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是好,那你看我刚回来,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一会市政府还要召开党组会议,我的时间很紧,你有什么事抓紧时间说,可以吗?”秦风尽量不刺激梁心芝,这种事在办公室谈实在不太方便。
梁心芝往门口看了一眼,站起身走过去从里面把门反锁,走回来站在秦风面前,俯视着他说道:“我要跟我老公离婚了,最近几天办理离婚手续,孩子归我,财产平分,办了手续我是自由身了。”
“呃,真要离了,不再多考虑考虑了?婚姻毕竟是人生最大的一笔投资,出轨劈腿的其实都不算什么大事,怕两个人实在是过不到一块去。”秦风也不知道是该恭喜她呢,还是安慰她,这种事说是坏事也不尽然,说是好事吧肯定也是瞎掰,任何人结婚的目的都不是冲着离婚去的。
梁心芝说道:“我考虑得很清楚了,同床异梦的婚姻形同虚设,反而被套道德的枷锁,于人于己都没有丝毫的好处,还不如一个人单身,想找男朋友找,不想找不找,自由自在的多好。”
“呃,说得好像是有点道理。”秦风敷衍道。心里暗骂,你离婚跟我说什么,我可没打算跟你结婚。我虽然也是离异人士,可是我没有孩子啊,总不能找个带着孩子的女人,给别的男人养孩子吗?
梁心芝幽幽地说道:“其实我们离婚是必然的,自从有了小孩之后,语言交流和沟通越来越少了,身体几乎零交流,只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两个熟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怎么想的,反正没有感情的婚姻对女人是一种酷刑。这些年我度日如年,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离婚,要不要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每天都很痛苦。”
“嗯,可以理解。男人需要的是稳定的婚姻,女人需要的永远是爱情,无爱无性的婚姻的确糟心。”秦风表示同情和理解,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梁心芝继续说道:“直到遇到你,我才意识到,其实我应该早点离婚的,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在一段不值得的婚姻里面。知道吗,你给了我不一样的感觉,我突然觉得自己死去的感情又活了过来,死灰复燃了。这次下定决心离婚,其实多少跟你有关系的,是你让我明白,遇到一个对的人有多么重要,每天心情都是美好的,有盼头的。”
尼玛啊,秦风在心里暗骂,这他妈可真是无妄之灾,你要离婚是你们夫妻之间的决定,扯我干吗?好像是我破坏了你们的婚姻似的,那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梁行长,这有点言重了吧,我可没说让你们离异,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你们夫妻感情淡漠这总不能怪我吧,我并没有跟你承诺什么啊。”秦风焦急地给自己辩解道。
梁心芝道:“这自然不能怪你,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可是的确是你让我下定了决心。即便那天不看到他带着女人去酒店开房间,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敢奢望你娶我,可我也不希望你老躲着我,见不到你我跟丢了魂似的,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可是我也要再婚啊,跟余昔商量好了,年底成婚,我跟你保持这种关系,非常不道德,被余昔知道了,我的婚姻也完蛋了。我已经离过一次婚,这次婚姻对我很重要,我很珍惜,不想因为犯错再次失去她,也请你理解我的苦衷。”秦风婉拒道,绝对不能暧昧下去了。她现在不要婚姻,不要名分,可时间长了一定会索取更多的,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动物。
梁心芝见秦风态度坚决,把心一横,一屁股坐在秦风的大腿,勾住秦风的脖子,咬着牙说道:“我不管那么多,你要是躲着我,我把你们搅黄了,让你也结不成婚。”
疯了,这女人疯了,这是缠秦风了,秦风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世怎么还有这样的女人,倒贴还要死皮赖脸的。这不像她这个年龄段人干的事情,感情哪里是可以勉强的。
“梁行长,强扭的瓜可不甜,你这样没用的,我们也不会有好下场。”秦风把梁心芝推开,从沙发站了起来。
1420、轮换制度
秦风真的有点燥了,以前觉得梁心芝是个理性睿智的人,所以才对她有好感。!原来那是没陷入感情里,陷入到感情里女人都跟傻子似的,固执而疯狂,尤其是对自己非常自信强势的女人,是容不得失败的。只许她们拒绝男人,不能容忍男人拒绝自己。
梁心芝蛇一般缠来,抱住秦风不依不饶地说道:“我不想强迫你,可我不能容忍你躲避我,我们本来不是好好的嘛,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你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了,这不行,反正我们每周必须见一次面,毁约者后果自负。”
“你至于吗?我也离过婚,也没像你这么难过。形同虚设的婚姻,离了是解脱,有什么伤心难过的,优秀的男人多的是,也不单单只有你老公一个人。你这么好的条件,离了婚追你的男人保证跟苍蝇一样多,你赶都赶不走,有什么可发愁的,非要让我承担这个后果。”秦风恼火地说道,被梁心芝这种死缠烂打搞得十分不爽。
梁心芝说道:“我是不缺追求者,可他们都不是你,你还不明白吗,我只对你有感,别的人根本打动不了我。你以为我是缺男人疼爱吗?不是的,换了别的人我正眼看都不会看一眼,更不会放下自尊主动门。我也是有尊严爱面子的人,对一个男人死缠烂打这么有伤颜面的事我是第一次干。”
梁心芝这么说,秦风倒有点受宠若惊了,到底是自己魅力不可抵挡,还是她压抑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一个看着顺眼的人,荷尔蒙大爆发,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呢。不管怎么说,梁心芝这种身居高位,社会地位这么高的女人能如此自贬身价,降格以求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你先坐下,这里是办公室,不要动手动脚的,人来人往的,我们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被人看见了不好。”秦风指了指沙发对梁心芝说道。
梁心芝崛起嘴巴,在沙发坐下来,看着秦风说道:“你答应我的话我不纠缠你,我说到做到,绝不会影响你的婚姻。这段时间是我人生的低谷,感情很脆弱,需要你的安慰。如果你能帮我度过这段艰难时光,我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答应你什么条件?每周见一次面吗。”秦风反问道。
梁心芝点点头,说道:“对,我这么点要求,不过分吧。”
“这个不过分,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们见面只是朋友交往,不要牵扯别的,更不能再发生那种关系。如果继续出轨,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渣,而且对不起余昔。”秦风开始提条件了,只要不再做那种事,只是暧昧还是可以接受的。
梁心芝盯着秦风问道:“她在你心目这么重要?你们男人不都喜欢三妻四妾,占女人的便宜吗,你怎么要为她守身如玉了。”
“那不一样的。”秦风说道:“余昔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只想把自己完完整整交给她,不想三心二意的。”
梁心芝点点头,心想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了,说道:“那行吧,女人跟男人不一样,谈情说爱也不是非要干那事。那我们一言为定,这周你要抽时间跟我一起吃顿饭,聊聊天。”
“行,我尽量抽时间出来。”秦风应允道。
梁心芝站起身,走到秦风身边,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说道:“说话算数,否则生儿子没"pi yan",你亲我一下我走了。”
不是说好不干这种事吗,那又亲又抱的算怎么回事儿啊。秦风拗不过她,只想尽快把梁心芝打发走,在她脸轻轻亲了一下,梁心芝满意地笑了笑,背着坤包打开门离开了。
梁心芝离开后,秦风总算长出了一口气,这如狼似虎的婆娘,差点搞出事情来。万一被人看见了传扬出去,而梁心芝恰好离了婚,那一定会有人说秦风破坏人家的家庭,这个黑锅秦风可背负不起啊。
在办公室处理了一些加急件,十点二十分的时候,秦风拿着笔记本,端着茶杯往市政府综合会议室走去,沿途碰到不少市政府的工作人员,纷纷打着招呼,都在问候秦风回来继续主持工作了。
市政府的人现在对秦风的态度很复杂,以前他刚升任副市长,成为银城历史最年轻的常委副市长时,很多人都不服气,不习惯,看着他都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不少人背后议论秦风是攀附了权贵,抱了大粗腿。现在秦风坐稳了市政府三号人物的位置,大家也都习惯了,开始认可他的才能,对他的敌意也没那么强烈了,一段时间看不到他,还怪不习惯的。
到了综合会议室,时间刚好是十点二十分钟,距离开会时间还有四分钟。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秦风以下的副市长和市政府秘书长张铁奎都来了,都在交头接耳,看到秦风进来,纷纷冲着秦风点头微笑打招呼。秦风一一回应,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摊开笔记本。
尤天亮和常务副市长方志敏还没来,财政局局长王宏居然也托大到要最后出现,这家伙和方志敏难怪臭味相投,都喜欢摆架子,非要把自己的位置摆的跟市长一样高。
十点半的时候,方志敏和尤天亮前后脚进来了,尤天亮坐下后发现财政局局长王宏居然还没到,不由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市委秘书长张铁奎。张铁奎也是一脸无奈地耸耸肩,他是逐一通知过的,可是人家非要托大有啥办法。
十点钟过了,王宏才匆匆赶来了,一边擦着头的汗水,一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路堵车了。”
尤天亮没吱声,心想现在最该换掉的其实是这个财政局长,这小子一直不怎么买自己的账,也不知道他是仗了谁的势,以为没人能动得了他吗?
想到这里,尤天亮忍不住看了眼秦风,给秦风使了个眼色,冷眼瞥了一眼王宏。
秦风心领神会,是要找个机会把王宏换掉,即便不能撸掉他,也给他腾腾位置,他在财政局的时间太长了,是该轮换轮换了。
1421、军令状
“王局长记迟到一次。品書網()好了,人都到齐了,现在我们开会。”市政府秘书长张铁奎清了清嗓子说道。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摊开笔记本准备记录。尤天亮看了张铁奎一眼,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张铁奎说道:“今天党组会议只有一个主题,那是去省政府申请专项路桥资金的事。要想富,先修路,这一点相信已经形成了共识。今年国家给每个省拨了一笔专门用来给经济欠发达地区修建路桥的专项资金,省里又凑集了一部分资金,共计五个亿。这五个亿下面市县都盯了,几乎所有的智能部门都往省里跑,希望能拿到这笔资金,僧多粥少,竞争空前白热化,省政府和省财政厅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不难想象,五个亿的路桥资金拨下去,对下面市县的交通建设将起到多么大的作用,向来路桥修建都是油水最肥的项目,分管主管的领导稍微动动脑子,能赚一笔,所以国的各级政府是最喜欢修路的,真可谓是机器一响,黄金万两,竞争怎么可能不激烈。
尤天亮接过话题,继续说道;“张秘书长说得不错,现在这笔专项资金的争夺空前激烈,很多市县都派了专人在省里盯着,时刻注意风向,刘省长、余省长、发改委唐主任,还有省财政厅的耿厅长等人都成了热门抢手人物,每天出入都有人跟着,盯得一个一个紧,都想拿到资金,各个市县之间互相倾轧的现象层出不穷,差武斗了。我去省里跑了几趟,拜访了几位相关领导,他们虽然倾向于把这笔资金给银城,可是别的市县盯得太紧了,给我们缺乏足够的理由,也怕引起其它市县的不满。”
“这笔钱总是要拨下去的,总不能因为担心别人不满,这笔钱一直躺在财政厅的账户睡大觉吧。要我说,这都是托词,说明面根本没想好拨给哪个地方,他们会不会想看看给哪里自己的利益能够最大化呢。”方志敏插了一句,撇撇嘴,对尤天亮的话十分不以为然。
尤天亮不满地说道:“方市长,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既然你意识到这个问题,又是分管财政的常务副市长,这个申请资金的工作交给你来完成,这也是你分内的工作。从今天开始你在省里盯着,务必把资金争取到我们银城来,绝对不能让别的地区抢了先。”
“我去?”方志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是可以去,发动自己的关系争取争取,但能不能把资金申请下来我可不敢打包票。五个亿不是小数目,别的市县又盯得那么紧,万一有个失手,我回来没办法跟党组交代。”
尤天亮道:“不敢打包票那你还是别去了,这是死命令,任何人能争取到这笔资金,回来我给他开表彰会,发奖状都没问题。现在银城百废待兴,这么多基建项目需要资金,没有充足的我们的经济腾飞无从谈起,所以这笔资金对我们至关重要。你分管财政这么多年,在市里和省里又有深厚的人脉,想想办法,能争取到多少是多少。”
“尤市长,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我也想为银城的经济腾飞做贡献,可是没有足够的把我,这个军令状我不敢立。去省里争取没问题,至于能不能把资金申请下来,你作为一把手都没十足的把握,我更没有。”方志敏这个滑头,历来是两面光。他可不想被尤天亮给装进去。立了军令状要兑现,到时候完不成任务,尤天亮有足够的理由架空自己了。
这时财政局局长王宏说话了,说道:“我觉得方市长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既然下面这么多市县都盯着这笔资金,我们没有足够的理由和资质说服省里拨给我们,只能尽量争取,立军令状不科学。拿到了自然皆大欢喜,万一拿不到了怎么办?我们可不能乱放空炮,说过的话不算数,失信于党和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