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还招呼顾秋,“顾秋同志,你一定要好好招待客人,这是政治任务。听到没有?如果客人有什么不满意,我唯你是问。”
然后他又对白若兰道,“白小姐,若兰,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跟我说,我修理这小子。”
说到这话的时候,杜省长完全是长辈的口吻。
白若兰笑笑,“好的,谢谢省长这么关爱。”
等杜省长一走,顾秋走过来,“我送你们回去。”
白若兰穿着黑色的裙子,在外面这样的天气,肯定有些冷,顾秋为她拉开门,白若兰就上了车。
顾秋送她们去酒店,毕竟在酒店里要方便许多。
在酒店开了二个房间,顾秋说,“我就不送你们上楼了。”
白若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径自朝电梯口走去。
顾秋坐在车里,半晌没有说话。
江世恒也不知道该去哪?
今天是过年,他没有回家陪父母,在这里跟着老板为了南阳一汽的十万职工陪客户。
顾秋道,“你先回去吧,把车留下。”
江世恒点点头,自己打个车走了。
顾秋在车里吸了支烟,坐了好久,这才拉开门,朝大厅里走去。
白若兰坐在沙发上,春节联欢晚会依然没有结束。
看着台上一个明星唱歌,她其实也没什么心思。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
叮当--叮当--她犹豫了下,放下遥控走过去。
“您好,这是一位先生叫我送给您的。”
一个信封内,装着一张很普通的卡片。
这种卡片,在酒店的大厅里,随处可见。白若兰接过信封,“他人呢?”
“已经走啦!”
白若兰关上门,抽出卡片一看。
上面有一行,很漂亮的字迹。
我回宁德去了,再见!祝新年快乐!
谢谢你对南阳经济建设的支持!顾秋。
看到这句话,白若兰眉头一皱,扔了卡片,穿上外套,匆匆出门。
顾秋本来想上楼,但他走到电梯门口,又停下来。
从旁边抽出一张新年贺卡,给白若兰写了两句话。转手交给服务员之后,他上了车,一个人开着车子,朝宁德而去。
大年三十的夜晚,路上的车很少。
偶尔有几辆小车飞驰,也是行色匆的。
车窗外面,路边堆着一积雪,给这个本来就寒冷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寒意。写这张卡片的时候,顾秋心里有些沉重。
尤其是再见二个字,写得十分凝重。他相信,白若兰看得明白。
其实顾秋自己,也不想结束这段情感,但是他必须,很理智的跟白若兰划清界线。做为顾家的第三代,他身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个责任,就是要肩负着顾家的兴旺发达。
为此,他不允许任何女人,对自己构成威胁。
既然白若兰有这想法,顾秋必须挥剑斩断情丝。否则她今天要求名正言顺进入顾家,明天就有可能做出其他出格的事。
有些事,不要说出来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自己做为一个男人,的确应该为她考虑,可自己不可能接受这种要胁的条件。顾秋是那种很奇怪的人,有宁可玉碎,不可瓦全的决心。
当然,他也为白若兰考虑过。她的想法,并不是没有道理。而且可以说,合情合理。可那是从她的角度出发,从顾秋的角度出发,问题就不这么看了。
还有,从彤呢,她想过从彤没有?
对于这一点,他是不能容忍的。
车子开在高速路上,外面的风,呼呼的响。
顾秋故意把车窗打开,他要让自己清醒一下。
车里的音乐响起,有些伤感。
顾秋伸手,关了音响。
他不喜欢伤感,拒绝伤感。
男人,不能这么怂,不能因此而郁闷,而消沉。
相反,顾秋更喜欢那种激昂的歌曲,有斗志,听起来令人雄心壮志。如果是那种伤感的情况,糜糜之音,让人无法振作。
男儿志在四方,岂可因为儿女私情,忧柔寡断,裹足不前?因此,他觉得,晚上的风很好,冷到人骨子里去了。路边,不时的积雪,飞驰而去。
这种冷,算不了什么。
或许只有在这种环境下,才能让人更加坚强。顾秋把车子开得很快,很快。
高速公路上,他的车子就象一阵风,快得令人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