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秘书 第223节

我说还没来得及打。

小姨笑道:“微微告诉过你,家潇他在谈恋爱,对象是她的闺蜜陈萌,这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为什么到了你舅妈哪里,就会出现人失踪的事呢?你不觉得是你舅妈在有意识回避吗?”

被小姨一指点,我恍然大悟过来,挂了她的电话,直接打给黄微微。

黄微微欢天喜地接了我的电话,连珠炮地问我:“风,你哪里挖出古墓了?有些什么东西呀?”

我打趣她说:“不问我的身体,只问有不有宝物,难道我的身体比不得地底下的东西啊?”

她嘻嘻笑道:“你呀,贫嘴,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体?”她似乎觉得有些害羞,我仿佛看到电话那端的她满面潮红:“我想去看你。”

“看我?是看宝贝吧?”话一出口,我又似乎感到语含双义,也踌躇起来,心里感到丝丝甜蜜。

“就是看我的宝贝,怎么啦?”她挑衅地说,格格笑起来。

“微微,”我叫道:“陈萌呢?你跟她在一起吗?”

“没有啊,她哪里还顾得上我,掉到蜜罐里去了呢。”黄微微压低声音说:“她跟你表弟在谈恋爱,你不知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嘛。”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这事。”我说,语气淡淡的,让她不能感觉到不快:“你帮我问问,我表弟何家潇在哪里?省文化厅的领导要见他。”

“你自己不会给她打电话?”黄微微显得不满起来:“原来打电话给我是要我给你找人。我不打!”

我柔声安慰她说:“亲爱的老婆,老公有急事,不找老婆,还要我去找谁呢?”

她在电话里笑了起来,骂道:“不知羞呢,谁是你老婆啊!真不要脸。”

我对着话筒啵了一声,挂了电话。我知道,接下来不到三秒钟,黄微微的电话就会打到陈萌的手机上去。

果然,五分钟过后,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陈风,我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陈萌姐好像在哭呢。”

“什么意思?”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现在赶过去陈萌姐家里,稍晚点给你电话啊。”她匆匆挂了电话。

我是连续几天没睡过一次好觉了,从挖出石棺的那天起,我就没离开过工地,吃的是孙德茂工人的伙食,住的是孙德茂的工棚,几天下来,胡子拉渣,眼睛发直,一脑头发,支愣破碎。俨然一个斯文的流浪汉。

这几天刘启蒙县长来过一次工地,要求马不卸鞍人不卸甲,坚决保护好古文物现场,确保古文物安全。县里成立领导小组,由关书记亲自挂帅,黄奇善配合领导。

黄奇善也就是这个时候来到工地。

黄奇善是来配合专家组开棺的。

黄奇善是在我给黄微微打了电话后的一天清早到来。

“陈风,我跟你说,我就是春山县的一个夜壶,需要就拿出来尿一壶,不要了就扔到床底下。”他发着牢骚,嘴里像念经的老和尚,喋喋不休。

“奇善啊,这是县委重视你啊!你也不看看,征地拆迁你挂帅,现在保护协调文物现场,你还是挂帅,除了你,谁还有此殊荣啊。”我揶揄着他,拉他进了工棚,从床底下拖出一箱白酒,打开一瓶,一人喝了一口。

“酒压邪气。”我说:“这埋在地下几千年的东西了,有戾气,喝口酒,杀菌消毒壮胆。”

黄奇善瞪着我哈哈大笑,阴阳怪气地说:“陈风,信起迷信来了啊。”

我正色纠正他说:“不是迷信,是科学。”

“听说挖出石棺的哪天,天上突然下了一场冰雹?”黄奇善喝了一口后递给我。

“你看看,我小姨的车被砸得像什么样子了。”我指着趴在路边几天的车,懊丧地说。

“真奇怪啊!这场雹子,就下这一个地方,费解,费解。”黄奇善啧啧叹道。

“费个屁解!”我骂道:“自然现象,下个雹子,再正常不过了。”

黄奇善笑道:“我不跟你争。你吃了炸药了。没意思。”

又喝了一口酒,问我:“你觉得朱花语怎么样啊?”

“哪个朱花语?”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他。

“就是那个老朱的女儿,跳楼的哪个老朱啊。”黄其上扭捏地红了脸说:“她想农转非,你帮想一个办法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朱花语不是被借到县委办去了吗?跟你黄奇善有个毛关系呀?

“帮不帮?”他追着我问。

“你一个县团委书记,解决这个事不就是一句话,还要找我干嘛?”我揶揄着他:“脱了裤子放屁,是吧?”

“你只告诉我,帮还是不帮?废那么多话。”黄奇善没好气地警告我。

“帮又怎么样?不帮又怎么样?”我冷笑着看着他:“你威胁我?”

“帮,我们是兄弟,我黄奇善没看错人,不帮,以后不要叫我兄弟,不认识你了。”黄奇善狠狠地扔下这句话,举起酒瓶子,灌了一口酒。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我笑嘻嘻地试探着他。

黄奇善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扭捏半响说:“陈风,我的眼光绝对不错。我想好了!”

我终于明白了过来,打趣着他说:“既然这样,不但要帮,而且要帮得彻底。你放心,奇善,等到这事处理完了,我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他看着我,犹疑半响。

“朱花语在县委办帮忙,一辈子也就是个帮忙的。你就没想过她的后事?”我买着关子。

“你有什么好主意?”

“到时候再说吧。”

撂下这句话,我出了工棚,远远的看到一辆红色的小车急驰而来。

我赶紧迎过去,来的是黄微微的车。她的车我认识,一台红色的马自达。

车一停稳,里面出来黄微微,一袭白裙,在秋寒的下午,如立在秋水中的一只孤鹤,高傲而轻灵。

另一边出来的是陈萌,神情显然很萎顿,看到我,眼神无力瞟一下,顾自往石棺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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