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燕愣了下,迟迟没有举杯。
她真的有些奇怪,有些疑惑。
姐妹,这个词语,她可是经常听说。平时在工作中,动不动就喊,姐妹们,开工了。但是现在听起来,觉得这话,是那么有的讽刺意味。
因为平时喊姐妹的,无一不是背后捅刀子的。
程雪衣端起杯子喝了起来,“你有心事?”
莺燕终于端起杯子,“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程姐。”
砰——两只杯子碰在一起。
干了。
这个夜,变得不再平静。
正在酒店里狂欢的张行长,带着一丝荒诞的微笑,和四位女孩子在酒店的大床上,翻滚,翻滚。
万天海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别墅里,一个人喝酒。
身边没有任何人,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对着黑夜独酌。
这个夜,没有月色,黑漆漆的,就象他的心情。
张行长是什么人?他心里十分清楚。钱,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男人有时钱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追求的只是女人。
这段时间里,他换了多少女人,已经没有人去统计了。
但是这位行长,掌握着很多企业的经济命脉。
中小企业,离不开他的支持。
万天海这样的大企业,同样也不例外、。
此刻他脑海里想到一件事,一个人。
莺燕,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女人,就这样交给张行长了。
他几乎能想象到此刻,莺燕正在做什么?或者说,她正在承受什么?
这一幕,他太熟悉了。
太熟悉莺燕的每一个动作,咔嚓——当他想到那一幕的时候,手里的杯子,居然裂了。酒水被鲜血染红,融入在一起。
玻璃碎片,嵌入他的手心。
万天海就象没有感觉一样,呆在那里。
他的脸上,渐渐多了些恨意。
如果莺燕在他身边,一定知道这个神色的含义。
这是一种杀人的先兆。
万天海想杀人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目光。他的目光,带着凛冽的杀气。房间里,没有开灯,和外面一样,黑暗无比。
在这个夏季的天气里,没有风的晚上,显得那么沉闷。万天海的心情,就如此刻的天气。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映出莺燕的模样。
莺燕和程雪衣在喝酒,两个人又喝了第二瓶。
午夜,莺燕终于醉了。
趴在那里,完全醉得不省人事。
程雪衣站起来,对夜店的经理道,“好好照顾她。”
经理挺好的,“放心吧,我知道,我知道。她是万总的女人,没有人敢动她。”
程雪衣走了,她在黑夜里来,黎明前走。
给夜店的经理,留下一种迷一样的美丽。
看着程雪衣离开,他呆了好久,好久。目光才落到莺燕的身上。
万天海一个人,一瓶酒,枯坐到天明。
手上的伤,裂开的口子,血流干了,凝固了。他扔了杯子,抓起酒瓶猛灌。
心伤了,酒没了。
天亮了。
房间里依然静悄悄的,祝秘书轻轻走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硬着头皮走过来。“万——”话还没说完,万天海突然吼了一声,“滚——”
砰——手里的酒瓶子飞了出去,砸在墙上,叭地一声裂开了。玻璃碎片四分五裂。
祝秘书吓了一跳,马上缩了回去。
刚好楼,碰到程雪衣。
程雪衣的脸上,带着两片红晕,唇语间,喷着一丝酒气。
祝秘书看到她,毕恭毕敬道:“程小姐!”
程雪衣没理他,径直上楼。
万天海寂落的身影,静静地坐在那里。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清晰而轻盈。
万天海正要发火,听到这个声音,他没有回头,“你来了?”程雪衣没有吭声,继续往前走。
万天海缓缓道:“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