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过去,那辆皇冠车向前滑动了几十厘米。
“哇,鲁姐,你的腿部力量好大,居然能踢飞一辆车?”韩静不停赞叹。
“不对,这车没有挂档。”欧阳凌菲冷静地说。
空档?鲁婉婷有些不太相信,上前就去推。
一推,车子滑行了起来……
“有问题!”几个女警异口同声地说。
她们是看着事故车从河里吊上来的,没有人去动过。一个醉了酒的人开车掉进河里,车子怎么可能是空档呢?这个位置也不是下坡路,道路很平坦。车子是空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车子是被人推进河里的!
遇到了刑事案件,而这个人与杨开兵的事件有很大关联。鲁婉婷她们商量了一会,决定再次返回夹良县。可是,马宇飞却不愿意管这个闲事。事情发生在夹良县,就由夹良县公安局处理就好了。
鲁婉婷也不勉强,和欧阳凌菲、韩静一起,跟着夹良县的交警回了夹良县公安局。
在鲁婉婷她们的要求下,夹良县公安局对这起交通事故立了案。一立案,就能调动各种资源,安排人去调查魏俊哲的各种社会关系,他晚上和谁在一起喝酒?又是怎么出城的?
半天功夫调查下来,和死者在一起喝酒的几个干部被排除了嫌疑。通过查阅他的手机通迅记录,也没有发现有人打电话约他。那他为什么要出城呢?
不过,通过调阅街上的监控,发现这个魏俊哲喝醉了酒后,就摇摇晃晃地一个人回了家。半小时后,他的车就开了出来,出了城。值得一提的是,那个路段的监控是看不到车里的具体情况的。
得到这个情况后,鲁婉婷她们就直接去县司法局把魏俊哲的老婆余玉兰带回来审问。
几次问话,余玉兰的口供都不一样。一会说她不在家,具体情况不清楚;一会又说她和丈夫处于冷战状态,谁也不管谁,这种前言不达后语的供述漏洞百出……
一番攻心战以后,余玉兰崩溃了,终于承认了伙同开网吧的老相好杀害魏俊哲的过程。她和那个网吧老板把醉得一塌糊涂的魏俊哲抬上车,开出城,在河边把他扶进驾驶室,然后两人把车子推进了河里,造成自己开车坠进河里的假象。
她说她的动机是魏俊哲对不起她,她付出了太多,她恨他,恨不得他死!
案子侦破,找到了凶手,有人承担了罪责,但杨开兵违规取得公务员身份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什么事情都被推到了死者身上。
第804章谈心
市监察局调查志辉房地产公司邓老板行贿的问题也有了结论:经查,志辉房产公司邓根乐老板只是想笼络和庞局长之间的感情,得知庞局长的父亲手术需要钱后,就进行了垫资,鉴于此事并没有形成不良的后果,特对邓老板进行了教育谈话……
换句话说,此事经过常委会搞得轰轰烈烈,最后得出的结论却很低调。
鲁婉婷从夹良县回来后,一天晚上,对罗子良说:“杨开兵虽然受到了刑事处罚,可他违纪的事情,夹良县政府方面却不了了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他父亲杨志煌诬陷庞局长的事情,也就这样了吗?”
罗子良笑道:“还是那句老话,一斧子是砍不倒一棵大树的,即便这棵大树已经腐朽。杨志煌在夹良县和永泰市几十年,人际关系盘根错节,不少人都不希望他倒下,他一旦倒下,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涉到很多人。对他的问题,还得从长计议。”
“要是你是市纪委书记就好了,很多事情就没有那么复杂。”鲁婉婷说。
“呵呵,那又怎么样?什么事情都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不能感情用事。一些案子,因为年限过久的原因,取证都很困难,只能一步一步地来了。”罗子良苦笑。
“嗯,明明知道有些人是坏人,却不能让他接受惩罚,每天还要对其笑脸相迎,太累。”鲁婉婷撇了撇嘴。
“随着社会的进步,很多违纪犯罪手法更加隐蔽,这就要考验执法者的水平和智慧了。慢慢来吧,习惯小偷小摸的人,想要金盆洗手是很难的。伸手必被捉,这是规律,也是结局。用民间的话来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罗子良说。
……
周末的时候,罗子良回了一趟老家,他很久没有回罗家寨看望父母了。
到家的时候,是星期六上午,刚到家门口,就听到了家里的欢声笑语,母亲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
罗子良有些好奇,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客人来?
他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郝彩云!
“你怎么来了?”罗子良感到很意外,郝彩云从团省委外放到唐平县担任县委副书记一职,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一个县委副书记怎么大白天跑到他家里来了。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彩云就不能来咱们家了?”正和郝彩云谈得热火朝天的罗妈妈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
听到自己的母亲对郝彩云的称呼这么亲呢,罗子良只得摸了摸鼻子。在省城,他和郝彩云谈了三年恋爱,家里的父母是知道有这么回事,但郝彩云从来也没有来过这里。
“哦,你们罗家寨是我联系的村,我听说你家在这里,就经常来你家,第一次碰到你。”郝彩云这么解释。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搞精准扶贫,强调基层工作,不论是县里的领导,还是乡镇干部,都有联系的农户和村组。
“是呀,彩云说得对。你这个儿子,都很难得回家一趟,倒是彩云呀,工作再忙,经常到我们家来陪我聊天解闷呢。”罗妈妈说。
这是哪跟哪呀?罗子良只有苦笑,找不到话来反驳。他是很少回家,这是事实。
接下来,罗妈妈就开始准备午饭。郝彩云也忙前忙后,帮忙打下手,不把自己当外人。
看得出,罗妈妈今天很高兴,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光彩!
罗子良却很纠结,一方面纠结着他和郝彩云之间尴尬的关系,他们之间,就像一道刀疤,虽然好了,但这道痕迹永远留在了那里,无法抹得掉。另一方面,父母老了,自己是该结婚了。农村的父母,思想根深蒂固,他们虽然很少提起,但内心一定很焦虑了。
可是,在这个问题上,罗子良却一直摇摆不定,难以取舍。
吃过午饭以后,郝彩云告辞走了。她走的时候,告诉罗子良,让他回永泰之前,到县政府去一趟,她有工作想和他谈谈。
“子良呀,我看这彩云姑娘就是好,人家还是县委副书记呢,每次来,一点架子都没有,亲和,热心,对人又好,听她说和你是好朋友,如果我们家能讨到她做媳妇就好了。”罗妈妈唠叨地说。
“我还是市里的政法委书记呢,比她官大,比她亲和。”罗子良说。
“你这小子,这能比吗?这是你家好不好?难不成你也要跟你妈妈摆官架子?”罗妈妈说。
“她好是好,可是,人品方面,却有些问题。”罗子良在母亲面前,不得不实话实说。
“人品有问题?怎么可能?我看是你的人品有问题才是,怎么这么说人家呢?”罗妈妈不满地斥责道。
“他不只是我的好朋友,我在省城工作的时候,她就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可是,就在我被调到巴台乡工作的时候,她提出了分手。现在,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了。”罗子良苦笑道。
“竟然有这回事?”罗妈妈愣了愣。
“这是真的。有些人只适合做朋友,而不适合做妻子,勉强不来。”罗子良说。
“哎呀,儿子呀,何必计较,有可能她当时有难言之瘾呢?毕竟当时你们两个距离太远,生活也不方便嘛,夫妻过日子,不在一起,日子长了,感情也会淡的。我看她呀,是个冷静会过日子的人。”罗妈妈大度地说。
“她也曾经跟我说,她要告诉我原因,但直到现在,也没有说什么。至于您说的,她是个冷静会过日子的人,换一种说法,那叫很现实的人。”罗子良说。
“谁不现实呀?哪家姑娘找对象的时候,不是看男方家有没有房,有没有车,家里情况好不好?儿子呀,不是妈说你,你的眼睛里总是看到别人的一点过错,而看不到别人的长处,这和你的工作有本质的区别,我看你是有职业病了。”罗妈妈责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