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舜尧很高兴,跟关山和秦风闲聊几句,等三人吃得差不多了,领着三人走出房间穿过一排回廊,来到了后院。
后院几乎跟前院一样大,唐舜尧一家人平时住在这里,院子间是一片空旷地,用塑胶铺成,正间写着一个大大的武字,两边的兵器架摆放着各种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钯十八种兵器。
“这些都是我托人从龙泉铸造厂打造的,十八般兵器基本全了。”唐舜尧面有得色说道。
秦风拿起一杆长枪,掂量了一下分量,秦家枪略轻,枪尖还没有开刃,只是个样子,拿在手里舞了个枪花,点点头说道:“嗯,不错。看得出,唐老板真是个爱武之人,对我们华武术十分痴迷啊。”
“嗨,人必有一好,我也不过是叶公好龙,虽然喜欢练武,但功夫不行。看秦老弟拿枪的姿势,一看知道惯于用枪,枪法一定不错。素问秦家庄祖出过不少武举的将军,马管军,下马管民,祖传的秦家枪法,不知老弟有没有兴趣给我们练一套枪法,让我们也开开眼。”唐舜尧恭维道,其实也是想亲眼看看秦风到底有没有传说那么神。
“你知道秦家枪法?”秦风惊疑地看着唐舜尧问道。
唐舜尧笑了笑,面有得色道:“当然,《白山志》里有记载,明朝嘉靖时期倭寇肆虐,在江南沿海地区兴风作浪,烧杀抢掠。名将戚继光、俞大猷、谭纶等人奉命抗倭。名将之后秦凌峰、秦陵镇等人分别在戚家军和俞大猷的部队里任职,后因军工官至总兵。秦家枪法其实得益于戚家枪法,而戚继光所创的辛酉刀法,又称戚家刀法也被秦凌峰带回了秦家庄,教给了后人。”
“可以啊,没想到唐老板对历史这么清楚,冲你这番话,我也给你当场连一套秦家枪法。看好了。”秦风豪气大发,祖的荣光让他内心深处的热血沸腾起来,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那段金戈铁马的岁月里。
882、青铜剑
秦家枪法的确受益于戚家枪法,夹杂了秦家祖自己的理解,形式略有不同,但精髓确实脱胎于民族英雄戚继光所创的戚家枪。品書網()而戚家枪法又是从杨家枪演变而来的,所谓杨家枪是北宋的一门忠烈杨家将。戚继光的这套枪法其实并非家传,而是明朝另外一名才子唐顺之教给他的。作为世袭的一代名将,戚继光家传的武艺是很高的,唐顺之只是一个人,但他和戚继光第一次相见,两人试枪法,戚继光居然输给了唐顺之,而且输得心服口服,甘拜下风。当时唐顺之用的是他跟人学的杨家枪法。
两人成为莫及之交后,唐顺之不仅将这套枪法教给了戚继光,还送给他一本自己写的《经》,其一篇《武经》给了戚继光巨大的启发,从悟出了名动天下的阵法——鸳鸯阵。是靠着这套攻守兼备的阵法,戚家军扫平了东南沿海一代的倭患。那个时代真是一个人才辈出,风云聚会的年代,令人无的向往。
热血澎湃的秦风开始演练秦家枪,只见一杆银枪如蛟龙般在空飞舞,秦风的身影在演武场闪转腾挪,高来低去,矫健如虎,将一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秦家枪是战场揣摩出来的,注重的是实用性,枪法大开大合,恢宏有力,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最后一招回马枪,秦风将内力灌注于枪身,一枪如天外飞虹一般刺出,闪电般飞入后院的一颗大树,刷的一声,将一人合抱的树木穿身而过,一杆枪穿透了树身,去势不减,顶入了后面的砖墙内,枪身扔在嗡嗡颤抖,发出鸣叫声。
“好,果真是好枪法,这才是阵杀敌的枪法,这回我终于是开眼了,见识到了真正的戚家枪法。”唐舜尧鼓掌喝彩。
秦风打完收工,微微一笑,纠正道:“错,是秦家枪,戚家枪是师父,但秦家枪是属于秦家庄后人的。”
“风哥好棒!”年舒颜也拍着手,小鸟依人走到秦风身边,摸出一张纸巾,给秦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练完枪,四个人信步走入后院的堂屋里,屋内真是一个小型的博物馆,玻璃柜子里放了不少的各门各派的拳谱,以及一些珍贵的古籍资料,还有唐舜尧收集的各种古兵器,都是有些年头的,有龙泉宝剑、苗刀、八斩刀,分水鸳鸯刺等等,保养得都还不错。
唐舜尧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匣子,匣子是用铜锁锁住的,可见他对这件藏品的重视。打开铜锁,唐舜尧从里面小心翼翼捧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宝剑。这把青铜剑只有一尺多长,看起来古迹斑斑,十分古朴。
青铜器是各种物里最珍稀的,国家严令禁止买卖,正因为稀缺,数量极其有限,青铜器在国外的物市场价格非常昂贵,私人买卖大部分青铜器最后都流失到了国外。虽然严令禁止,但地下市场的买卖仍然屡禁不止,青铜器的收藏和买卖都十分的隐蔽,因此买到赝品的概率是非常高的。有一个职业是专门做旧,把一些现代仿造的东西通过一系列做旧程序,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秦老弟,你是行家,你给看看,这把青铜剑是不是真品?”唐舜尧与其说是请教,不如说是炫耀,能收藏到一件青铜剑绝对是值得自豪的事情,这玩意只要一倒手是天价。
秦风戴手套,很小心地接过这把青铜剑,拿到手掂量了一下,宝剑虽短,但分量却不轻,沉甸甸的,可起真正的青铜器,似乎又偏重了一些。剑身绣满了铜锈,看着很古朴,保存完好,锋刃有点黯淡,这么一把东西是青铜器时代的主要武器,据说真正的青铜宝剑吹毛断玉,十分的锋利。著名的刺客荆轲,当年刺杀秦王嬴政是用的这种青铜剑。
盯着青铜剑看了许久,秦风用手捏着剑锋,感受了一番剑刃的锋利程度,心里有些迟疑,这把青铜剑总感觉像是后世的人做旧加工出来的,不像是出土的物。真要试验的话,其实需要找个参照物,用这把剑来测试锋利程度。但这么珍贵的东西,如果真是青铜器时代的产物,经过几千年的岁月,还能不能承受住巨大的冲击力谁也说不准,万一折损了,那罪过可大了。
“老弟,你什么判断?”唐舜尧用充满期待的目光问道。
秦风沉吟片刻,挠了挠头,说道:“应该是真品,我也不好鉴定。不过这把剑身似乎有做旧的痕迹,这么多的锈迹感觉不太正常。东西呢是好东西,你好好珍藏吧,这玩意价值不好估量,可以说是无价的。对了,你是多少钱收回来的?”
“三十万。”唐舜尧有点不高兴,秦风的话他听着有些刺耳,这玩意怎么可能是赝品,要是假的,自己可亏大了,闷闷不乐说道:“我是在江州一个收藏家手里买来的。原本他是不卖的,但家里有事急需要用钱,这才同意卖给我的。别说这把青铜剑,是这装剑的匣子也是很宝贵的物,从清朝时传下来的。”
真话大部分人都不爱听,既然人家认定是真的,那是真的,没必要较真。秦风笑了笑,说道:“那没错了,一定是真品。你务必保存好,轻易不要拿出来识人,万一被有心人惦记了,那可麻烦了。要知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这是自然,我是信得过关少和秦老弟的人品才敢拿出来的,一般人想看是看不到的。”唐舜尧将青铜剑收回去,锁进匣子里,然后又放回到保险柜锁。
几个人在堂屋里又闲聊了一会,关山接到家政公司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别墅已经打扫完了,灭鼠工作也结束了,于是起身告辞,跟秦风和年舒颜离开唐舜尧的后院,开车往碧桂园联排别墅而去。
“秦老弟,那把青铜剑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不太想讲明实情?”关山好地问道。这个问题他憋了好长时间,不吐不快。
秦风惨淡一笑,无奈地说道:“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刚才还不敢确定,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那是一把做旧的赝品,绝对不是青铜时代的产物。唐老板被人骗了,那玩意哪里值三十万,三千块都够呛。”
“啊,真的吗?那你刚才怎么不说破,这回唐舜尧可被人骗惨了,血本无归啊。”关山说道,心里对秦风忽然有了点看法,这人原来也不是什么耿直boy,也会自保嘛。
秦风苦笑道:“我怎么说?我说了人家信吗。有些人之所以被骗,其实是自己蒙蔽自己。你也不想想,青铜器在国际物市场是什么行情,如果真是青铜剑,三十万怎么可能买到,三千万也不够啊。前阵子看了一条新闻,一把殷商时代的青铜剑,在伦敦的拍卖市场拍出来三千万英镑,三千万英镑兑换人民币是多少钱,自己算算吧。”
“一英镑按照现在的汇率,兑换十三元人民币,那是三千乘以十三。我的天,这么多钱,青铜器有这么值钱吗?”年舒颜惊呼道。
秦风笑了笑,解释道:“拍卖行的价格都是虚高,有价无市,但也能说明问题,青铜器在国际市场是天数字,叁拾万元人民币是买不到什么青铜宝剑的,这是常识,唐老板自己愿意相信,谁能叫醒他呢,呵呵。”
883、来意不明
回到别墅里,工人师傅们已经在等候,秦风道过谢,双倍付了工钱,让工人师傅们十分感动。
大概看了看打扫过后的效果,房间除尘效果很好,窗明几净,与刚来的时候相焕然一新。对此秦风很满意,对关山说道:“关大哥,既然这个家政公司是你找来的,那拜托你跟他们老板联系,我委托他们看管打扫我这套房子,每周定期来清理一次,酬劳的事好说。”
“没问题,交给我是了。好了,你们累了大半天,可以回家休息了,此别过了。”关山冲着家政公司的人说道。
家政公司的人和灭鼠的师父道谢,准备乘坐面包车离去。临走之前,那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忽然停下脚步,掉头走到秦风身边,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位老板,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说吧。”秦风狐疑地说道,这个小伙子能跟自己有什么事说呢。
小伙子咬了咬嘴唇,说道:“你们回来之前,来了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冲着我们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我们也不懂外语,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哦,来了几个外国人?他们跑来能有什么事呢。”秦风惊讶地说道,难道这些外国人来者不善?
小伙子道:“是听不懂嘛。后来有一个会说,用问我,是谁叫我们来打扫卫生的,房子的主人叫什么名字。我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老板安排的差事。后来他说他们住在隔壁的别墅里,算是邻居,想跟房屋主人认识一下,等主人回来了他们还要来拜访,希望能成为好朋友。”
邻居?交朋友?秦风脑子高速运转起来,这些外国人为什么会对一个新搬来的邻居如此敏感,难道洋鬼子有这风俗,来了新邻居都要积极主动热情地去拜访结交?又或者这个地方安全屋的性质暴露了?秦风的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忽然有一种危机降临的不祥预感。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小伙子,你可以走了。”秦风不动声色,打发走家政公司的人之后,坐在沙发细细思量,那种不太好的感觉挥之不去。
烧水泡了一壶茶,三人喝茶醒酒聊天,秦风心想,不论是什么情况,其实都没必要过分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面对的你总是逃不掉的。这么一想,也释然了。
“老弟,今晚你是在这里住一晚呢,还是连夜赶回银城?如果不着急回的话,晚我们去会所玩玩,再把元庆喊,大家唱唱歌,喝喝酒,好好聚一下。”关山意犹未尽,秦风来了他不想让走,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
秦风摆摆手,说道:“一会回去了,明天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年底了,事情多,又忙又乱,今天我也是忙里偷闲过来看看房子。哎,原本还想着能带着家人朋友到这里来过个周末,可现在才发现实在是没多少空闲时间,度假过周末根本是奢望。”
“能者多劳嘛,老弟一身本事,自然是俗务缠身了。你这个年龄也不是享受的时候,把精力多用在事业是对的。当然,还是要腾出点时间多泡妞,这个婚姻对男人女人都很重要,娶个贤内助对你的事业和生活都会有很大帮助,人生等于成功了一大半。”关山意味深长说道,有意无意还瞥了年舒颜一眼。
年舒颜撇撇嘴,不服气地说道:“关大哥这话说的,难道我不能做风哥的贤内助吗?你好像对我有意见呀,有意见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哈哈哈,年姑娘多心了,我对你怎么可能有成见。我的意思是老弟应该多陪陪年姑娘,你们两个郎才女貌,般配的紧,但是要做贤内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结婚前你情我愿,你侬我侬,可结婚后不一样了,每天面对的是柴米油盐,相夫教子,要得厅堂,下得厨房,这可是最磨人心性的。
现在这个崇尚个性自由的时代,人更追求自我,婚姻时间长了总会疲惫,无论你嫁给谁,早晚都会有离婚的念头。当然,我相信任何人现在爱一个人是真的,但过些年不爱一个人也是真的,你敢说再过个十几年,你还会像现在一样爱慕他吗?秦老弟也是过来人,不信你问问他怎么看。”关山以过来人的身份总结道,也算是给处于狂热状态的年舒颜泼了一盆冷水。
秦风附和道:“关大哥说的不错,天下之道论到极致,老百姓的柴米油盐,人情冷暖论到极至,男人和女人的一个情字。爱的时候也许是真爱,不爱的时候也是真的不爱。凡事无绝对,所以对待婚恋大家都要慎重。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关大哥可是一番好意。”
“谁需要他一番好意,根本是泼冷水嘛。”年舒颜虽然觉得关山说的不无道理,但心里还是很不服气,撇撇嘴不快地反问道:“说这么多,好像你很有经验似的,那我问你,你自己的贤内助找到了吗?”