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倒也机灵,马上安排厨房炒菜。
王为杰从车里,提了四瓶酒上楼。
进了房间后,打开空调,把衣服一脱,坐在沙发上。
没多久,厨房就送来了四菜一汤。
王为杰说,“行了,没你们的事了,去休息吧!”他打开酒瓶子,“我猜测着,你可能会回来。因为从彤去了东华省,你又留在省城。省城的事一完,你肯定要回来过年的。没想到还真让我碰到了。”
王为杰说,“这酒本来就是送到你家里去的,在这里碰到你更好,我们一起喝了!”
顾秋点了支烟,“你怎么没回去过年?”
王为杰说,“不提了,本来说好的,跟一丹回去过年。可我那个大老婆突然跑过来,缠着我去她们家。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都要拉着我去过年,我一个人哪忙得过来嘛,发了顿脾气,跑出来了。”
草!
这小子牛B啊,还大老婆?
他就盯着王为杰,“哪来的大老婆?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王为杰道,“是啊,离了。但她又跑回来说,不离了,要跟我一起生活。”
倒了两杯酒,王为杰说,“女人嘛,有时就是贱,当初我和陆一丹好的时候,她知道了,跟我闹。我说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离婚。好,她以为我不敢,没想到我真的跟她离了。离了后,她又后悔,要跟我复婚。我哪有这么笨啊?现在好了,她死活不管,要跟我在一起。不过陆一丹也是好脾气,把她当姐姐一样看待。本来三个人好好的,也没什么事。谁知道过年的时候,为了先去哪一家的事情,两人闹起来了。”
王为杰说,“她虽然是大些,但她毕竟是前妻嘛,还要跟人家争,陆一丹能容忍她,她应该知足了,这女人啊!要不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我真要让她走。”
顾秋摇头,自顾儿喝了杯酒。
这家伙挺乱的,把老婆变成了前妻,把小三变成了老婆。这也就罢了,离了婚的老婆不离了,要回来住,那不是一龙二凤?
换了别人,这倒没什么,可他是纪委书记,要是传出去,真要出事。
顾秋想起,西楼月曾说过的一句话,男人的心,就象一只看不见的缸。他们并不是不相信爱情,只是想自己的鱼缸里,多养几条鱼。
所以,也有人说过。
女人的心,只能装得下一个男人,而男人的心里,却可以同时装下很多个女人。
想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想到了自己。
自己这只鱼缸里,也养了好几条鱼。
最近有一条鱼,正在闹脾气,把自己也弄得不开心了。
顾秋正在想,要不要继续养着这条鱼。
两个人在宾馆的房间里喝酒,白若兰坐着出租车来了,车子在市政府家属区门口停下,她匆匆走进去。
出租车司机掉头离开,很快就消失在路灯下。
白若兰来到顾秋住的楼下,看到别人家里都亮着车,唯独顾秋的家里黑漆漆的。
他的车子也不在,白若兰就有些犹豫了。
鼓起勇气上楼敲门,半天都没有人应,她又下了楼。今天晚上她去参加这个宴会,穿得比较少,外面的寒风肆虐,冻得她直打哆嗦,双手抱着胳膊,冷得发抖。
天气这么冷,地上到处都是雪。
偶尔一股风来,吹到人骨子里去了。
白若兰哆嗦着身子,不时抬头望望楼上。
她很希望这灯突然亮起来,或者,顾秋站在那里,发现了自己。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幻想。
熬了一会,她摸出手机,给顾秋拨过去。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白若兰拧起眉头,突然打起了喷嚏,啊巧,啊巧——脸,渐渐的被风吹红了。
很奇怪,这么大的院子,都没有什么人过来。
不过白若兰为了避嫌,没敢站在光亮的地方,而是躲在旁边黑暗的角落里。
一来可以避风,二来可以避免有人注意到自己。
她在心里暗道,“他一定会回来,一定。”
顾秋明明说,回宁德了,怎么就没有发现人呢?大年三十的,他能去哪?
白若兰当然不知道,顾秋这个时候,正和王为杰在宾馆里喝酒。他本来就有心事,有人陪他喝酒,自然来者不拒。
这两个地方,倒是相隔不远。
可有些时候,偏偏就那么不巧。
有时两个人明明在同一个地方,一前一后相差不到一分钟,就有可能错过。
今天晚上厨师的手艺不错,顾秋和王为杰两个整整搞了二瓶白酒。原本就有一斤多酒量的顾秋,喝个斤把酒,一点事都没有。
今夜,王为杰也是被情所困的人,他有心事。顾秋呢,差不多。
正因为如此,两人可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杯接一杯下去,喝得两人都有点飘飘然了。
王为杰站起来,“我去上个洗手间。”
顾秋坐在那里,点了支烟,可不知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他伸手摸出手机,手机早没电了。
或许他原本想给谁打个电话,却又放弃。
白若兰在楼下,呆了足足二个来小时。风太大,冷得她受不了。她本可以离去,但是固执的她,却坚持守在这里。
她相信,顾秋今天晚上应该会回来。
只是坚持了二个小时后,她渐渐地感觉到,自己有些不行了。身子越来越冷,脸上,手上,冰冷冰冷的,整个人就象一块冰。更要命的是,鼻涕水都出来了。
头也晕晕沉沉的,身子有些僵硬,发酸,她想,自己可能感冒了?再次抬头看看楼上,灯,还是没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