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彭局,彭局回避。找税务局,税务局也推说不在。
以前的时候,汤梅很牛必,到哪里都是一泼妇形象,现在呢,她就是去了,人家也不鸟她。谢毕升就骂她,是个蠢货。
汤梅的确够蠢的,如果不是她把自己嫖*娼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自己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本来他还指望,呆在一边凉一阵后,东山再起。这也是官场惯例,可谁知道,连他们谢家最大的靠山,汤书记都倒台了,还搞毛啊!
于是他就找到了顾秋,顾秋听说谢毕升的两个儿子都出事了,马上就意识到,新任的余书记恐怕要开始着手调整。这一步棋,不管是谁上任,都得走。
谁都不希望有一帮这样的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汤系的人,要么归顺,要么滚开,这就是官场法则。
如果知道见风使舵的,早早自己去投靠;不想见风使舵的,你也要远远的躲着,别出来晃悠。可他要调整,也犯不着对两个这样的人下手,犯不着啊?
顾秋心道,这件事我插上不手,也不能插手!
他们两个被处理,关我什么事?又能是我指使的。
再说,自己一个市委书记秘书,屁股还没坐热,就开始着手整人了,这不是想死吗?当领导的,最忌讳自己身边的人,打自己的牌子在外面耀武扬威。
听他说明了来意,顾秋严肃道:“谢主任,我想你肯定是上错门了。他们两个的事情,我毫不知情。如果象你这么说,那你今天是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谢毕升马上摇手,“不,不,不!您误会了,我只是想上门求个情。”
顾秋道:“那你可真是找错门了,我哪有这闲工夫找他们的麻烦?虽然说,我在安平的时候,他们两个的确不怎么好相处,但我并不是一个眦睚必报的小人。如果你想找关系活动,你得去县委才对。”
谢毕升苦着脸,“我哪有这个面子?余书记根本就不见我,何县长也不理我,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啊!”
听他的口气,一肚子委屈,象随时就要哭出来似的。
谢毕升叹了口气,“我好歹也为党工作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顾秋心里恼火,“你为党工作了这么多年,都干了些什么?你在招商办吃喝玩乐,嫖赌逍遥,真以为别人不知道?现在的人啊,开口闭口就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这句话恐的成了他们的口头禅吧!”
他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我还有很多事。谢主任,我跟你说,不管你们谢家以前做过什么,我都可以既往不咎,行了吧!但是你这事情,我也管不着。”
谢毕升一脸哀默,“你能不能给余书记,或何县长打个电话?”
“不可能!我都说既往不咎了,你还想怎么样?”
谢毕升黯然点头,“那好吧!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你!”
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顾秋喊住他,“谢主任,你的东西带走。”
谢毕升也不说话,接过东西,叹了口气,下楼去了。
吕怡芳走进来,拿了吸尘器来打扫房间。
顾秋站在门口,看到谢毕升离开后,上了门口的一辆车。
谢志远果然在车上,“爸,他怎么说?”
谢毕升摇摇头,“走吧!还得靠我们自己。”
谢志远道:“真是小人得志,让他打个电话都不行吗??”
谢毕升叹了口气,“算了,难得他答应,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我们还是别太奢望。他能有这句话,已经很不错了。只希望他以后别落井下石。”
谢志远不说话了,发动车子回安平。
吕怡芳搞干净了卫生,顾秋喊她,“吕姐!”
吕怡芳心里一跳,抬起头看顾秋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奔驰。
顾秋很奇怪,她这样看着自己干嘛?他哪里知道,朱总已经同意吕怡芳,只要她给朱家生个儿子,就给她换奔驰。吕怡芳很喜欢小车啊,因此顾秋喊她的时候,她一时欣喜过头,以为看到了希望。
“吕姐!”
吕怡芳这才缓过神来,“啊??!顾,顾秘书,什么事?”
发现自己走神,吕怡芳窘困不已。
顾秋道:“以后这种卫生工作,就由服务员搞吧,哪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那怎么行?为领导服务,一定要亲力亲为。”
顾秋微微皱了皱眉,“下次千万别这样说,要是让人听到了,又要说闲话。我哪是什么领导?”
吕怡芳笑道:“一样,一样。在我心里,您就是领导。”
顾秋晕了,这种拍马屁的话,他哪能听不出来。
吕怡芳又问,“顾秘书,我给你炒几个菜,吃点宵夜吧!”
顾秋摇头,“晚上不能再吃了,否则太兴奋,睡不着。”
“没关系啊!这里有电视,还有,如果你一个人觉得闷的话,我给你找个人聊天。”
顾秋马上阻止,“别来那一套。腐败的事情,绝对不可以有。”
吕怡芳的脸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说说话,喝喝茶而已。”
顾秋道:“你去忙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
“那好吧!”吕怡芳朝他笑笑,这才带上门离开。
走到外面,她就气闷地跺跺脚,“送上门人家都不要,气死我也!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柳下惠。”
吕怡芳心道,我二十六岁,你二十二岁,勉强凑合一下不行吗?再说,我又不图你什么?只是借个种而已。
要不我找人家借种,说是他的得了,先骗了这辆奔驰再说!
吕怡芳撇撇嘴,一扭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顾秋坐在沙发上,琢磨着今天晚上这事儿。
谢毕升家要倒霉了,看来余书记要开始打造自己的人马,这种事情,原本就在意料之中,可关我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起,陈燕在电话里道:“我到南川了,快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