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他说和我有缘,就送筹码给我玩玩,我不会,所以就送你了。俗话说,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嘛。”罗子良说。
“啊?”那黑瘦男子又打量了罗子良几眼,像看傻瓜似的,然后提醒道,“兄弟,这虎哥可不能招惹呀,你还居然拿他的筹码?麻烦大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拿我的筹码都不怕,我拿他的筹码有什么好担心的?”罗子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那黑瘦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那虎哥把筹码送了过来。罗子良又把它送给了那个黑瘦男子。那黑瘦男子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最后还是拿了。
半个小时后,那个黑瘦男人又输光了!他站了起来,拍了拍罗子良:“好自为之吧。”说完就快速地离开了赌场,再也没有转身看他一眼。
这个时候,那个虎哥走到他身边:“兄弟,一边说说话。”
“没问题,这里太吵,我早就不习惯了。”罗子良跟在了虎哥的身后,向赌场的侧门走去。
门边还站着三四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有的拿着短木棍,有的拿着小刀在刮指甲,有的还吹了吹口哨,努力证明自己是混的,他们都装着一脸凶相地瞪着走过来的罗子良。
来到门边,虎哥马上变了脸,冷冷地说:“兄弟,我给你的筹码是要钱的。”
“要钱的?虎哥你不是说咱俩有缘吗?”罗子良大惊失色。
“你是不是傻呀?天上会掉馅饼吗?这是高利贷懂不懂?我在讹诈你明不明白?”虎哥咆哮道。
“我懂了,我明白了……多少钱呀,虎哥?”罗子良小心地问。
“筹码是三万,高利贷嘛,总共五万。”那虎哥想了想说。
“五万?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五十万,五百万呢,小意思,我给还不行么?”罗子良松了口气。
那几个青年听到他这么说,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中尽是后悔之色,他们以为碰到了个傻乎乎的富二代了。
“那就赶紧给钱呗,还磨叽什么?”虎哥催促说。
听到虎哥这个家乡土话,罗子良才知道,这个虎哥原来是华侨,干嘛要干这种祸害同胞的事情呢,相煎何太急呀?
“不过,虎哥,我来得匆忙,没带钱呀。”罗子良苦着脸说。
“没带钱?耍我呢?银行卡呢?微信呢?发个红包也行。”虎哥很有经验。
一说没钱,那几个摆姿势的青年就把罗子良围在了中间,手中的工具就想往他身上招呼。
“别打……别打,我叫人送还不行么?”罗子良急忙哀求。
“那也行,把手机给我,我帮你打。”虎哥伸手向他要手机。
罗子良只得把手机送了过去,并指着一个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说:“打这个,他是我兄弟,在外做生意呢,有钱人,不差钱。”
虎哥将信将疑地一边拨打电话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兄弟又叫什么?”
“哦,我叫罗子良,我兄弟的名字上面写着呢,罗子坤。”罗子良如实地说。
一会儿,虎哥听到电话接通,就恶狠狠地对着手机说:“你是罗子良的兄弟吗?你哥欠了我们八万块钱,识相的,赶紧转钱过来,否则,你再也看不到他了……”
“刚才不是说五万吗,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八万?”罗子良插话说道。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再哆嗦,再加两万。”虎哥瞪了他一眼,继续打电话。
第436章看不下去
滨海市。罗子坤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中间,双脚交叉搭在面前的茶几上,嘴里含着个大雪茄。听到电话响,随手摸出来放在耳朵边,一听到这个要钱的消息,惊得弹跳了起来!
“怎么了,坤哥?”一边正在吃葡萄的二狗惊呀地问。
“是呀,坤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另一边正在吃苹果的小海也停下了动作。
罗子坤对他两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说:“钱的事情好说,先让我哥和我说两句!”
一会儿后,罗子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坤呀,是我,我现在在缅甸板瓦,我确实欠了虎哥八万块,你一定要亲自送过来呀,要当面验货懂不懂?免得我被他们打伤打残了还白花钱……”
罗子坤放下电话,不由自主地咧了咧嘴。
“坤哥,怎么回事你说话呀?”二狗又忍不住发问。
“良哥叫我们去缅甸干活。赶紧的,二狗,马上挑选十几个兄弟;小海,你负责购买飞机票,越快越好,没有票就包机!”罗子坤正色地说。
缅甸,板瓦。虎哥打完电话,罗子良就伸手把手机拿了回来,笑道:“虎哥,我没骗你吧?我那兄弟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兄弟真的那么有钱?”虎哥疑惑地问。
“有!那小子吭蒙拐骗无恶不作,百八十万是有的。最多明天晚上,他一定把钱送到。”罗子良肯定地说。
虎哥听得怔了一怔,但想到这个地方是自己的地盘,根本不用担心出什么意外,就对其他手下说:“把他关到房间里去。”
那几个小混混就把罗子良押走。
穿街走巷十几分钟以后,把他推进了一个有大铁门的小院子,又关进了左边一个房间里。
罗子良走进这间只有十来个平方的房间,大为吃惊。因为里面靠墙坐着十来个二十到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衣服脏污,一个个面黄肌瘦,目光呆滞。
看到有人进来,他们也没有任何表示,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罗子良看了看房间,发现里面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坐着的地方,就走到窗户边靠墙站着,拿出一只烟来,点上,慢慢地吸着。
刚吸了几口,他发现浑身不自在,因为房间里面的人都盯着他看,正确地说,是看着他手上的香烟。他们咂着嘴,喉结不断运动。
罗子良就拿出烟盒来看,刚开封不久,还够分,就掏出来,分了这些人一人一支。一时间,狭窄的房间里吞云吐雾……
俗话说,烟是交际的桥梁。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开始小心地问罗子良:“兄弟,你欠了他们多少钱?”
罗子良笑道:“三万的筹码,他们开始要五万,后来涨到了八万,再后来,说要十万。”
“问你要那么多?这些人真黑!”陈磊说。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跑到缅甸赌钱来了?”罗子良发现这些人都是很普通民工模样的人,不是那种寻求刺激的老板,怎么这里关了那么多欠赌账的人?
“我叫陈磊,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网友,关系很好,他说缅甸这边好找工作,工资高。然后我就和他一起来了。没想到,他把我带进了阳光娱乐城,并送一些筹码让我试试手气……后来,就逼我还钱,可我家里穷,哪有几万块钱还他呀?”陈磊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