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终于出警了,但秦风此刻却顾不,枪响的同时,两根铁棒还在往他身招呼,一根劈头砸下来,另外一根拦腰往腰横扫过来,形势岌岌可危。秦风怒吼一声,一只手呈鹰爪抓向拦腰横扫过来的铁棍,同时脚下迅速往前一步,身体向前送了出去,几乎与迎面兜头打下来的拆迁队员贴在一起,肩膀顶住了对方的胳膊,手腕砸在了肩头,但铁棍却脱手飞了出去。
秦风抓住拦腰打过来的铁棒,用力一扯,对方只感觉虎口一麻,几乎震裂,铁棍被秦风劈手夺了过去。两人在短暂的惊慌过后,先后出脚踹向秦风。秦风大怒,一棍挥出,砰的一声将其一个打倒在地,同时身体高高跃起,凌空飞出一脚,噗的一声踹在另外一个队员的脸,踹得满脸飚血,捂着鼻子歪倒在地。
这两下子秦风打出了真火,从地捡起一根铁棍,两只手都拎着铁棍怒视了拆迁队一眼,嘶声道:“还有谁!不怕死的尽管来。”
两辆警车开了过来,停在了对峙的队伍间,从车里下来名警察,其一名年男人挂着三级警司的警衔,应该是当地派出所的所长,一脸威严地扫了两路人马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秦风身,冷声说道:“小子,我让你住手听到没有?警察鸣枪后你还敢动手,带头闹事的是你,来人,给我铐起来。”
秦风一怔,没想到这个派出所所长出警的速度堪蜗牛,一来不问青红皂白还要把自己铐起来,脑子有点懵圈,当看到两名警察拎着手铐走过来时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是玩真的啊。
这时候武伟几步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错了错了,搞错了,王所长,他是我们拆迁办主任,你抓错人了。”
王斌也是一愣,我靠,这货居然是拆迁办主任,什么时候拆迁办主任改成武生了,竟然亲自阵动武,这也太离谱了吧?
那两名民警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秦风,猛然想起什么,认出了秦风,赶忙收起手铐退了回去,脸的表情讪讪的。
武伟冲到王斌身边,气喘吁吁地解释道:“王所长,我是拆迁办武伟,刚才是我报的警。我们是来调查调解的,没想到遇到这种突发状况,秦主任为了阻止双方武斗,不得已而为之。
秦风看着这个二百五的所长,一阵无语,这位大爷真是够迷糊的,脑子怎么长的,冷笑一声道:“王所长,你们派出所距离这里不足两公里,开车几分钟能到,可从报警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你才姗姗来迟。昨天晚这里发生了群体斗殴事件,这么大的事你们派出所居然不闻不问,也不报,你这个所长是干什么吃的?”
王斌没想到这个演武生的拆迁办主任居然劈头盖脸给自己一同批评,心里十分不爽,再怎么说咱们两个人都是平级的,你有什么资格批评老子?
牛脾气一来,王斌梗着脖子说道:“秦主任,你这话我可不同意,村民不报警,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我们派出所距离这里是不远,可我们警力有限,每天都要出任务,我这还是从别的地方紧急赶过来的呢。反倒是你,堂堂一个拆迁办主任,居然在这里耍大刀,这要是传到市委领导耳朵里,恐怕不太好吧。”
秦风丢掉手里的两根铁棒,冷笑着走到王斌面前,俯视着这个矮胖子,说道:“怎么,说你两句不高兴了?我还告诉你,华远村一再发生械斗,跟你这个派出所长的玩忽职守是分不开的。我不仅是拆迁办主任,还是市长秘书,我会建议尤市长调整你的所长位置,像你这样的干部,不应该放在重要职位。”
“你……”王斌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苍白,对秦风,他确实不熟悉,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还是市长秘书,市里如果真要调整自己的职务,那可亏大了。为了这个所长职务,他可没少托关系花钱,这要是真给撸掉了,那损失谁来补偿?
其实王斌这次出警根本不是因为武伟那个报警电话,华远村这边的破事他早烦不胜烦,压根不想管,打死打活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他只负责两边收钱。可这次市局局长直接打电话让他马出警,否则严惩不贷,不得已才出警,没想到一来撞在了枪口。
“你什么你,马让你的人把拆迁队给我控制住,勒令他们立刻返回,让他们老板出来跟我商谈解决办法。”秦风阴沉着脸说道,心里升起一股满足感,市长秘书这把尚方宝剑还是很好使的嘛,三言两语把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唬住了。
王斌不敢扎刺了,马叫来两名警察,吩咐两句,所有警察一字排开,挡在了拆迁队伍面前。王斌前手指着刀疤喝道:“你,马带着你的人给我滚,把楚平南那个老王八蛋给我叫过来。一个狗屁的拆迁公司,也敢跟我这里托大,真把自己当成南霸天了。”
刀疤脸郁闷了,这回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雄心勃勃带着海豹突击队来强拆,没想到先是杀出来一个二百五的拆迁办主任,噼里啪啦给自己这边一顿打,海豹突击队员四对一也不够看,接着更加二百五的派出所所长又冒出来了,还对自己吆五喝的。
以前的时候,扬威公司其实没少打点这个王斌,所以这小子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天他一反常态,居然要驱赶拆迁队,喂他那些钱都喂了狗了吗?
“王所,你确定要驱逐我们?我们楚老板跟你关系可不赖,你不能这样过河拆桥吧。”刀疤脸色难看地说道,不惜出言威胁。
王斌恼羞成怒:“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滚犊子,马打电话叫你们楚老板过来,秦主任都来了,他跟谁端架子耍大牌呢。麻利的,给你们十分钟,十分钟楚平南不出现,后果自负。”
186、装逼犯
如果单论业务能力,王斌只能算平庸,但论起端架子,那绝对是超一流的,在自己地位低的人面前那绝对是官威十足。!刀疤脸心里暗骂,王斌,你个装逼犯,跟老子这装逼都不带掩饰的,可在我们楚老板面前不照样跟孙子一样。
可人家毕竟是派出所所长,刀疤脸也不敢当面叫板,拿出手机拨打楚平南的电话,接通后点头哈腰道:“老板,王所和拆迁办的秦主任让你马过来华远村一趟,你看?”
楚平南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十分的威严霸气,有一种位者不怒而威的气势,沉声问道:“秦主任,哪个秦主任?”
刀疤低声道:“说是新任的拆迁办主任,姓秦,好像还兼任尤市长的秘书,态度十分强硬,而且这孙子身手很厉害,兄弟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楚平南的脸色沉了下来,鼻腔里冷哼一声,骂道:“废物,他一个当官的能有多厉害,这次你带去的可都是专门集训过的精英,强拆进行得怎么样,有没有把那些抢建的全部干翻?”
“没有嘛,是被这个姓秦的和王所给拦住了。王斌这瘪犊子玩意这次一反常态,装逼装得很厉害,派人把我们拦住了。老板,你还是亲自来一趟吧,我恐怕……”刀疤苦着脸说道,跟村民打生打死他不在乎,可真要跟公安死磕,他还没这个胆色。
“废物!”南霸天楚平南在电话里骂道:“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这点事都办不好,还要老子亲自出面。”
刀疤不敢顶嘴,怯生生地捏着电话不说话了。南霸天的名气可不是吹出来的,绝对是杀出来的威风,当年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凭着一把菜刀平了南关一带四个地痞恶霸,杀得南关血流成河,四大恶霸全都被打服了,关门拜了大哥,从此一战扬名。现如今又带着一群拜把兄弟成立了扬威拆迁公司,财力大增,更是如虎添翼,凶名赫赫、
楚平南稍微平息了一下怒火,喝道:“那个拆迁办主任还兼着市长秘书?”
“是是,他是这么说的。”刀疤小心翼翼地说道。
市长秘书可不好惹,惹恼了他等于惹恼了市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毕竟南霸天要在银城混下去,不可能公然与政府对抗。他想了想,说道:“告诉他,我二十分钟后到。”
刀疤长松了一口气,有老板出面他没啥压力了,挂了电话对王斌说道:“王所,我们楚老板说二十分钟后到。”
王斌乜斜刀疤一眼,很得意地说道:“楚平南摆什么臭架子,限他十分钟赶到,跟老子讲什么价钱。哼。”
说完转头笑了笑,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秦主任,楚平南一会到,你看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先坐下来,喝口茶什么的。”
秦风点点头,转身对那个穿蓝色西装的村民说道:“你,过来一下。拆迁公司的老板给你们叫来了,你给我们找个地方,把你们村支书给我叫来,你们好好跟他们谈谈。打打杀杀的,永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年男人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乐意的样子。他纳了闷了,这个狗屁的拆迁办主任干吗盯自己了,奶奶个球,这狗日的眼睛够毒的啊。
“为啥老是我啊,主任。”年男人不明所以地问道。
秦风老奸巨猾地笑了一下,说道:“看你顺眼呗,怎么,我来给你们解决问题,你不愿意吗?”
年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好吧,跟我来吧。”
秦风拉王斌还有那个刀疤脸,与武伟一块前往村委会。说是村委会,其实是一栋挂国旗的二层小楼,很破旧了,但这是目前村里唯一完好无损也没有抢建的房屋,毕竟村委会算是公家财产,没人会往这里砸钱。
“你们村支书和村长呢,叫他们来村委会。”秦风对年男人说道。
年男人老脸一红,有些讪讪地说道:“村支书是我爹,没住在村里,在市区呢。村长呢没人乐意干,由我兼着。嗨,其实村长根本不算干部,在这村里没啥权力。”
“你是村长?”秦风和武伟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当村长的居然带头闹事,而且他爹还是村支书,那整个村子不是他们家说了算吗,难怪在村里威信这么高,一呼百应。
武伟辩驳道:“村长怎么不算干部,村长是最基层的干部,应该带头奉公守法,你怎么能带头闹事呢,你这个村长的思想觉悟可真不怎么样。”
其实王斌是知道这家伙是村长的,作为派出所所长,没少跟这混球打交道,知道这货是个滚刀肉,他老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更是一个老混球,欺男霸女的事儿没少干,可人家硬是能当二十年村支书,还给自己儿子弄了个村长,不服都不行。
“老子这觉悟,咋啦,不服你把老子的村长撤了?”年男人十分蛮横地说道,脸写满嚣张。
“田金豆,你怎么说话呢?”王斌教训道:“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市长秘书,还有我这个派出所所长,要收拾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你少给老子摆谱,态度端正点。”
田金豆还想辩驳两句,看到王斌一瞪眼,硬生生把一口怨气压了下去,转身用电磁炉烧水泡茶。没多久,水烧开了,田金豆用一个很大的茶壶泡了一壶茶,茶叶像不要钱一样扔进去一大把,看得人嘴角都抽搐。
给每人倒了一杯茶,田金豆下打量着秦风,狐疑地问道:“秦秘书,你真的能给我们解决问题?拆迁已经拆了几个月了,前后两任拆迁办主任都没搞定,我看你这么年轻,都不像个当官的,能有啥办法解决?”
秦风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别人没解决的事为什么年轻官员解决不了?胡子长能证明什么呢。其实真要解决问题,还要靠你们自己和拆迁公司,我只是间协调人,你们争取求同存异嘛。”
“拆迁公司太欺负人了,钱给的少不说,还动不动强拆打人,市里也不管管。哼,无法无天了。”田金豆不服气地辩驳道。
“是你们自己野蛮不讲理,还是我们欺负人?”田金豆的话刚说完,屋外有人接话,一名身高体壮的黑脸大汉走了进来,这家伙的身材太魁梧了,他一进门仿佛屋子都黑了一下,让人心不由一凛。看到来人,刀疤赶忙站起身,态度十分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