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苦笑一声,厚着脸皮问道:“哎,两位妹子,我待你们也不薄吧,怎么人人都有礼物,是我连跟毛都没有呢。”
“去,一边去,懒得理你,以后最好少跟我们说话!”伊洋没好气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脸傲娇。
伊美也附和道:“你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跟我们要礼物,把我们丢到白山不闻不问的时候你怎么不要礼物呢?还敢说待我们不薄,你的心里恐怕谁都没有,只有你自己吧,整天除了泡妞,满脑子不知道想什么。”
这两个丫头如今汉语说得越来越流利,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让秦风一阵苦笑无言。看来这次是真的伤了她们的心了,也怪自己真是不长心,这么长时间硬是把几个大活人忘得死死的。
“你们哪里来的钱买礼物?我记得出门的时候没给你们零花钱啊。”秦风现在担心,伊洋和伊美毕竟涉世不深,社会的人那么复杂,被别有用心的男人欺骗玩弄了。如果是关山或者元吉还好,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可如果换了别的什么人,还真不好说了。
伊洋道:“要你管,我们自然有我们赚钱的门路。诊所每个月给我们可是发工资的,我们自己有钱。”
“你们在白山这一个礼拜,有没有跟关山或者元吉联系?”秦风干脆直接问了。
伊美道:“没有,追求我们的人那么多,忙都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打理他们两个老男人,长得又不帅。”
秦风心里咯噔一下,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他最担心的其实不是两人被骗色,别看她们年纪不大,以前可都是做过祖宽小老婆的,在这方面的经验很丰富。秦风最害怕的其实是日美特工接近策反她们,如果发生这种事,那可是引狼入室了。她们敢在自己身下蛊,没有什么事是她们不敢干的。
秦明月放下碗筷,正色教育道:“你们年龄还小,涉事又不深,面把你们交给我们,我们有义务为你们的安全负责。我们不反对你们进入社会交友,但是作为女子,交友必须谨慎,不可什么人都结交,尤其是你们的身份又如此敏感,更不可有着性子来。”
伊洋和伊美敢跟秦风赌气,但不敢在秦明月面前造次,两人低下头,收起身那股骄狂气,低声说道:“知道了爷爷,我们不会结交乱七八糟的人的,更不会把他们带到家里,给家里人惹是生非。”
“不是惹是生非,而是招灾引祸。这次在白山遇袭是一次血的教训,你们千万引以为戒,人心叵测,不可不防。秦家庄已经遭受过两次夜袭了,以前两次我们足够幸运,没有出人命,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下次还这么幸运,所以凡事要小心为妙。”秦风也语重心长地说道。
伊洋和伊美抬起头,互相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眼神里多少有几分不服气,看得秦风连连摇头。
“你们交朋友可以,哪怕谈男朋友也没问题,但是要搞清楚身份之后再交往,平时也要多个心眼,不要被人利用了,明白吗?”秦风继续叮嘱道。他知道他说了也未必管用,可是不说又不行。
伊美不耐烦地说道;“知道啦,你可真啰嗦。”
秦风有点不高兴,懒得废话了,低下头吃饭,三口两口刨干净碗里的米饭,喝了一口汤,抬腕看看时间,已经一点钟了,收拾收拾该回银城了。
“爷爷,妈,我回银城了,你们在家照顾好自己。”秦风说道,说完回到自己房间,拿了点自己家炒的野山茶,又到酒窖里扛出来两箱子桂花陈酿,把这些东西放进后备箱里。
余昔也跟霍月兰和秦明月告别,从院子里走出来,打开自己的车门。
秦明月和霍月兰从院子里走出,站在门口给秦风和余昔送行。秦风坐进驾驶室里,冲爷爷和母亲挥挥手。
刚准备离开,伊洋和伊美从里面快步跑出来,跑到车门口,敲了敲车窗。
“风哥,下次执行任务记得告诉我们呀,我们还要跟你一起去,挺刺激的。”伊美和伊洋转脸又换了一个人,眼神不再那么犀利,反而多了几分不舍。刚才她们是跟秦风赌气,伤心秦风心里没她们,这会看到秦风要走了,心里又不舍起来。
秦风摇下车窗,笑了笑说道:“好的,下次执行任务我还带你们。我刚才叮嘱你们的话一定要记住了,不要闯祸,明白吗?”
“明白,你放心吧,我们又不是傻子,随便被人骗了。”伊洋说道。
发动车离开秦家庄,开出石拱桥,秦风和余昔两辆车一路往东桥镇开去。
余昔下午还要在厂里处理点事,昨晚虽然抓了那么多贼,可是根本性的问题还是没解决,余昔心里放心不下,还要回厂里盯一下。秦风回去也没什么事,顺便也去厂里看看。
两人的车到了天玺药业的分厂,停下车,余昔和秦风从车里下来,并肩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余昔的办公室也是临时的,现在厂房还没有完全修建好,行政楼和宿舍楼都在建,余昔也只能临时用活动板搭建一个,好在里面装了空调等办公室设备,办公是没问题的。
坐下后余昔打电话把分厂的厂长叫到办公室,厂长前脚进来,后脚被余昔发配到厂里行政部的小欣慌慌忙忙进来了,一脸焦急地说道:“余总,你可来了,那些人又来了。”
“什么人又来了?”余昔纳闷地问道。
小欣道:“是东桥镇政府那些人啊,一个副镇长带着人,赖在行政部不走,还说要我们答应他们招工的条件,否则是黑心企业。环保局的人说我们不够环保标准,要查,国土局的人也是一个口径,说我们拖欠的补偿款要马到位。”
“这是怎么回事?你作为厂长为什么不及时处理,处理不了为什么不及时汇报?”余昔盯着厂长问道,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厂长一脸为难地说道:“我正在处理,打算实在处理不了再向您汇报。早晨跟他们纠缠了半天了,午还请他们吃了饭,可吃完饭这群人还是不走,简直像狗皮膏药一样。”
一听这话秦风炸了,这事已经交给党丽娜去处理了,怎么还没搞定,这些人还要不要脸了,真当自己的命令是放屁吗。
“他们在哪?我去会会这群孙子。”秦风站起身,怒声说道。
1262、抠门
看到秦风发怒,余昔、小欣包括厂长,心里突然有了主心骨,一下子觉得有了底气。!这些日子他们四周乡邻和这些地痞无赖一样的乡镇干部搅得不胜其烦,心力憔悴,不堪其扰。
对付这些人,如果不借助更高一级政府的力量,还真是拿他们没办法,名义他们是办公,虽然目的是为了捞取好处,你能把他们怎么样呢?对付地痞流氓,你可以用黑道的力量黑吃黑,对付有执照的职业流氓,只能找他们的主管部门,级领导肯管,什么都好说,级领导如果纵容,你没招了,只能找更高一级的部门处理。
“说话啊,到底在哪里?”秦风一脸窝火地问道。
厂长赶紧说道:“在行政部办公室,我刚从那边过来,这些人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的,都有点发酒疯了,居然有人躺在沙发睡着了。简直是岂有此理,这次感觉他们来不光是想要好处,还有点找茬的意思。”
“走,带我过去,我还不信治不了这些孙子的病!”秦风咬着牙,握紧拳头说道。
厂长求之不得,正准备带着秦风过去行政部办公室时,余昔拦住两人道:“秦风,你先不要过去。等我先去看看,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等搞清楚了他们的真实目的,你再出面不迟。”
“你先去?对这些人根本不用客气,什么他妈的来办公的,今天可是周末,他们有那么敬业还会把东桥镇搞得乌烟瘴气这个球样。”秦风早已不耐烦了,对东桥镇这批混蛋乡镇干部的容忍已经忍无可忍,懒得再废话。
因为秦风隐约已经感觉到,今天这些人来药厂胡闹,跟昨天关平被免职,以及晚的抓捕行动有关。这分明是一次报复。想到这里他更加的恼火,这简直是明目张胆枯泽而渔,一些干部暗做了这些人盗窃犯的保护伞,把天玺药业当成了一块肥肉,人人都想割一块肉。这种短视行为也很符合小地方人的思想,你们有钱,我们咬一口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不然反而是你为富不仁了,要遭人恨的。
余昔看着情绪激动的秦风,心里倒是很感动,他这么气氛说明把自己当成自己人,可是又担心秦风因为不冷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拉着他的胳膊说道:“不要冲动,先搞清楚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再说不迟,要知道你可是我们最大的底牌,不到关键时刻不能随便动用的。用的多了,大王的杀伤力不够了。”
“好吧,那你先去处理,搞清楚我再出面干涉。”秦风气鼓鼓地说道,满脸的杀气腾腾。这回他是动了真怒。人的思想真是顽固可怕,一再的三令五申,一再的微言大义,要给企业创造良好的置业环境,保护企业健康发展,在政策允许的提供下给予有力的支持。
因为企业经营良好,意味着地方经济的蓬勃发展,税收、业、吸引力都在稳步增长,地方财政收入大幅增长也等于政府公务人员的收入增长,可是集体的利益永远不如个人的私利来得容易,总有人想杀鸡取卵,通过劫掠自己致富。这种思想在人的骨髓里,根深蒂固,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转变的。
既然这样,那只能用强制性手段,约束人过分膨胀的私心。不要谈什么思想觉悟,这些东西对大部分人来讲是个屁,别说乡镇干部,是省市一级干部,又有几个有这种觉悟的?
余昔走出办公室,跟着厂长去了行政部。秦风兀自气愤地在沙发坐下来,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小欣一边烧水给秦风泡茶,一边偷偷斜眼看他。她现在突然开始有些崇拜秦风了,这个人身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有一种强烈的正义感,发怒的时候身有一股浩然正气。虽然他家在农村,不过是个副县级干部,每个月赚不到几个钱,但是这一身凌然正气确实挺迷人的,也难怪余总这样的千金小姐会看她。
“秦市长,你喝杯茶,消消气,现在的人哪都是这酱紫的,私心太重,目光短浅,把我们药厂当成了冤大头。”小欣给秦风端一杯茶,递到手里说道。
秦风撇撇嘴,没吱声,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他摸出手机,很想打电话给东桥镇镇长党丽娜和镇委书记梁忠书狠狠臭骂一顿,作为政府和党组的一把手,他们治下的东桥镇如此乌烟瘴气,这两个人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作为女镇长,党丽娜太软弱,而作为镇委书记,梁忠书太滑头,下面的人管不住,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正犹豫着,秦风的手机倒想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吴处打来的。吴处打电话准没好事,秦风看到这个电话响起都感觉头疼,可是又不能不接,他冲着小欣摆摆手,吩咐道:“小欣,你先出去一下,我接个重要电话。”
小欣见秦风一脸的严肃,站起身喔了一声,往外走去,出门时顺手还把门给带了。
“吴处,有什么指示?”秦风接通电话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