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飞鸿,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情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罗为辉终于服软了,女人一旦翻脸,绝对男人还要绝情百倍,所谓最毒妇人心,这回他终于领教了。
俞飞鸿冲着四个内保一瞪眼,喝道:“带着这个混蛋给我滚!老娘不想再看到他。”
四名内保搀扶着罗为辉慌不择路走了,开着车送往医院。他们前脚刚走,不知道什么人报了警,五名身穿警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四处环视一番,大声问道:“有人打电话报警,说是雨果酒吧出了人命,管事的人在哪里,出来说话。”
“小于子,这里没你什么事,该干嘛干嘛去,别给我添堵。”俞飞鸿站在二楼冲着楼下的警察喊了一嗓子。
那个领头的巡警队长抬头看到俞飞鸿,认出来了,连忙陪着笑脸说道:“俞大小姐在这里啊,既然你说没事那没事了。兄弟们,回了回了,这他娘的,让我查出来谁报假警,老子饶不了他。”
这几个警察来的快,去的也快,眨眼的功夫走得干干净净,酒吧里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地面满是鲜血,可这些人却视而不见,真的是没有王法了。
925、相忘于江湖
雨果酒吧这里告一段落,一场酒喝得人心情极度郁闷,一整天没个好心情。手机端
年舒颜和俞飞鸿陪着秦风三人到夜市找了家烧烤店,要了一间包房坐进去,秦风点了一箱子啤酒,也不劝人,自己一个人一口一杯喝起了闷酒。大家都知道秦风今天失恋了,严格来说是被人无情地甩了,心情肯定极度抑郁,也都不劝他,而是找机会跟他碰杯,一醉解千愁。
“秦风表弟,想开点吧,虽然我知道结束一段感情很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这未必不是好事,这不还有小年和俞飞鸿陪伴你嘛。早点结束也是一种解脱,也许现在余昔你更加痛苦,你说呢?犯不折磨自己。”酒喝的差不多了,见秦风情绪还算稳定,霍天启开导道。
秦风放下酒杯,苦笑一声道:“我没什么想不开的,想的开和不难过是两码事,任何人受了伤都需要疗养一段时间。你们不用担心我,来之前我有心理准备,现在只是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在座的人默不作声一会,年舒颜忽然问道:“那余昔和大哥的婚礼如果邀请你,你会去参加吗?新娘结婚了,新浪不是你,你有没有面对的勇气?”
“你别问我这个,我不知道,也许没有足够的勇气,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秦风抓起酒瓶猛灌了一瓶酒,一想到这一点心烦意乱,心绞痛。
唐亮是他义结金兰的大哥,余昔是他的所爱,这两个人结婚按道理他必须来参加,可是唐家仰仗权势,生生把余昔从他身边抢了去,这成了他心里永远的伤痛,心里这个坎肯定过不去,想要面对谈何容易。
“那你会怪他们吗?因为这件事,你和唐亮的关系会不会彻底决裂?”俞飞鸿问道。
秦风想了想,苦涩地笑了笑,说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感情都是最自私的,谁愿意跟别人分享呢。大哥这样做不算错,可是难道是我错了吗?大家都没有错,那要看胸襟和气度了,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气量,也不知道他们以后如何面对我。”
众人再次陷入到沉默,闷头吃喝一阵,霍秀秀抬起头道:“风哥,既然这里是你的伤心地,不如到南华来吧,南华能给你提供施展个人才华的舞台和空间。姥爷和舅舅也都希望你到南华来,为此专门跟你们省委交涉过,希望以交流干部的名义把你调到南华工作,可是你们银城那边不肯放人。现在关键是你的态度,到南华来散散心,也许很快淡忘了。”
“那不行,他调去南华我怎么办?我要想见风哥一面还要***去南华,那多不方便。再说了,他现在银城干的好好的,事业蒸蒸日,年后要入常了,这个节骨眼调去南华,所以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我不同意。”年舒颜马表示反对。
听了霍秀秀的话,俞飞鸿有些吃惊,从霍天启和霍秀秀的谈吐气质,以及见识等各方面综合素质来看,这两个人绝对是出身大户人家,他能判断出霍家在江南省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但能把权力的触手伸这么长,从江南伸到江北来,这个能量非同小可了,霍家的人应该都在重要位置。
霍家在江南到底什么地位,秦风从来没跟俞飞鸿讲过,年舒颜知道,但也从来没说过。俞飞鸿暗想,这小子藏得够深的,有这样的背景却闭口不提,这是想扮猪吃老虎嘛,也许余家这次做了一个十分愚蠢的决定,真的错过了一桩两全其美的好姻缘。
霍秀秀还想辩驳,秦风摆摆手,劝阻道:“这个事暂时不要说了,尤市长跟我谈过这件事,银城这边我暂时真的不想离开,很多项目刚有点眉目,我这个时候调离等于前功尽弃,那成了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
“可是……”霍秀秀撅起嘴巴,还是不甘心,但看秦风态度坚决,也只能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一箱子酒喝完了,大家也都吃饱喝足,看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纷纷起身离开烧烤店。年舒颜和俞飞鸿把秦风三人送到阳光酒店各自回家了。临走前,年舒颜邀请秦风和霍秀秀、霍天启明天去她家里做客。秦风不置可否,只说到时候再看情况,如果银城那边有事,明天赶回去了,霍天启和霍秀秀倒是可以留下来多玩一天。
回到房间里,秦风和霍天启各自洗了个澡,然后熄了灯床睡觉。
喝了那么多酒,但心里有事,秦风睡了没多久醒来了,睁着眼睛想心事。一想到不久之后,余昔和唐亮要举办婚礼了,秦风觉得恍若梦,这事情是如此的荒诞不经。一个月前还是自己如胶似漆的爱人,一个月后要成为别人的新娘,感情是如此的脆弱,经不起任何利益冲突,人类真的都是利益的产物吗?
黑暗点燃一根烟抽了几口,黑夜无形放大了人的痛苦,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悲伤。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秦风拿过手机看了看,是一条微信,发信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刻也躺在床迟迟无法入睡的余昔。
你睡了吗?对不起,余昔在微信里说道:我对不住你,你会恨我吗?
看到这条信息,秦风刚刚稍微平复的心再次一阵绞痛,他想了半天,才回了一条信息:我不知道。
余昔马回信息道:做出这样的决定,我非常非常痛苦,也许你本人还要难过,像死了一次。我们今生也许无缘了,希望下辈子有机会成为你的结发妻子。
秦风回信息道:祝你们幸福,忘记我吧,藏在心底也是最好的选择。
余昔联系发过来三个大哭的表情,紧接着回到:我想跟你私奔,我们远走天涯,你敢吗?
算了吧,我们都是成年人,这么幼稚的事还是别做了。人的肉身能逃到天涯海角,可你的心却无处可逃。相见不如怀念,我们最好的结局是相忘于江湖。
这条信息发出去后,余昔迟迟没有回复,手机陷入到一片死寂之。
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余昔才回过来一条信息,写道:也许你是对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晚安。
926、陪伴最长情
第二天一大早,年舒颜早早到了酒店来找秦风。她昨晚一夜也没怎么睡好,兴奋得睡不着觉,天快亮的时候才眯着,闹钟响了三遍把她吵醒了,强打精神起床洗漱,把自己收拾利索,换了一套新衣服,在镜子前臭美了一会才拎着包兴冲冲出了家门。
秦风也是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年舒颜敲门的时候秦风还在沉睡。霍天启起来打开门,看到一脸明媚的年舒颜,开玩笑道:“哟呵,这么早。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昨天好多了。”
“瞎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喜事,是担心你们一早起床回了,所以赶过来看看嘛。”被人看穿了心事,年舒颜脸一红,神情有些羞涩不安起来。
霍天启笑而不语,折身走回屋里,指了指还躺在被窝里的秦风说道:“这小子昨晚半夜失眠了,天亮才睡着,你把他弄醒,我回避一下,去餐厅吃早餐,给你们腾地方。”
“你又来,天启哥,你有正型没?老拿人家开玩笑。”霍秀秀面红耳赤道。
霍天启哈哈大笑了两声,迈步走了出去,顺手还拉了房门,到隔壁霍秀秀的房间敲门。霍秀秀也已经起床洗漱完毕,两人一起去餐厅吃了早餐,透过落地玻璃窗望着江州这座城市,有一句没一句地先聊着。
他们这次来江北也是怀着使命的,老爷子霍思成年龄越来越大,身体每况越下,脑子也没有以前那么清醒。人在弥留之际,情感变得十分的脆弱,对往事无限怀念,整日沉浸在回忆里难以自拔。
年轻时霍月兰独自一人远嫁江北,与家里人断绝了关系,霍思成虽然脾气又臭又犟,心里十分恼火,可是对小女儿的思念从未停止过。如今重新恢复了联系,霍思成老两口对小女儿一家充满内疚,总希望能用什么东西来补偿。思来想去,还是认为将秦风培养成接班人是唯一的补救办法,所以他们千方百计试图把秦风调到南华去,完成自己的心愿。
可是秦家虽然没有霍家这样权势滔天,却并不想接受霍家的馈赠,秦风本人也没有去南华发展的意愿,这简直成了霍思成的一块心病,日夜悬心,这次派霍天启和霍秀秀来,是要押送秦风一家春节期间去南华团聚,顺便再次打亲情牌,想法设法把秦风留在身边。
年舒颜在秦风床沿坐下来,低头看了眼还在沉睡的秦风,看到他的眉头紧锁,眼角似乎还有泪痕,一夜之间人仿佛苍老了不少,心里一阵心疼。
“风哥,醒醒呀,该起床了,我妈妈叫我来邀请你们去家里作客呢。马过年了,到家里一起吃顿午饭再回银城吧。”年舒颜伸出一只手摸了摸秦风的额头,柔声说道。
秦风其实年舒颜来的时候已经醒了,只是不想睁开眼,脑子里也迷迷糊糊的,听到年舒颜温柔的呼唤,感受到她修长轻柔的手指,缓缓睁开眼,挤出一丝苦笑,道:“你怎么这么早来了,不好意思,我很少这么晚还赖床的,昨晚……呃,你……昨晚睡得好吗?”
“想听实话吗?”年舒颜笑了笑,笑得也有几分苦涩,道:“其实我也没睡好,今早是强打精神起床的。”
秦风伸手拍了拍年舒颜的手,从床坐起来,揉了揉脸,下床进了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刮了胡子人显得精神了不少,没那么憔悴了,表面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才俊。秦风对着试衣镜穿衣服,年舒颜看着秦风的背影,忽然有一种抱着他到地老天荒的冲动,前一步猛的从背后抱住了秦风,十分的用力。
“你干吗?一大早这么冲动,不怕天启表哥看见啊。”秦风从试衣镜里看着年舒颜,看到她把脸深深地埋进自己的后背。
年舒颜呢喃道:“风哥,我做你女朋友好吗?她不要你了,是她的损失,你是最好的,我要你。”
秦风背对着年舒颜,半天没吭声,这个要求还真是很难满足,这边昨晚刚分手,马掉头有了新欢,这让别人怎么看自己呢。是蓄谋已久,还是早有准备?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只要我们自己两情相悦,关别人什么事。我爸妈也很喜欢你,他都明确表态了,所以不存在这个问题,你说呢。”年舒颜极力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