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秘书 第206节

我一下子想起雪莱,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投怀送抱后居然得到这样的评价。如果她自己听到,岂不是想死!

“有她电话,你要不要?”他拿过手机,要翻电话给我。

“我要她电话干什么?”我拒绝他说:“我不要。家潇,作为男人,可以风流,但不能下流。明白吗?”

他吐了一下舌头,逗着我说:“哥别一本正经,你刚才看别人的照片的样子啊,眼睛都直了,恨不得一口吃了吧。”

“胡说。”我装作生气,作势要打他。其实刚才看到雪莱,是一张她半裸的照片,酥胸半露,眼神迷离。这样的娇娃,男人谁看不上火。

“哥,你跟我说说,你在乡下几年了,村姑是不是要比城里女人有味?”他满脑子的坏水,我只对再聊下去,还不知道会聊到什么。所以我拒绝回答他,想以沉默来对抗他的询问。

“不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我们家保姆都说了,你有个女朋友在乡下教书,是个美人,是不是?快告诉我,嫂子叫什么名字。免得我见面不知道怎么叫啊。”他喋喋不休,一只手解开胸前的扣子,手指捻起衣领,让窗外的风灌进他健硕的胸膛。

见我还是不说话,他无限神往的样子说:“要是可能,我也想做个乡官啊。”

“你不是不想做官么?”

“这要看做什么官。”

“你想做什么官?”

“像你一样的官。”

我长长叹口气。少年不识愁滋味啊!

我心里一动,脱口而出:“家潇,你是学营销的是不是?”

他狐疑地看我一眼,点点头。

“要是我有一个新产品,你敢不敢出去营销打开市场?”

“什么产品?”

“矿泉水。”

“卖水呀。”他轻笑一声:“现在市场各种各样的水五花八门,卖得好的也就一两种,想要以矿泉水打出一片天地,几乎比登天还难。不过,是哥你的产品,我愿意试一试。产品在哪?”

我苦笑着说:“还没生产出来呢。”

他一阵大笑,方向一歪,差点把车开到路边的沟里,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你要我卖一个概念啊。”他啧啧叹道:“哥,你不做生意真是浪费了。做个屁芝麻乡长,怎么都不会体现你的价值啊。”

“我就想为老百姓做点好事。”我大而不惭的说。

“我可以帮你,我同学八十多个,不说人人是精英,起码都能做出一番事来。你放心,哥,你这事我接下来了。看我的。”他马上就要掏电话打,我阻止他的举动,要他不要着急,先开好车。

路上给黄奇善打了个电话。这小子在电话里大惊小怪吼:“你还可以打电话?没死!”

“我操你,想我死是吧?”我骂道:“黄大书记,你小心走夜路被鬼掐死。”

他这段时间在忙着给人迁坟拆屋,活脱脱的一个拆迁专业户。

“没事了?”他问,语气轻松了许多。

“本来就没事。”我说:“身正不怕影斜。”

“没事就好。这几天刘县长还在问我你的情况。你小子什么时候跑了老子不知道,麻着胆子去县委宾馆找你,他妈的,没一个给老子说实话。”

我轻轻地笑,说:“胡汉三又回来了。下午一起吃饭,你买单。”

他爽快地答应,骂道:“我操,什么人哪,吃个饭还说买不买单,你的档次可是越来越低了啊。”

我压低声音说:“我给你带来一个人,想不想认识啊?”

“何方神圣?”

“见到了你就知道了。”说完我挂了电话,转头对何家潇说:“家潇,等下我们就在春山县吃饭,明天一早回哥的苏西乡,让你正式开始过过乡村生活。”

何家潇点头,问我:“刚才给谁打电话啊?那么亲热,关系很好是吧?”

我摇着头说:“家潇,我告诉你,在官场里,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利益上的伙伴。两个人联手,总比单打独斗的力量要强。”

“你这算什么官场?”何家潇讥讽着我:“小小的乡长,放在古时候,就是个也是个“吏”,连“官”都不是,你最多就是个吏场。”

他侃侃而谈:“官是有功名的,吏可没功名。古时候啊,一个县就一个七品,副县长是主薄,算从七品,七品都是芝麻官,一个县也就两三个,其他像你这样的,都是吏,不是官。”

我拦住他说:“这些话,可以跟我说,在外面不要乱说,知道吗?”

“我还不想说呢。你看我爸,最多算个从四品,也就是个知府。他是花了一辈子精力在做官,我要想混到他这个层面,怕是不简单。难啊!”他哀叹着:“所以我不想做官,不做官就发财,有钱了,还怕当官的不来觐见我?”

他哈哈大笑起来。他的一番言论让我刮目相看,别看他少不更事的样子,其实肚子里还是有很多弯弯道道。我的这个表弟,不简单!

第198章 黄奇善的小道消息

黄奇善居然不请我们去饭店,自己搞了一个藕煤炉,上面架一个铁锅,里面堆满了腊猪脚、腊山鸡,锅子旁边一张小桌,小桌上几个硕大的碟子,又堆满腊肠、猴头菇和一把我叫不出名的山菜。满屋子雾气腾腾,喷香扑鼻。

县委分给他一个小套间,二室一厅的房子被他搞得乱七八糟,衣服到处都是,一双沾满了泥水的鞋子就摆在进屋的鞋架上,一看就知道是缺个女主人的地方。

“瑶家三下锅火锅,刚学来的,味道好得很。”黄奇善笑嘻嘻地把我拉到锅边,用一双筷子在锅子里搅动,但见火旺汤沸,美味飘扬。

“没想到你还会来这一手啊。”我感叹说,拉过一条凳子坐下,立时被温暖包围。

三个人围着火炉团团坐下,各自往杯子里倒酒。吃瑶家火锅,必喝烈酒。

酒是晕头大曲,黄奇善从桌子底下拖出一箱摆着,大喇喇地把杯子换成碗,说吃这样的好东西,就应该绿林一下,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他怂恿我先下筷子,说锅底是他特地从一户人家讨要来的,锅底都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因此今天不是吃火锅,是吃文化。

黄奇善从征地开始,就没好好的在县里呆过一天,每日穿梭在乡间村道,找各家有干系的人,拿出县委的通告,苦口婆心。到得征地结束,拆个房子还容易,要迁别人家的祖坟,却是比上天还难。

乡下人讲究风水,迁祖坟就是破坏龙脉,坏了龙脉,后代不说升官做员,连顺顺当当要活着都不敢保证,因此遇到的阻力,非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

黄奇善看到事情越来越难做,就想了一个办法,先是摸了一回底,谁家有几座祖坟,各自报上来。摸了底后,总会有几座无主的坟,黄奇善就从无主坟开始迁,请了一个风水先生,选了一块风水好的地,新坟地周边种满苍松翠柏,还象征性地种上一些花草。

迁了三天,原先无主的坟突然都冒出了主人来,黄奇善明白无非就是冲着迁坟一千块钱的补助,自己就装傻,但有一个要求,既然坟都有主了,就得按迁坟的规矩办。否则,还是按原来摸底的路数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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