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馆主人冷峻的脸微微泛起一丝微笑,亲自打开酒瓶塞,拔出木塞后给秦风和自己斟满一杯酒,端起酒杯晃了晃,葡萄酒的色泽很好,酒汁挂杯,散发出淡淡地馨香,一闻便知道是好酒,绝对是多年的珍藏。
“尝尝吧,这可是82年的拉菲,国内是非常有限的,我平时也舍不得喝。”红馆主人一脸淡然地说道,但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看得起你才请你喝这么名贵的美酒,不要继续对我保持敌意。
秦风端起高脚杯,也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的确是好酒,放在唇边轻轻品了一口,入口有一种葡萄的甘甜与芬芳,口感清爽,咽下去之后回味无穷。
“好酒的确不一样,口感真好。我也是第一次喝到82年的拉菲,总算是知道是什么滋味了。”秦风说道。虽然是好酒,但究竟是不是82年的谁也不好说啊,82年的拉菲几乎成了奢侈品的代名词,没尝过的人哪里分得清呢。
红馆主人淡淡地笑了,斜靠在沙发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吧,鄙人姓韩,名博深,韩博深,暂时帮几个朋友打理这个会馆。你可以叫我韩哥,也可以称呼我名字,都无所谓,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请问这个仁兄怎么称呼?”
听到韩博深这个名字,秦风惊得差点从沙发跳起来,眼前这个人居然是神秘莫测的丐帮帮主,那个凭借一己之力整合统一了江南乞丐、流浪汉和小偷流氓的神秘人物,此刻居然坐在自己面前,而他竟然还是这个红馆的主人。如果韩博深知道自己是那个多次与丐帮为敌的仇人,一夜之间摧毁丐帮两大据点,几乎然丐帮遭遇灭顶之灾,心里不知道作何反应。而事实,丐帮帮主到底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知道的人非常少,对大部分人来说这还是一个秘密。
看着秦风惊愕的表情,韩博深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你是不愿意说出你的真实姓名,还是有所顾忌,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如果是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你。”
“都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像是从哪里听到过。我姓秦,秦风,江北白山人,到南华是来探亲的。”秦风赶紧抑制住自己惊讶的情绪,稳定心神,若无其事地说道。在这样的高人面前,最好还是不要撒谎,因为撒谎时人的表情和眼神跟平时是不一样的,真正的高手能够通过察言观色判断出你是否在说谎。
韩博深点点头,说道:“难怪,原来是北方人,我觉得你的气质不太像江南人。有个问题我很想知道答案,还望如实回答,你三次猜点数,真的都是靠运气吗?”
秦风笑了笑,心想韩博深一定是通过监控在监视自己,其实他心里早确认自己出了千,可是没找到证据你不能把对方怎么样,这个疑惑必然一直在折磨着他,迫切想知道答案。
“实不相瞒,第一次的确是蒙的。”秦风苦笑道:“我不喜欢赌博,平时也很少赌钱,即便是玩也是跟亲朋好友一起,带点彩头才有意思。相信以你的眼力也能看得出,我不是混**的人。”
韩博深点点头,说道:“是的,这一点你没有说谎,长期混迹于**的人跟你的气质不一样,你像是当兵的,或者是政府机关的人,也没有多少不良嗜好,这点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力的。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秦风道:“第二次是你们的荷官因为紧张和不自信先动了手脚,我通过观察他的眼神和动作,确认他摇过骰子之后又做了手脚,只是其人之道还治之身,用了一点巧劲,把骰子变成了自己想要的点数。这我得承认,我作弊了,可是你们的人作弊在先,这怪不得我了。”
韩博深无话可说,只能苦笑起来,这个他从监控器里也发现了,那名荷官的确是紧张了,也动了手脚。**动手脚很正常,但是被人发现是自己理亏,没什么好说的。
“第二局揭过去,大家都违规了,不算数。那第三局呢?第三次金彪可没动手脚,凭的是技术,你是怎么判断出他是将三个骰子摞在了一起,而且只有一点?这个我更加的好。”韩博深问道。
秦风说道:“第三局我是猜测的,因为他耍了一套眼花缭乱的动作是为了掩人耳目,搅乱我的心神,出其不意致胜。可是怎么出其不意呢?那只能是赌桌所没有的点数,三个骰子加起来最少也能摇出三点,但如果只有一点呢?一般人根本想不到。我看他那么自信,试探了他一下,他自己根本想不到我会猜一点,他的眼神和表情都出卖了他,所以我更加的确认无疑。”
听完秦风的分析,韩博深忽然伸出双手鼓起掌来,赞叹道:“精彩,精彩绝伦,凭你这份心智和判断力,还有观察力,你赢得一点都不侥幸,绝对的人才,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坐在韩博深身边的金彪嘴里发苦,心里暗骂:妈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人是妖,把自己看得那么透彻。自问自己也是个老江湖了,可在人家眼里还是这么稚嫩,真是耻辱啊。
995、血债血偿
秦风没想到,韩博深这样的枭雄居然能与自己相谈甚欢,而他自己对这个人也不是太反感,如果不是清楚他做过的那些事情,秦风甚至非常愿意交下这个朋友,毕竟这个人的气度和胸怀还是不错的,做事风格也跟秦风一样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但凡枭雄或者成功人士,总有其过人之处,任何人有所成都不是随随便便凭空得来的。
金丝眼镜名字叫金彪,虽然韩博深没有过多介绍这个人,但秦风能感觉到,这个金彪应该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他十分信任器重的干将。如果说韩博深是元帅,那么这个金彪有可能是他手下扮演急先锋之类的人角色。秦风与韩博深相谈甚欢,金彪几乎不怎么发言,眼神怀有敌意,有意无意会观察秦风的手脚以及动作,练家子的手脚都有明显的痕迹,金彪是想通过对细节的观察对秦风做出进一步的判断。
聊了大概一个来小时,一瓶拉菲喝了一大半,秦风接到霍天启三条询问短信,催着他早点脱身,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又闲聊了一会儿,韩博深给了秦风一张名片,要了秦风的联系方式后秦风起身告辞。韩博深也没有挽留,淡淡地说了声告辞,让金彪送秦风下楼。
金彪把秦风送出红馆后拱拱手,说了声“再见,后会有期”之后反身进了红馆,秦风迈步向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
刚走到停车场,呼啦啦围来一群人,吓了秦风一跳,浑身戒备正准备开战时,霍天启分开人群走了过来,连忙喊道:“别误会,秦风表弟,他们是我请来的帮手。”
“怎么这么多人?”秦风扫了一眼停车场里密密匝匝的人,问道:“小题大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谨慎了。对了,秀秀和萌萌呢?”
霍天启摸了摸脑袋,讪讪地笑了一声道:“有备无患嘛,我们赢了人家那么多钱,不得不小心一些。我让铁托带着人开我的车送秀秀和萌萌回家了,刚才来了电话,都已经安全到家了。”
“嗯,有长进,知道有备无患了。好了,现在没事了,让大家都散了吧,多谢各位的好意了。”秦风拍了拍霍天启的肩膀,又对赶来助拳的这些人拱拱手表达谢意。
霍天启笑了笑,摆摆手说道:“今晚多谢各位兄弟了,都请回吧,明天晚我请大家去乔公馆喝酒,到时候一定来捧场。”
众人哈哈大笑,分别冲着秦风和霍天启拱手,嚷嚷着明晚一定要不醉不归,然后分别坐进自己开来的车辆里,发动车一溜烟的离去,不大一会功夫走了个干干净净。
秦风打开自己开来那辆沃尔沃轿车的车门,载着霍天启离开红馆的停车场,一路往霍家大宅院开去。
在他们开车离开停车场的时候,韩博深站在红馆三楼自己办公室的窗口,看着秦风开车载着霍天启从容离去,眼睛忽然变得冰冷起来,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浓烈的杀意。
“帮主,这个人的功力的确深不可测,我刚才观察过,他的手脚很干净,手指修长,小腿的肌肉十分结实,爆发力十足。一般来说,练武的人手脚都会留下老茧,但这个人的手却像是拿笔杆子的,根本没有任何老茧,我怀疑他不是没留下过,而是炼成之后慢慢老茧消失了,这才是内力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表现。他的功力深不可测,能把暗劲拿捏得妙到毫巅的人整个江南地区不会超过十个人。”金彪站在韩博深身后冷静地分析道。
韩博深点点头,对金彪的分析表示赞同,说道:“你观察得很细,这的确是一个罕见的高手,一身内功修为臻入化境,很有可能与我在伯仲之间。我甚至怀疑,前几天韦宜山遇到的那个高手是他,这个人如果不能成为我们的朋友,而成为我们的敌人,一定会是劲敌。”
“我也有这个疑虑,可惜追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查清楚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帮里见过他真面目的又不在身边,否则我们可以让那几个人辨认一下。如果真的是他,那我们该怎么办?除掉他?”金彪问道。
韩博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有没有撒出人手跟着这两个人,看看他们在哪里落脚?跟秦风一起那个姓霍的是什么身份?”
金彪说道:“霍家三少爷霍天启,那两个女的一个叫霍秀秀,是霍家外孙女,省电视台的出镜记者。另外那个叫赵萌萌的,是省委统战部赵部长的女儿,来头都不小。霍家势大,不光是在党政机关里门生遍布,还有军方的背景,现在掌权的几个将军当年都是霍思成部队的将领,我认为目前我们对霍家的政策只能是靠拢,而不是敌对。”
“霍家!”韩博深咬了咬牙,目光里流出浓烈的仇恨之色,但这抹仇恨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平静,说道:“你说得对,霍家暂时我们还惹不起。只要霍思成还活着,在江南没有人能敌得过霍家。通知下去,帮内所有人马,遇到霍家的人都躲避三分,最好不要招惹他们,现在还不是时候。算是要惹,也要熬到霍思成翘辫子之后。”
金彪应了一声,顿了顿,忽然问道:“大哥,你说前几天军区忽然突袭了我们两个据点,会不会跟霍家有关?我听下面的人报告过,好像帮内兄弟跟霍家三少爷发生过冲突。这个霍天启是个爱惹是生非的家伙,昨天带了一个人在泰山汽车贸易公司里把徐一帆打了个半死,公司差点都给砸了,发生冲突的起因据说是为了一个女人。”
韩博深其实早有所猜疑,只是他不愿意提及,被金彪说出来心里有点不痛快,韩家家族与霍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将霍家连根拔起是他的终极目标,但是撼泰山易,撼霍家难,如今的霍家仍然如日天,人才辈出,党羽遍布江南省和央,想要打败霍家谈何容易。他其实是不愿意相信那次军方出手与霍家有关,这是他难言的痛楚。
“好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照我的话安排下去,继续调查,务必要把事情调查清楚,血债要用血来偿。”韩博深咬着牙说道。
996、抵达京城
第二天一大早,点多秦风一家人起床洗漱收拾行李了,今天秦风要跟霍正良去京城,秦志戬和霍月兰要坐飞机回银城。!霍思成和官静舍不得两人这么早回去,可是家里有一大摊子事要处理,诊所秦明月这么大年龄一个人看着,秦志戬也于心不忍。秦明月虽然身子骨硬朗,毕竟年事已高,生活还是需要人照顾,霍家人再三挽留多住几日,霍月兰还是坚持早点回去,否则身在娘家,心在家里,两边都放心不下啊。
七点多,霍思成和官静也起床了,洗漱完之后在院子里散散步,打打太极,练练五禽戏,等到工作人员做好早点,一块坐着吃了,饭桌说叮嘱几句,都有些恋恋不舍,官静和霍月兰眼睛里泪光闪闪,差抹眼泪了。
刚吃完早点,霍天启和霍秀秀开着车来送秦风一家去机场了。霍秀秀十分的不舍秦风这么快走,抱着秦风又哭又闹,早晨起来精心化的妆都花了,不得不重新补了装。
刚走出大宅门,看到一辆红色卡宴轿车开了过来,车子在霍家大门口停下,江依琳打开车门从驾驶室下来,江依帆也从副驾驶下来。
江依琳面带微笑看着秦风,说道:“秦大哥,我没来晚吧?”
“刚好,都说了不用送了,怎么这么客气,真是过意不去。”秦风客气地说道。看到江家这对风姿卓绝的姐妹花,两个人笑靥如花,秦风心里还真是对南华有些不舍了,如果有可能,还真想多待一段日子,可惜身不由己啊。
江依帆走到秦风身边,抓住秦风的胳膊说道:“秦大哥,你怎么这么快要走了,真是有点舍不得呢,本来还想有时间约你去丽水古镇玩呢,这一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呃,我跟姐姐说好了,暑假去江北旅行,去你们银城写生,吃好吃的,到时候你可不要躲着不见我们喔,嘻嘻。”
“嗯,到时候来呗,我跟你姐说过了,来了一定最高规格接待,管吃管住。”秦风笑笑说道。
江依琳捂着嘴巴笑道:“我还以为陪吃陪喝陪三陪呢,嘻嘻。你几点的飞机呀?”
秦风抬腕看看表,已经七点四十了,他乘坐的是点四十的飞往京城的航班,到机场需要三四十分钟,时间有点赶,说道:“还来得及,车吧。”
“风哥,快车吧,再晚赶不航班了,别站在那里寒暄了。”霍秀秀撇撇嘴,一脸的不情愿,她对江家姐妹着实没太多好感,尤其是江依琳,第一次那股傲慢清高劲给她留下了十分恶劣的印象,所以说话的语气也不怎么友善。
秦风瞪了霍秀秀一眼,转身了霍天启的牧马人,秦志戬和霍月兰乘坐霍秀秀的宝马。车子发动,缓缓向前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