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琢磨着这男的是什么身份?
程暮雪早站起来,扑过去,抱着姐姐哭。
程雪衣显得特别淡定,到了这种地方,她早已经修身养性,把心思静下来,认真面对这一切。
对于她来说,人生,并没有什么绝望的。坐牢只不过是人生的另一种经历。
两姐妹感情好,看到妹妹哭了,程雪衣轻轻地拍拍她,“怎么啦?这么大人还哭,丑死人了。”
程暮雪抬起头,泪眼朦胧。
“姐,你还好吧?”
程雪衣柔声道,“我没事,你看我不挺好的吗?”
她看了眼顾秋,压低声音道,“他是谁啊?”
程暮雪道,“我哥!顾秋哥哥,你忘啦?”
程暮雪早就跟她提过自己以前的事,程雪衣的目光望过去,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顾秋也在打量着她,程雪衣比顾秋大,估计年龄在三十左右,这是绝对的,有可能更大一些。
在监狱里服刑,她的头发剪成了短发。
脸色比较苍白,两眼无神,应该是心里压力较大。她的手,看起来有些削瘦。在监狱里呆了几年,早已经失去了当年的神韵,所以看起来,显得那么低沉。
不是太合身的囚服,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
顾秋看到她的时候,怎么也无法将以前银屏上的她联系起来。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她的五官,那张精致的脸。
监狱里肯定没什么保养品,否则她也不至于这样。但是大山里出来的女孩子,天生就这模样。
程雪衣走过来,顾秋伸手过去,“你好!我叫顾秋!”
程雪衣的手,有些凉,握在手里,也觉得没什么力度,柔柔的。她笑了下,“我听过你的大名,暮雪每次来的时候,都要提到你。谢谢你替我照顾妹妹。”
顾秋说,“不客气,我和暮雪不是一般的朋友。”
程雪衣看着顾秋,目光突然犀利起来,“你结婚了吗?”
顾秋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顾秋马上猜测到她的意图,因为她是被结了婚的男人毁的,她不希望自己妹妹也犯这种错误。
在当时的情况下,人家黄副省长位高权重,由不得她不答应。这一点,可以说程雪衣是受害者。
顾秋看着她的目光,“我和暮雪只是兄妹关系。”
程暮雪道,“姐,你这是干嘛?”
程雪衣晃了晃脑袋,突然沮丧地道,“女人经不起折腾,如果你想对她好,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程暮雪拉着她,“姐,你说什么?”
程雪衣说,“暮雪,你出去一下,我要跟你这位顾秋哥哥好好谈谈。”
程暮雪有些不悦,不过她还是出去了。
顾秋看着程雪衣,没有吭声。程雪衣道,“我想你已经明白,我要跟你说什么了。”
顾秋说,“你可能想太多了。”
程雪衣苦笑道,“没有,我太了解我这个妹妹了。她每次来都提到你,说起你的时候,那种眉飞色舞,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顾秋望着她,打心里同情。
一个名人,落到这种地步,也不全是她的错。只能说,美丽是一种罪。这句话,应该是千古名言。
历朝历代,多少倾国倾城的女子,最后都逃不过权贵的掌控。权力,成了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东西。
它能决定一切,也能改变一切。
程雪衣说,“当时,我多么希望,你没有结婚,你能喜欢她,这样我就放心了。”
她看着窗外,“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比亲情还牢固的感情。也不相信,男女之间,会有真正的友谊。这一点,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任何男女感情,到了一定的程度,都会发生变化。要么她爱上你,要么你爱上她,更有一种可能,两个人之间渐渐有了爱,只是他们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永远如此。直到有一天,他们会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用实际行动来揭穿这个谎言。”
顾秋笑了,他只能笑。不笑还能怎么样?
他和程暮雪,就这样突破了这层防线。虽然只是一次,一次已经足够。
程雪衣却误会了他的笑,“你别不相信,这是真理。你应该比我小吧,我可不希望,你们犯同样的错误。”
“当初暮雪告诉我这些,我到是真心希望,有一个男人对她好。只可惜,你结婚了。”
顾秋说,“她会很好的,她现在的梦想,就是希望你早点出来。这就是她的幸福。”
程雪衣道,“顾秋,我知道你是一个好男人。或许这正是你的魅力所在,我知道我这妹妹,眼光很挑的,如果你不好,她也不会这样喜欢你。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伤害她。”
顾秋有些惭愧,“我看还是等你出来后,你自然就会放心了。”
程雪衣神色黯然,顾秋说,“等你出来了,你和暮雪都可以开开心心在一起,一家人团聚,比什么都重要。”
程雪衣道,“我已经被废了,出来还能做什么?”
顾秋道,“你应该有自信才对,在这里呆了几年,我想你经历了这些,应该看明白了很多事。”
程雪衣抬起头,“那是!”
顾秋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一切都会好的。”
顾秋说,“我去叫暮雪进来,你们好好聊聊。”
喊来了程暮雪,顾秋就走出来了,在外面抽起了烟。
姐妹两个在那里聊,狱警要过来喊,顾秋塞给她一个红包,“帮个忙吧,让她们两个多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