就是兄弟关系,你看得起老哥,就让老哥敬你三杯,全当老哥表一表心中的歉意。今天才给兄弟贺喜,是不是该罚酒?这酒该罚,老哥我就自罚吧。”说着摆出三个杯子,倒满了,看着杨冲锋。
杨冲锋知道吴显求是什么意思,本不想争这些闲气,但见他已经这样了,也懒得制止。万平辉今后或许没有什么纠葛,但汤森是市发改委副主任,今后会打交道的,倒是要将第一次见面基础打好,总不能到哪里都用三叔或三婶来吓人。
“老哥要喝,做兄弟就陪你喝三杯吧。”杨冲锋说着也要三个杯子过来。
“兄弟,你先听老哥一句话。”吴显求说着挡住杨冲锋去拿酒瓶的手,“就请兄弟给老哥这个面子,老哥从参加工作到现在,就佩服两个人,一个是老书记。”吴显求说着张应戒笑,老书记自然就是说他了,“另一个就是老弟你。不是老哥夸口,在柳市地区下要老哥安心敬酒的人可没有几个呢。”
这句话倒不假,在场的人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喝酒,知道吴显求那不求人也不给太多面子的个性。吴显求接着说“今天要是肯人物这老哥,兄弟就让老哥连喝了这三杯,好不好。”说着不等杨冲锋说话,端起面前的酒就往口里倒,三杯倒完,吴显求的脸立即就见红了。三杯酒少说也有七两酒,就算他量大也不好受。
等吴显求喝下,杨冲锋倒一杯,说“老哥,这情我记下了。”说着将那杯就一口喝了。张应戒听杨冲锋这样说,眼都亮了亮。其他的人见吴显求这样做,对杨冲锋也就不再轻视。包厢里才融洽起来。
喝到晚上九点,大家也都酒酣意足,杨冲锋告辞要走,说是党校要查寝。其他的人也都参加过类似的培训班,没有多挽留他。几个人还要在酒店里安排其他活动,有杨冲锋在,至少张应戒和吴显求两人都放不开了。
走进党校大门,见大门处没有人守着,虽说有七八分酒意,但心里还是很明白的。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走到篮球场时就听到里面有人嚷嚷。也不知道出什么事,走过去时,见一个黑影迅疾地往外窜。
杨冲锋见了,脚下发力,三两不就追上那人。顺手一扣,将那人提了起来,“还想跑?”
那人被杨冲锋捉住,一时从手腕出传来剧痛,心里更急,在空中想杨冲锋踢来,让迫使他放开。这点动作在杨冲锋看来就像小儿戏一般可笑,只是手再加力,那人就痛得哭喊起来。
那边听到声音,就有人过来。见杨冲锋手里捉住一人,就嚷起来了,“都过来吧,这里捉住一个。”叫喊的是党校里的一个学员,随后又过来好几个人。
张凌涛和张敬男一起过来了,见是杨冲锋捉住了人,说“先把这人捆了,再报警。”杨冲锋还不知道党校里发生什么事,就问张凌涛。才知道党校里有贼进来,先到教师宿舍里入室盗窃了一家,被发觉了喊起来。学员里就会到寝室里看,见有些寝室里也被翻动过,就喊起要捉贼,才这样喧闹起来。
党校放假这天,对学员的管束比较松,对进出的人也就不加查问。这贼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潜进来,还是随机窜进来作案的。
弄清事情原委,杨冲锋当即放开那人,说“不用捆,他也不敢走。”便和张凌涛等人拥着被捉的人准备去办公室。迎面却跑出一个人来,近了看清被捉的人,一手揪住那人衣领,另一手就准备打过去。
对偷盗的人杨冲锋自然没有什么怜悯,等那人揍了一拳后,准备还要打,杨冲锋拉住他,说“到办公室去,先问清楚吧。”
“还要问什么问,我们家被翻得不成样子了,等我打过再说。”说着又要再打。被捉的那人本身就瘦小,给杨冲锋用力捏了后人就软塌了,再给揍一拳,额头处就见青瘀起来,也就更萎靡。
见这年轻人不肯罢手,看样子也不是党校里的老师或员工。应该是党校教师的子女,不过,年纪却和杨冲锋差不多少,只是不知道是哪位教师的儿子。正不知道要不要强行阻止他再打人了,却见班主任田老师走过来。
“还不住手。”田老师冲着那人吼。
“谁让他来偷东西了,把我那里翻得像狗窝一样,打死他也是活该。”
“还不快回去,看看到底丢了什么东西,我已经报警了。你是不是也想犯法?”田老师说,那人只得将扬起的拳头慢慢放下来。在柳市地区,从古以来,殴打盗贼都视为正义之举的。曾经有在集市里发生过,小偷偷窃钱物被当场抓住,随后喊起来后,全集市里的男人都喊着冲过来打,将那小偷打得奄奄一息,才拖着送到派出所里。直到九十年代后期,这种意识才淡了些,但在大多数人心里,还是认为殴打小偷是理所当然的事。
党校的围墙足有三米高,就算偷盗的人还有同伙,这时也无法逃开,大门已经有好几个人把守了。走到办公室里,杨冲锋见那杯抓的人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已经是惯偷了,可以肯定还会有同伙的。杨冲锋说“还有几个人一起进来?”说着虎视眈眈地威逼着,那人不敢面对杨冲锋,扭过一边。
“不肯说吗。”杨冲锋这话说得阴冷了些,那人犹豫后才说,一共三个。
“有没有拿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