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云飞抚弄着一把胡须很得意地说道:“当然,麻衣神相是我祖传的手艺,给人看相十有*是不会看错的。”
余昔一喜,连忙说道:“真的吗?那您老费心,帮我看看如何?”
欧云飞白了秦风一眼,冷哼一声道:“老夫虽然精通麻衣神相,但轻易是不会给人看相的。天机不可泄露,说的多了是要遭天谴的。”
对求神问卦这类封建迷信的东西,秦风向来是不太感冒的,撇撇嘴不屑地说道:“什么泄露天机,我看你是一知半解吧,我爷爷可从来不拿这玩意说事。”
一提起秦明月,欧云飞有点来火,人也变得像是个争强好胜的孩子似的,急赤白脸地辩解道:“小子,你少拿这话激将我。你爷爷那个老东西根本不懂,麻衣神相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怎么能是装神弄鬼呢。你们两个人跟我来,今儿我还非要跟你较个高低。”
说完欧云飞扭头背着双手往前走去,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大步流星,一点都看不出老态。余昔朝秦风翻了个白眼,坏笑了一下,紧跟着欧云飞往前走去。
193、麻衣神相
欧云飞带秦风去的是他位于东关的大宅院,偌大的院子打扫的很干净,院子里还种植了不少花草,老远能闻到花香。!但却显得缺少人气,平时只有欧云飞一个人住在这里,儿女们有的在白山,有的在江州,偶尔才回来看望他一次,略作逗留急匆匆赶回去了。
因此欧云飞显得有些形单影只,生活很孤独,这也是他一再邀请秦风来家里的主要原因。人老了,其实最怕的是孤单,最喜欢的是热闹,可又有几个年轻人乐意陪着一个糟老头子呢。
一进门,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hi,狗德毛宁。”
余昔和秦风都吃了一惊,这声音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循声望去,看到一只八哥站在鸟笼的杆子,声音正是它发出的。
“那是我的鸟,调教了几个月只会说这一句。”欧云飞介绍道。
余昔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可惜不对题呀,现在是傍晚,应该是‘狗德衣物宁’才对嘛,呵呵。”
“狗德衣物宁,狗德衣物宁。”那只鸟居然跟着学了起来,倒也像模像样,惹得几个人都开怀大笑。
这个大宅院是老宅子了,据欧云飞介绍,这是他家的祖宅,前面几十年他都在全国各地悬壶济世,偶尔也会给人卜卦看风水,今年才回到老家银城安居,将老宅修缮了一番,才有了如今的气象,但偌大的宅院,却只有这只鸟陪伴他。
在堂屋坐下来,欧云飞泡了一壶茶,戴老花镜,让余昔坐在自己面前,开始认真给她看面相。秦风闲来无事,认真观摩欧云飞的藏品,堂屋的墙壁挂着不少名人字画,书架和储物柜更是摆放不少瓷器,仔细观摩,秦风吃惊地发现,这些玩字画居然大多是真品,明清的古董最多,唐宋的也有一些,这么多的玩字画的真品居然这么随意摆放在堂屋里,惊得秦风目瞪口呆。
对古董的鉴定,秦风略懂皮毛,秦明月也有收藏的爱好,闲暇时也会去四乡八县捡漏,遇到意的老物件都会收购,有时候给人看病的诊金用他看的老物件代替,倒也收到一些真品,秦风家门口的两尊望天吼是收来的,可根本无法和欧云飞的收藏相提并论。这里的藏品真的是太丰富了,看得秦风目不暇接,心潮澎湃。
“麻衣神相可不是什么封建迷信,是老祖宗对人体相貌进行系统叙论的相术著作。人的命运本来不是生而定终身,但能从长相侦破命运的某种密码,所谓的神也在于此。”那边厢欧云飞已经开始给余昔看起面相来了,一边看一边讲解。余昔面带微笑聆听着老爷子的诲人不倦。
“大师公,那你看我这面相怎样,下半辈子过得会怎么样?”余昔笑盈盈地问道。
欧云飞点点头,很认真地说道:“所谓相由心生,姑娘眉清目秀,天生一幅好面相,这样的面相不仅今生注定富贵,而且天庭圆润饱满,光滑明亮,是难得一见的旺夫之象。嗯,我观你眼如丹凤,眼神温和,黑白分明,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唇红齿白,牙齿排列整齐,而且嘴角微微翘,说明你是一个乐观开朗之人。”
余昔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贝齿,笑道:“老爷子,既然我这么好,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能成婚,连男朋友都没有呢。”说到这里,余昔瞥了一眼正在观摩玩字画的秦风,调侃道:“你那位徒孙都离过一次婚了,我反而成了老大难。”
欧云飞抚须微笑,说道:“姑娘,你的红鸾星已动,不久姻缘降临,你可要把握住机会。缘分这个东西也是要珍惜的,人若不知惜福,再好的姻缘也会被拆散,分崩离析。”
“哦,真的吗?”余昔追问道:“那依您老看,我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嫁出去?我家里人天天催,我都快烦死了。”
欧云飞笑而不语,沉默半响道:“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秦风扭过头,一脸鄙夷地说道:“什么天机,我看是你一知半解,故弄玄虚罢了。不知道是不知道,卖弄啥啊。”
欧云飞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吹胡子瞪眼,咬着牙骂道:“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有你这样跟师公讲话的吗?没大没小,一点规矩都没有,秦明月那老东西是这么教你的?”
“我爷爷可从来不会教我这种故弄玄虚的东西,我学的都是真才实学,哪像你,装神弄鬼的。”秦风故意用话激将,这老头子吃这一套,你敬着他还他还动不动端起来了。
欧云飞那个气啊,可是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是镇不住这臭小子啊,一咬牙说道:“谁说我算不出来,姑娘,你的婚期在两年之内。不信把你的右手给我,我给你再看看手相。”
余昔很乖巧地伸出右手,欧云飞一只手抓住,仔细看了看,点点头道:“没错,婚期在两年之内,而且是一生的姻缘,只要你自己珍惜,这辈子儿孙满堂,幸福终生。”
“是吗?”余昔半信半疑地问道:“两年之内我能嫁出去呀,太好了,回去我跟我爸妈说,让他们别催了。老人家,那你能再给我算算,跟我结婚的这个人是谁呀?”
欧云飞捻着胡须,一脸高深地说道:“不可说,不可说啊。”
又来了,秦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算卦的这些人总是喜欢故作高深。
余昔也不强求,眼角余光看了眼秦风,嘴角翘,露出一丝笑容。
“嘶。”欧云飞忽然发出一声,神色忽然凝重起来,猛然说道:“姑娘,我观你近期似乎有气血亏空之象,恐怕这几日会有劫难临头,不可大意,近期出入万万要加倍小心。”
余昔吃了一惊,惊讶地问道:“啊,啥劫难?我没得罪什么人啊。”
欧云飞将目光转移到秦风身,猛然发现秦风的眉心有一团黑气,印堂发黑,身隐隐散发出一股戾气,眉头不由紧皱起来。他伸出手指掐指一算,再看看秦风,恍惚道:“原来是这样,这小子近期怕有血光之灾,你是他命宫的贵人,恐怕要帮他分担一部分。”
194、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秦风嗤笑了一声,压根不屑一顾,这老东西绝对是危言耸听,算自己得罪了不少人,可什么人能对自己构成威胁呢,还会牵连到余昔,这也太扯犊子了吧。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难不成还能在阴沟里翻了船。
见秦风一脸的不以为然,欧云飞再次气得吹胡子瞪眼,满脸不高兴地说道:“臭小子,我的话你不信是吧。那好,咱们打个赌,两日之内你必有灾祸降临,搞不好会牵连你身边的人,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秦风笑了笑,说道:“老爷子,你这么大年纪了气性还这么大,气大伤身啊,我也没说完全不信吧。咱们别光说这些不吉利的,说说你这些古董呗,我看真品还不少,你从哪鼓捣来这么多好东西?”
一提起这些古董,欧云飞果然来了兴致,不无得意地说道:“小子,眼睛还挺毒的,这些都是我这几十年悬壶济世,行走江湖给人看病换来的。古玩这一行,考验的是眼力和见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凭的全是一双慧眼。捡到漏了算你本事,打眼了也只能怪自己。”
余昔也被桌案摆放的瓷器和字画吸引,起身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满脸惊讶地说道:“这些都是真的呀,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仿品呢。老爷子,真品的价值可不菲呀,这么摆在这里,也不怕被贼偷了。”
“偷?哪个毛贼敢到我这里来偷东西。”欧云飞更是得意,洋洋自得道:“我告诉你们,别看我这院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一般人算进得来,可没有我引领,想出去没那么容易。你们仔细看看我这院子的布局,不仅暗涵风水格局,而且还布有阵法机关,一旦出动机关谁都跑不掉的。”
余昔和秦风都不懂风水,更不懂什么阵法机关,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均是一脸懵逼,让欧云飞好生失望。
从一进门,秦风盯了一张棋盘和围棋,棋盘是用紫藤木雕刻的,而围棋的棋子是用玉石打磨出来的,捏在手里有一种玉的温润和凉意,而且看起来年头久远,绝对是一件好东西,这要是能拿回去送给爷爷,没事的时候跟别人下下围棋,爷爷一定会非常高兴。秦风第一次看到一样东西心动异常,心里痒痒的不行。
看到秦风对那套围棋两眼放光,爱不释手,欧云飞心想算这小子有点眼力,这套围棋价值连城,是这些古董里最珍贵的,这小子一进来盯了自己这个好东西,该不会是动了什么歪心思吧。
“小子,喜欢这套围棋?”欧云飞人老成精,岂能看不出秦风的心思。
秦风也不隐瞒,点点头说道:“是的,大师公,这东西转给我如何,你开个价吧,当然,要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欧云飞拈须微笑,故作深沉地说道:“这可是无价之宝,你给多少钱都不卖的。不过嘛……”
“不过什么?”秦风连忙追问道,只要能把这套东西弄到手,多少钱他都打算拿下来。
欧云飞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分不取,送给你了。”
“什么条件,先说来听听。”秦风虽然心动,但隐约感觉这个条件绝对很苛刻,否则这个老狐狸怎么会那么大方。
欧云飞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说道:“很简单,只要你拜我为师,做了我的关门弟子,我把这个东西送给你。”
“你在做梦吧,等你睡醒了再说。”这个条件秦风无论如何不能答应,拉着余昔往外走,不过心里还是留了个心眼,按照欧云飞带他们进来时的原路返回,搞不好这个宅子里还真有什么机关,万一被困住还真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