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秘书 第662节

“我叫甘露!”她自我介绍说:“我是省发改委的干部。我反对的理由很简单!因为王眉现在都不熟悉,如果让一个我们不熟悉的人来担任班长,我怕今后会有更多的矛盾。我建议,班长选举,应该在大家逐渐熟悉之后进行。当然,时间不能太久,不如就一个星期的时间?”

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附和,教室里很安静,都在等着端木表态。

甘露又回过头看了我一样,这次居然带着歉意地微笑,轻声说了一句说:“我不是对你有意见啊!”

我忙摇着手说:“我明白,明白。”

端木沉吟了半响说:“大家的意见呢?”

我首先表态说:“我附议甘露同志的意见。”

甘露已经坐下去了,听到我的话再次回过头来,向我投来一丝感激的微笑。其实我心里窝着火,这个小娘们坏了老子大事。倘若我顺顺利利当了这个干部培训班的班长,就表示着我已经向成功靠近了一大步。

别说这么大的一个培训班,就算在学校里读书的人都知道,在学校能混到学生会什么的,毕业的时候分配不但比别人单位好,而且都是省直机关。

就算读小学的人都明白,胳膊上杠着几道杠的人,走路的时候屁股后面都带着风。

我已经表态了,邓涵原迫不及待地表态说同意。接下来就是来自各地州市的干部表态同意,最后才是省直机关的干部。

其实地州市的干部都明白,这样的好事轮不到自己。有这帮省直机关的大老爷压着,就算他们在地方是呼风唤雨的能人,在他们眼里都是狗屁不如的。

与其让省直机关的人坐在脖子上拉屎撒尿,不如让一样出身的我来做头,起码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不但有共同语言,而且能推心置腹。

一场选举班长的小事,就让两个阵容的人各自显露了出来。

既然大家都表态一个星期后选举班长,这事就搁置了下来。接下来梅华安排布置我们这次学习的内容和重点。

在梅华的布置里,我知道这次培训为期半年,而且全部是脱产学习。坐在教室里的人,此前不管是担任什么样职务的,来之前全部卸任了。也就是说,教室里的三十个人,除了在行政级别上有区别外,大家现在的头上都是一头青丝,没有半顶帽子戴着。

半年学习让我暗暗叫苦!老子不读书已经好多年,现在让我像十年前一样坐在教室里学习,简直比要我的命还难受啊!

我身边的邓涵原却在手舞足蹈,他低声问我:“陈哥,这次应该还要发毕业证书吧?”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样,心里想,党校的证书有毛用!除了党政机关认,社会可不吃这一套。

邓涵原尴尬地笑,说:“要是发个本科的证书就好了。”

“半年能发本科吗?”我在心里鄙视了他一下。

“一个星期都能。”邓涵原兴致勃勃地打着比方说:“我们县里就有干部拿着党校的文凭,他们才学习两个星期呢。”

我不好说什么了,事实上确实有这样的事。为了解决干部的学历问题,组织部门想了很多办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自家入手,只要经过培训,一律发给文凭!

“我是个专科的。”邓涵原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我说:“现在没有个本科文凭,走路都怕天上掉石头啊!”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邓涵原对文凭很在乎,而且不是一般的在乎。从这一点我能看出来,这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因为他懂得敲门砖的作用。

在干部知识化、年轻化的当头,没有文凭就会断送政治前途。

梅华安排下午自由活动,刚好过了今天就是星期六。星期六、日休息,这个制度已经实施五年多了,我却还没从没感受过。今天第一次感受到双休日的好,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因为我要赶回衡岳市去,奚枚竹她们的电话像一颗看不见引信的炸弹一样,侵扰得我坐立不安。

秋风十里伴佳人

下午自由活动,就是表示班里没事,各人可以随意。

首先是省直机关的干部,纷纷说能不能回家。他们在省城都有家,不像我们十三个地州市里来的干部,省城除了党校,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但是每个人几乎都有同学、朋友或者亲戚在省城,趁着这个机会刚好拉拉感情。

省里干部的优越性体现得十分自然,我们这帮在省城没家的人,大多显得有些落寞。

梅华干脆表态,说既然是自由活动,培训班对大家干什么,一般不干涉。但有一条,不许出事。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微笑,在梅华宣布下课后,争先恐后从教室里出来。

我心里早就有了打算,两天多的时间,我完全能够来回一趟衡岳市。如果没有其他变故,两天半的时间,我能与黄微微举行完毕结婚典礼。

出了教室,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何家潇打。现在这个时候我需要车,有车我就能按照自己的安排完成计划。

电话没有反应,我以为摁错了号码,拿下来再摁一遍,还是没动静。过了好一会,里面传出“你拨的用户已关机”。

连续拨打几遍,里面永远都是这句话,气得我差点将手机摔了。

狗日的何家潇!我心里暗暗骂,马上又想起他是我表弟,骂他狗日的就是骂表舅是条狗。表舅在我心里的形象还是很高大、很威武的。我从心眼里也十分佩服他的人格和毅力。

没有车,我就得去坐长途客车,或者去买火车票。

可是不管是长途客车还是火车,我的计划都不能保证完成。

我的样子一定是气急败坏,因此跟在我后面的邓涵原问我:“老陈,怎么了?”

突然听他称呼我为老陈,我心里怪怪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斜着眼笑,问他:“你是叫我么?”

邓涵原满脸堆着笑,忙不迭地说:“是啊是啊。”

我轻声问:“我又那么老么?就老陈了?”

邓涵原这时候才明白我对他的称谓不感冒,赶紧说:“是尊敬,没别的意思。”

“我也没别的意思。”我说,扔下他往前走。

邓涵原追了上来,低声问我:“陈……陈……”他在纠结纠结怎么称呼我为好。因为在开班的时候已经说了,大家现在都是卸任的人,卸任了,头上就没有了帽子。没有帽子戴着,还真不好称呼。

我打断他说:“就叫我陈风吧。”

邓涵原展颜一笑,显得无比轻快地说:“这样好,这样好。大家这样叫,都亲切啊。以后你就直接叫我涵原吧。”

我点点头说:“好,大家是兄弟,就这么叫了。”

邓涵原迟疑了一下说:“陈风,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开心,这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开心着呢。”

邓涵原又问我:“这两天你有什么打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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