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秘书 第26节

我成了生意人,我就必须与铜臭沾上关系,而铜臭,会让人的灵魂变得丑陋不堪。

俗话说,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恰巧深知此话的含义。在春山县,我是一个没有任何政治根基的人,因此我想进步,比登天还难!

我看着乡党委的几个人大快朵颐的时候,我就想,吃吧,吃吧,只有你吃了,老子才会吃得更安心。

残汤剩饭不是给我自己预备的,是给没有思想准备的,和不思上进的人准备的。

我联系过几次郭伟、黄奇善和黄微微,他们三个现在修炼得炉火纯青了,与我打着哈哈,只有黄微微透露过一个信息,春山县在年底换届要从社教干部中选拔县团委书记。我记得黄微微还问过我有不有兴趣,如果有,她可能会帮我。

黄微微的话我相信是完全真实的。她不会留在春山县,她的组织部长的父亲早就为她的前途铺下了光明大道。

乡党委的几个人坚信花自己的钱心安理得。他们在衡岳市的几天里指使我鞍前马后,就是因为他们认为在花自己的钱。

可事实是他们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的,没有在公司的账目上走过一分。世界上的事,都不说无缘无故的。我能让他们痛快地花我的钱,我自然有我所求。

枚竹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已经估摸出了我的心思,所以她慢条斯理地说的几句话,把我的行为上升到了一个高度。党委们再也无话可说,开始狭义地享受城市物质文明的虚幻。

他们在吃饱喝足的时候,终于提出来要去洗脚城体验一下生活。

他们的提议,正中我下怀。

城里开始流行洗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抱着从不同鞋子里拔出来的散发着异味的脚,用芊芊双手抚弄,神情如痴如醉,低开的胸有意无意露出起伏的山峦,双手扪弄,莺声燕语,久居乡下的党委们何尝消受?

我们一字排开在包间里洗脚,有人居然哼哼出声来。我坐在一边,让一个最年轻的,也是最漂亮的小女孩子洗,这个小女孩我见过几回,一直没机会让她为我服务。今天机缘凑巧,也合该是我的福分。

洗了脚我建议按个摩。党委们已经意乱情迷了,对我的安排只有附和。我知道这是家很正规的洗脚地方,最多的繁华也就是让他们过足眼瘾。

都是漂亮的女孩按摩,对于这些年老的党委们来说,好像天堂一般的迷离。

大家躺在按摩床上闭着眼开始享受。我将柳权特别安排到另一个包间,柳权磨磨蹭蹭的不肯换衣服。在我的鼓励下,按摩小姐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脱下他有些寒酸的衣服。

我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说:“柳书记,你看我们公司下步该怎么办啊?”

柳权从床上坐了起来,挥了一下手让小姐走开,他说:“我这次来也是为这个事来的。乡里办个公司,不光是要解决农民的问题,我们总得给乡干部,还有老师们有点表示吧?早两天乡中学的薛冰老师,哦,就是上次喝酒跟我们坐一起的那个女老师,她来找过我,说要给孩子们建个球场,要乡里帮忙解决资金,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也让小姐下去了,我们盘腿坐着,一人一张床。

我说:“教育的事,不是有教育局么?”

柳权叹口气说:“这个事啊,几年前也提过,也向教育局打过报告,但就是没下文。”

“你这次答应了么?”

“我拿什么答应?乡里没钱啊!”柳汉扔给我一支白沙。我接过,点上火,抽了一口。

“我们乡政府的礼堂很长时间没用了吧?”我答非所问,让柳权警觉起来。

“现在一年到头不开大会,早就不用了。不过,每年中学的开学典礼还在用。”

“如果把礼堂让出来给我们公司,我们愿意帮他们修个篮球场!”我说,故意轻描淡写。

“你要礼堂有什么用?”柳权很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汇报说:“书记,我看了一下苏西的茶油压榨方法,基本停留在古时候的乡间作坊状态。虽然原生态,可出油率还是很低的。”我把准备改建榨油工艺的办法说了一遍。

柳权很有兴趣。听我说完,翻身下了床,说:“这也是个办法,具体的事,我叫薛冰老师来找你!”

我微笑着说:“好啊!”

按完摩大家回到宾馆,党委们一路不说话,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温柔。有人轻叹一声道:“现在这社会,有钱就是好。”

我不置可否地笑,我说:“各位领导,公司请求你们每月来市里检查工作。还请考虑哦。”

大家都不做声,这么大的事,每月柳权的表态,其他人不敢擅自做主。

柳权对我的提议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抽着烟沉思。

我就不好再说,客客气气地安排他们休息。

等到他们都要安寝了,我才出门来,站在大街上给枚竹打电话:“我们喝茶去!”

第34章 美女老师薛冰

领导们在宾馆做着清秋大梦,我和枚竹在一个叫“雅园”的茶楼包厢里对坐。

我直言不讳地对奚枚竹说:“苏西乡的公司,挂着的公家牌子。要是挂着公家的牌子,做着私人的事,是多么美妙的啊。”

奚枚竹犹疑地看着我,不明白我要说什么。

我耐心地解释说:“公家的事,没人会上心做。不如我们承包过来。”

枚竹根本不理解我的想法,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我。 

我就索然无味起来,起身要走

她老老实实的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我说:“不如明天你跟我回一趟家,在市里这么多天,也没回去看看爹妈。”

其实,我是想回去问问我娘。我外婆家在解放前是开着五家药铺的东家,我娘从生下来起,骨子里就流着生意人的血。

奚枚竹很赞同我的想法。她买了一些礼品,天亮后我们一起回了家。

母亲还是一如既往,拉着枚竹的手,问长问短。好像枚竹已经就是自己的准儿媳,她完全有必要从儿媳那里知道儿子的情况。

我与父亲对坐在院子里抽烟,他还是抽着老旱烟,我依然抽着精白沙。

我把给奚枚竹说的话跟父亲说了一遍。

父亲半天没说话,看我一眼,又看我一眼,叹了口气,拿起小凳径直进了屋。

我的父亲是个老实人,年轻的时候扛枪打仗,年老了就不闻世事。何况,打了半辈子仗的父亲对做生意是一窍不通。

我又去找娘说这事,娘却似乎突然耳背了,根本不理睬我半句话。

娘不说话,就是否定了我的想法。我心里生气,就喊枚竹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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