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结束,休庭半小时。
重新开庭后,审判长就宣读了判决书:“被告人张承禹犯杀人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特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立即执行!”
听到死刑判决书,张承禹傻了!他怔怔地转过头看着郭律师,眼睛里充满了绝望之情。
“我要上诉!”郭律师愤怒地说。
“没有人不让你上诉。”公讼人王科长淡淡地说了一句。
旁听席里的市民分成了两个观点,一是觉得很痛快,嫌疑犯罪有应得,这种人早死早超生,这世上少了一个祸害。但懂得一点法律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件案子透着很多不寻常的地方,一是罗市长还没有确切的死亡消息,这时候以杀人罪判处死刑有些适用法律不当;二是这种重大的刑事案件一般不会当庭宣判,但这件案子却这么判了,是急不可耐,还是真的在为罗市长报仇?
虽然说郭律师已经表示要上诉,但看情况,郭律师手里也没有什么好的证据,这件案子经苍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审查批复后,极有可能就会执行判决了。
金石村的村民张承禹危在旦夕!
……
大洋彼岸,西雅图,窦文娟的私人别墅里。罗子良毫无知觉地躺了三个月,在这些日子里,窦文娟亲自为他擦身体,为他翻身,免得把背上一个地方睡烂了。
生意上的事情窦文娟干脆不管了,撂手给手下人去做,嫌钱多少已经不重要,现在她心里装不下别的事,整日整夜地陪着罗子良,给他说话,讲故事,虽然他没有反应。
向来很注重自身形象的窦文娟变得很焦悴,皮肤干裂,眼睛都发青了,但她还是强打着精神照顾他,不愿意请保姆。不管罗妈妈如何劝说都没有用。
望着日渐消瘦的罗子良,窦文娟的泪水已经流干,她一边嗯咽着,一边喃喃地说,“子良,你睁眼看一看我好不好?陪我说说话行不行?你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我已经撑不下去了,子良……”
说到最后,窦文娟控制不住自己,把头扑在罗子良的胸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窦文娟伸手去擦眼泪,准备起来,但她的手在脸颊边的地方却意外地摸到了罗子良的手!
罗子良这种时间成了植物人,靠氧气罩和打营养针维持心跳,全身根本无法动弹。他的手一般都是放在身体的两边的,这个时候,他的手怎么能够弯曲到胸口的位置上来?
窦文娟被这个诡异的现象吓呆了,愣愣地看着罗子良的那只右手……
她就这样看了几分钟,然后清楚地看到罗子良有一个手指动了一下!
“子良、子良、子良!……你醒了吗?子良……”窦文娟有些不可置信地大叫了起来。
她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充满了兴奋之情,充满了这些日子以来梦回牵绕的渴望!
“文娟,怎么啦?孩子啊。”罗爸爸和罗妈妈以为罗子良永远离开了人世,急忙跑了进来……
“子良的手会动了!”窦文娟拼命捂着自己的嘴,久违的眼睛又涌了出来。
“良儿的手会动了?在哪儿?”罗妈妈也惊叫了起来。
窦文娟回过神来,擦了擦腮边的泪水,来不及回答罗妈妈的话,就跑出房间,大声喊道:“威尔逊先生、威尔逊先生……”
威尔逊医生在这里做私人医生,刚刚躺下睡觉没多久,被惊醒了过来,忙问:“窦女士,怎么啦?”
窦文娟激动地说:“威尔逊先生,我丈夫会动了,他的手会动了!”
“什么?怎么可能?”威尔逊一样难以置信,吓得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真的,我没骗你,麻烦你帮我去看看吧?”窦文娟再三强调。
第909章带病回国
威尔逊和窦文娟来到罗子良躺着的房间,他仔细查看脑电波,心电波等医学数据,马上也很激动地说,“窦女士,恭喜你!你丈夫开始有意识了……”
“真的吗?那他为什么还没醒过来?”窦文娟双手死死地互相捏着,害怕这是一场梦。
“不着急,不着急,”威尔逊兴奋地摆弄着各种医疗设备,一边念念叨叨地说道,“你们的国家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拥有着各种神奇的人,箭毒蛙的毒居然毒不死他,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他终于要醒过来了!”窦文娟双手合什,激动得浑身轻轻颤抖,她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罗爸爸和罗妈妈一直紧张地盯着自己的儿子,都不敢眨眼睛,生怕看不到儿子发生的细微动作。
几个人紧张地等待了半个小时后,罗子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这个陌生的环境,他轻轻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屏住呼吸一直等着的罗妈妈再也忍不住,拉着他的手,泪如雨下:“良儿,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很久很久了,你知道吗?”
罗子良躺了几个月,身体很虚弱,精神不济,他拼命地咧了咧嘴,才吐出几个字,“妈,哭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么?”
“好什么呀,你都昏睡几个月了,你知道吗?这些日子,苦了你媳妇了。”罗妈妈怜爱地说。
“我媳妇?我哪来的媳妇?”罗子良怔了一怔,看了看房间里的几个人。
这个时候,窦文娟已经激动地捂着嘴巴跑出了房间。
窦文娟坐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这些日子,她精神高度紧张,吃不香睡不好,几乎让她崩溃。还好,她的辛苦没有白费,巨大的付出终于有了结果。
“不好意思,让病人多休息,他太虚弱了,不宜多说话。”房间里,威尔威急忙打断母子两人的谈话。
“好好好,让他休息,我马上走。”罗妈妈急忙很好地配合。
随后,罗子良疲惫地缓缓地闭上眼睛休息了。威尔逊医生给他吊了几瓶营养水。
几个小时后,罗子良再次睁开眼睛,虽然还是全身无力,但精神好了许多,思维也连贯了,想起了很多事情。
房间里,窦文娟在陪着他,小心冀冀地喂他吃白稀饭。
罗子良一边张嘴吃着,一边轻轻笑道,“文娟,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媳妇?”
窦文娟咬着嘴唇,良久才说,“你昏迷不醒,我想带你出来治病,如果不那么做,别人不会同意的。等你好了,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
“离婚?如果我真的和你离婚了,那我还不得被世人的口水给淹没?晚了,我已经被你绑定了。”罗子良摇了摇头。
“你不必为难,我会跟大家说清楚的。”窦文娟说。
“好像你不愿意似的,我那么不堪吗?”罗子良苦笑道。
“不不不,我愿意,只是怕你受委屈。”窦文娟脸红了。
“呵呵,受委屈又怎样?已经被你捡漏了,成了有妇之夫,二手货,不值钱了。”罗子良自嘲道。
“捡漏?你真会自吹,好像你是一块宝石似的。”窦文娟撇了撇嘴,心情明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