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道:“所以你就叫警方穷追猛打?不能他任何机会和时间?”
顾秋道:“这件事情背后,应该还有个主谋。他要除掉蒙玉玲,必须请示这个背幕主谋。”
老段道:“你说这个主谋,会不会是举报信的始作佣者?”
顾秋道:“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至少有一点,他们之间有必然的联系。而且我发现,我们很可能掉进了人家事先布好的一个局里。”
老段说,“其实我也有这种预感,只是心里没底,没有透露出来。吕大鹏的话,很可能是真的,或者说,我们根本就没相信过他,所以他不好再说什么?”
顾秋说,“对的,刚开始,我们先入为主,根据这些线索和举报信,从主观上认定吕大鹏存在各种问题。但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完全是有人想借我们之手,除掉吕大鹏。”
老段道:“此人用心险恶,先是用匿名信的方式,惊动省纪委。借助省委要大力整治各级班子,打造法制南阳的机会,把吕大鹏除掉。”
顾秋说,“完全没错。更有一种可能,他投了这些举报信之后,就一直派人监视省纪委,所以我们去奇州的时候,他第一个得到消息。之后,又设下各种计谋,让我们一步步走进他精心布下的陷井。”
老段说,“你在酒店大厅里碰到吕大鹏一事,只怕也是他们设计好的吧?要不怎么会这么巧?他们让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亲眼看到,吕大鹏和蒙玉玲在一起。”
顾秋说,“对,而且我现在怀疑,蒙玉玲一直在跟我演戏。她更有可能就对方的一颗棋子。”
老段说,“顾主任,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太年轻。可现在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老练。跟你在一起的这几天,你给了我太多的惊喜。真的。你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我老段佩服。”
顾秋道:“你说什么话?现在我们必须抢在对方加害蒙玉玲之前,将她找到。”
老段说,“找蒙玉玲,光告诉我们两个是不够的。要利用当地警方,配合我们行动。”
顾秋道:“那我们赶快回去,跟市委商量这件事情。我怕迟则生变。”
老段道:“我倒是不觉得,这个幕后主使,要这么急着干掉蒙玉玲。他在这个时候干掉蒙玉玲,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顾秋说:“此一时彼一时。如果他不知道我们在找蒙玉玲,蒙玉玲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是经过刚才一闹,蒙玉玲暴露了,他们难免狗急跳墙。”
老段在想,“他们陷入吕大鹏,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秋道:“目前我们尚不知道对手的动机,不过我想有一个人应该能帮上我们的忙。”
“你是说吕大庆?”
“对!”
老段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蒙玉玲跟着黑衬的男子坐着拖拉机来到村上,又花钱雇了辆摩托车,这才赶到镇上。
黑衬衣男子道:“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出发。”
蒙玉玲说,“我不想去三亚了。”
黑衬衣男子脸色一寒,“这是老板的命令,你想违抗命令?”
蒙玉玲不敢说话了,提着箱子就要进旅馆。黑衣男子拦住她,“你还敢住旅馆?”
“不住旅馆那住哪?”
黑衬衣男子道:“跟我来!”
来到一条巷子里,看到没灯的人家,他就去敲门。
家里没有人答应,黑衬衣男子从屁股后面拿出一串钥匙,用一把瑞士军刀当工具,也没见到他是怎么搞的,居然把人家的门打开了。
“进去吧!”
叫蒙玉玲进去,蒙玉玲有些害怕,“万一人家回来了怎么办?”
黑衬衣男子伸手在桌上抹了一下,“他们肯定不在家里,灰尘都这么厚。你先睡,我去镇上探探消息。”
出来后,他打量着巷子里,拿了支烟出来点上。看着没人,这才走出巷子,找一个没人的角落,拿出手机打电话。
“老板,警方必得太急,我们遇上麻烦了,怎么办?”
“混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现在在哪?”
“在一个小镇上。实在不行,我现在就做了她。”
“不行,除非是发生意外。否则会招来警方的怀疑。到时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黑衬衣男子道:“我知道了。”
这个晚上,注定有人无法入眠。
他根本就没想到,调查组的速度会这么快,居然在短短的二天时间内,再次查到蒙玉玲身上。
按他事先的计划,只要今天晚上就把蒙玉玲送走,调查组就无可奈何。现在搞得风声这么紧,她要是落到警方手中,问题就麻烦了。
更让他恼火的是,蒙玉玲还不能灭口。
人命关天,蒙玉玲一旦被灭口,警方就会穷追不舍,到时所有的计划都会暴露。可是不灭口的话,他又担心蒙玉玲扛不住,把自己卖了。
此刻他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眼睁睁地看着意外发生。
这样一来,警方就会相信,蒙玉玲只是因为逃避警方,才发生意外的。所有的问题和疑点,都将在蒙玉玲身上嘎然而止。
可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实现这个完美的计划?让警方相信这只是一场意外,让他们相信这幕后没有别人?
蒙玉玲当然不知道,幕后老板已经决定牺牲她。
她坐在床边上,虽然累,却不敢入睡。
因为这里是别人的家里,主人不在,他们是偷偷溜进来的。万一主人回来,岂不是很尴尬?
还有一个让她睡不着的原因,就是怀里这个箱子。二十万现金,虽然钱不是太多,有了这二十万,她可以在外面呆一年半载的。
黑衬衣男子回来了,嘴里叨着烟。
他告诉蒙玉玲,今天晚上可以放心的睡,警察不会找到这里来。
蒙玉玲哪里敢入睡?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那个追赶自己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